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買賣？

蔣中介介紹道「來，我給大夥介紹一下，這個是衛華公司的姜誠，這兩位是孔祥熙和宋子文，是我黨國的干城啊。」

幾人相互介紹完畢，坐下下來，共飲一杯后開始談論了起來。

「剛剛聽說你們倆在討論軍餉的事情，怎麼樣了？」蔣中介問道「委員長，實在是難啊，現在四處都在要錢，尤其是各處軍閥，一邊喊著聯合抗日，一邊哭窮向中央伸手，難啊。」一說到這個孔祥熙就哭訴道。

宋子文也在那裡搖頭嘆息說道「我們的財力原本主要是放在三年工業計劃的，突然多了這麼多的支出，的確是很難啊。」

蔣中介不開心的說道「沒錢，那麼就想辦法開源節流啊，想一想古代的法子，再想一想外國的法子，辦法總是有的么，要不然我們再發一點債卷？」

孔祥熙和宋子文相視苦笑了一下，不說話，蔣中介嘆道「我知道這個債卷是不能隨便發的，但是不這樣又有什麼好辦法呢？」說完便看著姜誠。

姜誠這才知道叫自己來到底有何用意了，蔣中介一定是想通過自己這邊的軍資來減少這方面的投入，便想了想說道「我聽說向德國訂購的東西中有大量的是頭盔、防毒面具這樣的東西，這些東西我們可以全部供應，軍服棉被等物我們也可以全部供應，我報的價格絕對比行價要低得多，這樣的話一定可以為國家節省大量的支出，委座你看怎麼樣，不過我不想要法幣。」

宋子文問道「那你想要什麼呢？」

姜誠想了想說道「我只收黃金或者等價的寶石等物。」

宋子文聽到不免奇怪的問道「姜先生不收貨幣只收黃金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我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不知道是否方便呢。」

姜誠回道「要說原因的話，只是因為我們組織不相信現代貨幣，畢竟，從有紙幣開始，紙幣就一直在貶值，所有我們組織只願意收取黃金等硬通貨，當然，我們的價格也會便宜很多。」

宋子文搖搖頭說道「你們這個想法殊為不智啊，隨著經濟的發展，金屬貨幣必將入不敷出，現代貨幣是大勢所趨的。而且我們的法幣發行以來還是很堅挺的。」

法幣改制是宋子文一手推行的，如今聽到姜誠對法幣的不認可，宋子文自然是不開心的。

姜誠想了想覺得還是把日本準備大量印刷法幣的事情告訴宋子文等人，畢竟這些人才是這個時代的金融專家。

姜誠便開口說道「委員長，既然說道了法幣，我不得不說我們組織得到的一些情報了，日本人有計劃大量印刷法幣，以便徹底擊垮我們的金融市場。」

孔祥熙輕蔑的笑道「不可能，我們的法幣不是那麼好印刷的。」

姜誠搖搖頭問道「我們的法幣印刷是不是用的英美的技術？甚至機器都是英美的機器？是不是在香港還有造幣廠？紙張是不是來自於美國的特殊木材？」

蔣中介惡狠狠的盯著孔祥熙和宋子文，等著他們的回答，宋美齡也吃驚的看著姜誠，畢竟一個國家的貨幣製造是最大的秘密了，而這個青年卻了如指掌。

宋子文吞了口口水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姜誠嘆道「不是我知道，是日本人知道，我們組織只知道大概，日本人應該知道了更多的細節，日本在川崎市明治大學生甜校區內，有一個研究院，就是專門研究法幣的印刷製作的，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日本人利用日商，將成千上萬億法幣砸進市場的後果會是什麼？」

孔祥熙發抖的說道「我們的財富會再一夜之間化為灰燼的。」

蔣中介拍著桌子罵道「你們都是這麼搞的，娘希匹的，什麼秘密都被日本人知道了，難道我們中央政府真的就是個篩子么？」大概是又想到了姜誠給他的間諜名單，更是氣的想打人。

姜誠心中笑道可不就是個篩子么。

姜誠連忙勸道「委員長不要生氣，據我所知，雖然日本人一直在研究，但是預計最少還要三五年左右的時間才可以真正的做到以假亂真，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蔣中介問道「你既然說出了這個事情，一定是胸有成竹，說吧，讓我們看看你胸中溝壑如何吧。」

姜誠回道「很簡單，日本的目標是搞到香港的印刷設備，這主要是因為一旦開戰，由於日本海空軍全面佔優，我們沿海地區肯定都守不住，所以我們第一要慢慢的偷偷的隱秘的把印刷設備從香港運回內陸，如果運不回來，一定要徹底炸毀，最好布置特工人員，一旦發現苗頭立刻炸毀，絕對不可以有任何僥倖心理，第二準備新幣。」

孔祥熙譏笑道「新幣？你知不知道一種貨幣的設計到印刷成功需要多少人力物力？知不知道一個新的貨幣需要多久才可以得到人們的信任？新幣？我們的法幣才兩年就要準備新幣？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姜誠看著蔣中介點點頭說道「是的，一定要準備新幣，我們有三五年的時間難道還不夠么？如果沒事還好，一旦日本大量的偽造法幣，我們的經濟會被徹底擊毀，一旦經濟擊毀，我們就會連軍餉都發不出來，那個時候還需要打仗么？」

孔祥熙還想說什麼，被宋子文攔住了「委員長，如果情況屬實的話，我也支持姜誠同志的話，情願多做一些準備，也不可以使得到時候措手不及啊。」

蔣中介點點頭道「不錯，姜誠你很不錯，好了，這個事情就先過去了，你剛剛說的軍資很便宜？有多便宜啊？」

姜誠笑道「嗯，這樣吧。春冬兩季各兩套作戰服，各一套常服，一個頭盔，一個飯盒水壺，兩雙鞋，一條武裝帶，我一共報價4克黃金，這可是成本價了，換成美金也不過5美元，法幣不過約17法幣。我相信這些東西加起來在市場上沒有50左右的法元是拿不下了的。委員長，我這可是真的在虧本做買賣了。」

蔣中介聽到姜誠的話不免極為開心的問道「軍中無戲言，難道你們真的可以提供如此多的衣帽服飾等物？要知道，我們白軍可是有幾百萬之多，不比歐美國家陸軍稀少。」

姜誠點點頭說道「只要錢到位，一年一百萬套頭盔軍裝等物並不是問題，前期可能會慢一些，但我可以保證一個月後的第一批物資到位，數量上不少於一個師。」這是姜誠自己推算的結果，現在自己可以運走半徑4米的球形空間中的物體，一年後最少可以有半徑10米，姜誠相信幾十萬套衣物頭盔什麼的還是有辦法運來的。也許有的人覺得幾百萬中國軍隊，這一年一百萬軍服頭盔什麼的簡直不夠看，那就是不了解當時的白軍了，當時不說窮到大刀比火槍多的紅軍，就是白軍也是只有中央軍才會有全套的軍裝頭盔，歷史上全面抗戰爆發后，白軍給紅軍的物資中只有5000套軍裝，這一是由於當時棉花等物資產量低，二是因為在解放前布料一直價格高昂。

《濟南大觀》顯示抗戰前單褲褂1.2元，夾棉褲褂1.5元，單長袍1.5元，男棉長袍1.8元，女棉長袍2元，單馬褂1.2元，棉馬褂1.8元，單制服2元，棉製服2.5元。而八路軍當時一人一天的菜金才一角錢，幹部為了以身作則往往是減半5分錢。也就是說一件一般的衣服是一個八路軍半個月的伙食費，軍裝由於特殊需要，一般質量比民裝要好的多。價格自然也就更加貴，更加不用說頭盔這樣的東西了，由於數量極大，國防支出在這方面一直不小。

「庸之，你看財政方面有問題么？」蔣中介舉起酒杯佯裝喝酒問道。

孔祥熙眼珠轉了兩下，為難的說道「委員長，這恐怕還真的有難處，您也是知道的，我們的財政計劃都是一做一年的，現在財政已經是相當的緊了，實在是抽不出錢財來再大量購買軍用物資了。何況是黃金這樣的東西了」

姜誠奇怪的道「把原來那些裝備買這些東西的錢抽出來不就是了？」

孔祥熙搖搖頭說道「姜誠你是不知道啊，我們和那些軍服廠什麼的都是有合同的，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停止的。」

姜誠實在不想抗日的時候再出現我們的軍隊穿著草鞋，用著濕毛巾，戴著布帽的方式戰鬥了，於是說道「實在是財政緊張的話，我也可以接受古董等文物的付款方式，清朝以前的都要，來者不拒，而且價格上浮市價三層。」

民國時代別的不多，這些文物可是真的不少啊，而且清朝才過去了多少年啊，那家那戶沒有幾個以前的老家什，這樣的付款方式可以說是民國時期的政府最喜歡的，什麼？你說都是國寶不可以外流，國家都要亡了，你抱著那些罈罈罐罐不放最後還不是被外國強盜們搶走。姜誠自己心裡估算了一下，這些古董拿到現代去肯定值老鼻子錢了，這可是一筆大買賣啊，該怎麼出手好呢？

聽到姜誠這樣的話語，蔣中介一副感動不已的樣子說道「姜誠，你對黨國的忠心實在讓我感動。」說完便看著孔祥熙沉聲說道「庸之，不知道是否還有什麼問題呢。」

孔祥熙惡狠狠的盯著姜誠不到一秒鐘，又立刻掛上了招牌一樣的彌勒佛笑容。「好好好，姜先生果然是愛國僑胞啊，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用更多的財力去購買槍支彈藥，這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來來來，我們一起來喝一杯。」

宋美齡看到酒桌上的氣氛又好了起來也開心的說道「看看你們，每次都把國事放到我這個家宴上，好啦好啦，現在問題解決了，姜誠，你很好，我和委員長都很欣賞你，繼續做下去，你會得到回報的。」

宋美齡的話讓姜誠小小開心了一下，回頭一想也確實覺得國民征服在經濟上也許的確有困難，要不然也不會在後來那樣濫發紙幣了。

飯局的氣氛漸漸融洽了起來，蔣中介並不愛說話，在那裡只是笑著聽著，宋子文和孔祥熙不時說些國內外有趣的見聞，讓大家不時的哄堂大笑。

突然孔祥熙問姜誠道「聽說姜先生的衛華企業青霉素現在可是搶手的很呢。」

姜誠一聽孔祥熙這樣問就知道這個大肥豬八成是看上了自己的青霉素，心想我在裝備方面都已經是在不賺錢賣你們了，真的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啊，不免不帶好氣的說道「是啊，不過我賺到的錢都全部變成了藥品送給我軍做軍用物資了。」

蔣中介也點頭說道「衛華公司的確已經上交了10萬隻青霉素。」

孔祥熙聽到蔣中介也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不停的吃菜，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美齡聽到不免對姜誠更加青眼有加說道「沒想到我們的小傢伙居然不聲不響這麼大的手筆，我可是聽說這葯已經是千金難求了，不錯不錯。」

姜誠笑道「我那是為了賺他們外國人的錢，把他們外國人的錢拿來為我們中國人做葯治病。」

宋子文突然說道「那衛華公司最近準備做什麼？」

姜誠回道「我們計劃將分公司開到歐洲和美國，計劃在德國、英國、美國各設一個分公司，我們中國畢竟還是太窮了，還是賺他們外國人的錢舒服啊。」

宋子文一聽不免興趣大增問道「難道你們準備把工廠也放到歐洲？否則這來回運輸恐怕風險太大了吧。」

姜誠搖搖頭說道「這個我還沒決定。」

宋美齡這時說道「姜誠啊，你看能不能把你們的工廠遷到南京來，萬一我們和日本人發生了戰爭，這葯要再運進來恐怕就不容易了啊。」

蔣中介點點頭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姜誠。

姜誠知道這個生產工廠的事情一定會被提出來，心中倒是早有說辭。

姜誠站起來問道「不知道蔣委員長這裡可有世界地圖？」

蔣中介不免有些奇怪問道「有，在我書房，你要地圖做什麼。」

姜誠笑道「古語有云，不謀全局者，不可謀一隅，我拿地圖做比方，大家會看的更加明白。」

蔣中介點點頭說道「也好，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大家就去書房看看姜誠同志可以給我們帶來什麼新的驚喜不。」

來到蔣中介的書房，並不大，也就二十多平，牆上有兩幅大地圖，正是世界地圖和全國地圖。

蔣中介目視姜誠，示意他可以說了。

姜誠點點頭說道「我知道包括蔣委員長再內很多人都在好奇，我們的工廠到底在哪裡，我可以告訴大家，在這。」說著姜誠就把手指指向東南亞「我們的很多秘密工廠都在這些深山老林裡面。」

蔣中介不免奇怪的問道「為什麼你要把工廠設在哪裡呢？」

姜誠說道「蔣委員長，我曾經聽說，早在35年，您便預想到一旦戰爭爆發，中國軍隊隊將不可能守得住東部沿海地區和內地平原地區的城市，最終國民政府必將退守西部。對么？」

蔣中介沉思了一會，艱難的點點頭「我們和日本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啊，一旦開戰，無論什麼情況，我都不會去做民族的罪人的，就算把首都遷到武漢，遷到重慶，遷到成都，就算遷到了雲南，我也會堅持打下去的。」

宋美齡緊緊的抓住蔣中介的手說道「達令。」

蔣中介搖搖手說道「你繼續說。」

姜誠看了看蔣中介繼續說道「我們中國的工業實力，大家都知道，只靠我們中國不是說打不贏，但是要打贏一定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也許要打20年，30年，那麼怎麼樣縮短我們和日本的差距呢。我們自己努力是一方面，國際上的援助是另一方面。」

蔣中介拍手叫好的說道「說的好啊，的確如此，和我的想法一樣，我的策略也是固守待援。看來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如今中德全面合作正是為了這個。」

姜誠點點頭說道「可惜的是，德國人不會為我們打日本人，因為他們的利益並不衝突，而且距離也太遠了，德國在東方需要的是盟友，這個盟友是中國還是日本對德國沒有任何區別，如果我們丟失了東南膏腴之地，德國一定會拋棄我們。」

蔣中介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繼續」

姜誠點點頭指向蘇聯繼續說道「德日合作后，最為擔心的一定是蘇聯，到那時，蘇聯為了讓我們牽制日本，一定會大量援助我們。」

宋子文插話道「這麼說的話，我們到時候主要物資來源國會是蘇聯么？」

姜誠搖搖頭繼續說道「不會，因為德國不會放過蘇聯，希特勒政府上台的一個重要選舉口號就是反對蘇聯，德蘇必將開戰，到那時，蘇聯將自顧不暇，不會有力氣援助我們。」

宋美齡笑道「所以是英美。」

姜誠點點頭說道「日本狼子野心，可惜我們中國雖然地大物博，卻有兩樣極為重要的戰略物資是沒有的，一個是石油，一個是橡膠，而附近有一個地方是大量生產這兩個物資的。」

「上帝啊，他們難道會去打東南亞么？」宋美齡不敢相信的說道「他們瘋了么？那是英美法的地盤，打東南亞豈不是自尋死路？」

姜誠陰險的看著宋美齡說道「他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蔣中介似乎猜到了什麼笑道「原來如此，你們把大量的工廠布置在東南亞，到時候即使日本不打東南亞，我們也會有源源不斷的外援，日本想打贏中國，就只有出兵東南亞切斷我們的外援，好好好，沒想到啊，你們當中是有極為高明的戰略家啊。」

姜誠看終於糊弄過去了，恭維道「蔣委員長果然厲害，一下子就看出了我們的計謀，是的，到時候我們會放出大量軍工廠在東南亞為中國生產武器的消息，逼得日本進攻東南亞。」

蔣中介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姜誠說道「你才來一天，給我的驚喜卻比這一年還多，好啊，好啊，我看你的字就叫來福吧。」

姜誠頓時一臉囧像，我去，這個不是狗的名字么。

宋美齡笑的前俯後仰的，宋子文和孔祥熙也哈哈大笑。蔣中介大概也知道自己取得字不太好，尷尬的說道「那個啥，我再想想，這事情放后再議吧。」又對著姜誠說道「等88師的報告一上來，如果你提供的東西的確好，我會另外派人向你下訂單的，放心好啦，我不會讓你那麼虧本的。」

姜誠笑著連忙點頭，卻沒看到孔祥熙眼神里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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