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劉湘的海空軍
「班長,那天的那個轟炸我真的想笑,用飛機扔石頭,虧那個軍閥想得出來!」入夜時分,兩人終於找到了一個小村莊尋求借宿,在給了房主幾張在叢林中打獵得來的獸皮后,村民很高興的打掃了一間屋子讓兩人住了進去,在收拾了自已的東西后,兩人便躺下休息了,不過現代人不向這個時候的人睡得早,兩人就在床上聊起了天,不過說起來,兩人發現前幾天發生的石頭轟炸最讓兩人捧腹不已,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笑人的戰鬥,真的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只是有沒有人見識到而已,兩人於是拿自已的軍隊同他們比了比,結果興奮的發現只要有幾路軍隊同時進攻,配上隨機應便的戰術,及時的補給,不出兩個月,就能將他們趕得四處亂竄,而已方的傷亡不會超過千餘人,雖然川軍軍閥的士兵都是生活貧困的農民為了生存而自願入伍的,沒有多少強迫性,但並不帶表他們的戰鬥力強,這種軍隊,由於內心存在一種在軍隊中混碗飯吃的心態,加上軍閥為了湊人數拚命招人入伍,又不注重訓練,結果是這種軍隊連站個隊都稀稀拉拉的,沒什麼精神,為了方便管理隊伍,士兵們又需要一種麻醉劑來彌補內心的空虛,鴉片大煙也就乘機而入,這就更造成了軍閥隊伍的委靡不振,戰鬥力的低下,本來李家鈺的軍隊也是這種情形,不過我們初來乍道就大刀闊斧的淘汰了一大批人,李家鈺軍中的大煙鬼之類的混吃等死的人都被清除了出去,從顧家莊帶來的早已訓練成型的精兵強將搖身一變成為李家鈺軍的骨幹主力。大量的有毒血夜被排了出來,又馬上補充進了大量強壯的新鮮血液,這才讓李家鈺軍的軍容在短時間內煥然一新,戰鬥力的提升才會如此之快,實力的快速提升拉大了軍閥相互間戰鬥力的差距,加上銳利的軍械,李家鈺軍才能在短時間內掃蕩了整個川北,不然,就幾個解放軍戰士能不能守住綿州城看樣子都是一個天大的未知數。
第二天一早,在謝過老鄉后,兩人又踏上了偵察之路,發動戰爭,也是要有個攻擊時機的選擇,也許明年就一個機會發動統一戰爭,一旦在戰爭中出現了問題那可就沒法去補救的。要想早點做反侵略戰爭的準備,那你也就得早點開工,時機是非常不容易把握的,只有你萬事具備后等它的,但它是不會給你面子來等你的,所以才會有不打無準備仗的說法,為戰爭做準備,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對敵方地形進行偵察,抗戰時對中國領土的了解日本侵略者有的還比國人熟悉,這就是戰前準備的充分所制。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兩人已經走遍了川南大部分地區,在偵察過程中時常發現一些冷笑話,如理應駐防川邊,可是卻長期駐防川中各縣,從不挨邊的邊防軍;理應駐防沿江,但卻長期留駐成都盆地的江防軍;從不清鄉的清鄉軍;從不在雷波、馬邊、屏山屯殖,卻閑駐敘府(宜賓)坐吃糧餉的雷馬屏屯殖軍;清一色步兵的混成旅(純步兵也叫混成旅?從沒聽說過);沒有一頭牲畜的騎兵團(這是什麼騎兵?);連土抬炮也沒有一門的炮兵團;挖戰壕時要向老百姓借鋤頭的工兵營,最離譜搞笑的要算劉湘創辦的海空軍了。
嘉陵江邊,人來人往,航運船工和縴夫正垂著頭拉著纖繩,為了一碗小米粥,他們不得不做著這種沉重的勞動,用他們的體力來換取晚上的食物,更多的工人也在資本家的喝罵聲中兩目無光的將靠在岸邊的貨船里的貨物毫無生氣的一件一件的卸下來。
兩個累得快散架了的軍人也躺在水邊乾燥的大石塊上休息著,將褲筒挽到膝蓋以上的雙腳正泡在水裡,任憑江水沖刷著兩條腿,走了這麼久的路,一般人早就累爬下了,雖然有能緩解酸累的綁腿幫助,兩名軍人還是感到雙腿跟灌了鉛似的,這時找到了可以泡泡腳的江水,兩人非常乾脆的解下綁腿泡進了水裡,不過沒有想到解下綁腿就讓人感受到從小腿肚子上傳來的異常疲勞感,兩人頓時覺得一陣酸軟乏力,半天不想起來,只好坐在水邊泡泡腳,好好休息休息。
過了一會,腿肚子好過了點,讓兩人聊起了天,開玩笑說這一帶軍閥太多,戰士隨時都會爆發,彷彿應證了軍閥的作惡多端,嘉陵江下游傳來了一聲輕微的炮響,開始在喧嘩的江邊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但緊跟著再一次傳來了炮聲,對槍炮聲變得極為敏感了的兩人急忙光著腳站了起來,但酸軟的雙腿仍有些發顫,差一點就讓兩人站不穩一頭栽倒進江水中,兩人聽了聽這炮聲,肖嘉龍豎著耳朵聽了聽:「炮聲是從下游發出來的!走!去看看!」兩人只好重新系好綁腿,向著炮響的地方趕去。
利用江邊的巨石作掩護,兩人看清了發出炮聲的玩意兒,這是一艘小火輪,排水量估計也不會大過十噸,同時也聽清了發出炮聲的是標準的六零迫擊炮,由於船隻背對著自已的,所以也看不出來這艘船上倒底安裝了什麼玩意兒,不過就在這時,孫朋立「咦」的一聲,看到了巨石側面貼著的一張紙:「這是什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孫朋立撕了下來,同樣好奇的肖嘉龍也把腦袋伸了過來,只見上面寫著:「告爾沿江小魚船,浪翻軍艦要陪錢,賣船用了五萬五,賣泡用了三萬三!劉大將軍著。」
只聽到「哐啷」一聲響,有點蒙了的孫朋立發低頭一看,才發現肖嘉龍已經倒在了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了,而自已大腦也有點發暈,只支撐了一會也一屁股坐了下去:被徹底打敗了,不就是八萬八么?用得著寫成那樣么?軍用戰艦還會被民用小漁船掀起的浪給掀翻??那這艘軍艦的噸位的確夠『大』!還有才寫了三十幾個繁體字,就錯了整整五個字(由於沒有繁體字功能,所以只有用簡體字),劉家不是有錢么?咋個連個漢字都會寫錯?不會寫字難到不會請人寫??好一陣子,兩人才恢復過來,這兩天的確是長了見識,飛機投石彈,艦被漁船翻。等到兩人平靜下來后,急不可待的兩人於是回到岸上從樹林中選了棵視野遼闊的樹爬了上去,想看看買船用了五萬五,買炮用了三萬三的戰艦到底長得個啥樣子。
只見不遠處有一艘普通小輪船,船體上焊著一些鐵板,好像是裝甲,在輪船的前半部分還裝有兩門陸軍用的小鋼炮,這就是軍艦??兩人面面相窺,就在兩人發獃之際,只聽到一聲迫擊炮響,『軍艦』開炮了,兩人急忙將目光投向了那艘軍艦,因為船的噸位小,馬力可能也不大,可火炮那強大的後座力可不是蓋的,軍艦開了一炮后,整艘船由於火炮的反作用力倒退了一大截,開完這一炮,從軍艦上傳來了一聲起錨,軍艦於是拔起解錨鏈,再發動了船向著開以調整位置,停到和原來差不多的位置,又傳來了一聲下錨,沒有一會就看到整艘船又向後倒退和幾乎同時傳來的開炮的聲音。
這就是軍艦??而且從來不知道迫擊炮的後座力如此之大,坐在樹上的兩人不可制信的望了望那艘船,又回過頭對望了一眼,從對方的眼晴中,兩人證實了自已所見非虛,不過兩人的眼中充滿了迷惘,「這倒底是軍閥戰爭?還是在過家家?」
小火輪攻擊的,是一座山崗,從炮彈的發射弧線和爆炸來看,是兩門六零迫擊炮齊射的效果,還好,至少艦載迫擊炮(本人只聽過艦載飛機,沒聽過艦載迫擊炮)沒讓北洋軍閥丟臉,幾發炮彈都打在了山崗上。看來劉湘還真有兩把刷子,幾輪炮擊過後,在山崗上的敵人馬上就向下跑了,而在不遠處的另一座山崗上這時也登上十來名看熱鬧的老百姓,他們對著另外一座山上爭先恐後逃命的人大呼小叫,不知道在幹什麼,見炮擊效果明顯,艦載迫擊炮打得更歡了,不過由於迫擊炮造成的後座力,每開一次炮就要等上大半天,才能有第二炮發射。
這時,天空中傳來了飛機的轟鳴聲,一架運輸機從山的背後飛了出來,這次同上次投條石的飛機不同,飛機上刻有劉湘軍的標誌,這下躲藏在樹林中的兩人感慨萬千,人家空軍都來助戰了,咱們的飛機的對手是日本鬼子,所以還沒訓練好而不能出動,真想在這個時候拉上幾架出來威風威風,至少,能夠像這種飛機,投下幾顆炸彈也好啊。
劉湘的飛機低空從小火輪頭上飛了過去,引得小火輪上一片歡呼聲,有的人還摘掉帽子沖著飛機揮舞著,「看來那些軍閥要倒大霉了,也不知道那些軍隊是哪個軍閥的?可憐啊!咦?喂!喂!嘿~!嘿!嘿!飛機!飛機!!你的敵人已經被攆到山腳了,不在山崗上,不是!!喂!錯了錯了!不要!那個山崗上呆的全是老百姓!~完了!~」「走吧,不要在這呆了,再呆下去我就會得心臟病的,快回去吧,我受不了啦!就算回去接受大夥批評也比在這偵察要好過得多!!」孫朋立用一種近似精神崩潰了的人才有的叫喊說。
「哎~我完全同意,孫朋立同志!你的建議非常好,嗯!就這麼辦,撤退!再看下去連我也要崩潰了,到那時我倆都可以進精神病醫院了。嗯!撤退!撤退!回去了!」看到運輸機投下的迫擊炮彈把老百姓給炸了,讓兩人在經受了一次一次的心靈衝擊后,實在受不了。兩個人彷彿得了夢遊症的患者一樣,爬下了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垂頭喪氣向著北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