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啼笑皆非的空中轟炸
自驅袁戰爭結束后,劉湘劉文渾叔侄佔領著四川的西南地區,楊森佔領了重慶以南地區,而李家鈺佔領著成都平原以北,三家分治巴蜀大地,儼然一幅現代版的小型三國演義,既然是幾股不同的勢力,戰爭也就會不時的發生,只是由於軍閥的連年混戰,又沒有多少長遠的眼光,經過幾場大戰,消耗很大,楊森和劉氏叔侄兩軍已經沒有什麼積蓄了,其它的軍閥更是一貧如洗,現在他們所希望的就是李家鈺不要揮軍南下,給他們一點休整的時間,好擴大自已的實力,但整個四川已經被瓜分完畢,擴大自已的勢力範圍就必然要得罪更外一股勢力,自然,兵強馬壯槍多糧足的李家鈺是沒有人敢去招惹,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這個強敵導致其南下把自已給滅了,地盤也就只能從其它地方掠奪了。於是,二劉和楊森之間的矛盾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就日益加深,與其它軍閥一樣,敵對的兩軍在勢力範圍交界的曠野偶爾還會發生擦槍走火的事件,由於雙方實力不足,雖然戰鬥爆發得突然,但兩軍補給跟不上,不時會出現打到一半沒有了彈藥的尷尬情況,雙方不得不休戰,於是戰場上常常出現上一刻打得不可開交下一刻轉過身從敵人身邊擦肩而過雙方士兵卻熟視無睹的奇異一幕,有的時候甚至於雙方士兵還會背著長官躲起來相互借個火抽根煙,侃侃大山,吹吹牛,有的士兵還會同另一方士兵交換點東西充當戰利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好哥們呢,而一但發現長官來了,這些『好哥們』就會馬上開打,拳頭他們棵向著對方身上招呼如同撓庠庠但那人為了逼真卻會捂著『痛處』倒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有的人甚至還會抹上動物血當成掛花,並像模像樣的用繃帶纏起來,當動物血滲了出來時,他還可以得到照顧:在戰場上一但有敵人衝過來,他就會舉起用繃帶纏住的地方,意思很顯然:我是傷員,不要找我的麻煩,衝過來的敵人也會馬上轉身去找其它人的茬。打仗在他們眼裡簡直成了小孩子過家家。
「肖班長,您慢一點行不行?」孫朋立向著走在最前面的肖嘉龍叫道,「怎麼?走不動了?」肖嘉龍回過了身,對著孫朋立說,「當然,我們大城市出來的身體素質不像你們農村裡的,一天到晚在地里鍛煉著,而且我在兵工廠才待了不到兩年,而且再怎麼說雖然現在出來了,但身體鍛煉再怎麼也有個過程,也不是你這個穿越前就在野戰巡邏隊里當了兩年多的士官可比的,後勤部隊同野戰部隊的訓練強度那可是差得遠了!」
「你知道就好,既然知道差距,就要努力鍛煉,要不,你也到我們中間來?嗯?」肖嘉龍沖著孫朋立笑了笑說道。一聽到這句話,孫朋立額頭上立馬就滲出來冷汗了,開玩笑,為了配合兵工廠生產的需要,兵工廠出身的戰士都得掌握一定的技能,可以算是技工,而且體能訓練一直都不是主要訓練項目,並不像吳漢龍等野戰部隊動不動就是五公里十公里的全副武裝越野,所以兵工廠出身的人同特種兵出身的人的體質差距不是一點半點,長途奔跑中,,輕裝上陣能不能跟上全副武裝的偵察隊都還是個問題,更不要說是自已也是全副武裝了。
不過說歸說,肖嘉龍還是知道後勤部隊的能力的,他轉過身,來到孫朋立身邊,替他拿過三八式卡賓槍和子彈包,背在自已身上,繼續向前走去,「肖班長,現在我們到哪了啊?」少了最重的步槍和子彈包,孫朋立身上的負荷減輕了不少,停下來一會緩上口氣就追上了肖嘉龍。肖嘉龍把槍彈還給孫朋立,摸出了包袱中的簡陋地圖翻了翻:「隆昌以東,前面就是昌榮了,而大足和昌榮就是劉湘與楊森的防區分界線了。自從我們控制了川北后,楊劉二軍和其它附庸軍閥常在勢力範圍分界線一帶打仗,小心一點,北洋軍的實力就算再差,就算他們只會朝天開槍,也不是你我區區兩個人就可以隨便打發的,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來到敵對的勢力範圍已經四天了,肖嘉龍和孫朋立兩人被派到二劉和楊森的勢力範圍進行偵察,為明年發動四川統一戰爭做好準備,雖然復興黨認為要想打贏川內的北洋軍閥並不是什麼難事,但難就難在牽一髮而全身動,要想一舉摧毀四川的北洋軍閥,比較容易,但想要解決掉所有的投機分子,實在是太難了,在神龍諜報局機關沒有完全開始運行前大家心裡都沒底,最重要的是北方的北洋軍閥會不會對自已動手,這還是一個未知數,雖然現在復興黨已經開始培養間諜到北洋軍閥中去,但從了解信息到反饋回來有一個過程,都是要一定的時間的,能不能成功的繪製出詳細的地圖都有一定的難度,而打入北方的北洋軍閥內部更還是一個未知數。
「咦?班長,左邊好像有什麼聲音?」孫朋立豎起耳朵聽了聽,隱約聽到一種熟悉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槍的聲音。」肖嘉龍把手捂到耳朵邊,仔細聽了聽:「像是槍聲,但又有點不像,過去看看吧?」「班長,會不會有危險?」一說出這句話,孫朋立就後悔了,自已是軍人,軍人是不能害怕危險的,因為不論在哪裡,軍人都是第一個面對危險的群體,自已存在的目的就是儘可能的遏止未知的危險,保護身後的百姓的,所以一但入伍就會在民間被除籍的,因為自已什麼時候犧牲也沒有人能說得准,而且穿越到這個時代那麼自已那個年代就沒有自已這個人了,既然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那麼就應該無畏恐懼,那為什麼自已還會如此的膽怯?
肖嘉龍並不是不知道孫朋立的小心思,他完全理解孫朋立對自已安全的關心,反而對他進行了安慰:「沒什麼,土造步槍的射擊力弱,我們還穿了防彈背心的,加上我們的軍事技能,還打不過他們?他們就算人多,以我們的身體素質,打不過還跑不過?而且我看還不一定打不過!光槍法的準確就能嚇死他們!」聽了肖嘉龍的一番開導,孫朋立的擔心降低了不少,班長說得對,以自已的軍事技能,打不過還跑不過?但是說到跑,呃?如果連這種吊二郎當的軍隊都打不過要跑的話,那就更別想去打日本侵略者了。想到這裡,孫朋立為自已悲哀了一會,跟著班長走了上去。
隨著距離的靠近,槍聲越來越激烈,終於在一個方圓大約一公里多一點的小平地上,看到了兩支軍隊正混在一起激戰著,由於沒有統一的軍服,所以在遠處觀察根本看不清雙方敵人,而讓兩人驚奇的是,一大幫老鄉也在距戰場不遠的一個山崗上或蹲著或站在那有說有笑的看著熱鬧,有幾個老漢甚至還悠閑的抽著旱煙,對著不遠處的槍炮聲和流彈熟視無睹,他們身邊放著的或者是一些粗木頭,或者是幾大圈繩子,最讓肖嘉龍兩人詫異的是他們根本沒有躲起來的意思,站在那麼明顯的地方?肖嘉龍被嚇壞了,這一大幫子人最少都有二三十人,無論是一枚炮彈落下去,還是一梭子子彈掃過去,這一大幫子老鄉就都得全部報銷掉,得趕緊通知他們,不然造成老鄉死傷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聽了肖嘉龍的話,孫朋立立刻舉手贊同,軍民魚水情,是任何一個解放軍士兵都剪不斷割不爛的,在危險到來的時候,為了挽救一個百姓的生命,有時戰士們要付出一條鮮活的生命,甚至有時,不是一名戰士的生命,而是幾名戰士的生命,這種願意讓軍人們放棄自已生命的是保護人民生命財產的責任和自已的使命,這個光榮的責任和神聖的使命在保護著中華民族的安寧,並漸漸融入士兵心中,將來抗擊日寇除了對民族的熱愛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責任,軍人的責任,民族的責任。軍人的責任,讓他們走在將來的道路上義無反顧。
「老鄉,這裡危險,快離開這裡!」兩人反應過來后,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老百姓身邊,並對他們大聲勸阻,不料眾百姓在聽清了兩人的話后,對兩人對他們安全的擔憂表示了感謝外,還邀請兩人一起看錶演,為首的老百姓甚至於還告訴兩人,他們是在等條石運輸大隊長的到來,而不是在這裡等風險的。
「條石運輸大隊長?」兩人暈了,在戰場上等條石這形同於椽木求魚,最大的原因在於四川中東部是不產條石的,條石只有在四川西部和西康的大山中才可能看得到,這裡應該是沒有的,可看老百姓的這幅神情顯然是他們干過好多回了,已經干過好幾次了那就表示是有的,還有那個什麼條石運輸大隊長,這是什麼東東?兩人沒聽過,也沒見過,於是兩人商量了一會,看看所謂了『大隊長』。
果然,沒過一會,天空中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轟鳴聲,「飛機?」肖嘉龍和孫朋立第一個反應就是飛機,「是戰鬥機還是轟炸機?聽得出來嗎?」孫朋立詢問起肖嘉龍來,「不像是戰鬥機,也不像是轟炸機,聽不出來!」肖嘉龍搖搖頭,雙眼死死的望著天空,由於二十一世紀的軍用飛機多是噴氣式,對於活塞式飛機的聲音對於戰士們來說還有一定的陌生。沒過多久,天空中一個小點從遠處慢慢的變大,一架飛機出現在戰士們的望遠鏡中:「我靠!這是一架輕型運輸機!」當飛機飛近了,肖嘉龍瞪大了眼睛,「不過,運輸機到這來幹嘛?」兩人同時發出了這個疑問,像是回答兩人的提問似的,躲在一邊看熱新鬧的老百姓卻歡呼起來:「條石運輸大隊長來啦!」「我們有豬槽啦!」「總司令給我們送豬槽來啦!」
兩人悠閑的拿起望遠鏡觀起戰來,口乾舌燥的孫朋立邊看邊摸出了水壺喝起水,只見那架飛得較低的飛機搖搖晃晃的飛到敵方軍隊上空時,就看到一塊長方體的東西從飛機上落了下來,下落過程中還帶有呼嘯聲,兩人定睛一看才發現從飛機上落下來的是一塊長條石,還頗像轟炸機投彈,由於地心引力,落下的條石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在地上形成了個大坑,美中不足就是它極其像是一枚啞彈,沒有爆炸(石頭會爆炸那是見了鬼的)。不過緊跟著又呼嘯著落下了一專塊石頭,「飛機投彈啦!」底下的人被嚇得抱頭鼠竄四處幺喝(叫喊):「飛機投彈了!要命的還不快跑啊!」一乾子人被突如其來的空襲給嚇壞了,在條石堆里躲了一會後,躲過一第一輪轟炸,發現飛機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遠處盤旋了一會後又飛了回來,繼續投下條石。底下的士兵們見無處可躲,於是在這種『轟炸』中一個個抱頭鼠竄的四散而逃。
「噗噗噗!」孫朋立包在嘴裡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清水,在這一刻被眼前這一幕「轟炸」給激了出去,就像打機關槍,一點一點的如同噴泉射了同樣被看得傻眼了的肖嘉龍一身,得!算遇得到,這也叫轟炸?那日軍對重慶等四川城市進行的轟炸應該叫什麼?美國對日本的轟炸是什麼?盟軍對德國的大空襲是什麼?「我暈,這些軍閥我看應該進動物園,這些純粹是惹人笑破肚皮的笑料。看了看遠處被飛機攆得四處亂跑的士兵,兩人不約而同的苦笑了起來,這是在過家家還是什麼?反正不是在打仗,有這種打仗的嗎?說出去可能都沒人會相信。
突如其來的空襲明顯是在老百姓的意料之中,在等那些軍閥們逃離了平地后,老百姓們歡呼著跑到了條石堆中,開始選擇條石起來,「對了,老鄉啊,你們這是幹什麼啊?」看著那些一直站在山崗上看熱鬧的老百姓們跑到了條石堆中,一頭霧水的肖嘉龍向著老百姓提出了問題,一個他一直都不明白的問題:「老鄉啊,這條石用來幹什麼啊?」「修房子啊,打成豬槽餵豬啊,反正這石頭用處大得很,他們也不要了,也沒人管這些東西,有時還抓我們附近的老百姓的壯丁,把石頭統統搬走,這些石頭對我們用處大得很,而且很不好找!既然他們要用飛機送,那我們就照單全收另啦!這些玩意,多多益善,嘿嘿!多多益善!」為首的一個老鄉對著發傻了的兩人回答道。
在一片號子聲中,兩人目送老百姓們喊著號子離開自已的視線,既然沒有危險了,那也就不用跟著去了,兩人發過一陣呆后,在視線對視后,苦笑著接受了老鄉那出忽意料的回答,轉過身,繼續向著敵人的地盤走去。下一刻,他們兩要進入長江流域屬於劉湘的地盤,對劉湘的勢力進行偵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