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舞樓驚變
今天是第四次來見這個寒煙了,吳天華依舊忍不住為那張、相似的容顏和相同的名字而失神動容,今天他沒有去後面見這個寒煙,因為今天是她演出的日子,所以吳天華在臨近的看台邊兒要了一壺茶,四樣乾果等待著她的演出。
吳天華一向沒有辦法學會古人那種一碟花生米也可以喝酒的習慣,而且還可以不分早晚的隨時喝來,所以他也不強迫自己了附庸風雅了,索性弄了壺茶坐著喝來,古代的茶葉還是很不錯的,都比較有原始風味兒。
在滿耳朵灌滿了關於寒煙的話題后,歌舞終於開始了,首先出來的是一個舞娘,看見她的穿著就嚇了吳天華一大跳,記得書中說初唐風氣應該不算開放的,唐代盛行裸露應該是從唐玄宗那時候開始的,可這個舞娘--
只見那女人梳著一個複雜的高髻,滿頭的珠環翠繞!但是身上,卻只穿了一層淡紅色的輕紗,只是雙峰的突起部位,橫攔了一條鮮紅色的綢帶,然後在下體的重要部位也是系了條綢帶,而隨著她的款款舞動,那顫微微的雙峰上下抖動,怎麼看著,都跟現代的脫衣舞女差不多!
吳天華偷眼看了看那些四周的人,那些觀看的人群沒什麼特別的驚奇,也沒什麼不熱情的,好象這個舞蹈原本就這樣一般,叫他有些奇怪的是不知道這個寒香閣里,到底算是妓院還是舞樓,或者兩位一體。
只聽得牙板、絲竹的悠揚聲響起,那舞娘一邊舞一邊唱: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艷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
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這個好象是南朝陳後主的《玉樹後庭花》吧,吳天華不禁抬了抬半邊眉毛,或者這詩不算是格調很低的吧,但是絕對是亡國之曲,冶艷之詞,她舞完后,下面的人也算捧場,響了些不算很稀疏的掌聲。
接著又是一群穿著都很涼爽的美女,旋舞著來到場內群舞,只見肌膚閃耀,**橫陳,在她們賣力的扭動中,終於有一部分男人已經漸漸的有些興奮起來了,於是下面的鼓掌聲、喝彩聲終於連貫了起來。
就在吳天華觀景中,一個男人走了過來,禮貌的問他道:「可否和兄台共酌?」
吳天華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寶藍色長袍的年輕人,大約能有二十五、六歲的年齡吧,英姿勃勃的臉龐,剛毅而深沉,稜角分明的五官宛如木雕石刻,本來原本應該是帥氣而英俊的臉上,此時卻有一絲陰鬱和青氣,兩個人目光相接都是一楞。
這人怎麼有些似曾相識的啊,吳天華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他幾眼,大約象現代的哪個電視劇演員吧,看來古代不但天然美女比較多,帥哥也是不少,只是這個帥哥雖然很出色,但是看著他雙目無光、印堂發紫的樣子,就是一副和孫思邈一樣的倒霉相。
「請教兄台高姓大名?」那年輕人彬彬有理的一抱拳,吳天華只好無奈的站了起來還了一禮,他真是沒興趣兒應付這些古代男人,雖然揀到一個財源滾滾的藥王,不代表他想揀所有的倒霉傢伙,他來到古代本來也沒什麼大抱負,只想找到自己的老婆寒煙,其他的事情都與他沒有關係,只是那個象寒煙的寒煙怎麼還不出來。
「在下姓吳名天華,請教兄台有何貴幹?」,吳天華皺著眉頭盡量用這個時代的語氣說話道,然後有些不解的望向那年輕人,不知道他來搭訕要幹嘛。
「果然是天華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那藍衫青年的眼中立刻閃出欣喜而又熱情的光芒,「我原來已經這麼的出名了嗎?」莫名其妙的吳天華忍不住也不禁回問了一句,若說在大名的囡囡姑娘人人都認識也就罷了,來到長安他好象什麼都沒做吧,就算救了個孕婦,功勞也記在孫思邈帳上了啊。
「自然出名、自然出名,兄台不但俠肝義膽、武功超群,而且急人之難、高風亮節都是在下各家兄弟敬慕的堂堂豪傑」那年青立刻拉著吳天華滔滔不絕的贊慕著,我竟然這麼好?飄飄然片刻后的吳天華立刻從雲端溜達兒了下來,自古都有道是「禮下於人,必有求之」,這小子大灌自己**湯有什麼目的。
「請教兄台何人,與在下相識嗎?」吳天華雖然越看這個一臉倒霉樣的小子越順眼的很,但是也不免有些戒備的問道。
那年輕人打了一下四周略一沉吟的回答道:「我姓李,吳兄先叫我天成吧,我們能否借個地方說話?」看了看他身後幾米處那幾個明顯是保鏢的青衣人,吳天華不禁猶豫了一下沒言語,今天他答應那個象他老婆的女子來看她演出的,還沒看到寒煙他不想走,因為不想讓那張酷似寒煙的面孔上,出現失望的神色。
看著吳天華的猶豫,那姓李的青年不由莞爾一笑道:「兄台想見這寒香閣的哪個舞姬、哪位姑娘,就請吳兄明示,我叫她一起過去陪你!」好大的口氣啊,吳天華不禁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幾眼,他好象不大象肥皂劇中的紈絝子弟。
「在下於寒煙姑娘有約,要在這裡看她的舞蹈」吳天華對那個自稱李天成的人挑了挑半邊眉毛,坐下來說道。
「常存抱柱信,原來吳兄還是對美女一多情守諾之人啊」聽了他這話,那個李天成有些調侃的對他取笑道。
古人既然都有一諾千金之說,他吳天華對女人守諾有有什麼好笑的,而且自己穿越千年走回歷史,也為的是自己心愛的那個女人啊,現代社會中男女都是平等的,不僅有女子為了自己的愛人可以追越千年,大丈夫也一樣英雄氣短,吳天華有些不以為然的面對著著那個李天成的戲謔,但是卻沒有興緻解釋,只是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後台。
就在吳天華伸頭的這個瞬間,前面冶艷的音樂突然一轉,變得鏗鏘而隱隱有殺伐聲,只聽見一個清越而脆婉的聲音高聲唱到:
上將出東平。先定下江兵。彎弓伏石動。振鼓沸沙鳴。橫海將軍號。長風駿馬鳴。
天庭明兮雲霓藏,三光朗兮鏡萬方。配稷契兮恢唐功,嗟英俊兮未為雙。
聽到這唱法,李天成突然忍不一拍桌子,高叫了一聲「好――」!
這是庾信的一首詩和一個吳天華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的詩雜到一起唱了,他不免有些心動的望著那個旋舞出來的舞姬,她沒有穿的那麼清涼,而是一襲淡蘭色的絲袍裹著玲瓏凹凸的嬌軀,身體外面連頭曳地,披拂著白色的長紗。
「好呀――」所有的男人立刻又都沸騰起來,看來這個女人更諳識男人的心性,真正暴露的一目了然的女人,本來就沒有太大吸引力,就象劈開腿直接送上門來的女人一樣,只有那種欲露還遮的感覺,才更有十分的風情和撩人,這個時候舞動的艷姬把頭上的輕紗略略褪下了一半兒,露出了半張臉,只見一雙精靈清澈的大眼睛流轉間顧盼生情。
「原來是她呵,在這個年代的酷似自己老婆的寒煙--」吳天華不由高興的盯視著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這是他來到初唐唯一的追尋啊,儘管明知道她不是他尋找的寒煙,他依然貪婪的盯著那張熟悉的面孔,思**著自己記憶里的人。
在現代吳天華的心裡,這種盯視是深深的思**著心中另外一個人,但是看在其他人的眼裡,就不是那麼一回事情了,一個男人痴痴的盯著一個舞樓名妓。
半晌沉默之後,李天成終於拍了拍猶自呆怔的吳天華,把他自沉思中拍醒道:「這個女人是寒香閣的頭牌舞姬,名叫楊寒煙,目前還是個處女,是賣藝不賣身的,據說她的初夜現在都已經叫價到千兩黃金了,原來吳兄對她有意,我這就叫人把她買下來,一會兒送到吳兄府上,對了,還沒請教吳兄現在居住何地」?
吳天華一楞,然後才聽明白他這些話的含義,瞬間不禁臉上一紅,這個李天成很顯然是鬧了誤會,而且這個寒煙的身價也不是小數兒,雖然他是很希望能看見這個酷似自己老婆的女孩兒能自由,但是無功不受祿,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李天成哪裡冒出來的何許人也,哪能隨便要他的饋贈,拿人的可是手短呢。
就在兩個人談話的過程中,那個舞到**的楊寒煙,突然輕身而起,一道電光直奔吳天華和李天成他們的這個桌子,那個女孩兒的武功居然很高。就在吳天華一楞的時候,一柄光芒四射的利刃已經遞到了那個叫李天成的年青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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