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識破

原本還只陰暗的天，轉瞬間便變成了狂風大作，一場大雨隨之而下。

而此時洛陽城趙府內，李麗質被趙志突然的道破身份而驚呆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趙志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也許他只是懷疑而詐自己的，李麗質如此想到。

趙志一臉奸計得逞后的表情看著李麗質，李麗質開口道：「趙兄，你再說什麼？小弟怎麼聽不明白呢。」

趙志道：「編，你繼續編，記得編好了別出差兒！」

不知為何，此時的李麗質看著趙志突然產生了一種害怕的情緒，不是怕趙志這個人，而是害怕失去趙志這個朋友，害怕兩人以後形同陌路。並且這個情緒還在隨著時間慢慢增加，李麗質決定說些什麼了，因為她喜歡和趙志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無拘無束，毫無壓力，那種可以安下心來，使得身心得到放鬆的感覺讓從小生活在高牆大院里的李麗質著迷，所以她希望自己可以挽回自己和趙志的這份友情。

只聽李麗質道：「趙兄，抱歉，麗質並不是有意欺瞞與你的。趙兄既然猜到了麗質的身份，那就應該知道麗質這樣做是有苦衷的。我…」說著說著，李麗質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因為自己的理由固然很多，但卻看起來都有些牽強。（古人對撒謊行騙的行為看得很重，不過趙志不是古人。）

趙志再一旁看到李麗質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心裡也挺感動的，人家堂堂的一位公主救了自己的性命又幫過自己那麼多，現在還為了向自己解釋急成這樣，這說明人家公主很是看重與自己的這份友情，雖然自己確實有些生氣，但說實話也只是一點點而已，畢竟時代不同嗎。

就在李麗質真的要哭出來時，趙志開口了，他說道：「停，停，不許哭，我最怕女人哭了，好像我做了什麼的壞事似的。」

李麗質略帶哭腔道：「趙兄並沒有做錯什麼，是麗質不該隱瞞趙兄。是麗質不對。」

趙志道：「好了，好了，我又沒有生氣，你哭個什麼勁兒啊！」

李麗質道：「趙兄真的沒有生麗質的氣嗎？趙兄莫要欺騙麗質，麗質長這麼大就趙兄這麼一位真正的朋友，麗質不想失去趙兄這個朋友。」

趙志感動道：「知道了，我真的沒有生氣，而且你也是我目前唯一的朋友，我也捨不得這份友情得。」

李麗質帶著些欣喜道：「真的？趙兄所說可是真的？」

趙志道：「全都是真的，比珍珠還真。是不是要我給你發個毒誓你才信啊？」

李麗質道：「不用，不用，麗質相信趙兄。」

說完兩人便沉默了起來，兩人都沒有開口，氣氛有些尷尬，李麗質回想到剛才自己與趙志的對話好像有些暖昧，所以一時羞的不敢抬頭看趙志了。

而趙志則是想到了書上對面前這位長樂公主的記載：長樂公主，太宗皇帝李世民第五女，母皇后長孫氏，以美貌和丹青聞名於世。其人繼承了皇帝李世民的聰慧開朗和皇后長孫氏的柔順恭謙，加之德行垂範、仁愛孝友，所以深受李世民夫婦喜愛被視為掌上明珠。後來嫁於長孫衝風華正茂之時便亡故，享年二十三歲。

想到這裡趙志心中暗嘆一聲，打破沉默說道：「厄..那個我現在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李麗質道：「我的名字叫李麗質。」

趙志道：「哦，那我就叫你麗質好了。（得，丫還順桿爬。要知道古代非親近之人是不能如此稱呼的。）」

李麗質想了想同意道：「嗯，趙兄稱呼麗質便可。」

趙志道：「那個麗質啊，我有個請求不知當不當講？」

李麗質道：「趙兄請說。」

趙志道：「嗯，就是，那個，嗯，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不能換回女裝？」

李麗質一愣道：「為何？」

趙志道：「我可是聽說長樂公主乃是天生麗質，貌美無雙。以前你是公主，我是小民，我根本沒有見你的機會啊，現在有機會了，我當然想要見上一見咯。」

李麗質聽到趙志略帶輕薄的話語有些惱怒，可看到趙志的眼神里並沒有褻瀆之意，反而帶著一種期待，李麗質鬼使神差的便點了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完了。

李麗質惱怒的道：「你說看就看嗎，本公主憑什麼讓你看啊。」

趙志道：「你剛剛點頭的。」

李麗質道：「那是本公主脖子不舒服。」

趙志道：「你可是公主，怎能如此無賴呢！」

李麗質道：「誰規定公主就不能無賴了？不對！本公主可沒有無賴。」

趙志道：「哎，看來你是不再把我趙志當朋友了。」

李麗質道：「誰說得！」

趙志道：「那你為何還要以假面目視我呢！」

李麗質道：「嗯，這個，那個，再說，呵呵，下次再說。對了，麗質很好奇，趙兄是如何識破麗質的身份的呢？」

趙志道：「說來其實不難，由你可以時常離開長安可以看得出，陛下對你很是寵愛，而曲轅犁則是你獻給陛下的，所以應該由你來負責推廣此事，由此得到民間讚譽。陛下既然對你寵愛有加，那為何還要把此事交給太子殿下呢？還有你剛才對太子的稱呼顯得很是親近。所以我猜想是你將此事讓給太子殿下，這也就說明你和太子的關係很好。而在陛下諸子中和太子關係比較好的只有晉王李治，可你和晉王的年紀相差太多。而說你是其他皇子的話，有很多地方解釋不通。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不是皇子，而是皇女，那樣你就不需要什麼民望了。和太子關係親近的皇女中只有長樂公主和豫章公主，就我所了解的豫章公主性格文靜，而你的性格酷似陛下年少之時，所以我大膽的猜測你便是長樂公主。」

李麗質道：「原來如此，趙兄真是好見識，好急智啊。」

趙志不以為意道：「洒洒水啦！」

李麗質奇道：「趙兄，此話合意？」

趙志尷尬的笑了笑道：「哦，就是沒什麼問題的意思。」

怕李麗質追問趕緊轉移話題道：「我聽說，麗質的身體不太好？」

李麗質有些驚訝道：「趙兄如何得知？」

趙志道：「哦，聽市間傳言而已。不知傳言可為真啊？」

李麗質道：「嗯，不錯，麗質從小便體弱，經常生病。」

趙志心道：果然如此。問道：「那不知麗質所患何病？」

李麗質道：「不清楚，瞧過許多太醫，都說麗質先天不足致使體質羸弱。」

趙志道：「哦，這樣啊。麗質的病是從小就有的嗎？」

李麗質道：「對，從我記事的時候便這樣。」

趙志道：「那你父皇與母后可有此病？」

李麗質道：「嗯，母后的身體也是一直不好。」

趙志道：「那陛下呢？」

李麗質道：「趙兄，你問這麼多幹嘛？」

趙志道：「你先別管，先回答我的問題。」

李麗質道：「好吧，父皇的身體好像也不是太好，常有風疾之症。」

趙志點了點頭道：「要是志猜測不錯的話，麗質的病乃是得自你父皇和母后，這叫遺傳病。也叫先天性疾病。」

李麗質詫異道：「趙兄還懂岐黃之術？」

趙志道：「略懂，略懂。你忘了傷口縫合術嗎？」

李麗質恍然道：「哦，對對對。趙兄的意思是說，父皇和母后都有此病，所以生下我時便把此病傳給了我，是嗎？」

趙志道：「不錯，就是這樣的。」

李麗質道：「這病叫遺傳病？」

趙志道：「不對，遺傳病是個統稱，具體的還分很多的病種。不知麗質平時身體不適的時候有什麼癥狀？」

李麗質道：「時常胸悶，頭疼，頭暈，失眠，多夢。」

聽完李麗質的病症后，趙志思索道：看癥狀像是心血管疾病，估計是高血壓。歷史記載李世民得的是風疾也就是高血壓一類的病症。這個東西不好治啊。

想了想後趙志對李麗質說道：「麗質，據我估計，你這個病和你父皇一樣也是風疾一類的病症。本來風疾這種病一般人到中年才開始發病，但由於你繼承了皇后的體弱，才使得你自小便顯現出病狀來。如不妥善治療和護理，於你壽命有損。」

李麗質聽完趙志話后，想了一會兒問道：「趙兄的意思是，麗質命不久矣？」

趙志道：「非也，志的意思是，麗質如果不及時治療和平時注意保養護理的話，無法得享高齡而已。」

李麗質眼前一亮問道：「趙兄的意思是你有辦法治療麗質的病？」

趙志道：「志，無法治癒。」

李麗質有些失望道：「也是，麗質曾看過無數名醫都治不好，趙兄又能有何辦法呢！」

趙志翻了個白眼道：「志，說的乃是無法治癒，而不是無法醫治。」

李麗質急道：「趙兄，說的是真的嗎。」

趙志道：「當然，不信你可以試試嗎。」

李麗質道：「好，那就請趙兄為麗質施醫。」說著李麗質便挽起袖子來要讓趙志為其把脈。

趙志道：「停，志，不會把脈。」

李麗質一愣失聲道：「什麼？趙兄不會把脈，那你要如何為麗質醫治。」

趙志道：「你先別急，慢慢聽我說。」

李麗質穩定下心神說道：「好吧，趙兄請說。」

趙志道：「這個病不能受熱，但是陰冷也不行，只要保持涼爽即可。還有飯食要少放鹽，記得是少放不是不放。少吃肥肉，少吃羊肉，牛肉可以吃一些，還有動物的內臟就不要吃了。多吃蔬菜，水果和新鮮的牛奶，記得鮮牛奶要加熱才能喝。少喝酒，少喝茶，少熬夜。多鍛煉身體，嗯，我這裡有套養氣的功夫一會傳與你。嗯，就這些了。還有幾個方子，我寫給你。」

讓下人拿來文房四寶，趙志便給李麗質寫了幾個方子。

李麗質接過來一看，皺著眉頭道：「這是什麼啊，趙兄難道把麗質當作牛么？」

趙志納悶道：「我怎麼把你當牛了？」

李麗質道：「那趙兄所寫的方子裡面，怎麼讓麗質吃花啊。」

原來趙志給李麗質的方子中有這麼一處：梅花粥：白梅花一錢，白菊花一錢，大米二兩。取米煮成粥，將白梅花，白菊花沖凈，待粥快熟時加入即可。每日一次，可當飯食。趙志看著方子突然想到了後世的母親，趙志之所以知道這些，便是因為在紡織廠工作的母親得的也是高血壓這類的病。

趙志看完李麗質指給自己看的那張方子勉強地笑了笑道：「這花其實也是一味葯，呵呵，再說這世上哪有麗質這麼漂亮的牛兒！」

李麗質聽到趙志調侃自己臉色微微一紅，輕啐了一口道：「你才牛兒呢！」

趙志道：「這些個方子也同樣適用與陛下，因為你們的病其實是一樣的。」

李麗質猶豫一下問道：「麗質有一問，趙兄不要介意。」

趙志道：「麗質請問。」

李麗質道：「趙兄這些方子上面所寫都是一些吃食，這些也可以治病嗎？」

趙志道：「當然可以了，其實這世間萬物都是葯，它們只是性能不同，藥性的強弱不同罷了。」

李麗質略帶疑惑道：「是嗎？」

趙志翻了個白眼道：「反正這些大多是些吃食，又吃不壞你，你試試不就知道了。不過這些方子的藥效比較慢，屬於調養食療，所以你不能著急。好了，走，去花園，我教你打太極拳去。」

李麗質問道：「太...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