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老公威武
考慮到落葉歸根,晚欣並沒有把母親的骨灰帶出國,而是在當地買了塊墓的把她安葬!
站在路冰的墓前,神色莊嚴的晚欣輕聲地祈禱著。墓前放著她親手採摘的各色鮮花,還有供品香燭。
「媽媽,生前我沒有機會孝敬您,現在就讓我儘儘孝心吧!我相信你一定很喜歡鮮花,所以采了好多送給你。可是,我不能在這裡多陪你了,只能等下次回來……」晚欣頓了頓,接道:「等女兒下次回來,徹底了結恩怨,那時我就陪著你在此定居!經常來看你,好嗎?」
晚欣從沒有想過永遠僑居美國,她遲早還是要回來的!等她再次回歸之日,就是踏平雲家之時!
「有些涼,我們走吧!」溫浩給她披上了風衣,輕聲地提醒。
「嗯,走吧!」晚欣輕輕轉過身,她已經完全習慣了他的陪伴和照顧,不知不覺地,溫浩似乎變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永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飛機上,大部分時間晚欣都在沉默。經歷了認親又失親,她好像更加沉靜也更加成熟了,只是也更加沉默了!
「我覺得不虛此行,至少你見到了你的母親,還有機會為她送終,這已屬不易!」溫浩開口打破了沉默。因為沉默中的晚欣令他心疼,他願她像過去那樣簡單而率真。
可惜,有些人有些事一旦改變了,再想復元就十分困難了。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所以沒有什麼好遺憾的!」晚欣知道溫浩在寬慰她,便握住他的手,會心微笑,表示明白。
「你能想通了就好!」溫浩吻吻她的手,還是那麼溫柔。「別把太多沉重的東西背負到自己身上,任何時候,你都要記得自己不是一個人,你的身邊還有我——溫浩!」
「溫浩,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晚欣習慣地依偎著他,因為肋骨疼,她就把他當成了舒適的人形靠枕。清眸籠起一抹朦朧的暖意,喃喃地問道:「難道就因為我們曾經在孤兒院里認識嗎?如果說只是那樣,孤兒院里的小夥伴又止我一個人!」
「傻瓜,我對你好,只因為你是路晚欣!這世上只有一個陸晚欣,所以我只對你一個人好!」溫浩捏捏晚欣的鼻子,再捏捏她的手,似乎怎麼跟她纏昵都不會膩。
「溫浩,你……」你愛我嗎?話到嘴邊,晚欣卻停住了口,不知為什麼,她突然沒有勇氣問出口。世上最不可靠的應該就是愛情了!已經錯付了一次,她不敢輕易嘗試第二次!所以,在溫浩詢問的目光下,她改口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在孤兒院里待了整整一年?」
這個話題並不是晚欣心血來潮貿然提起,而是早就想知曉緣由。溫浩這種身份的人,竟然在孤兒院里待了整整一年,肯定有著特別的原因。她很想了解他,無論他的過去還是將來,她都不想有什麼遺漏。
提起這個話題,溫浩沉默了片刻。在開口說話之前,他都會先考慮一下,然後再說或者不說。男人跟女人的不同就在於,男人思考七天,表達三分;而女人則思考三分,喜歡錶達七分!
當然,如果他拒絕回答,晚欣也不會勉強他。
她耐心地等待著,一邊把握著他修長好看的手指。男人的手也能長得這麼好看,她覺得他沒有學彈鋼琴真是浪費天生資源。又覺得他無論做什麼,都一定是最最優秀的!
這樣的一個男人,他竟然屬於她!以前,她根本不敢奢求的!如今,慢慢地開始相信了!也許有一種緣,是上天註定。不必費心費力地去找,他自然會來到你的身邊!如果無緣,就算枉費半生力氣,最終也只能換來餘生的傷痛。
片刻的沉吟之後,溫浩開口了,語氣還是淡然而優雅。男子擁有極好的修養,他是最合格的紳士。他永遠都拿出最好的一面來面對她,讓她時時刻刻感受到他的好。「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很簡單,跟這次你跟和我訂婚一樣,是有人要那麼做而已!」
「啊!」晚欣呆了呆,問:「把你送到孤兒院……是你爸爸決定的嗎?」
她相信,憑著方艾麗的實力,還不足以做出這樣的決定。否則,家族裡所有人的口水都能把方艾麗淹死。只能說,這個決定應該是溫浩的父親趙國安做出的。
「是的!」溫浩的回答平淡而冷漠。
「為什麼呀,難道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以前晚欣就懷疑過,但是並沒有得到證實。現在越來越多的事情證明,趙國安和溫浩之間的父子之情如此寡淡,可能他們並非親生父子!否則,為什麼她從沒有感受到趙國安對溫浩有絲毫的父子親情。更沒有感受到溫浩對趙國安有什麼憤然不滿。
有愛才有恨才有怨!溫浩卻沒有!他對趙國安恭敬有餘,卻熱情不足。無論趙國安多麼偏坦方艾麗母子,溫浩都那麼淡然。除非不愛,否則怎能不恨?就算溫浩天性淡漠,然而血濃於水,他的父親如此苛待於他,他怎能如此平靜!
除非,趙國安並不是溫浩的親生父親。
「是的,他並非我的親生父親!」溫浩擁抱著晚欣,兩人相依相偎,就像一對交頸而擁的天鵝。如此親密如此默契,好像是相戀多年的情侶。他們之間的信任依賴與日俱增,每經歷一件事情,就為他們之間的信任添磚加瓦,越來越牢固,慢慢直到堅不可催。
答案在意料之中,晚欣並沒有詫異。她點點頭,接道:「說說你的故事吧!相信比我的還精彩!我們倆都是一樣的苦命,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人以群分,這句話是亘古不變的真理。就因為她的身上有著和溫浩相同的東西,才能吸引他靠近。她和他在某些觀點某些審美某些感情方面都有著強烈的共鳴,如此默契,就像是前世相愛過一般。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是我媽媽遇人不淑,嫁給了一個壞男人,不但她死於非命,連我幾次差點兒命喪黃泉。如果不是爺爺的遺囑護佑著我,恐怕我都不知道死過幾回了!」溫浩用無比平淡的語氣途述著最殘忍的事情,這是大起大落之後的沉定和沉穩,而並非是麻木。
「我們倆怎麼就那麼像!我媽媽遇到了一個壞男人,你媽媽嫁了一個壞男人,都導致了我們倆悲劇的一生!而且,如果不是有一份遺囑護體,都不知道斷過幾次命!呵呵,我們倆真得很有緣!如果不在一起,才是白白浪費了上天的安排!」晚欣用調侃的語氣說著這些,好像真得已經淡漠。其實,這是看破一切之後的明了和透徹,而非玩世不恭。
吻了吻她,以示肯定。溫浩喜歡用肢體語言表達他的感情,也許他本身是個不多話的人,更喜歡用實際行動來表達!每次,他親吻她的時候,都是那麼溫柔,好像怕嚇到她似的。如此小心翼翼,足以見證他對她的珍惜。
享受著他的呵護和寵愛,晚欣滿足地闔起眸子。這是她一生中最可靠的停泊港灣,在他的懷抱里,她無懼任何危險和風浪,天塌下來,自有他幫她重新撐起一片新的天空。
「我的爺爺溫博源是EMPIRE集團最大的股東,也是美洲首富榜上的人!可是,這樣成功的他僅有一個獨生愛女溫笑。只因為,他的夫人,也就是我的奶奶去世之後,他拒絕再娶,只是跟獨生愛女相依為伴!」
晚欣重新睜開眼睛,有些驚詫。原來溫浩的爺爺是個如此專情的男人,身為美洲首富榜上的人,在愛妻去世之後,竟然甘於寂寞,陪伴著獨生愛女,實在十分罕見。「你奶奶,她很幸福!」
這份幸福是可遇不可求的!是多少金錢都買不來的!
「你也會很幸福!」溫浩注視著她的眼,深情地道。他用掌心摩挲著她滑膩的臉頰,他最愛撫摸她身體的各個部位,但卻掌握得極有度,並沒有給她留下任何猥瑣褻瀆的感覺。相反,每次他的撫摸,都充滿了感情,都會令她感動並且享受。
有兩朵紅雲浮現兩頰,晚欣赧然,心裡甜絲絲的。她覺得,她和溫浩之間正向著某個更深層的方向並肩快速前行著。日新月異,揩手並進。
你也會很幸福!這是男人的承諾,也是未來的承諾。他對她,有承諾,有未來!
「嗯,我相信!」晚欣把燙紅的臉頰緊貼在他心口,隔著薄薄的衣料,感受著他鐵硬的胸膛,充滿了安全感。
她伏在懷裡,他望著她,就算什麼話都不說,也如此的甜蜜溫馨。更何況,他們還進行著靈魂的交流,分享著彼此的過去。
「媽媽曾經是爺爺的驕傲,她從小就是爺爺的掌上明珠,爺爺對她千依百順,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爺爺也會想辦法給她鑿下一塊。直到有一天,她宣布愛上了爺爺身邊的一個保鏢,並且要嫁給他的時候,平生第一次,爺爺嚴辭拒絕了她的要求!」
「啊!」晚欣怔了怔,這樣的故事既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自古以來,千金之軀愛上一文不名的窮小子,似乎不乏其人。沒想到,溫浩的母親也是其中之一。「那後來呢?」
「媽媽並不是個任性的女人,可是這次她卻鐵了心要跟……那個保鏢在一起!」提起那個保鏢,溫浩美麗的鳳目里閃過一抹奇怪的異色,卻又隨即壓下,平靜如初。然後,他加快了語速,接道:「他們倆私奔了,不過半年多之後,又被人給找了回來!那個保鏢在出海的時候失足落水溺亡,爺爺的秘書找到了我媽媽,並且把她帶了回來!那時,媽媽已經懷孕四個月,爺爺只好把她許配給了他的秘書!很快,兩人舉辦了盛大的婚禮,把媽媽嫁給了爸爸!」
晚欣已經坐起身,她再也躺不住了。沒想到溫浩的母親是如此強烈的性格,卻也最終逃不住命運的安排。就算是溫博源再寵愛女兒,婚姻大事卻是不肯由著她的性子,仍然採用封建家族的做法,包辦婚姻。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原來,你爸爸是你爺爺的秘書啊!也不是什麼豪門子弟嘛,真不知道你爺爺先前在反對什麼!如果一開始他不反對你媽媽和你的親生爸爸在一起,也許你的親生爸爸就不會出海失足溺水,至少你有真正的骨肉親人!現在你有什麼呢……」
不知不覺,表達了很多對溫浩爺爺不滿,晚欣見他臉色不是很好看,這才省起自己太過放肆。畢竟,溫博源是溫浩最尊重的老人!
「也許,爺爺有他的想法吧!」溫浩輕輕嘆息,卻也沒有責怪晚欣對長輩的不敬之意。「我們不是當事人,誰都無權置疑他們的做法!很多事情,都逃脫不開命運之神的安排!」
「你媽媽嫁給你爸爸之後……幸福嗎?」儘管早就猜想到了答案,但是她還是輕輕地問了一句。結果,肯定令人沮喪而失望的。
「當然不會幸福!」溫浩嘴角綻露一絲無奈的苦笑,「媽媽的心裡裝著別的男人,肚子里懷著別人的孩子,這樣的婚姻,怎麼可能幸福!爸爸的隱忍只是為了財富,並非愛情!她哪怕長得再美,也不可能征服這個世上所有的人!媽媽年輕的時候,許多豪門子弟為了一睹她的芳容,不惜遠渡重洋,只為親自看她一眼。可惜,最終她卻沒有嫁給一心人!趙國安從沒有真心愛她,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後!不過他表現得無比寬容,又對媽媽照顧得無微不至。那時,爺爺已是焦頭爛額,何況媽媽拚死都不肯打掉孩子,他只能順水推舟,把她嫁給一個他認為最可靠的男人來掩蓋家醜!」
溫笑是豪門千金,又生得絕色傾城(看到溫浩的相貌就能想象溫笑的絕色嬌顏),這樣一個天之矯女,從小泡在蜜罐里長大,根本就不懂得人心險惡。在丈夫死後,她下嫁趙國安,就註定了她悲慘命運的一生!
「婚後,趙國安對媽媽很是縱寵,得到了爺爺的信任,覺得他並沒有把女兒嫁錯人!可是媽媽卻整日愁眉不展,以淚洗面,不停懷念逝去的前夫!既便如此,趙國安從沒有在爺爺面前抱怨過什麼,讓爺爺對他的寬容心存愧疚!」
「你爸爸確實是個很有城府的人!」晚欣點點頭,想起趙國安老謀深算的樣子,就替溫笑捏一把冷汗。儘管知道他們早已不在人世了,可是想到溫笑跟趙國安生活在一起,實在不亞與狼共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要告訴我,你媽媽的早逝跟他有關係!」
「媽媽去世的時候,我還小!後來爺爺也去世了,我就跟隨著趙國安一起生活!」溫浩把後面的事情一句帶過,並沒有再詳述。「後來,他續娶了繼母方艾麗,把繼兄趙龔慶也接進家裡來……再後來,趙國安把我送回國內待了一段時間,沒發現我的失蹤給他造成什麼麻煩,就索性說我走失了,直接把我送進了孤兒院!」
「狼子野心啊」!晚欣瞠大清眸,憤慨地道:「你媽媽和爺爺相繼離世之後,他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想霸佔你們溫家的財產了!如果不是你爺爺的遺囑約束,估計他早就把你也害死了!溫浩,我嚴重懷疑,你媽媽和你爺爺的死並非意外!」
對於晚欣的懷疑,溫浩不置可否,沉吟了一會兒,接道:「我在國內的孤兒院待了整整一年,公證處的律師開始給趙國安寄發律師函,如果他不能確定我還活在世上,那麼一年後,他所持的股份就要被收回,由各大股東集團暫為代管。在我年滿十八歲之前,再不露面,那麼這些股權將會被捐給慈善機構!」
果然,囑咐都是相通的!或者說,立遺囑的人心意都是相通的!他們都有各自要保護的人,不同的是保護的那個人在他們心裡的份量!雲翰鍾雖然擔心晚欣的安危險,但他更愛的是他的兒子。他只保了她性命,大概是覺得,三年之內,雲子豪不殺她就不殺她了!三年之後,如果雲子豪執意要殺她,那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沒有辦法!
而溫浩的爺爺溫博源對孫兒卻是視若性命,萬萬草率不得。他所立的遺囑是是保證孫兒能夠長大成人,而且成人之後還有諸多的玄機,讓趙國安投鼠忌器,不敢做出任何傷害溫浩性命的事情。
溫博源把女兒下嫁給趙國安,足以看出他對趙國安的信任。可是就算是如此信任,溫博源還是留了後手。因為他知道,溫浩並不是趙國安的親生兒子,為了防患於未然,他必須要考慮到萬一!他的想法就是把這種「萬一」的機率降低到十萬分甚至是百萬分之一!人性本惡,溫博源深有體會。就算是再信任趙國安,他都從各個角度推敲了一份高智商的遺囑,讓趙國安心甘情願為他把溫浩撫養成人。
「也許直到那時,趙國安才發現,爺爺並沒有完全信任他!公證處的特聘律師都是國際資深律師,他們監督著他的言行,監護著我的平安成長!如果我失蹤的時間超過一年,他們就會發法律信函要求查看我的近照和視頻,如果超過兩年,那麼他們就會實施遺囑的決定——收回趙國安暫為代管的股權!為了能繼續持有股權,趙國安只能想方設法保證讓我平安長大,並且回歸溫家!」
「你爺爺是個了不起的策略家!」晚欣由衷地讚歎,老人家的頭腦果然非比常人,有了他的遺囑護佑,溫浩才能平安長大,有了自保的能力,再到反擊的實力!
「是啊!如果不是他那麼周到的遺囑保護著我,也許我早就去那邊陪伴爸爸媽媽和爺爺了!」溫浩嘴角綻起涼涼的苦笑,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哀和傷痛!」
晚欣心裡一動,不由失口道:「難道說,你親生爸爸的死……也跟趙國安有關係嗎?」
太震驚了,如果說溫浩所有親人的死都跟趙國安有關,那麼這些年知曉真相的歲月里,溫浩又是怎樣調整心態,平靜地跟殺死他全家人的豺狼共同生活在一個家裡呢!
「這些事情我都在調查當中,還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目前還不好妄下斷言!」溫浩恢復了素日的淡漠和溫柔,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記住,回到家裡,你不要明顯地表現出來對他的敵意!趙國安老謀深算,小心些為好!」
「哦!」晚欣不由有些緊張,同時更有些心疼溫浩。他真是太不容易了,與狼同穴,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簡直比她過得還苦。難怪他喜怒不形之於色,這是從小浸淫狼穴練出來的自我保護本領。「我知道,會小心的!」
對晚欣來說,溫浩就是最好的人形抱枕,枕著他,她擁有最優質的睡眠。長途飛機的種種勞乏不適,她統統感覺不到,因為睏倦了,她就躺在溫浩的懷抱里睡覺,醒了,自然有他陪她說話解悶。
飛機的餐飯都按照她喜歡的口味做的,頓頓花樣翻新,營養新鮮。
十幾個小時的飛途結束,到了洛杉磯,正是當地時間下午三點左右。
很涼爽的氣候,晚欣心情平靜,已經基本從喪母的悲傷中解脫出來。
畢竟從小分離,母女情份並不深。再兼之路冰風燭殘軀,死亡對她來說是種解脫,晚欣並沒有太多的糾結。至於雲家父子種種禽~獸行徑,她反倒淡定了。
也許是受的傷痛太深,仇恨已經刻到了骨頭裡,反倒不必再一遍遍地言說!如果有一天她重返國內,那麼定是她置雲子豪死地的時刻!
下了飛機,自然有親信開車過來接機,這些事情晚欣是不需要操半點心的!在溫浩的身邊,她似乎只需要做個幸福的小女人,乖乖享受他給予她的萬千恩寵就足夠了。
上車的時候,她握著他的手,她先上車,沒有鬆手,直接把溫浩拽上車。才不要他紳士幫她關車門,然後從另一邊上車。她就想拉著他的手,時時刻刻都不分開。
然而,這時卻有幾位潛伏在附近的記者偷拍他們,被發現之後就逃了幾個。然後溫浩身邊的保鏢走過去,攔住兩位,要求他們刪掉偷拍的照片。
「溫浩,做你的女人還真是不能太囂張!」晚欣搖搖頭,卻仍然難掩甜蜜之意。「我對你表現出這麼強烈的佔有慾,不知道媒體會如何評價我呢!」
她就這樣,對某個人好感喜歡充分表達出來。不願小心翼翼地避諱。有什麼可避諱的呢,溫浩是她的未婚夫,他們名正言順,大不了被媒體拍到,說她太粘人罷了!她不在乎的!
「管他們怎麼評價,不理睬就是!」溫浩嘴角微揚,看得出來很享受她的「粘人」。兩人始終手牽著手,半刻都不分開。
「哎,等你去公司上班的時候……」晚欣有些苦惱,她瞅著他,嘟起嘴兒。「我們能不能一起?」
「可以!」沒想到溫浩竟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只是淺淺綻笑地道:「不過,要注意工作場合不能太粘人!」
「切,得瑟!誰粘你了,是你粘我好不好!」晚欣故意甩了甩手,果然,溫浩攥著她的手,用力甩也甩不開的。
「呵呵,」看著晚欣孩子氣的行為,溫浩卻暢懷地笑起來。
入夜,雲家。
這些天,雲子豪過得有些消沉。他不再去公司,而是整日把自己關在卧室里喝悶酒。
他待在以前晚欣待過的卧室里,陪伴他的只有棕獅犬乖乖。其餘任何人都不被允許進到這間屋子裡來。
幸好把雲子容看押起來,否則,第一個來煩他的就是她!
這樣挺好,耳根子清靜。只是,無以言說的寂寞徹底地淹沒了他,好像天底下再也沒有一個人陪伴,唯有他還有一條狗。
失去了女主人,棕獅犬也懨懨地提不起精神。哪怕有最美味的狗糧,它都沒有胃口。蜷縮在男主人的腳邊,不時申吟地輕哼著好像生病的樣子。
「乖乖,你很難過嗎?她那樣絕情地拋棄了你,跟著那個男人走了!」雲子豪的聲音有些嘶啞,充滿了悲忿和難過,卻又帶著幾分諷刺。
當然,無論他說什麼,狗狗都不會應聲的。小傢伙還沉浸在思念女主人的悲傷里,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雲子豪放下酒杯,拿起一條鉑金璉墜。這條璉墜曾經是路晚欣貼身佩戴的,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吊墜裡面竟然嵌著雲翰鍾和路冰的合影。如果擱以前,他看這種東西肯定會怒不可遏,但此時卻有種睹物思人之感。
因為晚欣一直戴著這條璉墜,上面似乎還殘餘著她的體溫和氣息。那日,他去送還路冰的骨灰,原本想把這條璉墜一起歸還,卻又突然改變了主意,留下了它。
也許是不想跟她就那麼斷了,起碼日後見面他還有個搭訕她的理由——歸還她母親的遺物!
「路晚欣,你太讓我失望了!」雲子豪搖搖頭,嘆道:「假如你對我有半分忠貞,我們也不至於走到今天!其實,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
開心之行到了家門口,卻遇到了堵心的事情。
弗蘭克折回身子,對手拉著手剛剛下車的兩人,聳聳肩,說:「先生吩咐了保安,不讓少夫人進去!」
晚欣知道自己在趙國安的壽宴上倉促辭行,這種做法肯定會讓趙國安夫婦更加厭惡排斥她。可是,卻萬萬想不到,對方竟然做得如此明顯,連面子情都不要了,索性拒之門外。
抬頭看看,門口果然加派了保安,看樣子是防止他們硬闖的。晚欣捏了捏溫浩的手背,調皮地問道:「哎,人家把你的未婚妻拒之門外了,你怎麼說!」
溫浩想了想,說:「回到家裡,你就是我的保護神,我聽你的!」
「哈!」晚欣失笑,這個溫浩是越來越幽默了!但他說得也是實情,如果不扮豬,怎麼能瞞過趙國安這隻大老虎。現在她終於明白了,溫浩能在趙國安的虎視耽耽之下長么大,實在不容易。她很豪爽地拍拍溫浩的肩膀,強者之氣油然而生。「別害怕,有我在呢,這個家裡沒人敢欺負你!」
晚欣叫過來弗蘭克,悄聲囑咐了幾句。
弗蘭克認真地聽完了吩咐,點點頭就去執行晚欣的命令去了。
兩人仍然手挽著手,站在門口欣賞著新開的爬蔓玫瑰,一點兒也沒有惱火的跡象。弄得那些擦拳摩掌準備大幹一場的保安們反倒傻眼了。
晚欣在心裡冷笑著,她知道趙國安的意思。他以為她一定會惱羞成怒,跟這些保安大吵大鬧,到時候又會給她安一頂沒有教養缺乏風度的大帽子,肆意貶斥她。她才不要跟這些保安吵鬧,既然把她拒之門外,待會兒她就要他親自來迎接她進門。
不一會兒,弗蘭克就回來了,並且還帶來了一大幫記者。
這些記者多數是當地的白人,民主意識特彆強,根本就不會買什麼強權的帳。他們拿著相機,先是對著門口一陣拍攝,然後便爭先恐後地採訪起晚欣。
「路小姐嗎?聽說你被溫家的長輩拒之門外,這是真的嗎?」
「請問溫先生,如果路小姐一直被拒之門外,您會一直在門外陪著她嗎?」
……
溫浩和晚欣的回答並不多,但言簡意賅,語氣堅定不容置疑。「我們倆會永遠在一起!」
於是,那些記者便對著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咔咔咔狂拍。在鏡頭前秀著恩愛,同時晚欣還不忘順帶打擊抹黑趙國安。
「這種情況出現不止一回了,就因為我是個一無所有的灰姑娘,溫浩的父親瞧不起我,說我配不上他!對我來說,什麼都不重要,只要能跟心上人在一起就足夠了!我無懼任何艱難險阻,哪怕溫浩的父親再不喜歡我,我也會留在他的身邊,不會因為他家人的勢利眼而離開他,這樣對我們倆來說都不公平!」
這些記者多數屬於二三流的報社,又多數是二三流的記者,有機會拍攝並且採訪當今炙手可熱的EMPIRE集團的太子爺溫浩以及他的未婚妻,還能得到如此獨門爆出的猛料,簡直激動得欣喜若狂。
晚欣和溫浩所說的話統統被他們記錄下來,各個角度的拍攝畫面接連不斷,擺明了會火爆媒體的。
這邊正玩得高興,裡面的人卻沉不住氣了。
「少爺,少夫人,先生讓你們進去!」鄭長冬走出來,悄悄來到了溫浩和晚欣的旁邊,低聲說道。
「咦?」晚欣好像很奇怪的樣子,詫異地大聲說:「爸爸把我拒之門外不歡迎我的,這怎麼又要我進去了呢!難道說,他接受我了嗎?」
鄭長冬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還是忍耐著,答道:「這些事情我都不清楚,要先生自己定度。現在,他讓你和少爺趕緊回家!」
晚欣扭過頭,調皮地對著一位記者的鏡頭吐了吐舌頭,故意調侃道:「看來我未來的公爹準備重新接納我了,祝我好運吧!」
車子總算被允許開進院子里,晚欣神清氣爽,半分都沒有被剛才的不快影響到心情。
下車的時候,她還是和溫浩手拉著手,親親熱熱,甜甜蜜蜜的樣子。
「真是荒唐!」趙國安立在台階下,氣得臉色發青,腮幫子鼓起來。「溫浩,你就縱容這個女人無法無天嗎?就算你半分都沒把我這個做父親的放在眼裡,也該考慮到EMPIRE集團的聲譽……」
「爸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把我們倆關在門外,現在又說這些話,有些強辭奪理哦!」晚欣看起來也不氣惱,卻也不饒人,脆生生的語氣,像玉珠滾盤,悅耳動聽。
方艾麗挺著個大肚子步下台階,因為氣忿,腳步有些急。鄭長冬連忙走過去,挽扶住,卻又省起要避諱什麼,忙又撤回了手。
這一幕雖然很快,但是卻落在了晚欣的眼裡。她心裡一動,原先的那個猜測更證實了幾分。
「簡直是無法無天!先是引來記者胡說一通,現在又沒大沒小!像你這種沒容貌沒身材沒家世沒修養沒風度的女人,怎麼配進我們的門!把你拒之門外就是讓你滾蛋,難道你就沒有半分羞恥之心嗎?還厚著臉皮賴著不走,實在不要臉!」方艾麗急步匆匆地走到趙國安的身邊,加入了戰役,幫著趙國安數落謾罵晚欣。
對於方艾麗的種種抵毀謾罵,晚欣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她甚至還仰起俏臉,奉送了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笑臉:「方姨,你要搞清楚,我的男人是溫浩不是趙國安!這個家姓溫不姓趙,是誰厚著臉皮賴著不走,還要我明說嗎?」
「你說什麼!」方艾麗都氣怔了,也許她萬萬想不到晚欣的膽子這麼大。趙國安是溫家的入贅女婿,始終缺乏名正言順的底氣,卻也無人敢當面戳破,沒想到路晚欣絲毫都不顧忌,就這麼說穿了,看來根本就是打算撕破臉皮了!「國安,你聽到路晚欣說什麼了?她是趕我們走嗎?」
趙國安氣得直喘粗氣,八字鬍須都差點兒翹起來。「反了反了!簡直無法無天!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說著,他手按著胸口,似乎是心臟病複發的樣子,惹來方艾麗的尖叫。「不好了,先生老毛病又犯了,快叫醫生過來,送救心丸!」
晚欣瞅著趙國安和方艾麗演著「家門不幸」的戲碼,努力做出「歉意」的表情,心裡卻在暗暗冷笑。對付這樣的偽君子就得下點兒猛料,否則就戳不中他的痛點!
好半天,趙國安才緩過氣,他在方艾麗和鄭長冬的攙扶下還搖搖欲墜的樣子,神情很失望地看著溫浩,痛心地斥問道:「你把這種女人帶回家,是想故意氣死爸爸嗎?」
溫浩略略沉吟片刻,周圍突然全部靜下來。看來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回答,估計是想看溫浩要怎麼在父親和未婚妻之間周旋。甚至,就連晚欣都有些好奇,他會怎麼說了。
「爸爸,晚欣說得並沒有錯!她嫁的人是我不是你,這個家姓溫不姓趙,所以我有權把她留下!」溫浩的聲音並不高,語氣卻極為堅決。
「你……」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趙國安又按住胸口,看樣子又要被氣暈過去的樣子。
「天吶,溫浩你竟然這樣對你爸爸說話!」方艾麗又怒又氣,誇張地叫起來:「看來你是被路晚欣蠱惑了,中毒不淺!居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他是你的親爸爸啊!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對不起,晚欣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因為你們不喜歡她就趕她走!」說完這些,溫浩對趙國安鞠了一躬,便轉身牽起晚欣的手,向著裡面走去。
「你真棒!」晚欣暗暗對他豎起大拇指,悄聲地讚美道。「老公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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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楚妍!」
「愛?」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從我們結婚的那晚開始,你就永遠再沒有資格說愛!」
看著她絕情離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來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愛她,而是愛到痴迷瘋狂時,他已不配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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