第13章 離婚交易

唐佳玉和葉倩有約，從單位早走了半個小時，倆人吃面不很淑女，一會功夫，滿碗麵條就剩下碗底的湯了，這時，唐佳玉的婆婆打開電話，「佳玉啊！你跟小輝怎麼都沒回來，家裡昨天貝貝的男友來做的菜剩了好多，我跟你爸吃不完。」

「媽，我們單位迎接新同事，正在外面吃飯，不回家吃了。」葉倩做了個鬼臉，唐佳玉謊話說得很溜。

「是這樣，那我讓小輝晚上過來把菜捎回去，你們都不回來，我跟你爸吃一周也吃不完，冰箱放不下。」陳母嘮嘮叨叨，怪兒女，打電話叫都推脫不回去。

唐佳玉晚間回家，陳輝沒回來，唐佳玉趕緊放下包，打開電腦，上秋雨梧桐的博客，那是陳輝的博客。

唐佳玉翻到那張很久以前的圖片，還好陳輝沒刪，點開仔細看，這張照片的背景是個住宅樓，共七層，頂層是平台，小區內綠化很好，西市是旅遊城市，居民住宅小區修建得跟公園似的，唐佳玉仔細看陳輝身後有一泓水，湛藍清透，不像是舊樓區，唐佳玉仔細看了幾遍，別的看不出什麼，單從圖片上看不出什麼信息。

唐佳玉不死心，又翻了其它圖片，都是一些取景，景色極美，西市整個城市的綠地面積很高，不愧為花園城市，唐佳玉信手翻看很久以前的圖片，突然，她發現一張陳輝站在一幢氣派威嚴的高樓前照的。

唐佳玉看這幢大樓門口牌匾，細看模糊辨認出『地稅局』幾個字，唐佳玉目光無一遺漏地掃過圖片每個細節，突然，眼睛一亮，圖片右上角露出一幢樓房的一角，唐佳玉覺得眼熟，又翻回陳輝站在住宅樓前照的，一對照，此圖上那露出一角，跟這座居民樓左側樓頂一角吻合。

唐佳玉警覺，陳輝跟夏瑤到談婚論嫁的程度，毋容置疑，早已睡在一起，那兩個人的愛巢…….。

陳輝單位公費租公寓是三個男同事合住，顯然不方便，這裡會不會是二人宣淫場所。

唐佳玉合上電腦，給葉倩打電話，把懷疑說了，末了道；「我想去一趟西市。」

葉倩直腸子，心直口快，「離婚財產都歸你，陳輝不是同意了，捉姦沒多大意義。」

唐佳玉有個預感總在腦子裡盤旋，「我總覺得陳輝對我有所隱瞞，他那麼痛快地答應把財產都給我，只是出於愧疚？他是個精明的人，不會一點不留後手。」

葉倩那邊擔心地道；「佳玉，你一個人去能行嗎？」

「難道他們把我殺人滅口？」唐佳玉微微有點緊張，玩笑調節一下緊張的神經。

「佳玉，我單位忙，不能陪你去，總之你小心點。」

唐佳玉聽見陳輝開門進屋的聲音，小聲道；「我不跟你說了，他回來了。」

陳輝忙一個合同，從公司出來時，看錶已是快六點了，夏瑤是微信、簡訊一天十幾通，陳輝打計程車，剛到夏瑤住的酒店門口，母親來電話，讓他回家一趟，就說有點事，沒說什麼事，陳輝告訴計程車司機折回去母親家。

陳輝回自己家時，開門聽見卧室有說話聲，唐佳玉正講話，換鞋進去，把手裡的飯盒放進廚房冰箱里，唐佳玉明知道他回來，也沒出屋，倆人自從鬧離婚，見面尷尬，唐佳玉臉上總是冷落落的，對他的行蹤不太關心，跟從前粘著他的小鳥依人反差很大，陳輝心底有那麼一點失落。

陳輝走到卧室門口，遲疑片刻，推門進去，唐佳玉正往臉上抹護膚霜，從妝台鏡子里看見他，頭也沒回，淡淡地道；「你回來了。」

陳輝沒往裡走，進去兩步站在門口，「媽說貝貝的男友來家做的菜吃不了，打電話讓我過去拿，我放冰箱里，你留著吃吧！」

唐佳玉嗯了聲，無意跟他長談，陳輝知趣地轉身往外走，訕訕的，快出門口，又說了一句，「我明早回西市，三天後回來。」

唐佳玉心念一動，閑閑地嗯了聲，似乎對他去哪裡不感興趣。

陳輝說完，出屋，關上門。

早起，陳輝在屋裡往旅行箱里塞進幾件換洗衣衫，唐佳玉靠著門框，問；「幾點飛機？」

「8.10分」陳輝邊說，合上箱子蓋，穿上外衣，提著箱子往外走，唐佳玉閃開道。

陳輝頭也不回出了客廳，唐佳玉目送他出門，隨著防盜門關上，屋裡就剩下唐佳玉一個人，唐佳玉反身進屋，訂了一張時間最近的8.45到西市的機票，恰巧有票。

上午十一點剛過，唐佳玉到達西市，陳輝在這裡工作三年，唐佳玉來過一次，因此對這個城市不陌生，她下飛機，打計程車，直奔西市地稅局。

地稅局名頭大，計程車師傅沒有不知道的，車子把她拉到地稅局門口，唐佳玉付了車錢下車。

唐佳玉正對著地稅局大樓站著，想象陳輝站立的位置，朝左側眺望過去，正看到她在圖片上看見的住宅區樓的露出一角，唐佳玉循著走去。

那個地方是個封閉小區，物業管理不錯，門口還有看門的，管車輛進出。

唐佳玉趴著鐵欄杆往裡看，樓前是綠地，中間修砌一個S狀水池，沒錯，陳輝正是站在這樓前照的，唐佳玉仰頭，樓高七層，頂層是平台，這地方位置不錯，雖說不是市中心，但位置不算偏僻，樓盤周邊各種設施完備。

這時，她肚子咕咕直叫，中午飯沒吃，她看對面有一家朝鮮小飯館，進去，老闆娘很熱情，趕上前，「姑娘，吃什麼？」

唐佳玉看牆上牌子，隨意道；「一個石鍋拌飯。」

唐佳玉找了個靠窗子的位置坐下，方便朝外看，她眼睛一刻未離開對面小區。

唐佳玉吃過飯，又要了一杯白水，慢慢喝著，時間不知不覺過了中午，唐佳玉看錶，下午快兩點了，唐佳玉心情徒然有點緊張，喝了一口水，壓一壓緊張的情緒，怎麼好像自己做賊心虛，看樣子外遇更需要勇氣，小三的心裡素質超強。

正想著，突然，陳輝出現在視線里，他從計程車下來，手裡提著一個大塑料袋，裡面大概是超市買的東西，離著太遠，唐佳玉看不請，判斷是肉蔬菜類。

陳輝進院，唐佳玉馬上離開座位，把二十元錢拍在桌子上，出門，店老闆娘喊一聲，「姑娘，找錢。」

唐佳玉沒空理會，追著陳輝背影，她化了濃妝。西市是南方城市，秋老虎肆虐，連空氣都悶熱，唐佳玉穿著長衣長褲，包裹嚴實，頭頂著大大的草編遮陽帽，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鏡，把本來巴掌大的小臉擋了一大半，唐佳玉自信就是陳輝對面經過，都不一定認出她來。

唐佳玉全副武裝走向斜對面的小區，大搖大擺往院里走，看門的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伯上前攔住，「姑娘，不是這裡的住戶，不能隨便出入。」

唐佳玉理直氣壯地用手指指一閃進去樓門陳輝的影子，「大爺，那個人可以進去，我怎麼不可以進去？」

那老伯瞅她一眼，微笑道；「姑娘，那個小夥子是這裡的住戶，人家回家，你還攔著不成？」

唐佳玉不服氣，「大爺，這個人我認識，他家根本不在這幢樓里，大爺別騙我了。」唐佳玉嘟嘟囔囔道：「連看個大門還徇私，走後門。」

老爺子聽見她小聲嘀咕，有點急了，正色道；「姑娘，你可不能這樣說，那個小夥子姓陳，是這門四樓一家的戶主，小夫妻搬進來有大半年了，雖然平常住女的娘家跑，三五不時來這裡住，我怎麼能騙你。」

唐佳玉心裡疙瘩一下，果然所料不差，陳輝和夏瑤同居，平常是以夫妻身份出入，不然旁人怎麼能誤會，又琢磨這老伯說陳輝是戶主。

唐佳玉像是閑話似的問：「這房子是他們小倆口租下的吧？」

那老伯認真，頭搖得跟撥浪鼓，「這片樓一年前進戶，當時，進戶時鑰匙是我發的，按戶取門鑰匙，產權證下來上面寫的是這個小夥子的名，叫什麼陳……對了，陳輝。」

唐佳玉恨恨地想，陳輝原來隱匿財產，難怪把新市的房屋給自己那麼痛快，新市房價低，西市是一線城市，位置雖然不是正中心，房價一坪少說過萬。百十萬的家產，他竟然瞞著，是想離婚後搬來跟夏小三住，陳輝真不是男人。

唐佳玉倏忽又轉念，陳輝哪裡來的錢，新市買了兩居室，怎麼還有閑錢買這套房，何況這麼一大筆錢，從哪裡來的？要是夏小三出錢買的，怎麼能寫陳輝的名，萬一夫妻離婚，被發現豈不成了共同財產，此事蹊蹺。

唐佳玉當務之急，不是想這事的時候，先想辦法進去大門，勘察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