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戰起(1)

青天高原在天朝的官方名稱是青天省，面積足有三個怒江省大。不過人口就少了許多，只有二百多萬人，名副其實的地廣人稀。

在歷史上，青天高原原本是一個由雪族人建立的政教合一的國家，不過早在幾百年前這個國家就因為入侵中原不成，結果被當時的朝廷反過來佔領了，經過幾百年的不斷移民，現在外來的移民足有上百萬，幾乎和本地的青天土著——雪族人口持平了。

不過，朝廷在此地的實力並不是絕對的主宰，原因就是不管是雪族或是移民，幾乎都是虔誠的佛教徒，這就造成了寺廟的權威。與中原不同的是，這裡的佛教自成一系，他們自稱是密宗。

密宗裡面又分為黃教、白教和紅教，他們雖然都是密宗，但是不知為何卻是水火不相溶，窩裡斗得緊，經常指使著信徒進行戰爭。經過好幾百年的爭鬥后，目前是黃教勢力最大，紅教次之，而白教幾乎已經消亡了。

青天高原上的生產力極端落後，他們採用的還是部落制。部落里的頭人就是土皇帝，而且是世代相承製，他們佔有了部落里的大部分財產。

部落里的平民還好一些，雖說每年除了朝廷的稅款外，還要向頭人交納一比不小的孝敬，可終究還能過下去。那些破產者或是犯罪者的待遇就截然不同了——他們統統變成了奴隸，而且也是世襲的。

雪族世代信仰佛教，認為自己是佛的子民，相信輪迴轉世，因果報應。他們善良而好客，但是卻不能容忍別人對自己信仰的不敬，對自己的不幸全當是自己前世不善的惡報。

於是，一方面雪族的人善良得懦弱，可以任憑官僚和貴族剝削和壓榨，另一方面卻又可以將他們認為違背了佛的旨意的人凌遲處死，不管那人是老人亦或是幼兒。按怒江總督趙遠的話來說：雪族是一個將善良和殘忍兩種截然不同的人性完美結合在一起的種族。

在青天高原上，有著世俗和活佛兩種政權。世俗的政權是中央政府，也就是皇帝任命的官員管理，眼前擔任青天總督的是一個叫馬宏偉的兩榜進士，他在這個位子上已經有七年了。而活佛就多了，幾乎每個寺廟裡都有一個或大或小的活佛，他們相互不服。也正因為這樣，朝廷才能掌控這一地區，要是他們聯合了起來，不再有教派之分，那麼在當前中原如此混亂的時局下，難保不會生出些什麼事來。

在青天高原上，原本是沒有城池的。後來在朝廷的統治，陸續建立了三個城池，不過裡面的土著並不是很多，

終究土著的雪族人還沒有完全脫離游牧民族的習慣。

高原上的城市並不大，最大的省府布達市也只有內地的一個大縣大，人口不足十萬，面積不到百里，這還是因為裡面有許多農田和小山的緣故，布達市外五里處修築了兩個城堡，各自駐紮有五千兵力，負責拱衛城市。其他的兩個城市更小，只相當內地的一個小縣，人口不足三萬，面積不到十里。

青天高原上的官兵並不是很多，只有八萬人。其中有兩萬駐紮在布達市，三萬駐防在與我方相接壤的青天山脈，二萬布防在樓蘭邊境，還有一萬則分散在另外兩個城市內。八萬人中騎兵就佔了四萬，可見對方的野戰水平是不差的。

皮彪看著手中的資料，滿意地笑了起來，對攻佔青天高原又多了幾分信心：才八萬人，還分成了好幾部，境內只有三個城市，我軍出動十萬大軍還拿不下來才怪呢！

皮彪作為總督大人的心腹，自然知道青天高原就是總督大人的下一個目標，雖然心裡對總督大人為何對這片貧瘠而遼闊的土地如此看中感到不解，但這並不影響他對建功立業的渴望。

因此，他一到巴山的青龍軍團就立馬向李平請命，來到這個名叫啊壩的邊陲小城領軍進行適應性訓練。他再年少輕狂，也知道未經訓練的人在青天高原上十有**會產生一種叫高原反映的不適，嚴重的甚至會死亡。

啊壩實際上已經是屬於青天高原的地界了，只是這座小城以前並沒有重兵把守，讓皮彪領軍佔了個便宜，大軍開到時，城中的官吏見事不可為，只好開城投降。

皮彪佔了此城之後，不到幾天全軍上下大部分軍士就出現了輕重不一的高原反應，經過隨軍醫師的治療與適當的修養才恢復過來，但也讓皮彪和他的驕兵捍將們嘗夠了苦頭，再也不感說什麼大軍一至則敵軍土蹦瓦解的話了。

經過大半年的適應性訓練，士兵們也適應了高原上稀薄的空氣，依皮彪的意思，當下便想揮軍作戰。只是皮彪手裡只有五萬人，考慮到開戰之後萬一需要援軍的話，從未接觸過高原的那些士兵們上了戰場到底還能擁有幾分戰力呢？

於是無可奈何之下，皮彪只得按下性子，與李平合計之後決定增加五萬士兵前來訓練。為了麻痹敵人，每隔一段時間，他白天將軍隊調五千人開往內地，而內地同時調三千人來此受訓，表面上看來是此地的兵力是越來越少，實際上那些白天調動的軍隊不久就改頭換面地回來了。

在外人看來，啊壩城的軍隊來來去去，可總的來說是慢慢的少了，從他們每天出營訓練的人數上就可以看得很清楚。實際上，這些出營訓練的軍隊幾乎都是新調過來的，原先訓練的老兵們全部化裝成普通百姓，一部分由官府出面組織他們開墾荒地，種植糧食，對外宣稱是從內地來的移民。

還有一部分則變成了苦力，每日里在官兵的監視下修起了城牆。這個新城牆不但將整個啊壩城包圍了起來，而且還包含了許多空地。等完全修好后，啊壩城的面積幾乎就大了一倍。

這樣的安排自然會引起許多官兵的不滿，好在皮彪發現得及時，馬上將基層的軍官們招集起來進行溝通：「弟兄們，你們知道我軍的下一個目標是哪裡嗎？就是我們的對面——青天高原！大家來了這麼久，也該知道那高原反應的厲害了吧？」軍官們想起了剛來時的情景，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起來，紛紛點頭。

「我軍先前受訓的有五萬人馬，敵人按情報所說的有八萬，而且分兵把守各地，按道理來說我們是可以一戰了。可是！大家也別忘了，對於青天高原來說，我們終究是外來人，地形不熟是一方面，百姓是否支持又是一方面，再加上戰場上是什麼可能都會發生的，因此，我們必須要有一支後備隊才行。大家說是不是？」眾軍官毫不思索地點頭稱是。

「所以，我們打算從後方逐漸調來五萬人馬，湊成十萬大軍，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解決青天高原！為了麻痹敵人，使敵人不至於有所防範，減低我軍的損失，所以你們這些受過訓練的老兵就要隱藏起來，讓敵人以為我軍在此並沒有投入多少兵力。但是，一味的將你們藏起來是不太可能的，首先，預計還有半年我方的十萬大軍才能全部訓練完畢，而半年的時間裡將你們象囚犯一樣掩藏在帳篷里，不能出去享受陽光和運動，你們說你們能不能忍受得住？」軍官們一聽就怕了，連忙搖頭不已。

「還有，就算你們能忍受得住，半年下來，沒有進行系統訓練的你們，到時候還有幾分體力來上戰場？而現在，將你們化裝成老百姓的樣子，每天進行耕作和修築城牆，一來是要你們保持體力，二來是要隱藏起我軍在此地的真正實力。到時候，你們只需要極短的時間進行恢復性訓練就可以上戰場了，比那些新來的部隊戰鬥力要強得多！」

「因此，你們回到部隊的時候，一定要穩住士兵們的情緒，還要讓他們注意保密，不能因為環境的改變就忘記了自己軍人的身份！半年，半年後你們將是第一批參戰的部隊，千萬不要讓自己出現不必要的損失。」在座的都是軍人，知道話中的含義，一個個滿口答應。畢竟，要上戰場的就是他們，眼下雖然有些不滿，但為了以後自己的小命安全些，也只得這樣了。

回想起這一年來的點點滴滴，皮彪有了一絲苦盡甘來的感覺。信步走出帳外，登上高台，拿出配發給高級軍官的望遠鏡，對著遠方的巍巍青山仔細觀察起來。

前方的綿綿青山屬於崑崙山脈，山下有一關名叫昆布關，自古進出青天高原都必須經過那裡。那裡山勢險峻，道路曲折，到處可見懸崖峭壁，有些較高的山上，甚至山頂長年累月的有著皚皚白雪。

敵人在那裡本來並沒有多少兵力把守，不過自從我軍佔領了啊壩后就引起了青天總督馬宏偉的注意。先後從各地調來了三萬大軍駐紮在那裡與我軍對陣，並且大力維修城牆，建築陣地，想來如果強攻的話，勢必是一場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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