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144章 穢婚10

144.第144章 穢婚10

海容和蔣異浪在這邊忙活著運送彈藥的事情,海葵則成天無所事事鬱鬱寡歡,做什麼都沒勁兒。

失了喬安安這個玩伴,她便成了孤家寡人一個,再也找不到可以一起出去遊玩的人。紅花綠花雖然可以作陪,但她們有丫鬟這個身份執拷,對待海葵時十分謹慎小心,不敢放肆發言玩鬧,令海葵覺得寡味。

海葵想念大海,想念在大海上恣意縱橫的生活,想念大鯊,想念海里的那些魚蝦還有怪物,想念以前暢快驚險的生活。

雖然那時候的生活,常常會遇到危險,但刺激無比,讓她時常感到興奮暢快。殺人的時候,殺怪物的時候,追蹤人的時候,拿到錢的時候,這些時候她的心臟都會跳的飛快,血液也流的熱烈迅速。

而現在,她的血液彷彿初春山頂緩慢融化的冰水,慢騰騰冷悠悠的流淌著。她有時候覺得自個兒就像那無所事事的老貓,曬著太陽混吃等死,生活一點兒滋味都沒有。

「唉。」海葵翹著二郎腿窩在樹榦上,搖晃著手裡的小樹枝,無聊俯視著樹下。

有個小工走到樹下,左右瞅瞅沒人,就拉開褲子掏出傢伙,愜意的眯著眼睛朝樹根放水。這一潑水,放了有五分鐘才放完。放完后,他打了個哆嗦,抖了抖傢伙,草草繫上褲子,手指頭上沾的尿在樹上粗糙抹了抹,嘟嘟囔囔的別身離開了樹下。

這小工海葵認識,是廚房裡頭燒火的,還兼職擇菜,專管廚房裡的各種雜活兒。

想到一會兒小工要用沾了尿的手擇菜洗菜,海葵胃裡一陣翻騰。

她站起來,抬右手壓到眉毛上,做猴子遠望狀,居高四處掃視尋找著紅花綠花,想讓紅花綠花提醒一下小工,讓小工以後注意衛生。

搖搖看到紅花,海葵想招呼紅花。

她嘴張開,手抬到半空,卻並沒有喊出聲,而是悄無聲息的觀察著紅花的舉動。

紅花最初還正常,走路的時候含胸小碎步,一副勤勞老實小丫鬟的模樣。可等走到旮旯角的小路,紅花鬼祟起來。她前後左右看了看,見沒人在附近,就從兜里掏出一個灰黃色拳頭大的小包,朝院牆外拋了出去。

拋完小包后,紅花立即離開了原地,沿著小路匆匆朝後院那邊走。

海葵蹲下身,力量聚集在小腿,想彈跳到牆頭,看看睡在外面接應紅花拋出去的東西。

在她抬起屁股的時候,她發現了綠花。

綠花明顯是跟蹤紅花而來。為了避免被紅花發現,她在紅花走後,才快步來到紅花之前扔東西的地方。

右手摸到牆壁上,綠花踮著腳尖朝牆頭上看,用力抻著脖子,試圖看到外面。

院牆三四米高,而她是個只有一米五的矮子,就算把脖子抻一米長也看不到外面。她傻乎乎抻了幾分鐘脖子,又撐著牆壁朝上蹦跳了幾下,才垂頭喪腦的離開那個地方。

海葵在綠花走後,貓似的竄到院牆上,然後趁著小販低頭的那瞬間,跳到院牆外。

快走了幾步,海葵假裝去小販那裡買報紙。在賣報紙期間,海葵用眼角餘光觀察著旁側紅花扔東西的地方,那地方什麼人都沒有,也沒有東西,地上光禿禿除了泥沙只有牆角幾根孤零零的青草。

海葵暗自後悔,被綠花吸引了,沒能及時出來看看。如果及時出來,她說不定能將同紅花聯繫的人抓個正著。

抓賊抓臟,現在賊跑了,賊贓也被帶跑了,紅花完全可以來個不承認。

拿著報紙,海葵一邊思索著一邊朝家裡走。

走到大門后,海葵被王瀟攔了下來。

王瀟這會兒不是專門來賭海葵的,而是路經旁邊岔路。他在車上看到海葵后,見海葵低著頭皺著眉,頭髮凌亂,裙子上有褶子,一副怨婦模樣,以為海葵婚後生活十分不幸福。他本就十分愛慕海葵,現在更是英雄主義發作,產生要解救海葵於痛苦婚姻的激烈想法。

海葵不知道王瀟想歪了,以為王瀟又想要鬧幺蛾子,心內一陣反感。她很想直接觸手,狠狠揍王瀟一頓,讓王瀟從此再不敢出現在她的面前。

王瀟情緒十分激動,一把抓住海葵的胳膊,道:「海葵,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受欺負了?」

這一瞬間,他大腦自發自動的將海葵放到了弱者的位置上,腦內快速閃過海葵被海容欺負的畫面,海葵被海容冷眼相待,海葵被海容毆打,海葵淚流滿面看著海容摟著別的女人。

這樣幻想出來的畫面,讓王瀟既為海葵感到痛心,又隱隱的冒出一股強烈的興奮感。

很明顯,他才是海葵最好的選擇,是海葵的良配。如果海葵嫁給他,那麼,他肯定好好愛海葵寵海葵,絕對不會讓海葵成為怨婦。

海葵甩開王瀟的胳膊,警惕的後退一步,敵視著王瀟,並在心裡暗暗猜測王瀟神情如此激動的原因。

王瀟明明只同海葵說了一句話,卻因為大腦閃過的那些畫面,便錯覺已經同海葵暢談過一番,並深深了解了海葵現在的生活。

他很痛心,海葵過的如此不快樂。

他很開心,海葵選擇海容是錯誤的。

他要帶海葵離開這裡,他不會介意海葵已經嫁過海容,就算海葵現在懷孕了,他也會把海葵的孩子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絕對不會嫌棄海葵。

王瀟感動了。

他被自己感動壞了。

「海葵。」王瀟眼眶紅彤彤,眼裡盈著水花,彷彿下一瞬間,就會哭出來。

海葵沒應答王瀟,而是警惕的又後退兩步。她以往就覺得王瀟不正常,現在,王瀟更不正常的,簡直和得了失心瘋一樣。

海葵暗想,喬雲生和王大帥關係那麼好,王瀟肯定拜訪過喬家,王瀟這麼不正常,說不定就是被喬長生給傳染了。

在王瀟激動的想要讓海葵跟他走的瞬間,海葵一個錯步從王瀟身邊擦身而過,撒歡兒竄進了家門。

「哐當」一聲,海葵關上大門,並快速插上門閂,將王瀟關到門外。

王瀟愣神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悻悻然盯著大門看了幾分鐘,自我解嘲的想著,海葵躲著他,是因為不想讓他知道她過的不好。這說明海葵是個非常好非常好的姑娘,正直有原則,不願意麻煩別人。

這麼想著,王瀟心裡舒服了不少。

他拍拍袖子,朝汽車那邊走的時候,又想了一遍海葵被海容咒罵暴打的場景,心裡更舒服了一些。當然,這種舒服勁並不單純,還夾雜著怒其不爭的痛心。

王瀟攔路這事兒,對於海葵來說,只是一個讓她不愉快的小插曲,過後沒幾分鐘,她就給忘了。

她現在關注的是紅花。

她想知道,紅花朝外面扔出去的是什麼東西,又為什麼扔出去那個東西。

不管紅花朝外扔出去的是什麼,但照紅花鬼祟的狀態看來,紅花應該是派來的姦細,潛伏在他們家裡頭,監視著他們。

也有另一種可能,紅花並不是被委派進來的,而是來了之後,被外人收買。

不管紅花是哪樣,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海葵晚上在床上,對海容說了紅花的事情。

海容並不意外紅花的事情,坦言告訴海葵,「我早就知道紅花是姦細。她是王大帥派過來的人,監視我們這邊的動靜。不僅我們家有王大帥的人,這江南一帶,稍微有點兒錢財和名聲的商家,都有王大帥派進去的人。」

摸了摸海葵的頭髮,海容繼續道:「他野心很大,做大帥滿足不了他的野心。他和蔣異浪一樣,都想一統天下。」

「你早就知道紅花是姦細?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海葵仔細回想著過去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擔心自己有什麼言語不當的地方,被紅花看在眼裡記在紙上,將消息送到王大帥那邊。

海容道:「我也是一個周前才知道,是蔣異浪告訴我的。」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海葵皺眉,「要是我說漏嘴了,把什麼消息透露給了紅花該怎麼辦?」

海容道:「該知道的,紅花肯定早就知道了,我們現在就算想掩飾也沒不管用,反而會讓她知道我們已經看穿她。」

「她知道我會功夫?知道我以前干過什麼?」海葵詢問海容,眼珠子轉動了兩下,瞅著海容的眼睛。

海容點點頭,「她肯定知道,王大帥那邊應該早就將我們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你不用擔心這些,這些讓王大帥知道了,對我們反而有利。王大帥知道我們的過去,會覺得我們有弱點。我們有弱點,他自然便會感到安心。」

海葵明白的點點頭,「所以他才沒對我們下手,因為我們的過去就是我們的弱點。」

「嗯,我們不想讓別人知道的那些過去,就是我們的弱點。當然,這是王大帥認為的。他這麼認為,對我們有好處。」海容彎了彎嘴角,又道:「至於我和蔣異浪之間的合作,自然瞞著紅花,不會讓紅花得到任何消息。」

「蔣異浪想要打過來。」海葵用肯定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海容揉揉海葵的肩膀,手掌心順著胳膊的弧度下滑,來到海葵胳膊肘,緊接著滑到海葵后腰,在海葵后腰上撓了兩下。

海葵覺得痒痒,吃吃笑著左右扭腰,像是大豆蟲似的。

固定住海葵的腰身,海容啄了下海葵的額頭。他沿著海葵的額角,啄到海葵的眉骨,一點一點用啄吻描繪著海葵的眉毛。親了眉毛,他並沒有就此停下來,而是沿著鼻樑親下去,親到海葵的鼻尖上。

他咬了咬海葵的鼻尖,輕笑了兩聲,不再啄吻海葵。

拍拍海葵的后腰,海容笑著對海葵道:「這些你都不要管,有我來處理。」

海葵道:「我整天太閑了,我想幫你的忙。」

「你要是覺得閑,可以下下棋逛逛街。你有沒有喜歡的珠寶和衣服?有的話,就去買回來。」海容建議著海葵。他完全把海葵朝紈絝子弟方面養,簡直要把海葵寵壞養廢。

幸虧海葵不喜歡逛街買東西,覺得又累又不划算,所以才沒讓海容養廢。對於海葵來說,這樣買來的珠寶,根本沒有搶來的盜來的探險來的有成就感。

之前被蔣異浪威脅去離島找財寶,一路上雖然危險重重,並且她無數次產生後悔的念頭,但是拿到財寶順利回來后,那種興奮感和滿足感是無與倫比的。

她十分懷念那種感覺。

那種興奮和滿足感,明明發生在一年多之前,她卻覺得好像是發生在上輩子似的。她這輩子,只能局限在這樣的環境里,不能像上輩子那樣恣意感受那種興奮和滿足。

海葵轉過身,背對著海容,後背貼在海容胸口上,與海容貼的密密實實,不留一絲縫隙。

海容下巴抵在海葵的頭頂上,輕輕揉了揉,「我知道你覺得現在的日子無聊,但你為了我忍一忍,學著適應這樣的生活。你都適應了一年多了,以後慢慢就會喜歡上這種生活的。海葵,你千萬別像以前那樣去做危險的事情,不要讓我擔心。」

海葵搖搖頭,「我離開海家莊的時候就答應過你,不會再做那種危險的事情。」

海容哄著海葵:「等過幾天,我閑下來,帶你去馬場騎馬好不好?」

「好。」海葵乖巧應聲。

海葵並不喜歡騎馬,尤其是已經馴服好的馬,騎起來沒有絲毫的快樂感。她想去騎獅子騎老虎,或者去湖裡騎水怪,如果湖裡有水怪的話。

不知道這邊是早前打仗打的太多,還是曾經有軍隊炸湖取樂的原因,這邊雖然有很多湖怪水怪的傳聞,但湖裡卻根本沒有怪物的蹤跡。

海里是有各種海怪的,海葵見過很多個。山上也有怪物,海葵沒見過,但海馬見過。湖裡本該也有怪物,可這邊的人只知道傳說,卻沒有見過,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海葵想到早前和海容的談話。因為打仗,怪物越來越少了,以後肯定會消失。山上不會有狼老虎獅子之類的野獸,說不定連兔子狐狸都會消失,就算不消失,也不會像百年前那樣,在山間草叢總有兔子和狐狸藏躲在裡面。

海容緊了緊胳膊,道:「睡吧。早睡早起,氣色好。」

「嗯,我睡了。」海葵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不再胡思亂想怪物和野獸的事兒。

海葵在海容的懷裡幸福安睡,氣氛甜蜜安詳。

但,王瀟顯然不這麼認為。

他自以為海葵過的很不好,並在回家之後,暗戳戳的在大腦里設想了一下海葵今晚的遭遇,海葵會被海容冷言挖苦,並被海容抽一耳光,其後又眼睜睜看著海容摟著別的女人去睡覺。

這種想象十分不合理,因為他知道海葵會功夫,海容不會。但是,他自動忽略了這種不合理,這樣會讓他心情愉快無比。

王瀟痛心了一晚上,也興奮了一晚上。他睡不著,在床上輾轉反側,在地上猴子似的揮胳膊踹腿,彷彿在痛毆無形的人似的。

他在幻想著明天解救海葵時的情景,並將痛毆海容的情景演練了無數遍。

第二天一清早,枯黃著臉掛著黑眼圈精神頭卻亢奮無比的王瀟,興沖衝來找海葵和海容,準備來個英雄救美。

在大門口,他與蔣異浪碰了個正著。

蔣異浪沒想到能碰到王瀟,客氣的同王瀟打了個招呼。

王瀟問道:「這麼早你就過來了?來找海容談生意?」

蔣異浪搖頭,笑道:「我有早起散步的習慣,溜達到這裡,便來蹭頓飯。」

王瀟不信蔣異浪的託詞,神色古怪的審視著蔣異浪,陰陽怪氣問道:「你是來蹭飯的,還是來趁機見海葵的?」

蔣異浪被王瀟說的一愣。

不等蔣異浪出聲回答,王瀟哼了一聲,道:「你做的這些事情,早前我都做過。早晨假裝散步,溜達到這裡蹭飯,實際是想來看海葵。中午假意經過這裡,天熱想進來討杯茶水喝,實際是想進來見海葵。我實話告訴你,海葵不喜歡這一套。再說了,我這麼家世顯赫儀錶堂堂都打動不了海葵,你長這副五大三粗的模樣,就更別提了。」

他踏上一截階梯,對蔣異浪道:「我知道海葵好,所以很多男人都惦記著。但海葵早就被我定下來了,沒你的份,你也配不上海葵。我看你,不如就找海葵身邊的那兩個丫頭。那兩個丫頭長的雖然粗糙了點兒,但配你還是可以的。」

王瀟胡作非為慣了,在王大帥面前說話也極為放肆,沒大沒小。如今在蔣異浪面前,他自然更為仿似,將高權子弟的紈絝嘴臉完全顯擺出來。

蔣異浪沒同王瀟計較生氣。

他早就查過王瀟,知道王瀟的性格。跟王瀟這種人生氣,就如同和傻子講道理,最後只會氣死自個兒。

「你回去吧,別來找海葵了。」王瀟儼然身後房子的主人,驅趕蔣異浪離開。

蔣異浪本想解釋,但他轉念一想,被王瀟這樣誤會反而更利於掩飾他和海容之間的合作關係,便止住了解釋的話。

黯然同王瀟告別,蔣異浪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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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這裡有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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