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隊列訓練

「一二一！跟上，不要掉隊！」「加油！到了目的地才能休息！」崎嶇的山路上，一支軍隊向前奔跑著，幾名解放軍戰士在他們的一邊不時的打氣加油，來到異時空已經有三個月了，在這三個月里，來自未來的人們漸漸的學會了把思鄉之情轉化為對父老鄉親的熱愛﹑對北伐抗戰的期望，想要參加北伐和抗戰，在軍閥混戰時期的民國時期，想要生存，將風險降至最低的辦法就是成立一支自已的軍隊，將進犯的敵人全給揍趴下，由於是第一次組建軍隊，沒有人有這方面的知識，把大家全部難住了，好在有幾名士官在新兵團呆過，組建這個草台班子的艱巨任務被大夥毫無同情心的一腳踹給了這些可憐的班長們，美名其曰：新兵訓練，的確是新兵訓練，胳膊擰不過大腿，幾個人打不過一幫人，加上只有他們有新訓經驗，班長們也只好硬起頭皮`的扛起了新川軍這面大旗。

選好了場地，就開始了軍訓，沒有講話，沒有拖泥帶水，只有直截了當的訓練，軍隊中最簡單的站隊，在解放軍戰士的調整下排好后，一聲號令中這幫四十多個新兵哥哥們竟然沒事似的把自已當起了圓規在隊列里原地畫起圈圈，喊向左轉他們中有幾個居然集體向右轉，更多的是一動不動的站軍姿：不知道哪是左哪是右！還有幾個轉得好的確一直在轉圈圈，到最後可能轉暈乎了，甚至是轉著轉著撞到了一起，在地上摔得個七暈八素。問他們為什麼不停，新兵們暈乎乎的回答說得新訓軍官們啞口無言：「班長說一切行動聽指揮，班長沒喊停，所以我們就一直轉了下去。」他的回答令新訓軍官當場就懵了，新訓軍官的氣勢瞬間衰到了極點，新兵們的動作看得我們目瞪口呆，說得理工校的師生們啞口無言。新訓軍官們雖然有思想準備但所謂希望越大失望更大，他們更是直接，有幾個開始抹鼻子了，更實在的是有兩個戰士便是經不起這種連前後左右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打擊，兩眼一翻，直接是暈了過去：暈死，這叫啥兵啊？！從沒到想到民國時期的兵員素質差得這麼離譜。我們開始佩服那些軍閥們，至少能把百姓訓練得像個軍人的樣兒並送上戰場，能做到這點，也不容易啊。

開始其它的人都躲在一旁偷著樂，看著看著，戰士們都坐不住了，這些都是兄弟們以後的班底，不上心是不成的。為了保證質量，只好發動所有解放軍戰士對新兵進行訓練，在經過教官們對大夥進行了系統培訓后，戰士不管畢沒畢業，都開始持證上崗了，所有戰士十個有九個會懷疑他們手裡的是不是現在有城市牛皮癬們頂風做案所製做的軍事畢業證，好在這個時代沒有人利欲熏心造偽證，不然相信大多數戰士手裡都會有一個以假亂真的證件。

每個解放軍戰士訓練一兩個新兵蛋子，一切都得從頭學起，雖然訓練對象一人只訓練幾個，減少了戰士們的操心量，但是由於來得晚，沒分開訓練多久，天就黑了，在這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村，每個農民到了晚上就困得兩眼通紅，沒有消遣的電視可看沒有體育活動查玩，一到晚上就是他們的睡眠時間，看著沉沉入睡的新兵們，戰士們苦笑得直搖頭，在晚上的總結會上，新訓軍官把各自遇到的各種千奇百怪問題反應了出來沒過一會就躺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嚕：以前的新訓可從沒這麼累人過。也難怪，連左右前後都要解釋，就還會有更多的問題。見教官睡著了，後面的討論會暫時的停了下來，默默的離開了這間屋子轉移到其它的房間繼續開會，第二天自會有人向他們傳達「上級」的「指示精神」。

見到了兵員素質的差勁，令戰士們一夜難眠，好在沒有基礎也就可以隨意塑造，在第二天，戰士們在上操前的早會上通過了必須用嚴格的軍事訓練來達到精兵的目的，於是乎，新兵們從站軍姿開始，花費了很長時間才教會了立正稍息跨列，第二個課目蹲下與起立讓大家眼珠子都要蹲（瞪）下來了，一個蹲下褲子撕裂了的不在少數，一陣涼風吹過，冷得新兵們直打哆嗦，見狀，戰士們只好收隊回營進行撩褲子訓練，每個戰士學著用針縫紉褲子，大老爺們做這個實在有點出糗，就光把絲線穿過針眼就讓戰士們頭痛不已，而村裡的婦道人家笑嘻嘻的看著戰士們在太陽下捏著針笨手笨腳縫紉褲子，戰士們被家人看著心中發虛越撩洋相越多，不少人把穿在身上的褲子同破褲子給撩到了一起，有個新兵最倒霉，被父母親和姐姐妹妹看著撩，不想出糗的他越撩心越慌，竟把皮膚同褲子撩在了一起，痛得他直叫喚，引得大夥一陣哄堂大笑，這時的他真的是恨不得地上有條縫好鑽進去。

看著戰士們的毛手毛腳，解放軍戰士只好請在一旁看笑話的婦女們來教這些個大老爺們縫紉，看著母親和姐姐妹妹熟練的穿針引線，靈活的縫補著破損處，還在自已的褲子上縫上一些自已喜歡的圖案，看這身手也不是一天兩天練成的，著實讓新兵們了解了母親一針一線的艱辛，無論是新兵戰士還是我們，亦或者是新兵們的父親兄弟等大老爺們，無不對女人們的一雙靈活小手佩服得五體投地，在這些方面，男人們不得不感嘆：「婦女們也不容易啊，一件件衣褲都是這樣一針一線的縫紉出來的。那要多長時間和多少耐心？」「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這首唐代詩人孟郊所作的《遊子吟》，將母子親情用詩文表現得淋漓盡致，一點也不誇張，就算在物質生活非常豐富的新中國，已經機械化了的改革開放的時代，女人們不知不覺中還會用到手中的針線為夫為子做些零碎活兒。

鑒於前面出現的不分前後左右的情況，戰士們用各種種方式交會了新兵們區分前後左右，如統一起一邊的褲腿或袖子，以此為基準，這下向左向右向前向後的問題總算解決了，新兵們也就不再在原地打圈圈了，學會了四面轉法讓大家心放鬆了不少，但三大步法更讓戰友們頭痛，順拐的有之，動作不一致造成相互打手踩鞋的大有人在，為了對齊隊伍左顧右盼的更是家常便飯，用左光興的話來說就是怎麼看這些將來的正規軍都像業餘的民兵隊伍，甚至連民兵都比他們強。這些個問題好在任何新兵團都會出現，處理起來也是駕輕就熟，順拐前進的，命令你聽口令前進，教官的口令越來越快，順拐戰士也就動作也就越來越快，終於，身體為保持平衡而不順拐了，走路也就正常了；前進時自已的手與腳和前面的不一致的，要你踏著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行曲的鼓點向前進，開始還是一片凌亂，但在解放軍戰士們的親自示範下，漸漸的，漸漸的和起了拍子，打手踩鞋的現象也就跟著消失了。在進行曲的鼓點聲中，新兵們整整齊齊的一排一排的走過了操場，完成了新川系的第一次「閱兵」。

基礎的隊列訓練戰士們用了整整一個半月的時間才訓練好，其實可以更快的完成新訓，但上樑不正下樑歪，沒有嚴格的訓練，以他們為骨幹的新川軍還是會和混戰中的軍閥一樣，成為人民的毒瘤，不但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四川從北洋軍閥手中解放出來，反而還會由於長時間的戰爭逐步將我們也陷進去，到時被北洋軍攆得在四川亂跑丟臉是小，耽誤了新川軍的訓練造成川軍在抗戰中失利亡國，那我們可就是遺恨千年的千古罪人，就算回到以前的世界可能也沒有臉活下去了：一個意料之外可遇不可求的機會沒能把握住，回來幹嘛？？所以為了以後的中華民族，新兵訓練也就成了重中之重。

「一二一，加油，還有兩百多米，衝刺！快！」只有最後的三百米了，可新兵們一個個累得汗流浹背的，速度也開始急劇下降，兩支腿就向灌了鉛似的，許多新兵都是互相攙扶著向前奔跑著，可是他們明顯是實在是跑不快了，戰士們只好放慢了速度，和開始相比以慢了不止一倍的速度前進，越靠近終點，軍隊的奔跑速度也就越發緩慢，解放軍戰士對新兵們的這種反常情況感到奇怪，照理說越靠近終點，人也就越興奮，長跑在這種興奮劑的作用下，都會完成的，而且這個長跑並不長，只有兩公里，只能算是中距離跑，可是新兵們的表現讓解放軍戰士實在不敢恭為，只跑了兩公里就跑不動了，還用了超過二十分鐘！二十五分鐘可是普通軍人跑五公里的最低時間啊！理工大學的學生都比他們能跑。這是怎麼回事？？

終於，新兵們互相攙扶著跑完了兩公里，一跑到終點，一個個面色蒼白的或趴在地上﹑或躺在地上在大大大口的喘氣，胸口的急劇起伏證明他們也已經盡了全力，其中有幾個還在一旁或口吐白沫，或撐在樹榦上乾嘔著，體力的劇烈消耗讓體質並不太好的他們差點透支。

解放軍戰士臉色陰沉，一幅恨鐵不成鋼的神態，一個短短兩公里徒手跑就把新兵們折騰成這樣了，還沒背戰鬥背包沒攜帶槍支彈藥，那以後怎麼和敵人戰鬥？？於是乎，一場批評與自我批評大會展開了，解放軍戰士們句句中地，說得新兵戰士們一個個低下了頭，在語言方面，多八十多年知識的解放軍戰士可不是這個時代的一般人能比的。每個人總結了自已的問題，大家發現，所有的新兵同志都用了最大的能力進行訓練，想要保護家人，參軍是一個好辦法，只要軍風淳正，就能保證家人的安全，可盡了最大努力新戰士為什麼還會這麼差勁？思前想後，大家還是一直沒摸到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