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黑貓之死
「中毒，但具體的中了什麼毒還需要檢測。」劉昆明打量了一下蔡主任，覺得有些不對勁，「蔡主任看上去過份緊張了點。」
言外之意，心虛了吧。
蔡主任舔了舔肥厚的嘴唇，欲言又止，最後把劉昆明拉到一邊，小聲、神秘地說：「我昨晚真的看見小李了，她開著計程車，拉著我去了一趟墓園。」
劉昆明冷笑地搖頭，「蔡主任還在夢裡沒醒呢。」
「向毛主席保證，我說的可是真的啊。」
劉昆明做了一下手勢，「打住，這種沒有科學根據的話，你千萬甭跟我說，還向毛主席保證？查案講究的是證據，等下正而八經地去做個筆錄。」
蔡主任心裡開始窩火，「行，劉大隊長，你儘管查，反正人又不是我殺的。查出個水落石出，我就佩服你有種！」
劉昆明不再理他。蔡主任悻悻地穿過人群，故意繞道到白姝的跟前，剜了她一眼，離開了傳達室。
他徑直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剛把門關上，一個黑影煙霧般地出現在他的前面，慢慢地幻成一個女人的模樣。
「你終於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女人硬梆梆地說。儘管蒙著面紗，但還是隱約可見其冷艷的面容。
「一切都很順利。」蔡主任老老實實地說。
「不錯，看來我沒有看錯你。接下來的任務，你就是要帶著你的貓去那個白老師家走一趟，把他們家的那隻臭貓送上西天。」
「我去？為什麼？」
「找死，你明明就知道以我現在的功力還不能跟墓貓接觸，上一次我弄得落荒而逃，難道還要繼續看我的好戲嗎？」
「我哪有那個膽子啊。」蔡主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哼，諒你也不敢！」話音剛落，那輪黑霧就像陣風一樣旋轉著飄得無影無蹤。
蔡主任鬆了一口氣，他拉過來一張椅子，屁股剛挨到椅面，又彈站起來。他猛然意識到一個重大的問題，那隻貓呢，它不是一直跟著自己的嗎，什麼時候不見了？
他一下子六神無主起來，兩隻手像抖麵糰一樣互拍著。他無意中一抬頭，看見那隻名叫藍狐的墓貓已經出現在門口，依舊無聲無息，周身籠著死神的氣息。
翌日，也是周六，蔡主任在去白姝家之前，特意做了番工作，他知道一個叫阿傳的男人最近住在那裡，他想乘阿傳不在的時候，帶著墓貓進去，那樣會減少很多的節外生枝。
他將那隻貓裝進隨身的挎包里，躲在白姝的樓下偷偷地窺視，過了半天，見阿傳終於從那幢樓里出來了，他看上去有點沮喪，一直消失到路的拐彎處，蔡主任才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鑽進樓道里。
白姝一打開門就看見蔡主任看著自己，眼睛眯縫著，似笑非笑的樣子。
「蔡主任好。」白姝知道來者不善，內心緊張起來。
「很怕我是嗎？」蔡主任皮笑肉不笑，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兩隻手臂垂在沙發兩邊的靠背上，最大程度地露出自己的肉墩墩胸脯，右腳尖不停地點著地面。
「沒有。」
蔡主任怪裡怪氣地咧了一下嘴，「一看就沒說實話，怕我幹啥呢，我又不是老虎，又不吃人，我就是平時有點……誰還沒有一點愛好呢？」
白姝局促地說，「主任我給你倒杯茶吧。」
「不用了。」蔡主任突然語氣一轉，「昨天，你和警察說什麼了？」
白姝連忙說，「沒有，我什麼也沒有說。」
蔡主任點點頭，「諒你也不敢。老老實實呆著，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他說著，見一隻黑貓從卧室前的過道走過來，「養貓了？」
「嗯，我一個朋友的。」白姝著著大帥，覺得它今天有點不對勁，有些畏縮不前的神態。
「巧了，我剛才在來的路上，也買了一隻貓。」蔡主任一邊說，一邊拉開自己的挎包，那隻墓貓像被關在囚牢里，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
白姝嚇了一跳，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光閃過，那隻大帥的黑貓從過道裡面一躍到陽台，然後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緊接著，又是一道藍光，如一把利劍直追過去。
這是三樓。白姝連忙追到陽台前，朝樓下看去，只見兩隻貓如斗獸一樣撕殺在一起，一時分不清彼此，一陣陣凄厲地響個不停。白姝看出了眉目，她氣憤地轉過身，質問蔡主任，「為什麼要這樣做？」
蔡主任緊挨著白姝，熱氣噴到她的臉上，「為了看場好戲！」
白姝狠狠地瞪著他。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恥，實話跟你說，我就是無恥，這個社會不無恥一點，就要受壓迫，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無恥怎麼了，比我無恥的人多了去了。」
「小李是你殺的嗎？」白姝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蔡主任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我警告你，別亂說話！」
「可是她死了，還有幾天是她20歲生日……」白姝有些哽咽起來。
「這也跟我沒關係！」蔡主任吼了起來，「我沒有殺她，你要是給我吐露出去半句，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姝不再作聲，內心一陣悲涼。再次向兩隻貓看去，發現它們已經分開，大帥顯得越來越力不從心，而藍狐卻是越斗越勇。就在大帥身子搖晃的那一瞬間，藍狐不失時機地撲了上去，死死地咬住了大帥的脖子，大帥發出一陣銳利的哀嚎聲，嘴巴張得大大的，脖子僵硬，倏地，像個口袋軟軟地垂了下來。
白姝見狀，連忙跑到樓下。當看到大帥躺在血泊時一動也不動時，不由地倒吸一口氣。而那隻藍狐，則穩如泰山般立於大帥的屍體之上，毫無表情地盯著白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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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小楠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的太平間里，起先，她還老實老實地躺著，但時間一長，她實在無法堅持下去，便下了床，四處走動著。反正她身邊的「人」根本看不見她。
辰辰那幾個小夥伴時常過來陪她，以前，來的時候，大家都很高興，而這次，仇小楠明顯發現他們的情緒不對，每個人的臉上都籠罩著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