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鬼魂附身
「你們為什麼吵架?」
「沒啥,就是感情上的問題,但並不激烈,他說他的房子正在裝修,想在我這裡住上幾天,我也同意了,也沒看出他想自殺的苗頭。」
「嗯。」劉昆明在屋子裡面走了幾步,又問,「你屋子一直是你一個人住嗎?」
「不,還有一個人,是我的學生,她叫仇小楠。」
劉昆明伸長脖子環視了一下四周,「那她現在人呢?」
「上學去了。」
「上學去了?」劉昆明覺得有些不對勁,「她起來看見死者了嗎?」
白姝回憶了下,「應該沒有,我起床后,看到了少庭死了,正好小楠走過來,我連忙用塊板擋住了少庭的身體,然後給了她一點零錢,直接將她推出門外,讓她出去買早飯。」見劉昆明考量似地看著自己,白姝又連忙解釋道,「我是怕她心理承受不了,畢竟她太小了。」
劉昆明雙手插進褲兜里,微微地踮了踮下腳尖,「你覺得……死者和你那個學生關係如何?」
「談不上好壞,昨天少庭來后,兩個人也沒有發生衝突……」白姝突然想到了仇小楠曾經向自己秘密地通報過程少庭劈腿的事情,並且三番兩次地勸阻自己和程少庭結婚。她猶豫著自己要不要說出來。
「你想到了什麼?」
「不,我只是覺得小楠絕對不可能和少庭的死沾上關係。」白姝突然調轉了話鋒。
「白老師,最後一個問題,我希望你能如實地告訴我,你們爭吵的原因是什麼?」
白姝在內心略略斟酌了一下,說,「感情方面的事情,我覺得他可能有別的女人了,所以就……」白姝索性省略了後面的話,反正劉昆明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個事你證實了嗎?」
「沒有,確切地說,還沒有來得急。」
劉昆明點點頭,「謝謝你的配合,這個案子說實話,有些棘手,因為線索實在是太少了,連兇器都沒有找到。請你多理解一下警方,另外,以後還會繼續打擾到白老師,還請你到時積極配合。」
白姝突然說道,「劉隊長,我敢保證,少庭他絕對不會是自殺的,他膽子那麼小,見到血就會暈,怎麼可能割脈自殺呢,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請你們一定要查出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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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小學是這個小城裡省重點小學,白姝大學畢業后,就分配到了這所學校,由於業績突出,很快被評為這個學校里的骨幹教師。因為家中發生了命案,學校批了白姝一個星期的假,並囑咐她好好休息,爭取早點重新走上工作崗位。
劉昆明獨自一個人來到東方小學里,他向門衛出示了證件,要求見一見一個叫仇小楠的小朋友,門衛指著正前方一座白色的建築物,「二樓就是教導處,你可以找蔡主任。」劉昆明道了謝,三步兩步地上了台階,向教導處走去。
長長的過道里,迴響著劉昆明的腳步聲。風從那頭吹過來,將每個部門門上掛著的鐵皮牌子吹得嘩啦啦直響。劉昆明走走停停,最終看到了一個牌子上寫著「教導處」,便開始敲門。
「門沒關,進來吧。」裡面有人在說話。
劉昆明推了推門,門果然開了,他走進去,看到一個人正坐在辦公室大桌子後面,一張肥大的臉從報紙後面露出來,他見劉昆明走進來,漫不經心地問,「有事嗎?」
「你好,是蔡主任嗎?我是刑警大隊的劉昆明,有個事情來想找你們核實下。」劉昆明說著,亮出了自己的警證。
蔡主任警覺地問,「什麼事情?我們學校可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哦。」
「您誤會了。」劉昆明說,「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學校一年級是不是有個叫仇小楠的學生,我想找她談談,因為這涉及到一個刑事案件。」
蔡主任顯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來,「哦,我知道了,你是說白老師家的那件事情吧,那件事情對白老師的影響肯定很大,你們可一定要抓緊查個水落石出,我們學校還指望著白老師能早日回來上課,畢竟,像白老師這樣有責任心、有同情心的老師現如今是越來越少了,現在很多老師就圖個工資,哪裡還管什麼為人師表,教書育人……」
劉昆明聽著這段話,心裡頗有些反感,他耐著性子聽著,心裡卻罵道,啰里巴嗦的,能不能說點正事。
「仇小楠是怎麼轉過來?」劉昆明索性打斷了蔡主任的話,問道。
蔡主任愣了一下,「什麼轉過來?」
「我的意思是,她是一個孤兒,聽白老師說,她以前在一個孤兒院裡面,後來,她是怎麼來這個學校上學的呢?」
「哦,這個嘛,是這個樣子的。我們學校們和全市所有的孤兒院都有合作關係,每年孤兒院都會向我們輸送一些孤兒,九年制義務教育嘛,再虧也不能虧孩子,對吧。」
劉昆明表示贊同,他提出來了要見下仇小楠。
「這個……正在上課呢,要不等到下課吧,下課我把她叫過來。」蔡主任顯得有些為難。
「行,我等下。」劉昆明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蔡主任瞅了劉昆明一眼,又拉起報紙,遮住自己的臉。如果這時劉昆明能夠站起來,就能看見蔡主任全身發紫,臉色慘白,黑色的血從眼眶裡流出來,像兩道小溪一樣掛在快要腐爛的臉龐上。
「劉隊長,你不會懷疑仇小楠吧,她只是個孩子,而且我早上還見過她了。」
「我只是想找她聊聊,了解下情況,至於說懷疑,至少到目前,還談不上。」劉昆明表明了一下自己的立場。「對了,你看見她時是幾點?」
「我想想哦,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在學校開完晨會後,也是那個時候我們剛剛得到白老師家出事的消息。我親自把仇小楠叫到了一邊,問了她早上的情形。」
「她怎麼說?」
蔡主任回憶道,「她說,白老師有點反常,自己還沒刷牙洗臉,就被白老師推出了家門。她當時還擔心,是不是自己做錯什麼,白老師不想收留她了。我勸了她一下,說白老師絕對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