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瞎貓死鼠
(各位老大,血霸感謝大家的支持,只是起點給的初始精華太少了點,只有20個,所以這個星期不能為大家都加精。血霸是實在人,下個星期一定為大家補上。並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官商》。)
正文:
天色已晚,鄭斌三人回到府里已是戌時,鄭玄自去安頓驢車,而鄭斌和鄭貴則直奔後院而去。
鄭貴早已看出少爺心細眼亮,把孫有海乾的勾當看在了眼裡。作為管家,孫有海有貓膩,他也脫不了干係,所以一路上都是忐忑不安,回到後院便誠惶誠恐的攔住了鄭斌。
「少爺,孫有海這事……本來我想著老夫人喪期沒過,也沒敢提,少爺要看著不成,不如換了吧。」
「孫有海這是欺咱們不懂。」
鄭斌在自己的屋門外停住了腳步,老鄭貴的話讓他怎麼聽都象是在推卸責任,不過沒辦法,老鄭貴現在年過花甲,難道還埋怨他不成?
「他還算個人物,還是看看再說。」
「誒誒。」
鄭貴連連點頭,本來以他對鄭斌的了解,這位少東家就算不大發雷霆不分老幼的打罵,那也得一腳把孫有海踹出去。沒想到他城府倒深,以前當真是看走眼了。
「少爺忙完了?」回到房裡,早已等的心焦的婉兒忙迎上來接過鄭斌脫下來的外衫,「我還想著少爺晚上不回來了呢。沒去看看那個若霜?」
若霜?鄭斌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老相好」。婉兒這丫頭搞什麼搞!難道女人天性就是吃醋?她還能不知道這樣說會把爺們兒推到別人的懷裡去?
「還能不去?若霜比咱們婉兒可心多了。」
「還可心呢!老夫人頭七剛過,少爺就……」
婉兒臉色沉了下來,當真是一個面目若霜,不過面前的人是主子,她也不能說什麼,只好抖抖外衫放在床邊椅子上,然後拿起銅盆出去打水。
吃醋也另有一番韻味。昏暗的燭光下,鄭斌看著婉兒娉婷的背影在心中品味了一番,自個倒在床上想事兒去了。
從穿越來這個時代當孝子到現在已經七天了,鄭斌知道自己回去無望,那麼就有必要好好為自己的未來計劃一番。五代固然是個英雄顯名的亂世,但到了公元949年的後漢末期,太平之象已經漸顯,就算沒有他鄭斌的穿越,十一年以後,中國歷史上重要的朝代大宋也將在一場精心策劃下建立於陳橋,從此以後中國雖然逐漸積弱,但好歹還有一兩百年的太平時期。
鄭斌不是一個有大志向的人,即便是在現代他的理想也僅僅是有房有車、太平生活。那麼到了五代後期呢?
五代後期,戰爭雖然還將繼續,但範圍已經局限於上位者的爭權奪利,似乎與老百姓關係不大。面對這樣一個大環境,鄭斌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必要象網路小說中那些穿越者們一樣來一番大作為。
擁有多出一千多年的歷史經驗,也許揚名顯世並不象想象中那麼難,而且三百多年後就將出現令所有中國人不願面對的崖山之恥,作為有血性的男兒郎,鄭斌也想做一番挽狂瀾於即倒的大事業。可是……
熱血沸騰過後,鄭斌開始鄙視起了自己的渺小。大事業?呵呵,自己能做什麼?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沒那本事。大發明大創造,推動科技發展?算了吧,不要說什麼關鍵性的技術,就是最簡單的東西鄭斌也只知道怎麼用,對於原理那是十竅通了九竅。而且自己多了一千年的歷史經驗就能誇耀了嗎?拉倒吧,糊弄糊弄傻子還行,要真遇上了高人,那也只有當小學生的資格,要想改變幾百年上千年歷史發展的車輪比登天還難。
「唉,歸根到底我只是個業務還算精通的小會計!」
鄭斌嘆口氣在床上翻了個身,他不敢想那麼多,既然不能達濟天下,獨善其身把客棧事業做好,能懷抱婉兒這個小嬌娘混吃等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這樣了,愛誰誰,先把家治好再說。鄭斌眼皮沉重起來,沒有理會婉兒讓他洗臉的埋怨便睡著了過去。
……
「少爺,各院僕人一十六口都在這裡。」
前廳門口的滴水檐之下,老管家鄭貴恭恭敬敬的站在鄭斌身邊說道。而鄭斌此時正懶洋洋的坐在門口寬大的椅子上,兩眼不怒自威的掃視著面前站成兩排的僕人。溫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那叫一個舒服。
「嗯,點名。」
鄭斌伸了個懶腰,一副主子派頭的說道。他這是跟原先的經理學的,那位經理沒事就喜歡開個會點個名什麼的,以便顯出自己的優越性。
「點……名?少爺是說?」
鄭貴大概還沒聽說過早請示晚點名這一說,頓時滿臉的疑惑。
「噢,那就算了,大家都認識。」
鄭斌一陣大汗,看樣子譜是擺不成了,他看見兩排僕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的不明所以,而一旁的婉兒更是捂著嘴幸災樂禍的偷笑。
「咳咳,嗯,各位,現在老太太不在了,我呢,先前也沒管過家裡的事,現在當了家,自然要和大家說兩句。啊,這個,各位以前做的都不錯,本少爺自然不能虧了你們。貴叔,先前大家的月例份子是多少?」
鄭斌忙改變了話題,要是繼續糾纏點名的事那可就糗大了。
鄭貴威嚴的掃視了一番即將爆出大笑的眾仆才道:「少爺,老夫人待下人不薄。我是一月兩貫,內院僕人使女一貫,外院粗仆五百大錢。」
兩貫是多少?看鄭貴的滿臉的知足,大概是不少了。
鄭斌點了點頭:「兩貫,嗯,好,貴叔,從下個月開始,所有僕人月例翻番,你看如何?」
這話一出,底下的僕人頓時大嘩,翻一番是什麼概**?光小酒就能多買好多斤呢,這新東家真是獅子大開口!
「少,少爺。小的們自然是感**您的恩德,只是,只是……少爺,您看府里現今的情勢。您看這樣好不好,少爺,這事暫且先擱一擱,等店上情勢好轉再加也不遲。」
敢情你不管家,家裡都快底朝天了,還敢張這麼大嘴。鄭貴雖然能多得很多錢,但那些錢都是從他手裡出,頓時感覺肉疼,連忙勸阻道。
「我話還沒說完。」鄭斌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錢嘛自然要加,不過這錢也不是那麼好拿的。諸位都知道家裡現今的境況,十六個僕人加上本少爺就是十七個人要吃飯,家裡事本來不多,哪裡需要這麼多人?所以嘛,大家要明白我的意思。」
這是要攆人了,眾仆一聽頓時變色,不少人登時跪在了地上。
「少爺,這可不行啊,老夫人剛走!」
「少爺,您要把小的們攆出去,那小的們可就沒得活了!」
……
「少爺,這些人在府里都有些年頭了,這事只怕不妥。」
鄭貴同樣是戰戰兢兢,自己剛剛被抓了把柄,少爺這話弄不好就是沖著自己來的.然而怕歸怕,作為大管家,鄭貴還得出頭為底下人爭點權利。
這麼容易就軟蛋了?鄭斌心中登時放心,他來到這裡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已經看出這些僕人完全是把自己當成敗家子看的,老太太一死,就有人開始往外順東西,再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那可就真得敗家了。
「還有人敢提老夫人?老夫人待你們這麼好,也沒見你們有多忠心!前些天後院盈蘭閣那對花瓶是誰趁著亂拿出去的?不要以為本少爺不知道。若不是老太太剛走,本少爺這就把他送官,大漢法條偷一錢就得殺頭,你自己算算有幾個腦袋夠砍!」
鄭斌話音一落,跪在地上的僕人里就有兩個篩起糠來。鄭斌那些話本來是用來嚇人的,但卻沒想到居然真引出了小偷。
賊首現身不能不辦,鄭斌略略向鄭玄使了個眼色。鄭玄大步踏過去,一雙大手如同提小雞般將那兩個僕人提溜起來扔到了鄭斌面前,依然是一聲不吭。
「少爺饒命,少爺饒命啊!」
五代時期的法律非常嚴苛,偷一錢就要殺頭,那兩個僕人見小命難保,頓時癱在地上大叫起了饒命。
「看看你們這點出息,滾起來站好。」鄭斌虎目圓睜,擺出一副要吃人的架勢,「老太太剛走,我也沒那麼狠心。不過死罪可免,活罪不能饒。鄭玄,去選根粗點的棍子,這兩個混蛋一人五棍,要是抗的過去,本少爺就既往不咎。」
「少爺饒命啊!」
那兩個僕人看著虎背熊腰的鄭玄,想到大棍擊身的痛楚,頓時面如死灰。
「少爺,棍子還是免了吧,萬一出個事兒,那便不好了。」鄭貴一旁勸阻道。
鄭斌斜了鄭貴一眼,突然怪異的笑道:「大管家的面子本少爺不能不給,這樣吧,送官還是挨棍,你們倆自己選。」
兩個僕人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見毫無後路可退,只得絕望的互看一眼,老老實實的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