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德國軍購（一）

1937年4月1日，歷史在這裡發生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改變，在原來的歷史上，孔祥熙是要坐輪船去英國參加英國王室的加冕儀式的，而在這個時空，由於姜誠將日本潛伏在蔣中介身邊的間諜名單提供給了他，使蔣中介從歷史上判斷戰爭一年內不會爆發變成了大戰一觸即發，佐藤外交的努力在蔣中介眼裡已經變成了不折不扣的演戲和暴風雨前的寧靜。因此蔣中介密令戴笠等人聯合演一出大戲給身邊的一些特殊看客看。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今天正好是西方的愚人節，蔣中介、林森、宋子文等來到火車站，準備送孔祥熙一行人坐火車先前往上海再前往英國，無數記者在這裡雲集，蔣中介在高台上進行演講，高度評價了孔祥熙早財政以及銀行的方面的傑出貢獻。孔祥熙在一邊不停笑著低頭，似乎在表示謙虛。孔令侃等人在身邊陪伴著，似乎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只是奇怪的是孔祥熙今天居然戴著墨鏡，這可和他平時的形象有點出入啊。而今天申報的標題便是——孔部長即將前往英國訪問，或商議新中英商貿協約。

而另外一邊的南京機場，此時外松內緊，宋美齡陪著一行人說著話「庸之，這次你秘密出訪德國就辛苦你了。」

孔祥熙笑著說道「夫人何出此言呢，我們都是自己人，而且這次去也是為了黨國，冒點風險也是正常的。」

旁邊的戴笠說道「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先飛往雲南，再去印度，大概轉五六次機就可以到達柏林了，只是飛機畢竟比較危險，庸之最好都帶上降落傘，有備無患。」

孔祥熙呵呵大笑道「雨農你看看我的樣子，難道不是福相么？」

這時站在孔祥熙身邊的一個西方面孔的老頭說道「我們德國那邊也都準備好了一切，請宋夫人放心，此次秘密行動一定會一切順利的。」

姜誠看著這一切不禁對蔣中介和戴笠玩的這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感到欽佩。孔祥熙一行人將秘密坐飛機前往德國柏林，商量軍購事宜，而戴笠派人假扮孔祥熙一行前往英國，等輪船到了歐洲時再交換回來，這樣中國就可以避過日本的耳目，悄悄的進行備戰活動，盡量拖后全面戰爭爆發的時間，畢竟現在的中國軍隊才剛剛開始整合，現在開戰，勝利的希望過於渺茫。

1937年的客機不像後世那樣舒服和快捷，眾人只有盡量通過睡覺和交談了迫使自己忘卻身體的不適。

孔祥熙知道這次姜誠來是蔣中介有意對其籠絡，故而很多事情都帶上他一起商量，那個洋人是德國前德累斯頓步兵學校校長亞歷山大·馮·法肯豪森。他雖然是德國人，但是極為被蔣中介信任，雖然不像他的前任漢斯·馮·塞克特上將一樣被稱為「委員長委託人」但是他協助中國發展自給自足的軍火工業，幫助建立了長江以南防禦體系。可以說後來的抗戰可以節節抵抗成功打成持久戰，有他的一定功勞在。這次讓他一起去正是為了想利用他對歐洲各國的了解以及軍界的人脈，想在軍購上選取更加便宜合適的準備。早在去年的軍購時，他就為中國選購了大量極為適合中國的裝備而不考慮其是否是德國貨。

孔祥熙對法肯豪森問道「法肯豪森，您看我們這次應該購買一些什麼裝備比較好呢？」

法肯豪森抬了抬眼睛說道「我們中國（不得不說這些德國人當了中國教官后對中國的感情真的很深）財力不足，但是又是一個人口眾多，幅員遼闊的大國，我們的敵人日本的士兵素質和武器裝備都遠遠的超過了我們，我們雖然裝備編練德械師，但到現在為止也只有三個師真正的編練完成，另外17個師才剛剛開始編練，但武器裝備和真正的德國軍隊都相差甚遠，尤其是在重火力方面，因此我建議這次的軍購還是要補充這20個德械的裝備，尤其是在重火力方面，按照我們的計劃，是準備堅守南京一線的防線，按照歐洲的作戰經驗，重炮、重機槍和戰防炮是最主要的火力支撐點，我看我們這次爭取購買幾百挺重機槍，50左右的戰防炮和10門左右的重炮不。」

姜誠在旁邊聽著不禁感覺這數量實在太少了便問道「我們到底有多少錢？怎麼只買這麼點？」

孔祥熙苦笑道「我們民國可以說是一直入不敷出，要不是子文和我縫縫補補，又借內債又借外債的，早經營不下去了，我們和德國之間的軍購都是不拿錢的。」

姜誠想了想自己的記憶說道「難道是靠農產品和礦石抵債？」

孔祥熙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們和德國之間有一億馬克的貸款協定，去年4月間達成的，協定期限為5年，我們每年可用2千萬馬克在德國購買軍火，但每年需要以1千萬馬克價值的礦砂及其他原料償還，償還期限為10年，等於每年德國給中國1千萬馬克的信用貸款。」

姜誠想了想說道「這樣不行，兩千萬馬克我們可以買的東西實在太少了。」

法肯豪森無奈的說道「姜，我也知道我們這點裝備不夠，但是沒有錢又能怎麼辦呢？」

孔祥熙嘆道「我們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現在我們只可以想辦法把這兩千萬馬克用好了。」

姜誠想了想說道「我們和日本的戰爭大概今年或明年就會爆發，我建議這次最好可以一次性把八千萬馬克全部花光，即使這樣，我還嫌不夠呢。」

法肯豪森笑道「除非你可以說服希特勒元首，要知道上次我們買150榴彈炮，都因為我們是貸款使得德國政府一直不太願意，而且價格也是相當的高啊。」

姜誠點點頭說道「是得想想辦法。」

孔祥熙和法肯豪森對視一下，對這個毛頭小子的天真無知感到好笑，你以為德國政府是那麼容易就會幫助中國的么？

一路上姜誠就聽著孔祥熙和法肯豪森討論是不是該多買一挺機槍少買十桿步槍這樣的話語過去了，聽得姜誠是無比變扭，一個國家的採購居然才這麼點，現在可是存亡之際，傾盡國力居然連十幾個師的裝備都湊不出來，實在是不敢想象。姜誠不禁在想，自己就是想辦法給白軍提高了裝備，對中國的未來又真的會有多大的變化么？雖然早就知道黃金十年名不副實，但結果居然如此慘淡，簡直不敢想象，要知道兩千萬帝國馬克不過六百萬美金啊。

——柏林姜誠和孔祥熙等一行人下飛機的時候，只感覺到自己全身酸痛。這個年代的飛機，又不舒服，又慢，可把姜誠累壞了。

由於現在還是中德全面合作時期，中國使團在德國還是蠻受禮遇的，姜誠跟著孔祥熙下飛機的時候，前來迎接的正是希特勒的親信約阿希姆·馮·里賓特洛甫，孔祥熙走上前去用流利的德語和里賓特洛甫在開心的談論著什麼，加拉格在實時翻譯，不過是一些相互問候的話語，由於這次是秘密訪問，所以並沒有多少人前來迎接。

孔祥熙要和里賓特洛甫談論軍購的事情，姜誠剛好想乘此機會去一下先一步來德國的衛華公司員工，孔祥熙其實並不想把這次的功勞分給姜誠，便讓他自由行動了。當姜誠找到地方的時候，發現是在市中心的一個挺大的店面，下面還有地下室，管事的是一個在德國華人街長大的青幫幫眾，叫陳南。

姜誠看著空空如也的地下室，感覺是一個很好的傳送點，便把時空刻印放在了這裡，對著陳南說道「我要去聯繫我們的人把藥品運過來，你立刻去買下前後左右各兩間房子，多多召集人手，要看好這裡。我會想辦法和德國政府溝通，讓他們幫我們保護這裡的。」

陳南表示明白。姜誠又找到黃彪吩咐道「我準備出去一趟運貨，你不要讓任何人進倉庫明白么？」

黃彪上次已經見過一次姜誠的神奇，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多問，便點點頭說道「東家放心，我就在店裡守著。」

姜誠便一個人進入倉庫立刻穿越回到了現代，一睜開眼便是一倉庫的藥品，看來姚天一直按照自己的吩咐把貨物堆好了。由於是白天，出了倉庫后便找到了姚天，姚天對姜誠突然出現有點吃驚，也沒說什麼，只是問道「姜總，有什麼吩咐么？」

姜誠點點頭問道「藥品都準備好了么？我明天就準備運走。」

姚天點點頭說道「都放到倉庫里了。」

姜誠又想到什麼說道「我們倉庫裡面有沒有攝像頭。」

姚天搖搖頭說道「裡面沒有，只是門口有裝，怎麼了姜總，要調視頻看看么？」

姜誠搖搖頭說道「去把所有的攝像頭全卸了，從此以後我們的倉庫不允許有攝像頭。」

姚天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會照做的。

姜誠看看感覺差不多，只需要等30個小時的冷卻時間過掉就好，也趁機回去準備休息一下，虞娜看到姜誠也是很吃驚，但是聽到只是轉機而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就要走的時候，又有點沮喪，但也沒有任性的發什麼脾氣，而是準備了不少好菜慰勞姜誠，姜誠由於在民國不太順利，回到家裡也沒有表現的太開心，倒是讓虞娜擔心了起來，吃飯的時候時不時的勸姜誠不要太拚命了。

姜誠笑了笑說道」沒事，只是生意談的不太順利罷了，好啦，不要亂想了，我這次去一定可以把生意拿下。」說著抱了抱虞娜，表示一切有我。

第二天一到時間姜誠便立刻穿越回了民國時期，當姜誠帶著一大堆藥物再次回到德國的時候，陳南看到這些藥物都驚呆了，連忙叫來幫眾24小時盯著倉庫，幸好這個倉庫是地下倉庫，只要盯著出入口就好。

姜誠看著這些藥物說道「現在藥品到了，生意也可以開始做了，馬上聯繫新聞記者，陳南，就有你出面宣布衛華公司柏林分公司成立吧。」

黃彪和陳南應了一聲，立刻就去安排了。

當外面的記者聽說已經掛牌快一個星期的衛華公司終於要開業了，立刻沸騰了起來，陳南趁機站在外面接受記者的採訪，不斷的強調衛華公司之所以會再柏林開業，主要原因是因為中德的長期友好合作，其次是對德國商業環境的滿意，同時宣布，在歐洲大陸只會有柏林一家分公司出售青霉素和磺胺。

當同時不僅僅出售青霉素，居然還有磺胺的時候，記者們又爭的詢問價格和數量。

陳南拿出姜誠給他的貨單說道「在外面柏林分公司，外面準備了30萬隻青霉素和一千萬粒磺胺藥物。價格是——8000單位的青霉素只要20馬克，磺胺一粒一馬克，當然啦，黃金我們更加歡迎，有提前提貨以及打折的優惠，不過貨物有限，自然人每次限購5隻青霉素或者20粒磺胺。」

一個記者激動的問道「難道說你們衛華公司不再收黃金了么？你們開始收紙幣了么？」

陳南答道「因為我們需要將收到的帝國馬克在德國購買我們中國國內急需的物資，所以紙幣我們也收，當然如果我們發現我們收到的馬克沒有辦法在德國用出去，那我們就還是只收黃金。」

一個記者笑道「如果你花不出去，我們幫你們買物資，你們給我們德意志人民帶來了大量的廉價藥物，我們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

當晚的德國報紙頭條大部分都是中德友誼之花——柏林衛華公司之類的題目。

希特勒看著報紙說道「他們現在把公司開到我們柏林來了？」

希姆萊抬了抬眼鏡說道「是啊，他們現在開始收馬克了，還說要把收到的錢都花在德國，我看他們的目標是這次的軍購啊。」

希特勒放下報紙站起來想了想說道「我們德意志的裝備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他們想買可以，只要是輕武器都可以賣，但是價格要提高，要知道他們現在花的都是我們貸給他們的錢啊，另外，火炮坦克等重武器不要隨便賣給他們，我們自己都還不夠用呢。」

希姆萊點點頭說道「就算我們想大量供應，我看他們也沒有這個財力購買啊，中國可不是一個富國啊。按照里賓特洛甫的報告，這次中國主要還是依靠中德貸款的2千萬馬克，不過他們也提過希望可以提前將剩下的6千萬馬克都提前用掉，不過被我們拒絕了。」

希特勒點點頭繼續說道「現在我們每年已經給中國人一千萬馬克的貸款了，不可以再提升了，而且聽彙報現在中日的矛盾好像緩解了，中國和日本我們都需要，不可以太過偏袒中國，這個事情先這樣吧，除非他們可以有更好的交換條件。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復興我們的軍隊，不光光是在武器上，還有士兵的素質上，我們要想個辦法，把英法戴在我們脖子上的枷鎖。你現在報告一下，現在奧地利的情況。」

等姜誠回到中國駐德使館的時候，孔祥熙正再煩軍購的事情，看到姜誠的時候不免唉聲嘆氣。

姜誠問道「怎麼樣了，孔部長，我們的軍購怎麼樣了？德國人願意給我們提供多少軍械？」

孔祥熙搖搖頭說道「進展不大啊，輕武器倒是好說，但是這火炮卻很小氣啊，德國也不願意提供太多的先進武器給中國使用是，說是怕被國際社會講閑話啊。而且價格也很高，我們就這麼點錢，實在是買不了多少啊？」

姜誠問道「難道沒有什麼辦法么？」

孔祥熙嘆道「德國人的意思是，要麼付錢，要麼就用別的東西交換。我們國家的情況哪裡有什麼好東西呢，哦，你的青霉素倒算一樣。」

姜誠知道蔣中介讓自己來就有萬一的時候希望自己可以為了國家用青霉素和德國交易的意思在裡面，但是也不想無緣無故的把青霉素貢獻上去，雖然在上海和虞洽卿說過實在不行就將青霉素送給德國，但現在並沒有到這個程度。姜誠想了想說道「那是他們把自己的裝備當寶貝兒了，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裝備其實現在是垃圾呢？他們還會把這些東西死死的護著么？恐怕會巴不得我們趕快買走，然後去裝備更加犀利的新裝備吧。」

孔祥熙點點頭說道「這是當然的了，但是德國的裝備是出了名的精良啊，怎麼會落伍到他們想拋棄呢？」

姜誠站起來走來走去說道「給我五天時間，我會讓德國的裝備一夜之間落後世界，孔部長，你願意相信我么？」

孔祥熙難以置信的說道「難道你會魔法么？五天的時間怎麼可能呢？」

姜誠笑道「世界大戰雖然過了這麼多年，可是歐洲的裝備研製其實一點都沒有放鬆，孔部長，請在五天後邀請德國的中央實權人員開個小型舞會，讓我來給你變個小魔術吧。」

孔祥熙嚴肅的說道「顧全，你可千萬不要開玩笑，這一旦出錯，就會變成國際外交事件，現在我們和日本已經是風雨欲來了，如果再失去德國的友誼，我們兩個必將成為民族罪人啊。」

姜誠自信的說道「放心吧，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孔祥熙心想，這樣也行，反正有功我拿，有過你抗。

「等我回來，我要去做些準備。」說完姜誠便離開房間，來到藥店，對著守在我們的黃彪說道「給我準備個房間，我要閉關幾天，不要送任何東西進來，也不要允許任何人進來，明白么？」

黃彪心裡清楚這個神奇的東家八成是又要消失去找背後的力量了，大聲說道「明白。」便拿著凳子坐到門口，準備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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