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幽靈再現
過了一會,他輕輕地將大帥放下,眼圈紅紅的,逼向白姝,「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姝有些慌亂,「它是被另外一隻貓咬死的。」
阿傳用力地揮了一下手,咆哮道,「你少在這騙我,大帥可不是一般的貓,它是能輕易被咬死的嗎?」
「可我說的是事實啊。」
「你沒有。」阿傳肯定地說。「告訴我,誰來家裡了?」
「學校蔡主任,那隻貓就是他帶來的。」
「他為什麼要帶只貓來?」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啊。」
白姝的話剛說完,兩個人同時怔了一下,意識到什麼。「一定是和那天來家裡的那個女人有關,一定是這樣的。那個女人上次被大帥弄得落荒而逃,而這次,蔡主任就帶著另外一隻貓來對付大帥。」
白姝覺得阿傳的話有道理,「你是說他們是一夥的!」
「還能有別的解釋嗎?」阿傳快速地在屋子裡面踱著步,「你再想想,那個女人為什麼要來家裡?」
「因為……仇小楠?」
「問題又回到原點了,不錯,仇小楠。又是這個仇小楠,她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人還是鬼!」阿傳激動地叫了起來。
白姝有些夢囈般地說道,「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在哪裡,她就像一場夢一樣,可是一切都那麼清晰,有時我甚至覺得,她好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不可分割,這種感覺很奇妙,像宿命一樣。」
阿傳不耐煩地打斷她,「你別整那麼詞,沒用。現在的問題,是一定要找到那個仇小楠,要不然這日子以後都不會安寧。」
「可是我上哪裡去找?」
「你好好回憶一下,她之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麼線索?」
「我早就捋了很多遍,什麼都沒有,她只說她是個孤兒,之前在孤兒院,後來轉到我們學校裡面,可是我查過班上所有學生的檔案,都沒有這個人。」
「等等,你說孤兒院?」阿傳腦子裡面靈光一閃。
「是的。她還說孤兒院裡面有她的小夥伴。」
「你可以去查孤兒院嗎,全市的孤兒院加起來也超不過十家,你一家一家地查,說不定能查到點什麼。」他頓了一下,「當然,如果她要是說謊的話,誰也沒轍。」
白姝略略思索了下,「我試下吧。」
阿傳還沉浸在失去大帥的悲痛之中,他兩手抱住頭,聲音聽上去不那麼明朗,「或許,我本不該住到你這裡來,這樣,至少大帥就不會死了。」
白姝有些愧疚,畢竟大帥的死和她脫離不了干係。「你……打算怎麼樣處理大帥?」
阿傳沒有立刻接過話茬,嘆了一口氣,「還能怎麼辦,只能將它埋了。這麼多年來,它一直陪著我,沒想到……算了,不說了,這都是命。」
白姝還是第一次看見阿傳如此失落的樣子,「離小區不遠,有個街心公園,那裡種植著很多的桂花樹,現在正是桂花盛開的季節,不如將大帥埋在那裡。」
「我可以單獨和大帥呆一會嗎?」
白姝點點頭,隨手拿了個手提包,走出了家門。
阿傳在離白姝出門後半個小時,也出門了。他將大帥用毛毯包裹好,裝進一個尼龍袋裡,向白姝所說的那個開著桂花的公園走去。
在去公園之前,他還繞道去五金店裡買了一把鐵鍬頭。一進街心公園,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桂花香味。遊人不算很多,在若明若暗的光線下,顯得綽綽約約。阿傳走到了公園最偏僻的一隅,坐在地上,抽了一根煙,然後開始挖起坑來。
他做得很小心,盡量不要發出聲音。雖然他沒有妨礙到公共環境,但畢竟在公園裡私自埋小動物的屍體,看上去總覺得那麼不合理。他一鍬一鍬地挖著,挖著挖著眼角就濕潤起來。
終於挖得差不多了。整個坑看上去像一個小棺材。他目測了一下,覺得差不多了,就轉身將尼龍袋的拉鏈打開,抱起已經硬梆梆的貓。
在朦朧的光線下,阿傳發現貓原來閉著的眼眼,突然睜開了,還不經意地轉動了一下。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在他兩隻胳膊懸空,正準備將貓放到坑裡時,發現貓的眼睛睜開了。這一次,他看得十分真切。
難道,大帥還沒有死?
阿傳心裡一陣狂喜,他連忙縮回手臂,將貓放在自己的懷裡,認真的檢查起來。
就在他低著頭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個動作中去時,突然感覺背後有點異樣,回頭一看,四個矮小的人正齊刷刷地站在那裡。
阿傳以為是來公園裡玩的小朋友,他突然像找到了情感上的共鳴,問道,「你們養過貓或是其他的小動物嗎?」
沒有人回應他。
「以後別想這些東西了,結局不是病死,就是走丟,沒一個好下場。」他說著,又嘆了一口氣,剛才的欣喜之情,全沒有了,因為貓還是一點生命的跡象也沒有。
「我將它埋在這裡,想它了,就過來看看,我還預計著明年春天,最好能在這裡種上一棵樹。」
始終都是他一個人自言自語。
但阿傳並不計較,他再一次鄭重地把貓放進了挖好的坑裡。
這一次,他明顯地感覺到後面有人用力推了自己一把,他站立一穩,一頭栽到了那個坑裡,頭朝下,雙腿朝上,他掙扎著,發現雙腿像被固定住了一般,動彈不了。他向上看去,只見剛才那四個矮小的影子已經站在了坑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救我,救我啊。」阿傳張嘴,卻感覺發不出聲音。
再定睛看那幾個影子,他們全部垂著頭,目光陰森森地俯視著自己,臉龐慘白,眼眶周圍是濃重的黑圈,黑血從眼睛裡面一道一道地流下來,嘴角咧著,整張臉看上去極其陰森恐怖。
阿傳只覺得呼吸驟然加快,很快,他所有的動作全都靜止了。雙腿直直地豎向天空,眼睛瞪得如牛鈴一般大,頭抵著坑底,兩隻手臂彎曲地支撐著地面。
遠遠地看上去,公園裡好像又多了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