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佯敗
官兵中軍大帳內，許起林和眾將領正在聽探子的回報。
「啟稟元帥，昨日中午時分，趙遠一行十人騎馬出營。刺客隊立即准務伏擊。大約一個時辰后，趙遠和另一個護衛回營。不久就有一隊士兵出營，向著他們回來的路上走去，屬下便跟了上去。大約離營十里的地方有一小山坡，屬下在那裡發現那隊士兵是收拾屍體的，我仔細地數了一下，我方刺客八人全部遇難，趙遠的護衛隊也有八人戰死。屬下在回營后仔細打聽，原來趙遠有一護衛名叫張超，他有刀槍不入之功，是他將趙遠救了回去的，不過趙遠也可能受了傷，我遠外看他走路都需要人扶著才行」探子如是說。
許起林聽完探子的回報后，仔細地想了一下后問道：「現在賊人大營中可有異動？」
探子回報道：「小人只是發現賊人的守衛士兵增多了，並無其它異常。」
許起林揮了揮手，示意讓探子出帳后，轉頭問諸將領：「各位對此有何看法？」
偏將軍柳根良起身道：「依未將之見，趁他病、要他命。此刻趙遠受傷，賊人群龍無首，我軍應立即揮軍前往，殺他個落花流水。」
偏將李勇起身反對道：「不可，趙遠那斯狡猾異常，此番定是他設計賺取我軍。我軍還是穩打穩紮，步步為營方為上策。」
參將彭偉也起身道：「元帥，戰機一縱即失。依我看來，李將軍之計雖穩妥，但曠時日久，朝中難免有人會對元帥不利，我軍還是應速戰速決才是上策啊。」
許起林聽到這裡，心中一動：是啊，自己如若在這裡和賊人相持過久，朝中奸黨正好以此為借口來攻擊我，還是要速戰速決才好。
許起林馬上下命道：「柳根良率本部一萬人為左前鋒，李勇率本部一萬人為右前鋒。
你們二隊自帶乾糧，同時出發，相互不要超過三里。切記！」二將同時領命出發。
許起林又道：「彭參軍，你領一萬五千兵馬壓運糧草物資，待中軍出發后尾隨前進，千萬不可單獨冒進。」彭偉領命而去。
「其餘的人，都隨本帥一起在中軍大陣。」許起林言中有強烈的自信：「此番定能獲勝，還望各位將軍拚死效力朝庭，不讓賊人有一人走脫！」眾將精神一振，齊聲喊道「遵命」
我軍中軍大帳內，我斜躺在軟榻上。聽著探子的回報：「敵軍有二個前鋒各有萬餘人，相距不足三里，敵軍的中軍大營也尾隨其後，相距不到十里，後面大約五里處還有約一萬五千人的物資大隊。敵軍正快速向我軍撲來。按目前速度，二個時辰后，前鋒便可抵達我軍前哨。」
探子出去后，我對張超說：「你去把各師師長都叫進來，就說我要召開軍事會議了。」
不一會，眾將紛紛到來，我將情況簡單地介紹了之後說：「看來敵軍此次是全力出擊了，諸位看我軍應該如何對付呢？」
蕭武首先發言：「敵軍如此行軍，前後左右皆不好下手，我認為我軍應主動後撤二十里，我料敵軍行走了一天，應該是疲憊不堪了，待今晚敵軍紮營后我軍一舉突襲，定能一戰成功。」
陳建松隨後道：「萬一敵軍有備，我軍豈不被動？依我看來還是先全力幹掉敵軍的先鋒，然後再主動後撤。」
王官兵反駁道：「敵軍排列如此密集，不知我軍能向哪支前鋒發動攻擊，而敵軍卻無援兵？此法萬萬不可。」
鵬舉說：「我自前幾日以來，一直在想敵軍若來攻，我軍應如何處理，如今敵人果然全力來攻了。我的想法是，我軍大軍埋伏在離此三十里的青牛崗一帶，小部人馬化裝成大軍的樣子，先行抵擋一陣。然後作出不敵的樣子，先後撤出部隊往後撤離。敵軍見我戰敗，勢必奮力追趕，如此敵軍各隊人馬中，運輸糧草物資的隊伍肯定是被遠遠的落在後面。我軍大部趁機殺出，殲滅這隻隊伍。敵軍若無糧草，兵敗只是早晚的事了。」
我雙手一拍，說道：「鵬舉些計大妙，只是如何使敵人奮力追趕還需仔細考慮，人數太少則不能抵擋敵軍攻勢，人數過多又影響了殲敵隊伍，還要大家商議一下才行啊。」
眾將聽了，馬上就相互議論起來。不一會，他們就出了結果。由蕭武、馬烈、王官兵三人率二萬五千步卒，五千騎兵前去青牛崗一帶埋伏，還其二萬多人馬由剩下的人率領抵擋敵軍，至於司令部還是早點先撤為好。
我聽了笑著說：「我軍要斷敵糧草，又怎能不清堅壁野呢？你們還是考慮不周啊！還有，如果我不在軍中，敵人又怎會捨命追趕呢？我是不會走的！」
鵬舉上前道：「哥，我們是擔心你的傷勢啊！你還是先撤吧？」
我笑著站了起來，望著驚呆了的眾將，哈哈笑道：「我不裝傷，許起林又怎會拚命來攻呢？」眾將皆倒。
二個時辰后，柳根良和李勇率部來到了我軍大營前。只見大營戒備森嚴，刀斗林立，卻也不敢冒然進攻。當下就要紮下營寨好等候中軍前來。
就在此時，我軍大門敞開，殺出一隊人馬，人數大約為一萬左右，為首的正是猛將張大海。柳李二個急忙指揮部隊迎敵。
官兵們趕了半天的路，早已人困馬乏，雖人數較多，怎抵得住我新力之軍？不一會就落入下風，張大海在陣中左衝右突，威不可擋。柳李二人見狀急忙迎上，三人倒也戰了個旗鼓相當。
我在營中見此情況，忙派陳建松、王官兵二人前去支援。隨著這隻生力軍的加入，官兵們的形勢更加不妙。開始有聰明的人往後撤退了，開始只是一二個，後來就是成群成片地往後逃跑了，柳李二人見狀，只得舍了張大海，拔馬就往回跑。
官兵在前拚命的跑，我軍興奮地往前追。可惜只有一盞茶的功夫，逃跑的對象就換了。隨著官軍中軍大隊的及時趕到，我軍稍一抵擋就發現形勢不妙，眾將就指揮隊伍且戰且退，直到進了我軍大營。所幸撤得早，損傷並不嚴重。
許起林一臉怒氣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柳李二將。痛斥道：「沒用的東西，剛一接陣就被賊人所敗。要不是中軍來得及時，你們豈不成了賊人的俘虜？」
李勇小聲地解釋道：「我軍行軍大半天了，將士們都很疲勞。還沒來得及休息，敵軍就攻上來了，才弄成如此局面。」
許起林更加惱怒：「分明是你們沒有派人警戒，才會被賊人所趁，還敢如些狡辯，來人哪，將他二人拖出去斬了！」
二人大驚，連忙求饒。身邊諸將也紛紛求情，許起林不好駁了眾將的面子，只好對他二人說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就饒了你們這一次，讓你們戴罪立功。不次如若再犯，定斬不饒！」
柳李二人好不容易才撿了一條性命，自是連聲稱是。許起林不再理會他們二人，吩咐眾將：「從現在開始，全軍總攻，告訴士兵們，誰要是第一個攻進大營官升一級，賞銀百兩，誰要是生擒了趙遠，官升三級，賞銀千兩。」眾將領命而去。
經過一個時辰的激戰，官兵們終於攻進了大營，這讓所有官兵都為之一喜。口裡喊道：「活捉趙遠！」的口號，拚命地往前殺去。
許起林騎在馬上，得意地看見官兵攻進了大營，正要吹噓時，他發現賊人正在往後撤，其中還有幾人抬著一個擔架，那不是趙遠還會有誰？
於是他馬上下令：「全軍追擊，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活捉趙遠！」話間剛落，他自己一馬當先，領先出擊了。
我軍在前面逃，官兵們在後面興奮地狂追。只是我軍撤退在先，他們一下子倒也難以追上。半個時辰后，官兵們拖著沉重地腳步，再也不想追了
令官兵們興奮到極點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也許同樣是疲勞，前面逃跑的賊人腳步開始慢了起來。在唾手可得的勝利面前，官兵們一下子就想到了主帥的承諾，猛地發力追趕。
許起林看著前面不遠的賊人，微笑著對眾將說：「賊人已經無力再逃，現在是各位將軍大發神威地時候了。待各位凱旋后，我自會替你們向朝廷請功。」眾將大喜，慌忙告別後，紛紛提槍催馬疾行。
誰知此時賊人好象知道了形勢危險似的，他們也開始了大逃亡，速度比先前還要快了一些。軍官們見狀，紛紛給自己的士兵鼓氣：「快點追啊，他們是垂死掙扎，跑不了多遠的！」
雙方又追了一會兒，來到了一個山坡前。前面的官兵們驚訝地發現，賊人不逃了，不但不逃，還開始結組戰陣了。他們也想停下來也結陣，可後面的官兵們卻看不到前面的情形，拚命地往前沖，把他們也給帶上前了。
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雙方的戰鬥就開始了。雖然官兵的人數比我軍多，可我軍已經組好了戰陣，而他們卻是一團散沙。
剛一交鋒，官兵們就吃了一個大虧，前面第一批人死的死、傷的傷。後面的官兵們見勢不妙，都不肯上前了，在軍官們的指揮下，也開始了組結戰陣。
就在此時，山坡後面發出了陣陣鼓聲，隨著鼓聲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一隊騎兵在眾人的視野里赫然出現，官兵們只是稍微楞了一下，隨後就在軍官們的指揮下繼續結組戰陣，只不過是由剛才的進攻陣型改成了現在的防守陣型。
我軍的騎兵開始衝擊了，而我軍步兵則在有序地撤離戰場。騎兵們也沒進攻多久，在步兵們全部撤離后就開始了撤退。
當官兵們越過山坡后，都呆住了：前面竟然有一座軍營，而且是大軍營。裡面人頭踴踴，不知到有多少人在防守。
待許起林和眾將一起趕到時后，他們也獃獃地看了半響。許起林轉身看了一下自己疲勞的部屬后，只得黯然下令大軍後退二十里安營紮寨。他心中清楚地知道，以官兵們現在的體力，別說攻打賊營了，就是賊人出來讓他們殺，他們也殺不了幾個就會手軟了。他現在只有暗中祈禱賊人過高估計了官兵的實力，不會也不敢趁勢追擊過來。
他的祈禱真的有效，直到大軍安好營寨后，賊人也沒追來。他心中總算落下了那塊大石頭，長出了一口氣后，心中再次發誓：明天一定要可惡的賊人們好看，讓他們嘗嘗官軍的真正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