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刻不容緩

辰辰那幾個小夥伴時常過來陪她，以前，來的時候，仇小楠明顯發現他們的情緒不對，每個人的臉上都籠罩著陰雲。

「出什麼事了？」仇小楠問他們。

小亮說，「你們學校一個姓李的實習老師死了，好像是食物中毒，但是我們總感覺不太對勁。」

「你們的意思，她是……遇上鬼了？」

其他小夥伴不確定地點點頭。「我們也只是猜測，另外，我們還發現你們學校有個學生，已經有兩天沒有來學校了，因為對方也是個孤兒，他走的時候，還給同桌留了張紙條，說什麼浪跡天涯，警方到現在沒有立案。我們懷疑這兩起事件肯定有聯繫。」

「也就是說，小李老師很可能是看到了什麼，或是知道了一些情況，而被害的。」仇小楠推測道。

辰辰點點頭，因為稍稍用了點力氣，本來低垂的脖子差點斷掉。

「還有一個事情，就是阿傳的那隻貓被蔡主任找來的一隻名叫藍狐的墓貓，活生生地咬死了。」雅梅飄著身子說。

「為什麼？」

「前幾天院長去你們家，本來是想抓起你，但大帥嚇走了院長，所以院長就讓蔡主任找只道行更加厲害的墓貓來對付大帥。這樣院長就可以隨意地進入你們家了。上一次她變成學生的家長，下一次，還不知道她變成什麼人呢？」

「我擔心的是，如果院長在我們家裡找不到我，會不會對白老師怎麼樣？」仇小楠說。

小夥伴們互相看了看，最後都覺得不用擔心這個。「她不會讓白老師死的，包括蔡主任也不會，因為白老師死了，你自然也不會出生。你不能出生，院長的那本惡靈密碼就沒有人能夠破解，她早就灰飛煙滅。那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仇小楠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但一想到那本惡靈密碼，心裡就悔恨不已。回想起那天的情形，院長在垂死之際，還在苦惱地看著一本書，完全不知道其中的意思，而只有兩歲的仇小楠，卻屁顛屁顛地上前，看了上面那些圖形所代表的意思，院長恍然大悟。她對仇小楠刮目相看，決定好好培養她，這也是為什麼其他小夥伴死了，而只有仇小楠活下來的原因。

「小楠，別自責了，我們都沒有怪過你。」艾麗用空空的袖口撫摸著仇小楠的肩膀。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只有我能解開那個惡靈密碼，難道……我和惡靈有什麼關係？」仇小楠越想越害怕。

「只有死人，才能穿越兩界，不受時空的限制。而你活著，就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已經很不一般，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超能力。我們都認為，只有你，才能對付院長，不讓更多的孤兒受到迫害。這也是我們為什麼想幫助你的原因。」辰辰認真的地說著。

仇小楠嗯了一聲，「那我們的計劃就一定要繼續進行下去，一定不能讓我出生。程少庭死了，現在和白老師在一起的人是阿傳，但我們現在還是不能肯定他就是我的親生父親，如果不是，我們豈不是又多殺了一個人？」

「難道我們要等到他和白老師結婚嗎？時間緊迫，現在院長正在四處找你，只要你的爸爸一死，你就會立刻消失，所有後來的事情都不存在，包括我們，也不會死。如果你現在不死，他在你兩歲的時候也會死的。」

「可是我們到現在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我的爸爸！」仇小楠始終糾結在這個問題上。程少庭死的時候，她親眼看見了，那種慘狀，現在還時常在自己的腦海裡面浮現。

「那要怎麼證明？等到你出生的時候嗎？那時候就晚了。」其中一個小夥伴急地提高音量。

「其實……還有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那就是……殺了白老師。」辰辰說，這句話他已經憋了很久了。

「不可以！」仇小楠立刻反對道，「我絕對不可以這樣做，哪怕讓我承受比孤兒院雙倍的痛苦，我也不要這樣做。」

小夥伴們面面相覷，他們明白仇小楠的感受，無奈地搖搖頭。

「如果白老師不死，那麼我們只能選擇殺死他身邊的男人，越快越好。」小亮說。

仇小楠仍然猶豫不決，「讓我再想想吧。」

小夥伴們很快離開了，走時催促著她快點拿定主意，並且提醒千萬不要離開太平間，一旦被院長發現，所有的努力都將化為泡影。

仇小楠表示自己一定會做到，儘管她心裡十分想離開這裡。

每天面對著剛剛從陽間來的鬼魂，仇小楠發現他們並不可怕，相反，因為充滿了太多對陽間生活的不舍和對親人的眷念，他們顯得十分憂傷，彷徨。

坐在仇小楠對面床上的是一個老婆婆，一頭的白髮，牙齒全部脫光了，露出黑色的牙齦，脖子和雙手筋虯遍布。此時，她正盤腿坐在床上，做著織布的動作，好像她的跟前真有一台織布機一樣，十分的投入。

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明明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卻又好奇地倒了回來。他歪著頭看著老婆婆的動作，然後嘴一咧，惡作劇般地將老婆婆推了一把。老婆婆不經推，倒了下來，手指咯崩咯崩地斷成了幾截，她艱難地重新做好，將手指一根一根地接好。然後哭泣了起來，「我這可是完全為了我的孫子啊。他一定是前世做了什麼孽，這輩子爸爸媽媽都死了，他一個人好苦啊，我這樣拼死拼活的，就是為了給他贖罪啊。」

老婆婆的哭聲很悲涼，一下子感染了太平間裡面其他的「人」。大家紛紛地圍坐在老婆婆的身邊，不停地安慰她。其中一個中年婦女模樣的「人」說，「那個孩子我認識，就住在同福巷裡面，一天到晚調皮搞亂，以前老婆婆在的時候，還能管著，現在沒人管，更加無法無天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來，突然有「人」閉著眼睛，掐著手指，大驚失色道，「這個孩子最近有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