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和解

姜誠吃驚的喝了一口茶水問道「這是為什麼呢？」

周冠生又給姜誠倒了一杯茶水說道「不知道小姜你是否知道中國最大的紡織廠幕後的老闆都是誰呢？」

姜誠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周冠生嘆道「白黨有一句話，叫做蔣家天下陳家黨，宋家姐妹孔家財。宋子文還是不錯的，為人還算清廉，主要是在銀行業賺錢，孔祥熙的吃相可就沒那麼好看了，巧取強奪了不少公司、工廠。陳家兄弟倒是極為清廉，而你這次想大包大攬的吃下那麼多軍用物資，孔家的紡織廠一下子少了大量的訂單，他當然恨你了。」

姜誠這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這麼不受歡迎，有些低落的說道「我是真的不願意我們的戰士穿著草鞋，戴著布帽和日本人拚命了，那些都是好漢子啊？我都已經虧本賣物資了，還要我怎麼做？」

周冠生拍了拍姜誠的手說道「小誠，我們都知道你是一個愛國的好同志，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想和他們搞好關係么？很簡單，讓他們負責採購，你給回扣就是了。」

姜誠好像不相信剛剛聽到的話一樣說道「周公你怎麼也這樣說話？」

周冠生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不願意這樣做。那麼小姜啊，你知不知道孔祥熙，宋子文，蔣委員長的關係呢？」

姜誠點頭答道「我有聽說過，他們都是連襟。」

周冠生點點頭「他們的關係有一個交匯點，只要打通了這個交匯點，那麼這三邊都可以走通了。」

姜誠眼睛發亮的問道「難道是宋美齡？先生的意思是要我走夫人路線？」

周冠生拍手笑道「孺子可教也，知道怎麼辦了么？」

姜誠連忙點頭，又有點猶豫的說道「周公如此幫我是為什麼呢？」

周冠生拍了拍姜誠的肩膀說道「我幫你，只是希望幫助一個愛國的企業家，希望你不要因為一些挫折而失去了愛國之心。」

姜誠被拍的骨頭都感覺輕了二兩說道「周公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姜誠正想走看了看周冠生說道「周公，不知道紅軍有什麼困難么，如果小子可以幫忙的我一定幫。」

周冠生搖搖頭說道「我幫你可不是為了你的軍資的哦，不如這樣，我邀請你去我們延安看看，我們的軍隊是革命的軍隊，是抗日的軍隊，如果你這個大老闆覺得我們的軍隊值得你支援，你再給我們支援不遲么。」

聽到延安這個名字，姜誠的眼睛都亮了，那裡現在有太多的偉人了，不過現在是抗日前夕，白軍才是絕對主力，去延安的事情還是要拖一拖，便說道「我一定會去延安，希望到時候還可以喝道周公的茶。」

等姜誠走後。那個小張疑惑的問道「周先生，為什麼我們要這樣的去幫他，他不過是一個該死的資本家罷了。」

周冠生嚴肅的對小張說道「不要不懂亂說話，資本家裡也分紅的和白的，也分愛國的和賣國的，如果不可以團結一切力量，我們怎麼可以取得革命的最後勝利呢？」

小張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道「我聽說衛華公司可有錢了，他剛剛也願意支持我們，為什麼我們不讓他給我們捐獻點呢？」

周冠生笑道「現在他對白黨還是有期待的，等他真的看清了白黨內部的腐敗，再讓他去延安看看，他就會自然而然的支持我們了，就像水滸傳一樣，多少英雄一開始都不想上梁山，最後還不是都被逼上梁山了，我們什麼都不用做。白黨會把他推到我們這邊的。」

確定了要走夫人路線后，姜誠立刻回去和虞洽卿商量準備一些禮物，虞洽卿聽到姜誠準備去拜訪宋美齡，不禁感到在現在這個情況下，走夫人路線倒是一條不錯的選擇。

虞洽卿走了兩圈說道「既然要走夫人路線，那麼在禮物的選擇上就一定要用心。宋美齡從小家境優越，如今又貴為委員長夫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姜誠點點頭問道「那我們應該用什麼做這個敲門磚呢？金銀首飾她肯定不缺，她會想要什麼呢？」

虞洽卿走來走去想了又想說道「我聽說宋夫人現在是航空委員會秘書長，負責飛機採購訓練等一幹事由，不如用這個借口去送禮，我和杜先生幾人商量一下，籌點錢你送去，就說是給國家買飛機用的，相信宋夫人會收下的。」

姜誠聽了也覺得大為可行，畢竟這看上去是公事，又是為國捐款，又給她本人增加政績相信她一定願意。

上海的杜月笙看到發來的電報，才知道原來他的小兄弟在南京得罪了人，現在在被人整呢，立刻連夜找到黃金榮等人，湊了60萬法幣讓人立刻送到南京，第二天下午姜誠便得到了這筆款項，和虞洽卿商量后，認識事不宜遲，立刻前往美齡宮求見宋美齡。

宋美齡得知姜誠求見，心裡猜到了三分，不過她對姜誠倒是有些好感，感覺這個年輕人還是不錯的，便答應了見面。

宋美齡這次穿了一件黑色的旗袍，高跟鞋上明晃晃的寶石讓她無比的高貴。

姜誠見到宋美齡問好后坐定，宋美齡說道「聽達令說，你現在有字了，叫顧全？這個字不錯啊，顧全大局才可以成事，希望你品得其中三昧啊。」

姜誠連忙表示道「夫人，我們公司讓我一個人回到中國，就是為了支持國家的，並沒有什麼惡意，沒想到因為我的一些做法讓有些人誤會了，實在是太遺憾了。」

宋美齡心想，這個衛華公司倒是還有些實力，既然他已經說明了並不想插手紡織業，庸之和他的矛盾倒也不是沒法化解，而且達令昨晚也說這人應該拉攏，何不做個順水人情，便點點頭說道「有些事情說開了就好，其實都不是什麼大事，你和庸之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一二了。這樣吧，我會幫你和庸之說的，你們的事情到時候就一筆勾銷吧。」

姜誠大喜道「那就多謝夫人了，聽說夫人現在管理我國空軍，我和幾位老闆都感覺自己應該支持我國的航空建設，特地帶來了60萬法幣，希望可以多給我們的空軍健兒添加幾架飛機。」

宋美齡聽到大喜道「那可多謝顧全了，你們的愛國之心蔣委員長知道了一定也會開心的。」

說道空軍，姜誠好奇的問道「我多嘴問一下，我們現在有多少飛機了？」

宋美齡自豪的說道「我們現在有300架飛機了，而且隨時可以增加到1000架。」

這個數字把姜誠嚇得半死，怎麼民國居然有這麼多的飛機啊，後世的英國也不過才600架飛機，當然這個時代的飛機和後世的飛機完全不可以相比較，但是這個數量還是看上去很漂亮的么，姜誠連忙問道「我們的飛機居然有這麼多，夫人好厲害啊。不過什麼叫隨時可以增加到1000架啊？」

宋美齡這時就好像又一個寶貝兒不想別人知道一樣說道「打仗那是你們男人的事情，這個持家過日子還得靠我們女人，等打仗了你就知道了，保證讓你大吃一驚，知道為什麼男主外女主內，」

姜誠看得不到答案便作罷，商量了明天見面的時間地點又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姜誠不知道的是宋美齡的絕世高招給後來的抗日將士們照成了多大的麻煩，先按下不表。

深夜時分，宋美齡在床上將姜誠來找她求救的事情和蔣中介說了一下。

蔣中介笑了笑說道「他也正是的，還來麻煩夫人，夫人的意思是？」

宋美齡抱了抱蔣中介說道「庸之是我們自己人，但這個姜誠也應該籠絡，這次明顯是庸之嫉妒了，也想做這個生意，我看啊，這個生意完全給姜誠也的確不合適。畢竟這也算是把握了軍隊的命脈了。」

蔣中介搖搖頭心裡明白，宋美齡心裡還是偏向於孔祥熙，便說道「這樣吧，我剛決定讓庸之去一趟德國購買武器，不如讓姜誠也去。」

宋美齡不理解的說道「他們倆現在有矛盾，怎麼能一起工作呢？」

蔣中介解釋道「我今天已經明確的和姜誠說過了，軍資的生意就不給他了，但是還是要給他一點好處的，要不然對他太不公平，你去和庸之說一下，這次的水就讓姜誠也喝一口吧。」

宋美齡聽著拍了蔣中介一下「這個姜誠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你怎麼對他這麼好？」

蔣中介連忙賠笑道「我哪裡敢啊？我是看這個姜誠以及背後的衛華似乎的確有點實力，我和夫人交個底啊，他連我身邊哪些人是日本人的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我是想拉攏這個勢力為我所用啊，你看這次軍購的水給姜誠喝一口，他背後的人必定知道我們的心意，也會對我們投桃報李的，唉，現在我是能爭取一股勢力就是一股勢力啊，日本人不好打啊，我難啊。」

宋美齡緊緊的抱著蔣中介說道「沒事的，達令。我們是正義的一方，我們有國際的支持，我們一定會笑到最後的。」

第二天姜誠來到了茶樓，孔祥熙和宋美齡還沒有來，姜誠便先坐在那裡想著該怎麼面對孔祥熙。

突然一陣笑聲傳來，正是孔祥熙和宋美齡，二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很是開心的樣子。

孔祥熙看到姜誠笑道「啊呀呀，姜誠老弟這是怎麼啦，一點小事還要麻煩宋夫人，真是的。」

姜誠連忙道「那天是我太激動了，沒有理解孔公的一片苦心，實在抱歉。」

孔祥熙連忙道「啊呀，也是我不太會說話啊，實在是對不起啊。」

宋美齡也笑道「我說你們到底有多大的矛盾哦，不過是一點小事罷了。說開了不就沒事了，姜誠，你的事情我和蔣委員長商量過了，現在這個輿論下，你們衛華公司不太適合做軍資生意，先放一放，但是不要氣餒，一旦我們和日本人的戰爭爆發，軍資我們是多多益善的，到時候再採購也就是了。」

姜誠看到宋美齡都這樣說了，也只好說道「夫人深思熟慮，我自然沒有話說，一旦國家需要，衛華上下都將為國家而戰。」

宋美齡點點頭說道「聽說你們衛華在國外的關係很多？」

姜誠一聽頓時一蒙，自己一個外國人都不認識，哪來的關係啊，這宋夫人不會是要自己去說服英美調解中日矛盾的吧，只好咬牙說道「還可以吧。」

宋美齡恩了一聲對孔祥熙說道「庸之，我和蔣委員長的意思呢，這次你去德國採購武備的事情就加上姜誠吧。」

姜誠一聽和這個胖子一起去公幹？頓時有點不太願意，便說道「夫人，這不太好吧，我無官無職的，作為中國使團的人不合適吧。」

宋美齡呵呵一笑從包里拿出一張紙說道「看看，你現在是中校軍銜，這次的隨行武官之一了。」

姜誠看著這個委命狀，自己這就變成官了？

孔祥熙也拍著姜誠的肩膀說道「希望這次我們可以好好合作，完成這次軍購任務。」

姜誠雖然不明包到底怎麼回事，但是也知道了自己馬上就要去德國了，連忙問道「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呢？」

孔祥熙連忙誇獎道「看看我們的姜誠同志，就是有覺悟，這就進入工作狀態了。」說完和宋美齡哈哈大笑，又繼續說道「你有什麼事情得加快辦理了，我們四天後就出發。你現在是軍人了，違抗軍令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哦」

姜誠一天不禁感覺時間太緊，但一想自己這次本來就要去歐洲開分公司，這可剛好了，連忙說道「好的，保證不辜負委員長和夫人的委託。」一時間宴席上氣氛倒還融洽。

宴席散了以後，宋美齡在車上對孔祥熙說道「我和蔣委員長的意思你明白了么？」

孔祥熙點點頭說道「夫人和委員長放心，庸之心中有數，這次也是一個意外，我保證不會再和姜誠這樣衝突了。」

宋美齡點點頭說道「那就好，姜誠背後的衛華公司是黨國需要的力量，希望你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好好拉攏他。」

孔祥熙點點頭表示明白。

回到虞洽卿家的晚上，姜誠連夜和虞洽卿商量即將去德國以及德國那邊分公司的事情，又發電給杜月笙商量，第二天便以衛華公司的名義發了一個通電，不得不說這個年代輿論宣傳是個燒錢的事情，一個通電一般都要幾千大洋，不是達官貴人根本玩不起。通電的主要內容是：衛華公司是一家完全華人控股的公司，並不會做出任何賣國事情，並且也不準備插手中國國內的紡織業，同時為了表示衛華的愛國之心，特別捐獻10萬隻青霉素給國民政府做禦敵之資（筆者筆力有限，真正的電報那樣的文言文真的寫不了）

——孔家孔祥熙看著一臉不高興的兒子，嘆了口氣說道「算了，現在委員長和夫人都挺看重那個衛華公司，你還是先停停手，不要鬥了，反正現在衛華公司的軍資生意也給泡湯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孔令侃不開心的說道「二姨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錢不給家裡人賺還要給外人？我看八成是那個姜誠給二姨灌了迷魂湯了。」

孔祥熙怒道「你在說什麼混賬話，這次軍購是多大的買賣啊，都給我們孔家去做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時一個女生進來了，這人男士打扮，西裝革履，抽著一根雪茄說道「滿意什麼啊？都讓外人摻進來了。」正是鼎鼎大名的孔二小姐——孔令俊。

說起這個孔令俊，那就是一個混世魔王一樣的存在，從小便撒野成性，在學校最喜歡挑起同學打架鬥毆,自己則作壁上觀。十歲出頭，她就學會射擊，十三歲即會開車。宋美齡非常鍾愛她,常常誇讚:「令俊天生豪放，女生男相，很像我。」她平時不著女裝，留大背頭，或西裝革履，歪戴禮帽；或商賈打扮，手持摺扇，口叼雪茄，令人莫辨雌雄。倒和另外一個東方魔女川島芳子是一對絕配。

孔祥熙看到這個女兒就頭痛說道「你也給我消停點，也不看看外面都是怎麼說你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把你嫁出去。」

孔令俊笑道「你就知道把我嫁出去，難道我就不能娶一個？二姨讓我去美國談飛機的事情，我這是回來收拾行李的。」

孔令侃聽到這個不禁對孔祥熙說道「是不是真的要打起來了，怎麼到處買軍火。」

孔祥熙沒好氣的說道「打不打關你們什麼事情，我過幾天就去德國，你們不要到處搗亂，最近事情很多，不要煩到了委員長和你們二姨那裡，知道么？」

孔令侃對孔祥熙的話是一點都沒聽進去，而是腦子裡不停的轉悠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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