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傾國紅顏
看見了這個少女,吳天華終於知道了原來古人說的傾國紅顏不是誇張,看遍了二十世紀人工美女的他,看遍了形形色色人種的他,竟然在瞬間也還有昏眩的那種感覺,這少女已經美的不似人間人了,他現在才明白,原來金庸小說中段譽見到神仙姐姐的想法不是誇張,如果說牡丹的美麗是人間的富貴,那麼盈盈的美麗就是溫婉的小家碧玉,這個女孩兒的美麗則是不識人間煙火的仙子,已經沒有可比性了。
果然就在那少女面容出現在眾人眼前的一瞬間,就已經有豪客在喊了:「我贈這位綠樓中的姑娘金步搖一對兒,翡翠手鐲一對兒,外加百兩黃金。」眾人在燈光下看見那對兒翡翠手鐲碧綠通透、晶瑩玉潤,金步搖雕琢的閃閃生輝、還嵌著兩顆碩大的明珠,這兩樣物品的價值就應該在黃金百兩之上了,更何況另外還外加一百兩黃金,於是眾人不禁都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今年的花魁非這位橫空出世的神秘少女莫屬了。
就在大家思考間,一陣蕭瑟的琵琶聲響起,換上了女裝的吳天華一陣旋舞,出了後台飄到了台中,彩袖飛舞中一個哀婉溫柔的聲音唱到「
為問西風因底怨?百轉千回,苦要情絲斷。
葉葉飄零都不管,回塘早似天涯遠。
陣陣寒鴉飛影亂,總趁斜陽,誰肯還留戀?
夢襄鵝黃拖錦棧,春光難借寒蟬喚。
「囡囡姑娘――」下面立刻又響起了喧嘩聲,這次的花魁爭霸簡直**迭起,下面的人都興奮得瘋狂的尖叫,今夜也是吳天華第一次,以女人的形象出現,但是引起喧嘩的原因卻是,提前綠娘已經按吳天華的計策,派龜奴在人群中放話了,這是囡囡姑娘舞最後一場,只為陪襯完盈盈姑娘得花魁后就將遁入空門。
大凡人的本性都有類似的毛病,得到的不珍惜、得來容易的更不珍惜,相反得不到的和失去的,反而叫人****不忘,本來吳天華的遽頭就搞的不少,先是在青雲閣寫了首詩,然後又弄了個割發銘誓、賣藝不賣身,最後《盈盈傳》被唱火了他又搞出個遁入空門。
整個《盈盈傳》的戲迷們在下面立刻喝彩起來,就在喝彩聲中突然一個男人清亮的聲音突然在下面喊道:「我贈囡囡姑娘兩顆明珠、一塊玉佩――」。
喊聲未了,兩顆光明燦爛的夜明珠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這兩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在幽暗中散發出圓潤的光輝,立刻掩蓋了周圍的燈光,難得的是兩個珠子的大小、光色竟然也一致,而那塊金鉤白玉佩竟然雕的是鳳,人群不禁又一陣嘩然。
吳天華不知道,但是看熱鬧的可都知道,金鉤雕龍、雕鳳的只有皇家的人才能用,尋常人家的玉佩基本都是比目魚和雙蝶之類的,且不說這對明珠的價格就高於了翡翠手鐲,而這白玉佩本身就是奇珍異寶,拋開東西的價值外,就是單純這個玉佩代表的身份,已經就不是那金步搖能企及的了,難道有皇室的人看中了囡囡姑娘?難道這個玉樹臨風的青年,是皇家的人?那囡囡姑娘還會真的遁入空門嗎?每個人的八卦天賦都被抻到了極至,吳天華看見夜明珠和玉佩也不禁一楞,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人群中一個白衣青年的身影兒,在大部分都是暗色衣服的看客百姓間,顯得極為引人注目,玉樹臨風般的身姿也顯得卓然不群,只可惜離的太遠看不清相貌,於是吳天華勉強勾起了一絲類似笑容的表情禮了一禮,拐著明珠和玉佩閃人了,而閃人的他卻沒有看見,對面本來應該輸了花魁的女郎兒,眼睛居然瞬間一亮,帶著幾分興味兒的盯著人群中的青年,然後又把目光投到了吳天華消失的地方,嘴角露出一分戲謔的表情。
這對明珠和玉佩讓盈盈成了花魁,雖然這方法有些勝之不武,但是也沒人計較太多,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囡囡姑娘是盈盈的陪襯人。
「綠娘姐姐,你居然不和我爭?這東西可價值連城呀」吳天華托著玉佩和明珠問道,他可不知道綠娘現在有苦說不出,這東西她還哪裡敢留下藏私。
「不要、不要,那是人家客人贈於你的,你且自己收藏了吧,而且你說的要毀壞了自己相貌,現在能不能直接改變了?」她把所有的金子放在了吳天華的面前殷殷的問道。
「當然可以了」興緻勃勃的吳天華雖然覺得綠娘的行為有些蹊蹺,但是大得了利益的他也就不和她計較太多了,畢竟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收起了明珠、玉佩飛快的脫下了女裝,吳天華轉到了帳子的後面,先掏出了自己配置的藥水,一抹之下額頭那點殷紅如血的硃砂痣,就擴散成了一塊從額頭眉間延展到髮際的暗紅色大胎記,用火烤乾后已經變成暗黑色的皮膚,再塗抹一層胡桃汁后,本來就有些敏感的皮膚又腫脹起來,眼皮腫起來和臉龐一起把眼睛也擠小了。
重新出來后的吳天華把後進來的盈盈也嚇了一跳,等到藥水都吃進肌膚,重新洗乾淨臉的吳天華,已經變成一個平凡而有些腫臉的、膚色黎黑的少年,左額頭半塊紫紅的胎記,看著不很醜陋,但是也絕對不是漂亮,本來就是那種融入人群立刻就能讓人忘記的人,但是因為那塊胎記卻破壞了原本的沒有特色。
「這真是你嗎?」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問,吳天華不很習慣的抬了抬腫眼皮,綠娘已經不客氣的摸到了他的臉上。「大姐――,非禮了――」吳天華怪叫一聲后,看見的卻是盈盈黯然的眼神兒,可能他開始就這個相貌的話,這個盈盈姑娘也不會喜歡自己吧,吳天華有些不能確定的想著,「可惜一張傾國傾城的美貌面孔了」綠娘嘖嘖的嘆息。
靠,這不是她希望的么,又來裝什麼假仁慈了,「你能不能再在這裡呆半月,等官隊整理完畢后,你回去收拾一下就可以起程了」綠娘猶豫的問道。
看來她還是不太放心自己,看見吳天華略一沉吟,綠娘立刻賠笑的說道:「想讓你再幫幫盈盈,最起碼在寫個戲本或者再寫幾首詩,另外你還有什麼好主意請留下幾個,如果公子缺錢也比較好說」綠娘立刻以利誘之。
抬頭看見盈盈黯然的神色,吳天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兒,然後又補充道:「你也知道我還有母親、有家人的,這個月我還要籌備路上的東西,以及買馬買車,所以白天要時常出去轉轉,你不介意這些就成,我晚上可以回來睡」。
聽了吳天華的話,綠娘立刻明白了,雞啄米一樣的點著頭兒,和聰明世故的油條辦事情也有一個好處,除了先小人後君子外就是可以明話明說,想幹什麼不用兜圈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綠娘立刻喜滋滋的拉著若有所思的盈盈走人了。
剩下的吳天華竟然不由自主的把心思轉到了那個白衣美女的身上,那女孩兒骨骼纖弱而個子不是很高,很顯然不是北方人,是哪裡出來的傾國紅顏?大約一個男人能得到那樣一個女人,真的可以不要江山了吧,他實在忍不住YY了一番。
花魁爭霸結束后就已經過了半夜,和綠娘又羅嗦一番就到了凌晨,吳天華這一覺好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時分,醒來后發現侍侯他的春眉已經換了龜奴,自己的女裝首飾也通通被綠娘收拾走了,這該死的老鴇倒是勢利的手腳快,就在吳天華洗臉更衣的時候,綠娘已經又跑了過來,看著他用水洗臉臉都沒褪色,相反臉更腫脹一些,不禁有些好奇。
「你是怎麼毀了自己的容貌的?」終於忍不住她還是問了出來。
「我小的時候,有道士就給我算過了,這個容貌會惹下滔天大禍的,所以就給了我一顆藥丸,說我在十八歲這年吃完之後就從此毀容了,今年過完年我正好十八歲正了,所以也就藉此吃了下去」吳天華立刻說了個早已經在心裡編好的理由。
「你早晚要毀容的,竟然還敢勒了我五百兩銀子?」聽了吳天華的話,老鴇不禁肉疼的一聲嚎叫,「誰讓你自己送上門來了」吳天華閑閑的嘲笑她道。
「而且你這相貌也的確是個惹禍的根苗兒,昨天給你明珠和玉佩的公子找來了,我說你已經走了,你要不要偷著看看?」綠娘有些無奈的嘟囔著。
男人有什麼好看的,他又不是背背,要是昨天的傾國紅顏來了,他肯定會見一見的,吳天華無聊的揮了揮手遣開了不懷好意的綠娘,今天他要回家看看老太太,然後定做去長安的車馬,才沒閑功夫和老鴇嗑牙。
回到家裡霍三兒已經興奮的報告,那白馬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竟然是一匹和汗血寶馬雜交的馬,聽了他的話吳天華也恍然大悟,難怪他們開始的時候看這馬的毛色是黃棕色的,原來是汗水染的,看見一匹神俊的好馬畢竟還是很叫人欣喜的,吳天華不禁找了塊糖興緻勃勃的喂它,兩隻小土狗在接近三月的時間裡也長成了大土狗,銀灰色的半長毛,肥肥胖胖的竟然看起來也威風了很多,搖著尾巴和吳天華討吃食。
和老太太、小玉話了一下午的家常,就也沒有上街,傍晚的十分想起來,昨天答應老鴇晚上要回宜春院去睡的,於是只能悻悻的走了回去,三個來月的時間,霍小七那孩子也出落的愈加清秀了,身材也開始往上竄,一邊回味兒著家裡的人,一邊逛回了宜春院,不意外的看見盈盈的樓前車水馬龍,他不禁嘆了口氣,不知道將來哪個年少多金的人物,會第一個成她的入幕之賓呢,想想那夜的風光不禁心裡有些酸酸的轉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