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摟著她求歡
樂可接過槍,在房中擺下架式,或旋或刺,呼呼有風,可惜步伐凌亂,進退無序,踉踉蹌蹌地,將桌上的盤子碟兒打得飛起,把薇薇安嚇得花容變色,自己也越舞越沒勁,「咣當」一聲,扔在地板上。。。
樂可哈哈一笑:「我又不會耍花槍,帶著又有什麼用?」
這話倒也不假,按紅櫻短槍上的預示,樂可日後槍法如神,攻敵要害,神出鬼沒,但他現在空有一桿神槍,掄起來卻和小六差不多,完全沒有章法,就目前而言,他基本上就是一個草包。
薇薇安撫著胸,好一陣子才定下心來。
「人固有一死,」樂可止住笑,鄭重地說:「有的重如泰山,有的輕如鴻毛,我當然是輕如鴻毛的那一種,今晚一去,是死是活,倒也不放在心上。只不過,我房裡還有一個女孩,就像含苞欲放的花朵一樣,我不能親眼看見花開,怎麼能去得放心?你說我也挺不容易的,這麼大個人了,比你還大著兩、三歲,換了別人,早就妻妾成群了,可我想看一看花開的樣子也不能夠,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這人嘛,眼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眼一閉,不睜,一輩子就過去了,我也沒別的牽挂,只想等你花開了,我也就去得安心了。」
薇薇安雙手懸在半空,僵持了一會,才放下來,緩緩地說:「你去吧,不用為我擔心,明日正午要是你還沒回來,我就追隨到地下服侍你。」
薇薇安依舊低下頭做活計,這一番話卻大出樂可意料之外,原以為她會哭泣難捨,軟言相求,自己趁機借坡下驢,摟著她安慰,繼而摟著求歡。想不到她卻如此剛烈,動輒以死明志,雖然讓人肅然起敬,卻大失情趣。
一番心思付之東流,可是話已出口,潑水難收,懊悔也遲了。樂可無精打采地吃過飯,往後堂這邊來。
紅櫻短槍重新被收進衣櫃里,它縱有千般神奇,遇上的卻不是明主,而是樂可這個登徒子,也只能埋沒在羅衣綢緞里,依舊難逃深藏閨中的命運。
樂可先到加迪夫的房中看了看,剛進門就聞到濃烈的煲藥味,隔帳望去,加迪夫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口中哼哼連聲,對身邊服侍的僕從頤氣指使,不住抱怨。
樂可對加迪夫素無好感,也就不再入內,剛轉過身,卻見塔羅用手巾包著頭,束著手,匆匆而來,見到樂可,忙躬身施禮。小理
樂可見他腿腳還不利落,扶住他問:「身上好些了么?」
塔羅道:「勞少爺動問,這一身上下,沒剩下幾塊好肉,只是老爺傳喚,不得不掙扎著來。」
看來是加迪夫召喚得急,塔羅說完這話,拱一拱手,低頭入了房,樂可也往後面的院落里來,一路思忖著。
昨晚他頂著塔羅的名義,與海龍幫撕破臉,無非是激起他們的火氣,派人到加迪夫面前揭穿塔羅的行徑,一拍兩散,樂可正好從中取利,將一洞的白菜據為己有,黑吃黑就算大功告成了。
塔羅正在養傷,被加迪夫匆忙召喚,必定有事發生,聯繫前後,莫非加迪夫已獲悉內情,要對塔羅下手了?
樂可越想越覺得大有可能,轉過身,想回加迪夫房中探究消息,忽聽廊道前一人說:「都到門口了,怎麼又要走?」
樂可扭頭一看,問話的是七夫人,原來不知不覺已進了後院,來到六夫人的房門前,院落里的丫鬟們各有各忙,有的清潔,有的說笑,有的躲過一邊偷懶,七夫人手裡拎著一串銅幣,一腳邁入門內,待進不進。
樂可笑說:「七姐姐也在這裡,有人送了個玉佩給我,我卻忘了帶,正想回去拿來給你們賞玩。」
樂可隨口撒謊,七夫人卻不以為意,招著手說:「我們剛才鬥牌,她們三個都贏了錢,只有我輸了,正取了錢要來翻本,你快進來,幫我轉轉運,別拿什麼玉佩了。」
樂可無奈,只能隨著她進到六夫人房中,幾位夫人在外間的雅廳上圍坐,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圍翠繞,一眼望去,個個俏臉微紅,眼神含情脈脈,秀麗的長發,纖長的身條,迷人的腰段,樂可只覺心蕩神怡,房中芳香襲人,迥異流俗,如群花盛放,生機盎然。
「我房裡的小花總是不肯開,這裡的花卻開得這麼燦爛,早知道這樣,何必守著一朵不開的花,放棄整座花園?」樂可不由自主地想。
六夫人見他進來,便說:「我叫人去你房裡看了幾次,都說你睡著未醒。你昨晚倒是做賊去了,怎麼到現在才起來?」
樂可還沒回答,七夫人先說:「六姐也真是的,他昨天給我們解毒,累了一整天了,今天起得遲些,又有什麼大不了的?」邊說邊坐了下來。
樂可回過神,笑嘻嘻地說:「要我起得早也容易,以後一到晚上我就過這邊來,哪位姐姐收留我,我跟著同吃同睡,早上就可以督促我起床了。」
四位夫人都吃吃笑了起來,六夫人瞄了他一眼,佯嗔說:「沒點正經的,也不怕丫頭們聽見了笑話。」
樂可見六夫人的貼身侍女如花立在一旁,像只獃頭鵝一動不動,也就收拾起嘴臉,坐在六夫人和八夫人之間的圓凳上觀牌,六夫人朝如花吩咐一聲:「去看看有什麼新鮮的水果,拿來給少爺。」如花應聲出去了。
五夫人低聲對她說:「她們幾個跟在我們身邊,不會不知情,也要找機會打點一下才行。」六夫人明白她的所指,緩緩點頭。她們和樂可的隱情,瞞得過別人,瞞不過寸步不離的丫鬟,只能平時多施小恩小惠,堵住她們的嘴。
八夫人卻說:「你們都是財主,自然不在乎這點小錢,我每月只有那十枚銀幣的入帳,鐵公雞又不捨得額外多給一分一毫,自己花還不夠,哪有多餘的錢出來?」
樂可知道她口中的「鐵公雞」,指的就是加迪夫,他向來慳吝小氣,唯利是圖,手下的副總管塔羅,和他如出一轍,私下與外賊勾結,不知賺了多少昧心錢,樂可迫不及待想看看,兩名吝嗇鬼對碰,會撞出什麼樣的火花來。
塔羅也是心中忐忑,他被三頭咬傷,僥倖撿回一條性命,不敢再半夜出庄。昨晚他與沙羅曼密謀了許久,要將偷來的白菜,儘快送到地洞,以免海龍幫的人撲空,沙羅曼見他的慘狀,左右推託,死活也不肯去,說是林子里不寧靜,海龍幫未必會有人來。
他們只以為庄外的樹林里,遊盪來一隻野獸,盤踞幾天,自然會離開,到時再送白菜不遲,卻不想這前後的時間差,被人從中大動手腳,局面已截然不同。
塔羅站在加迪夫的床前,左手垂下,右臂被布條包紮著,系在頸間,加迪夫大發雷霆,沖著他咆哮:「老夫當初瞎了狗眼,聽信六夫人的推薦,提拔你做副總管,好好的一個莊子,全敗在你的手上……」
塔羅大氣也不敢出,心下打鼓,不知他從何獲知實情,加迪夫年老氣衰,自己先喘上一陣,抄起床邊的手杖,朝塔羅劈面扔過來。
—
下章預告(聽說砸張票票,很快有得看):
六夫人的房中,幾名女子被勾起話頭,你一言我一語地紛紛數落起來,無非都是揭加迪夫的短。
七夫人道:「說出來真好笑,那老貨自己不行也就算了,還要逞能,偏偏軟綿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