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東溪場之戰

第二章 東溪場之戰

從一開始,川軍以退為進,川黔邊境駐軍後撤40里,對外宣稱以和為貴,聽到這,黔軍以為川軍軟弱可欺,又向北進軍,於5月7日佔領赤水,復興黨見外交談判不起作用,於是對王家烈萬淑芬下了最後通牒,令其擇日返黔,5月10日,黔軍佔領建武營,廣州革命政府同日發表評論,譴責黔軍,同時兩廣革命軍陳兵於廣西南丹,長安,粵桂軍的陳兵邊境,令黔軍左右為難,黔軍唯恐粵桂軍從南進攻,但又不想放過四川這塊肥肉,猶豫之際,六萬訓練有素的川軍從南川,魚洞,津江,永寧,古宋,敘永等縣向入川黔軍發動了進攻,久經沙場的川軍如猛虎下山,在長寧,珙縣,綦江先後與黔軍遭遇,最先爆發戰鬥的是長寧,當時的黔軍一個營正在一個村莊搶糧食,不料槍聲引來了在附近收搜的川軍一個連,新川軍對士兵素質有著極高的要求,而對指揮官素質更是到了有點苛刻的程度,一百多戰士們在發現了數倍於已的黔軍后並沒有因為村民被搶而緊張,也沒有立即衝上去,而是在自已最高指揮官連長的手語﹑眼神指揮下打開了步槍保險,悄無聲息的靠近了村莊,他們知道這時衝上去也是徒勞無用的,只能是無畏的增加百姓的死傷和增加黔軍的反應時間,最後增加川軍士兵的傷亡。在村口,正在指揮包抄的一名川軍少尉不幸被黔軍的土造步槍射出的流彈擊中犧牲,戰友的陣亡令早已擁有手足情的戰士們無比憤怒,但他們沒有喪失理智而驚慌失措,沒有了指揮官,戰士們依然有序的進行著包抄,當大家就位,幾名狙擊手先後開了第一槍擊斃了敵營連長后,戰士們爆發出凜冽的殺氣,加上精良的武器,他們發出了震天怒吼,一邊開槍一邊利用各種雜物交替著沖了上去,抽慣了大煙的黔軍哪是對手,在加上突然間死了的長官,沒頭沒腦的遭到一陣彈雨攻擊,一個面照下來,近百個黔軍就被當場擊斃,還有上百名黔軍被擊傷,剩下的黔軍被嚇破了膽,沒有紀律束縛的軍心頓時渙散開來,丟下戰友和糧食,一窩蜂逃離了小村莊。一場戰鬥,來的也快是去的也快,僅僅三分多鐘,就結束了,如果不是地上還發熱的屍體和滿地打滾哀叫的黔軍士兵及地上丟棄的糧食,可能沒人會相信就在剛才,爆發了一場戰鬥。「老鄉,我們是川軍,沒得事了,出來吧!」熟悉的鄉音讓老鄉們一個個探出了頭,當看到天藍色的川軍軍服后,控制不了自已情緒的鄉親們就像與多年沒見的親人團聚一樣,嚎啕大哭撲了上去,一把抱住戰士,生怕失去了他們的庇護,戰士們把鄉親們扶了起來,當與鄉親們兩眼相對時,戰士們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幸福得想哭的衝動:「當你失去了什麼后,才會感覺它的寶貴!」戰士們一邊回想著在士兵學校里時老師說的這句話,一邊克制住自已的情緒打掃戰場,幫助鄉親們收拾了戰場后,與鄉親們一一惜別,離開村莊后,每個人整了整被鄉親們弄得皺皺巴巴滿是鼻涕眼淚的軍服,背著烈士的遺體,抬起頭繼續行軍,此時他們紅紅的眼睛中充滿了堅毅:戰士們知道了自已的責任,也更加理解了自已是為何而戰。為什麼而戰!

長期高強度的訓練令軍隊士兵素質在對黔軍的戰爭中很快體現出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戰爭的勝負慢慢的向著川軍傾斜,川黔兩軍主力在赤水一帶進行了一場空前激烈的戰鬥,此起彼伏的槍聲似穿耳膜,瀰漫的硝煙嗆的人肺葉子火辣辣的令人感到窒息,戰場上四處是戰火的空氣中特有熱浪包圍著身體,倒處橫飛的彈片和子彈破空的嘯叫聲、彈片射入土壤的噗嗤聲、打中建築的咻咻聲以及從川軍陣地上發射的不時落下的炮彈爆炸聲和騰起的蘑菇雲、不斷倒下的戰友刺激著雙方戰士緊張的神經,每當川軍戰士在看到在一起吃住的兄弟在炮火中倒下時,他會許會說:「兄弟,保重!為了家人,你的遺志,我來繼承!」也許會默默的望上一眼記住他倒下的地方,當戰鬥結束后,他們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將陣亡弟兄的遺體抬到自已軍隊的轄區,交到師里,因為他們知道,只有讓陣亡的弟兄魂歸家鄉,才能對得起兄弟這兩個字。

五月十三中午,東溪場地區,一支黔軍主力正分批從一座小浮橋上渡河,這條小河到這有一個明顯的大拐彎,想要儘快回到貴州省就只有走這過河,順河南下也是一條回貴州的方式,但不能保證川軍會追上,所以到了河拐彎處時這支軍隊打算到河的另一邊重新集結,他們已經打劫完畢準備打道回府,「給老子快點!」一名軍官威風凜凜的站在橋邊,向著他的士兵叫罵著。「快點!!回去了就有大魚大肉!快點!」這句話起了一定的作用,土匪般的黔軍開始加快過橋的速度了,這名軍官可能是這支軍隊中最高或者是較高層次的指揮官,因為一般不會有人像他那樣大呼小叫的,只有一個指揮官才會這樣對士兵說,即使是老兵,就算他再拽,也不能這樣對待有其它老兵存在的軍隊的,除非他在軍隊中的資格是最老的。

當背著或拎著大包小包戰利品的黔軍有一半過了河時突然傳來了一陣軍號聲,「發生什麼事了?哪個***肚子吃飽了沒事幹了?啊?在吹號?」那名黔軍長官沖著那些聽到號聲正不知所措的士兵們叫罵道。「報告!不是我在吹號!」黔軍的司號員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非常委屈,只好向長官報告,否認自已吹號。「不是你會是誰?」他問了問這支軍隊里唯一的司號員,可就在得到肯定答覆之際,一股比剛才還要響亮的號聲打斷了司號員的回答。「敵襲!敵襲!」這時再笨的人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軍官反應了過來,扯起嗓子喊了起來:他已經聽出來了,這不是黔軍的號音。不是自已的,那肯定就是川軍的了,這個還再用說嗎?

河對岸距離黔軍只有兩三百米距離的森林裡在這時突然間鑽出無數川軍士兵,看到突然之間出現的敵軍,黔軍顯然是慌了手腳,正在過河的黔軍士兵開始轉身向回跑去,同背後的黔軍士兵擠成了一團,而過了河的黔軍也在岸上你擠我我擠你的,想方設法依靠那條唯一的浮橋向後退,也有一些黔軍士兵見過不了河乾脆淌著淹過小腿肚子的河向回跑去,雖然快到夏季了,但冰冷的河水讓他們感到刺骨的寒冷。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在向後退著,但是那些被夾中間站在橋上的黔軍反而麻煩了,由於同前面無法後退的部隊混在一起,連轉過身都難,更別說後退和向後跑了,混亂中還不時的有人驚叫著掉進河裡。看到黔軍密密麻單板麻的擠在一起,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非常尷尬,這可真是一個絕好的炮擊靶子,幾個川軍戰士眼看戰機就在眼前,立即衝到了方便炮擊的位置,解下了背在背上的擲彈筒,接過幾名負責攜帶擲彈筒彈藥的士兵手中的榴彈,瞄準以後朝著正在過河的黔軍發射起來。「轟!」第一枚落下的榴彈落在了過了河還沒來得及散開卧倒的黔軍當中,當場炸倒下了一大片黔軍士兵,一些被炸傷了的黔軍士兵捂著被炸傷的地方痛苦呻吟著,不停的在地上蠕動著身體,更多的黔軍永遠倒在了這一塊河灘之上,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川軍的第二枚榴彈在頭一枚爆炸聲還沒完全消失時就落到小浮橋邊的水裡,濺起了兩米多高的水柱,正在過河的黔軍士兵見浮橋過不去了於是散開跑進了河裡,冰涼的河水在這一刻反而成了比較安全的地方了。這一炮沒能擊中敵人一人,只是由於爆炸濺起的水花和衝擊波將還在橋上沒來得及跳進水裡的黔軍掀倒在水裡,還沒等他們從水裡站起身上,第三發和第四發榴彈落了下來,這一次榴彈落在了浮橋上,爆炸讓整個浮橋先是抖動了一下后在爆炸時形成的煙霧中騰起了一些炸斷了的木板和大量倒了大霉的黔軍,還有幾個站在浮橋上的幸運兒由於爆炸產生的劇烈晃動而站立不穩,同一些被爆炸傷及的士兵慘叫著倒栽進溪水裡,更多的黔軍士兵本來先是被這突然傳來的爆炸聲嚇住了的,可弟兄們的慘叫聲把他們拉回了現實,都回頭看起了不時落在人群中的炮彈,等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的黔軍士兵這才卧倒:「川軍有炮,他們有重武器!」這時,一直沒來得及展開的兩門輕型迫擊炮也完全展開了,同開始的幾支擲彈筒一起向著首尾不能兼顧的黔軍開起炮來。

過了河的黔軍開始舉槍向川軍射擊,但是土造步槍不但殺傷力差,而且開了槍后子彈是天馬行空,一部分打在了岸邊的石頭上,另一部分就算是天恐怕都不知道射到那去了,對著這種敵人,川軍士兵們只是撇了撇嘴,爬在地上開始同黔軍對射起來,每一陣槍響過後就會有一小片幾個至十幾個的黔軍士兵倒下,三八式步槍的貫穿力常常會發生射進這個黔軍士兵身體后又飛出來,打著滾鑽進了另一個黔軍士兵的身體里,看到川軍士兵手中的槍支有時能夠一槍幾命,黔軍士兵的從心底冒起了一股寒氣,更多的士兵見打不過開始逃跑了,沒有溫室效應的時代雖然沒有現代溫暖,但五月的太陽還是相當毒辣的,許多黔軍乾脆直接跳進冰冷河的里向著對岸跑去,戰鬥節奏完完全全被川軍掌握著。

彭風站在一個較高的山包邊冷冷的看著將士們追黔軍到了河裡,於是向著一邊的通信兵說:「傳我命令,讓河對岸森林裡的軍隊也開始出擊!」一邊的通信兵一聽馬上抽出了背上的一面旗幟,跑到山包頂上揮動起來。

這支黔軍主力是由萬淑芬所控制的,軍官大多都是銅仁派出身,是萬淑芬最為器重的主力部隊,最高長官是萬式炯,使得這支部隊比起其它黔系軍閥來,武器裝備要強得多,同樣,由於這種地方的嫡系部隊,往往都目中無人,認為老子是天下第一的,沒人敢和我較勁,使得他們在戰鬥能力和意志上同其它黔軍相比,要弱得多。

當黔軍跑回河對岸時,萬式炯這才舒了一口氣,大多數士兵跑回來了,河對岸擺了一地雜亂無章的黔軍士兵讓他心痛不已,但當他看到攻擊的川軍開始涉水渡河時,他笑了:「命令,向河裡的敵人開槍!」從河對面跑回來的黔軍士兵早已將排好隊的黔軍沖了個七零八落,好在這是一支嫡系部隊,紀律性還是比較強,衝散了的黔軍迅速整隊將槍口瞄向了河水裡,那裡有大量川軍正踏得河水四濺的向著自已衝來。

「轟轟轟!」幾聲巨響,本來得意心想川軍要倒大霉了的黔軍軍官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幾團蘑菇雲從整好隊正準備痛打落水狗的黔軍士兵頭上升起,那幾十名士兵當場被炸飛了,幾個不走運的連骨頭渣子都沒有剩下那怕是一點點,另外幾個被沒被傷著的士兵連滾帶爬的逃離了這個修羅場。這是怎麼回事?沒等萬式炯反應過來,踏著河水衝鋒的川軍不顧四處飛濺的水珠和腳步踩到水裡時如綻放的花朵打濕了衣襟,雙眼直勾勾的望著河邊不時被炮火吞沒的黔軍,向著他們衝來。

這是什麼火炮?破壞力如此巨大?萬式楷額頭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眼睛死死的盯著剛才爆炸的現場,就這一會死的黔軍士兵要比遭到襲擊時傷亡總和還多!這是什麼軍隊?就在萬式炯抹去頭上的汗珠時,又有幾枚炮彈落入了黔軍人群之中,炸倒了一大片,「散開!快點散開!」終於反應過來了挨炮的真正原因是人群過於密集的萬式炯扯著嗓子大聲吼叫了起來,剛剛吼完就感到嗓子一陣不適:「咳咳咳!」猛吸了幾口氣的萬式楷又聽到身後傳來了激烈的槍聲,當他轉過頭一看頓時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川軍又從背後打過來了!」

是的,在黔軍面前的森林裡,天藍色顯了出來,先是一點一點的,到後來是連成了一片,在河流的兩頭也有天藍色服裝陸續冒了出來,其中一條路還是黔軍剛剛才走過的!天啊,他們一直在跟著我們啊!他怎麼知道我要從這裡過河?甚至於還跑到我們前頭在這裡設伏!這是一支強到什麼樣的軍隊?這是萬式炯暈厥前瞟眼看清楚后所想不通的。

看到川軍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黔軍士兵擔心自已性命不保,但順河而來的兩路川軍沒有料道戰鬥還在膠著狀態,同時為了恐嚇黔軍,於是老遠就發動了衝鋒,由於距離遠,同兩岸川軍之間有一個巨大的空隙,萬式楷被親信抬著在包圍完全合攏前繞道河中心從還沒合攏的空隙中逃了出去。川軍,第一次捉住黔軍高層的機會就這麼失去了。

當打掃戰場時,從俘虜口中得知這支軍隊是黔軍中萬淑芬銅仁派的嫡系萬式楷部時,彭風和帶隊追擊的蔣玉龍先是一陣驚喜,但打掃完戰場后發現黔軍陣亡者和俘虜中沒有萬式炯時,氣得兩人一陣捶胸跺足,這可是大功一件啊,就這麼跑了!東溪場全殲銅仁派嫡系的驚喜瞬間被敵主將逃走的消息給抹平了,甚至更傷士氣,因為戰士們為自已沒有捉住敵主將而氣餒不已,後來的行軍還跟行屍走肉沒多大差別,讓別人還以為這支軍隊打了敗仗呢,對於這一結局,讓兩人無比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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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時空――華夏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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