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第179章 物是人非7
東城春在倭國皇帝面前狠狠告了海容一狀。
他希望倭國皇帝能夠撤掉海容,換其他人到那個位置上。
倭國皇帝雖然昏庸,但不傻。他知道這個時候,只有海容能夠讓倭國屹立不倒,只有海容能夠保證倭國首府不會被攻陷,其他任何將領官員們都沒有這個能力。
他狠狠訓斥了東城春。
在訓斥過後,他態度一轉,開始委婉暗示東城春。他暗示東城春不要著急,等倭國將民國軍隊趕出去,國家太平了,他立馬就會廢掉海容。
東城春並不滿意倭國皇帝這樣的態度。在他看來,倭國皇帝這分明是在敷衍他。什麼戰爭勝利后廢掉海容,什麼以後皇位肯定是他外甥的,這都是用來安撫他的虛話。
苦苦思考了一夜,東城春決定叛變。
他決定學那吳三桂,開城門迎白雲天和馮和進來。他知道,城門一開,倭國將不再會有獨立的主權,會成為民國的附屬國家。
東城春想好了,他開門的條件就是要當附屬國的總統,不再給藤堂家那群人做跟班,他要親自登上高位做統治者。等他當上了總統,先養精蓄銳一段時間,將兵力養強壯。等兵力充足,條件完備,他就立馬發動軍事攻擊,攻打民國。
東城春打好了算盤,立即便有了行動。
他寫了一封信,讓親信家奴進入家中通往城外的暗道,離開倭國首府,去白雲天和馮和那裡。
東城春的親信家奴,完美完成任務,將信件交到了白雲天和馮和手裡,並且拿到了令東城春滿意的回信。
拿到回信后,東城春立馬又寫了一封信,讓親信家奴送給白雲天和馮和,上面約定好開城門的時間。親信家奴將信送到白雲天和馮和手上,馮和立即寫下回信,讓東城春的親信家奴將信送給東城春。
白雲天馮和與東城春約好,五天後的下半夜三點,東城春會打開西面城門,放白雲天和馮和的軍隊進來。一旦白雲天和馮和攻下倭國,倭國成為民國的附屬國,那麼按照信上的條件,會讓東城春成為總統,管理這個國家。
白雲天和馮和正發愁該怎麼攻打進去,東城春這封信簡直就像是乾渴時候的及時雨,解開了他們的難題。
他們連忙發電報給蔣異浪,並徵詢蔣異浪的意見。蔣異浪很快回複電報,讓白雲天和馮和在確保信件信息是真實的情況下,暫時答應東城春的條件。等攻進倭國首府之後,趁亂殺死東城春。
白雲天和馮和領了命令,暗地裡通知下去,讓士兵們這幾天好好休息,做好準備,過幾天要開始全面進攻,勢必要拿下倭國首府。
海容不知道東城春私下裡同白雲天和馮和接觸,更不知道東城春和白雲天馮和簽訂了協議,這幾天一直沒被東城春找茬,也沒遇見東城春,海容還以為東城春得了病,所以才消失人前。
沒有了東城春的打擾,海容日子過的輕鬆不少。
白天辦公的時候順順利利,晚上有海葵陪伴幸福甜蜜,海容覺得日子都比平時走的快了不少。
海葵有著動物般的直覺,對危險有著來自於靈魂深處的預知感,就如同地震之前能預知的動物們一樣,能提前預知到危險。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心裡特別慌,又亂又空,總覺得要發生大事,要發生巨大而不好的事情。
海葵將感覺告訴海容。她猜測這幾天會有大戰,會有一場關乎他們生死存亡的大戰,她希望海容能小心些,注意著安全。
海容早就分析到白雲天和馮和即將會展開全面進攻,因為白雲天和馮和平靜太久了。這種平靜,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之後面臨的會是海嘯巨浪狂風。
「我心裡特別慌,覺得不牢靠,心臟像是吊在半空,總覺得要出個大事。」海葵皺著眉頭,摸著胸口,「不止是戰爭,很可能是我們要出事。」
海容將手壓在海葵手背上,控制著海葵的手,按摩著海葵的胸口,「我給你按按,按按就不慌了。」
海葵推開海容的手,身子卻朝後倒,窩進海容的懷裡,「我說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海容虛虛環抱住海葵,道:「我知道,我知道。」
海葵聽出海容話里的縱容安撫,泄氣道:「我是說真的,你比用這種哄孩子一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我是真的心裡發慌,真的很擔心,不是在故意瞎折騰。」
海容低下頭,將下巴輕輕抵在海葵的頭頂,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白雲天和馮和他們平靜了這麼久,這幾天內,肯定會發動一次大的進攻。不過,他們打不進來。」
「打不進來,也要多注意一下。」海葵軍事專家似的,一本正經的指導著海容,「反正要多做幾重準備,以免出現意外狀況。說不定城門壞了或者哪塊兒的城牆塌了,那可怎麼辦?是不是。還有,也要防著里通外合的那類人。反正你要多留一手,要保證就算倭國首府被打下了,你也能毫髮無傷。至少在和我碰面之前,毫髮無傷。我們碰面之後,立刻離開,甭管誰留你,你都不許留下來。」
「好好,我聽你的的。」海容笑著應聲。
海葵加重語氣,繼續道:「就算你爸讓你幫忙,讓你去救,你也不準自個兒去幫忙。雖然我不想救你爸那些人,但如果你想救,就先和我碰面,我去救。」
「我不救,你也不準去救,我們不管別人。」海容用下巴揉著海葵的頭頂,在海葵頭頂漩渦上畫圈圈。
海葵被海容蹭的頭頂發癢。
她推開海容的下巴,在頭頂撓了幾下,嘴裡也不閑著,道:「其實我們不如現在就走。噯,我真不明白你在堅持什麼。」
海容道:「我想把我父親生我的恩情還給他,想把這個國家曾經帶給我那幾年奢華生活的恩情還了,想讓那些誓死守衛首府的士兵們能夠有個信念,想讓我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遺憾,不會感到虧欠。」
海葵搖搖頭,道:「那我們就把這些恩情都還了,然後利利索索離開。」
海容應聲,「好。」
海葵打了個哈欠,伸了伸胳膊,懶洋洋蹬了蹬腿,聲音里湧上困意,「不說了,我們睡吧。」
海容問道:「你要穿著衣服睡?」
將胳膊送到海容手上,海葵懶惰的眯著眼睛,道:「我懶得動了,你幫我脫下來。」
海容非常願意幫海葵脫衣服。
他將海葵的衣服脫下來之後,抱著海葵,躺到枕頭上,然後拉開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
海葵愜意嘆道:「還是抱著睡覺舒服,安心。」
海容聲音裡帶著愉意,「睡吧,早點兒睡覺,明天要早些起床。明天我父親要過來,我要早些起來準備。你明天不能躲在大樑上,我給你再找個地方躲起來。我父親身邊跟著很多功夫高強的人,還有幾個有著奇特本領的,肯定會發現你在大樑上躲著。」
海葵突然來了精神,「有奇特本領?什麼奇特本領?」
海容道:「我沒親眼見過他們的本領,但我聽說,他們其中有的會遁地,有的會隱形身體,有的能平地蹬空。」
「真的?」海葵瞪圓了眼睛,滿眼驚奇。
海容道:「我只是聽說,沒親眼見過。不過,據我猜測,應該屬於誇大吹噓。他們本領是有的,但絕對不像其他人所獲的那麼高深。」
海葵興奮道:「如果是真的,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海容敲敲海葵的額頭,「他們是人,不是怪物,怎麼可能是真的。除了人形怪物,沒有人可以遁地飛天,更不可能隱形身體。」
海葵不贊同海容的看法,「你目光太狹隘啦,也許他們真的有這種本領呢。」
海容道:「他們要是真的有這種本領,那早就被派去殺光蔣異浪和白雲天那些人了,怎麼可能還留著他們活著。」
「也是。」海葵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贊成海容的話。
海容又道:「都是些沽名釣譽的人,有三分本領卻吹噓成十分。」
海葵道:「你爸他難道分辨不出來嗎?」
海容嘲諷的彎了彎嘴角,「他不是伯樂,他喜歡的都是些逢迎拍馬之輩。越是會拍馬屁,他越是喜歡。會拍馬屁的要麼是偽君子,要麼是真小人。那些正直有真本領的,因為不會拍馬屁,根本得不到他的賞識。」
海葵嘆口氣,「怪不得倭國這麼不經打。要是沒了你,這邊肯定也和豆腐渣子一樣,一打就散。」
接著,她又嘆道:「以前,我眼光短淺,總以為咱們民國是最亂的,咱民國的當官的是最壞的。現在看來,這天下的烏鴉一般黑,不,別地方的烏鴉比咱們那地方的還要黑好幾層。」
海容笑道:「都一樣,都差不多。」
海葵道:「希望蔣異浪領導下的能不一樣,能清正廉明。」
海容搖搖頭,「肯定不可能都清正廉明。就像天氣有冷有熱一樣,人也有好有壞。好人能當官,壞人也能。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好壞參半。要是全是好人了,那這就不是俗世,而是天界。」
海葵點點頭,「也是。你說的對,咱們在人間,肯定得這樣。」
海容拍拍海葵的後背,「睡吧睡吧。」
倭國皇帝和海容完全不像父子。倭國皇帝又矮又瘦,獐頭鼠目,還是個羅圈腿,走路外八字的厲害,彷彿螃蟹直著走一樣,姿勢十分古怪。
東城春的外甥,海容同父異母的弟弟,倒是和倭國皇帝長的很像,雖然不是個矮子,但一看就知道是父子。同樣獐頭鼠目,同樣翹著下巴用鼻孔看人。
倭國皇帝過來,在海容這裡轉了一圈后,誇讚了海容幾句,就回去了。他沒提任何關於打仗的事情,彷彿來遊覽風景似的,愜意的來,愜意的走。
海葵詫異倭國皇帝長相如此猥褻醜陋,納悶道:「你和你爸長的也太不像了,你那弟弟倒是和你爸長的像,簡直像是一個模子里卡出來的。」
海容道:「所以他不喜歡我,甚至厭惡我。」
「因為你長的不像他?」海葵別著嘴角搖搖頭,「像他才糟糕,也太丑了,還是個矬子。幸虧你不像他,像他那可就壞了。」
海容揉揉海葵的腦袋,「我要是長的像他,你會喜歡上我么?」
海葵想了想,皺眉上下端量著海容,「要是我們一直在一塊兒,你性格不變,那說不准我還是喜歡你。」
緊接著,她為難道:「只是太丑了,像是黃鼠狼子成了精,而且還沒我高呢,就到我肩窩。」
海容樂的彎起了嘴角,「我就算長的丑,也會努力長高個子,不能比你矮。」
海葵一拍巴掌,「這就對了。就算丑,也不能比我矮啊。我才多高,我就夠矮了。要是你才到我肩窩,那你那東西也會縮水,我們在一塊兒睡覺,肯定不行啊。就像是洋火棍塞進槍管里一樣,我們互相都感覺不到。」
海容笑著斥責海葵,「你從哪裡學了這些葷話,以後不許講。」
海葵嘿嘿一樂,「我剛剛突然想到了。本來就是嘛,我又沒有說錯。」
海容無奈的搖搖頭,笑著在海葵額頭上彈了兩下。
海葵摸著額頭,詢問海容,「你爸來了,就這麼觀看一圈,就回去了?」
「嗯。」
「他為什麼當皇帝,世襲的?和咱們國家古代一樣那種?」海葵好奇詢問海容。
海容點頭,道:「世襲的,父傳子子傳孫,一代一代傳下去。」
「這樣不好啊,還是總統那類比較好。」海葵老學究似的,正經八百的講道:「誰有能力誰當總統,這才好。父傳子子傳孫那種,不好。」
海容贊成海葵,「你說的對。」
海葵將雙手舉到眼前,在眼前左右晃動著,「趕緊打仗吧,趕緊打進來,我們就可以離開了。我這幾天都想好了,我們還是找靠海的地方定居。我喜歡吃螃蟹和蝦,我想每天都能吃到新鮮的魚。我還想見見大鯊,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
她後悔的搖搖頭,「早知道我就不把喚大鯊的勺子給蔣異浪了,他拿著根本沒有用,因為他住的地方離海特別遠,用不上勺子。」
海容道:「等我們住到了海邊,我們去海里找鮫人。要是找到鮫人,再給你做個勺子。」
海葵搖頭,「現在的海里,肯定見不到鮫人了。打仗落了那麼多炸彈進去,那些大海怪鮫人黃金怪,要麼被炸死,要麼被嚇的躲進了深海裡頭,不可能找到它們。噯,說不定,它們躲進地底下去了,地底下安全。」
海容道:「說不定有漏下來的,沒有躲起來的。」
「也許吧,希望有沒有躲起來的,我就可以做個勺子。」海葵不抱太大希望,因為她知道,戰爭會讓絕大多數怪物消失,能活下來的,也不會留在人類會發現的地方,會隱藏到地底深處。
像早前開的專門展示販賣怪物的異樓,以後不會再出現,因為沒有怪物會被抓住。
沒有人能潛入到地底深處,那充斥著無邊黑暗和洶洶烈焰的地方。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來到東城春和白雲天馮和約好的那天。
那天白天,天氣格外晴朗,太陽不溫不火,彷彿情人的手掌,撫摸著皮膚,讓人感到無比愜意。小風也是溫涼的,風裡帶著些微的香味,似鮮花的香味,又似乎是哪家姑娘身上的脂粉味。
倭國皇帝,認為這樣的天氣是吉兆,是倭國將要反守為攻的吉兆。那些擅長逢迎拍馬的官員,立即發揮嘴皮子功夫,將馬屁拍的極好,諂媚的倭國皇帝心花怒放。
除了東城春白雲天和馮和,沒人知道今晚過後,倭國就會消失。
就連海容,也覺得這樣的天氣極好,讓他有種戰爭很快結束倭國會恢復平靜的感覺。但他沒有放鬆警惕,依舊做著如往常一樣的巡視,不放過任何犄角旮旯。
上半夜,一切平靜,除了偶爾幾聲鳥叫,沒有其他可疑的聲音。
夜半十二點,白雲天和馮和率領著士兵,潛伏到城門遠處。他們趴在溝里,儘可能的將身體貼到地面上,安靜等待著三點的到來。
東城春則將親信手下們召集起來,在暗室開了秘密會議,讓大傢伙做好準備,與民國士兵來個裡應外合。
有兩個人表示反對。
東城春當場結果了這兩個人的性命,威懾其他人。原本還有些猶豫的,立即拋棄猶豫,表示堅決追隨東城春。
東城春當即表示,等他成了總統,會給予這幾人以高位,不會讓他們白白跟著他。
下半夜兩點半。
東城春手下的那些人,各率領著幾個小隊伍,分別來到各個城門及城樓上。
三點整。
西城門打開,信號彈升空。
白雲天和馮和率領士兵沖了過去。
東城春的手下們,則在看到信號彈之後,屠殺城樓上以及各個城門守衛的士兵們,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令他們只能被動挨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