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底牌

林世傑笑道：「大人，這還只是較有影響力的幾個罷了，其它的地方性幫派多如牛毛，各自都有一些影響力，象我們林家在怒江有上萬門徒，也只能說是江湖中的小幫小派罷了。」

我吃了一驚：「上萬門徒仍是小幫小派？」

林世傑見我如此模樣，知道我是誤會了，笑著解釋道：「大人，大幫小派並不是只靠人數劃分的，人數固然是一方面，但主要還是看武功和影響力，我們林家的武功不算什麼高超技藝，所憑藉的只是人數而已，像神劍門中只有數百人，但卻仍是大門大派，那是因為他們出來行走的弟子個個武藝高強，所控制的人力，財力也比較多。」

我點頭沉呤了一會問道：「我軍轄區內有多少門派，其中有多少是可以為我所用的？」

林世傑道：「我軍境內有天龍派在怒江省，巴山省有青山派，江南省有武陵派，江北省有漢水派這四個地方性的大門派，這幾個門派為數都不太多，但個個武藝高強，又與各地豪強緊密聯繫，其餘的小幫小派幾乎每個城鎮都有，但以前未得命令，不敢擅動，故不知他們之中有誰可以為我軍所用。」

我笑道：「這些門派真是何其多也，要是能聯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對了，這些江湖門派會不會捲入我們的爭霸大計中？」

林世傑遲疑道：「早期應該不會，但到了局勢明朗之時，他們定會投靠強者，以換取繼續生存的資格。」

我冷笑道：「從今天開始，你派人聯繫我軍境內所有江湖門派，說我在一個月後舉行一個武林大會，要他們一定前來，還有，抽調精幹能手，嚴密監控江湖動靜，建立門派檔案，越快越好，越仔細越好。」

林世傑走後，我隨便扒了幾口飯，就無心再吃了，看了看天色，覺得尚早，尋思著還是要摸摸東方世家的底牌，於是派護衛前去請東方白來見我。

東方白人尚未進門，笑聲卻是老早就傳了過來：「大人此時召見於我，是不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需要東方說明白？」

「好個單刀直入！」我心中暗贊，但故意給他個下馬威，一直到東方白進屋也沒理他，只是端著茶杯做出一番品茗狀。

東方白等了半響，見我如此傲慢，心中覺些微有氣：「大人召在下前來商議，怎麼能又對我如此不理不睬，豈不有失主君風度？」

我聞言雙目一瞪森然道：「主君？你原來還知道我是主君啊！你最近的所作所為又有哪一點尊重我了？人必先自侮，然後人侮之！」

東方白見我如此一說，倒也不便使氣，陪笑道：「大人所說的莫非是登基之事？大人可真是冤枉我了，我這可純是一番好意啊！」

我冷冷地說：「好意？旁人無知到也罷了，你自負才智過人，又怎看不出此刻並非開國的好時機？」

東方白道：「大人，我又豈能不知呢，只是我思前想後，權衡利弊之後發覺還是稱帝的好，我這才聯繫眾人一同進言。」

我奇道：「思前想後？這麼說你一定有你的道理了，講出來給我聽聽，也算是咱們交流一個心中的想法，免得等下開會時有些誤解。」

東方白道：「大人不想現在稱帝無非是顧慮朝庭的反應罷了，但朝庭目前並無太多兵馬可以調集，可以暫時無慮，大人心中所想的應是緩稱王，廣積糧，深築牆吧！」

見我點了點頭，東方白繼續說道：「緩稱王，廣積糧，深築牆自然是好計策，但過於保守，這麼一來，就變成了一場持久戰了，於天下蒼生非但並無益處，反而會導致兵禍連連，民不聊生，豈不是違反了大人起兵的初衷？」

「現我軍擁兵百萬，佔地四省，不應該是滿足於已有的成果，而是應該趁朝庭暫時無力來攻之際，迅速出擊，搶在朝庭集中力量的前面直搗京師，只要京師一定，則天下皆望風而降，豈不是事半功倍？」

「而且大人目前聲威日重，天下鮮有不知大人者，大人開國立業，必有英豪從龍而來，以期光宗耀祖，於我軍大業有益，且大人立國之後，以正義伐不義，師出有名，不至於有謀逆的罵名，各地讀書人也會安份守己，甚至會擁護我軍。」

我打斷他的話道：「東方兄，你我私交甚厚，我不想聽這些官面堂皇的話，只想聽聽你的心裡話，東方兄，你若沒有一個令我滿意的回答，易地相處，你會同意嗎？」

東方白遲疑了半響后猛然笑道：「也罷，咱們今天就說一回真話吧！說實話，我們東方家是極力想推你上皇位的，這樣做有幾個好處，一：您目前人才較少，您若登基，勢必分封官職，而我東方世家人才甚多，可以憑此獲得不少重要職位。二：您目前雖兵力眾多，但物資缺口較大，您登基后，朝庭必定派遣大軍來攻，令您無瑕囤聚物資，只能倚靠我們東方世家的援助，不會一腳將我們踢開。三：您登基后，必然會倚重我東方家族，到時候我們請您納東方家的女子為妻，您勢必不能拒絕，從而雙方的關係就更為密切，若是雙方能生幾個兒子，就有機會在將來繼承您的大業，這樣的話，我們家族的地位會便加穩固，不用擔心有其它的勢力取而代之了。」

我沉思了半響后道：「你能說出這些話，我相信是真的，可這必須建立在我軍與朝庭的戰爭中取勝的基礎上，你們東方家能支撐起我軍作戰所需的龐大物資嗎？」

東方白道：「三個月內我們尚可勉力支撐，若超過了這一時限，我們就承擔不了，所以我們才想以您登基之舉激怒慶隆帝，使他不顧一切地揮軍來攻，倉促之下，朝庭方面的戰力定會受到影響，何況我們家族的附屬幫會還可以在後方騷擾他們的後勤補給，只要能以較小的代價殲滅此股敵軍，那麼我軍就可以趁勢發起反攻，相信在三個月內打到京師並不是不可能的，並且即使時間超過了一點，我們還可以戰養戰，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我沉吟了一下道：「你這是引蛇出洞之計，只是戰場上千變萬化，朝庭又是兵多將廣，我軍冒然與之決戰，勝算實在不大啊！」

東方白笑道：「自大人起兵以來，身經百戰而無一敗績，勝利的信心早以牢牢樹立在將士們的心中，以我軍飽滿之士氣足可抵擋數倍的敵人，況且慶隆帝昏庸無能，只會任命親信小人來統軍作戰，就算官軍是一群獅子，也會因為首領是頭綿羊而被狼群吃掉，大人又何必多慮呢？」

我低頭沉思了半響，還是不能下定決心，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只得對東方白說道：「此事關係重大，還得聽聽各級官員和將領的看法，過幾日再行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