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靈魂禁錮之戒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技巧和戰術沒有任何意義,以現階段玩家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插手這種層次的戰鬥,剛才那支玩家隊伍就是因為看不透這一點,才枉自送掉了性命,血淋淋的例子擺在那裡,俺更是不敢妄動,悄悄尋了個遠離戰場的角落躲著,根本就不去管精靈獸人兩邊的廝殺,自顧自拿著薩滿祭司掉落的裝備研究起來。
獸人薩滿總共掉出三件裝備,俺當時急著跑路,匆忙間只來得及抓住兩件,這兩件裝備分別是一枚徽章和一根法杖。
「靈魂禁錮徽記——精英級飾物,佩帶需求等級三十,佩帶著可以通過消耗一半法力值為代價,召喚出一隻與自身等級相同的幽靈狼為自己作戰。每次召喚持續三十分鐘,冷卻時間八小時。」
俺捧著這徽章,在那愣了足有五分鐘之久,這簡直就是妖孽呀!
幽靈狼這種生物其實很矛盾,缺點和優點同樣突出,它是半亡靈體質,所以受到神聖屬性攻擊時,會承受更多的傷害,但是也正因為這樣,它同時也具有了免疫魅惑和恐懼的天賦;而身為幽靈,它天生就具有潛行能力,雖然這種潛行能力多少顯得有些薄弱,只能瞞過一些低感知生物,任何感知達到正常水平的生物,都可以輕易發現幽靈狼的存在,特別是那些對亡靈氣息異常敏感的神聖職業,以及擁有真實之眼的法師們。
對於一般玩家來說,獲得這枚可以召喚幽靈狼的徽章,頂多不過是錦上添花,畢竟一隻與自己等級相當,並且還可能受額外神聖傷害的寵物,對戰鬥力的提升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但這徽章落到我手上,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意義,因為我身具陰謀之力,在陰謀之力的影響範圍內,任何生物的感知都會大幅度下降,而我本身的潛蹤匿跡技能卻會得到極大程度的提高,此消彼長之下,幽靈狼將會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陰影殺手,我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當幽靈狼和暗影獵豹同時撕開陰影出現在陽光下時,對手臉上那種絕望而震驚的表情……
比起靈魂禁錮徽章來,那根法杖卻是讓我異常頭疼,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它要求的等級太高了。
「野性之杖——精英級法杖,裝備需求等級四十二,8力量8敏捷8耐力,增強自然法術效果10%。」
這其實是一根典型的德魯伊法杖,極高的近戰屬性之外,卻偏偏又擁有相當不錯的法術傷害,對於經常需要跟敵人近身肉博,又對自然法術效果極其依賴的德魯伊來說,簡直是量身打造的極品,只可惜等級要求實在太高了,達到了四十二級這個令人髮指的程度,就算我剛剛在黑森林裡撿了個大便宜,干到獸人薩滿之後憑空升到了二十四級,這個等級仍是顯得有些高不可攀。
若是一般裝備倒也還罷了,自己用不了不要緊,丟進拍賣行里換成金幣,正好可以用來購買一些低級裝備,要知道俺身上至今還穿著十級轉職任務時獎勵的叢林守護皮甲呢。
可它偏偏是一根德魯伊專用法杖,賣了心頭總覺得有些可惜,德魯伊法杖本就稀罕,何況它屬性還如此強勁,以後想要再搞到一根如此出眾的法杖幾乎已不太可能。不賣吧偏偏又用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在倉庫里發霉,升到二十四級我總共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其中還包括獸人薩滿送的四級,想要再升到四十二級,還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
我將法杖橫在手上,翻來覆去的權衡著利弊,正在那左右為難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低沉的吟唱聲傳來,巍峨的細雨城城頭,風語祭司手上的月亮法杖正閃爍著奪目的光華,咒文流瀉而出,一股無可抵禦的魔法能量瞬間卷過戰場,天空開始變得灰暗,大片大片的烏雲遮住了陽光,但是在那烏雲當中,卻又有星星點點的光亮正隱隱閃動……
「群星隕落!」那星星點點的光亮,嚇得俺是虎軀一震,艾露恩姐姐好大的手筆,群星隕落這種即便在傳說法術中也算高端的魔法居然說用就用,連招呼都不帶打一個的……
只見那點點星光漸漸明亮,天空中的烏雲就彷彿鍍上了一層銀邊,隨著咒文聲越加高亢,那點點星光終於撕開了烏雲,當第一點光亮墜下凡塵之時,整個戰場彷彿靜止住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是靜靜的看著那點光亮落下,最後「轟」的一聲巨響,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猛的在戰場中央爆發開來,氣浪席捲而過,方圓十米之內瞬間便做一片平地。
緊接著就是第二點,第三點,第四點……到最後墜落的星辰在戰場上編織起一片如夢幻般的星光。只見那夢幻般的星光中一片血肉橫飛的景象,美麗和血腥竟是如此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
可惜我此時卻已無暇觀賞這難得一見的群星隕落,因為我現在離戰場實在太近了,雖然月女神的力量永遠不會傷害任何一個精靈,但我畢竟不是暗夜獵手,更不是角鷹獸騎士,我只是一個剛剛升上二十四級的低級德魯伊而已,無論是那狂暴的魔法波動,還是潰敗的獸人士兵,甚至就連那席捲而過的氣浪,都可能會讓我丟掉小命。
我一直信奉著這麼一句話——「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所以在彷彿天威一般的群星隕落之下,我很明智的選擇了撤退。
但是世上的事就是這樣,對和錯往往只在一線之間,也許前一刻還覺得英明無比的決定,幾秒鐘之後卻會讓你後悔莫及。
就好比眼下這般……
片刻之前我英明的選擇了撤退,的確是成功避開了群星隕落的波及,但是片刻之後,我卻恨不得能抽自己兩個大耳光。
就在我往戰場外退去后不到一分鐘,只聽「撲通」一聲,一隻雙足飛龍搖搖晃晃的就從天上掉了下來,我遠遠看見它一對肉翼早被銳利的冰錐扎穿,後背上一處傷口更是正不斷被毒液腐蝕,如此沉重的傷勢,比起黑森林裡那個獸人薩滿來估計還要嚴重幾分。可惜眼看著這麼大一隻餡餅從天而降,俺卻因為小心謹慎,早已灰溜溜的跑了老遠,此時再想趕過去已經是來不及了,片刻之後一名騎著月刃豹的暗夜獵手從旁經過,順手就是一刀,徹底讓它停止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