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煤礦

美麗的夜空下，一群肆意的人們在放縱著，歡笑著，宣洩著。

李麗質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這樣的放肆過，會這樣的不成體統過，會…會這樣的開心快樂過。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就好像這裡有著某種魔力似的讓她不由自己。

李麗質感覺自己有些累了，便停了下來，當她發現被人群圍繞的時候吃了一驚，但是眾人熱烈的叫好兒聲卻又讓她感到滿足。

李麗質坐到趙志身邊接過趙志遞過來的清水喝了幾口道：「趙兄，你竟然把我仍在那裡，自己倒跑到這裡躲清閑來了。」

趙志笑著道：「我那不是怕影響你發揮么，再說在這裡可以更好的欣賞你那美麗的舞姿。」

李麗質被說的臉色一紅，可心裡卻是一甜。假裝嗔怒道：「趙兄就會胡說，小心我不理你了。」

趙志狡黠一笑道：「我說得可是真的哦，我的精靈。」

李麗質假裝生氣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其實卻是怕趙志看到她羞紅的臉色，但她的擔心有些多餘的，黑燈瞎火的基本啥也看不清。

過了一會兒李麗質也休息過來了，扭頭對趙志壞壞得笑了笑說道：「趙兄？」

趙志道：「嗯？麗質何事？」

李麗質道：「趙兄，麗質剛才跳的好不好看？」

趙志道：「好看，當然好看了，你沒見那麼多人最後都圍繞在你身邊嗎，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李麗質道：「那麼說趙兄可是全都看在眼裡了？」

趙志道：「當然，這麼精彩的節目那裡能錯過。」

李麗質道：「咳，那麼趙兄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呢？」

趙志一愣道：「補償？為何？」

李麗質假裝生氣道：「趙兄，我李麗質可是當朝長樂公主，你讓大唐公主給你跳舞，難道就想白看嗎？」

趙志大張著嘴，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問道：「貌似是你自願跳的吧？」

李麗質道：「難道不是趙兄硬拉著我下場的嗎？」

趙志道：「我好像只是拉你到場地的好不好？」

李麗質：「不好，後來也是你拉著我一起跳的。」

趙志做沉思裝道：「是么？」

李麗質斬釘截鐵道：「是。」

趙志聳了聳肩道：「可我不記得了。」

李麗質咬著牙道：「可我記得，趙兄，你說我要不要叫我父皇來確認一下呢？」

趙志趕緊道：「哦，那點小事就不必麻煩陛下了，陛下事務繁忙你做兒女的應該體諒嗎。」

李麗質仰著頭道：「這就不用趙兄操心了，我想父皇應該很高興管這事的。」

趙志撓著頭髮道：「嗯，這個，麗質啊。咱們有話可以好好說的嗎。」

李麗質道：「嗯，是哦。」

趙志拍著胸脯道：「嗯，麗質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只要志能辦到，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沒問題。」

李麗質眼中笑意一閃道：「趙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真讓麗質佩服。」

趙志哭喪著臉道：「好說，好說，那不知麗質…」

李麗質笑著道：「嗯，麗質其實也沒什麼要求，就是想欣賞一下趙兄那動聽的歌喉而已。」

噗通一聲，趙志趴到在地上對李麗質道：「不用了吧，志唱歌很難聽的，這大半夜的會招來狼的。」

李麗質笑道：「呵呵，麗質不怕，趙兄只管唱來。」

趙志見李麗質很是堅定無法只能答應道：「那好吧，不過麗質得等一下，讓志去準備一下可好。」

李麗質道：「喂，趙兄，咱們先說好了，你可不能跑了啊。」

趙志苦著臉道：「你都說我一言九鼎了，我還能跑么？」

李麗質笑道：「嘻嘻，那好，那麗質可就敬候佳音了。」

趙志來到訓練場外叫來桑吉娜和鐵匠郭師傅，教給郭鐵匠如何用鐵皮打造喇叭吩咐其趕緊去打造兩個來，然後便教給桑吉娜唱一首後世的歌曲，待桑吉娜學會後趙志用讓其把曲譜寫出來拿給樂師，讓樂師們熟悉一下。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郭鐵匠把兩個鐵皮喇叭拿過來后，趙志便和桑吉娜一起來到場地中央，眾人見趙志到來都自動的停了下來，趙志向遠處的李麗質揮了揮手拿起喇叭喊道：「諸位，剛才你們欣賞了一段美麗的舞蹈，你們過不過癮？」

眾人喊道：「不過癮！」

趙志道：「那好，現在本少爺親自來給你們唱一段怎麼樣？」眾人哄然叫好。

趙志道：「好，音樂！」

愉快的音樂想起，雖然和後世的電子音樂相差很多，但是那種暴強的節奏感還是不錯得。

只聽桑吉娜開口唱道：「來吧，大家一起來吧，快跟著心跳的節奏，放開了所有的束縛這一刻讓愛領舞…」

當桑吉娜停下后，趙志表情誇張的唱到：「快投入你的腳步…哦，我已墜入你充滿的誘惑的態度，想要征服還是要給你我的祝福，好象這是場是場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聽著二人的歌唱，眾人都為那奇異的唱詞，獨特的音樂風格，還有趙志那大膽誇張的動作所驚訝。

但是隨後人們所暴發出來的熱情和叫好兒聲就像是在說：「我們喜歡，繼續唱吧。」

李麗質也很驚訝，因為這歌曲看樣子像是趙志所作，這種歌詞直白，甚至多處讓人不解，節奏感暴強的歌曲，她以前從來沒有聽過。但是這似乎並不影響她喜歡上這歌曲，其實更應該說是她喜歡這歌曲帶來的氣氛。

李麗質把注意力從新放回場中，面帶笑容的看著趙志和桑吉娜一替一段的繼續唱道：「（桑）燈光一刷亮目眩又神迷…（趙）哦，別想那麼多以快樂為主…（桑）讓愛領舞（趙）放肆搖擺放肆舞動消滅孤獨（桑）放開束縛（趙）跳動的心馬上要破繭而出（桑）全心投入（趙）整個世界剩下自信和你為伍（桑）自由國度（趙）沒有痛苦沒有陰霾愛的樂土…」也許是這首歌太過適合舞動，很快眾人就又繼續跳起舞來。

李麗質看著這個場面還有中央那個動作誇張卻別有風味兒的男孩兒，不覺得眼神開始迷離，她覺的自己就好像在天堂一樣，可這個天堂貌似和她心中那個不太一樣。

一曲唱罷，趙志帶頭尖叫，眾人興奮得跟隨，結果尖叫狼嚎一片，李麗質也被其逗笑。一時間笑聲，尖叫聲，嚎叫聲，吼叫聲響徹夜空。

可眾人不知道的是，在天空的深處一個聲音悄然響起：「靠，這混小子真能折騰，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省略各種語種的咒罵辭彙無數）」

第二天清晨，李麗質醒來發現在自己躺在一種奇怪的床上。

她揉了揉太陽穴使得頭疼可以得到些緩解，隨後慢慢的回想起來，原來自己和大多人一樣都喝醉了，自己好像，貌似還和趙志勾肩搭背吹牛打屁來著，哦，天哪！太丟人了，這讓自己以後怎麼見人啊！

就在李麗質胡思亂想自怨自艾的時候，趙志卻在自己的書房內聽著趙硯的彙報。只聽趙硯說道：「稟報少爺，您讓小人查訪的汝陽，伊川，宜陽，蒿縣四地的石炭礦脈，小人已經查清。據說這四地中，汝陽的礦脈最大，蒿縣最小；但最容易開採的卻是伊川，伊川的石炭礦在地面之上就可以開採。這四處石炭礦目前都沒有人侵佔，均屬無主之地。不過，汝陽那裡有些問題，汝陽當地氏族的勢力太過龐大，如果毅然介入汝陽只怕會樹立強敵。」

趙志思考了一會兒問道：「伊川呢？那裡距離洛陽最近，地勢也不錯，只是不知礦的儲量和質量如何？」

趙硯得意的一笑道：「少爺，小人曾把這四處的石炭拿給汝陽的一位老礦工看，據他說這四處的礦石品位最高的便是汝陽，其次便是伊川。而小人也查到伊川的礦藏儲備是四地中排第三的，可即使如此也夠咱們開採個幾百年了。」

趙志想了想確實如此，但是要是自己獨佔一座礦山的話，一旦自己使得煤炭被利用起來，那麼眼紅自己這塊蛋糕的人那就多了去了，至少麗質他老爸就是其中之一。可以說貞觀前期的大唐非常缺錢，否則李世民也不會了那麼久才動兵戈。那麼自己可以利用煤礦帶來的巨大利益從李世民那邊得到庇護，自己只是從中獲得一點點的利益，想來李世民陛下不會那麼摳得。

拿定主意後趙志便吩咐趙硯先行下去休息，自己則把一些細節再完善一下。

早飯的時候趙志見到了李麗質，李麗質面對趙志時則帶著一絲羞澀。趙志此時心中有事根本沒有注意到李麗質的神色有異，他對李麗質道：「麗質，志有些事情要找你商量。」

李麗質聽趙志說有事，這才慢慢的恢復神色道：「不知趙兄何事？」

趙志道：「麗質先吃過早飯，咱們一會兒在談。」

書房內趙志和李麗質相對而坐，趙志道：「志，找麗質是想和你父皇做生意。」

李麗質丟給趙志一個衛生球道：「趙兄還真是不怕死啊，這天下敢言和我父皇談生意的，恐怕只有趙兄了。」

趙志嘟囔道：「又不是第一次了。」

李麗質道：「正是因為有上次的事情，你以為父皇他生氣是假得啊。」

趙志道：「當然不是，可這些都是雙方得利的事情，那又為何不能談呢？」

李麗質道：「因為你的對象是當今的天子，你這不成了和天子談條件么？這天下都是天子的，你又怎麼談？」

趙志道：「麗質此話，志，不敢苟同。這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並非某一個人的。」

李麗質驚訝道：「你…趙兄這話可是大不敬得。」

趙志道：「非不敬，乃實話也。」

李麗質道：「哦？怎麼說？」

趙志道：「你說這天下都是陛下的，那我要問了，陛下是否想幹什麼都成呢？」

李麗質想了想道：「不是。」

趙志道：「你說全天下都是陛下的，那我再問，陛下身體有風濕之症，想要從修宮殿，結果可有辦成？」

李麗質道：「沒有。」

趙志道：「對吧，所以說，這個天下並非陛下一人之天下。那你可知陛下為何沒有修成宮殿。」

李麗質道：「這個我知道，父皇想要從修宮殿的事情是被魏徵勸諫，父皇要為天下之表率所以才沒有修建的。」

趙志道：「嗯，沒錯。但你可知魏徵為何能勸阻陛下？」

李麗質道：「那是因為我父皇賢德聖明。」

趙志道：「這個，當然是的，但我要說的並不是這個。」

李麗質道：「那趙兄想要說什麼呢？」

趙志道：「我要說的是，陛下不修宮殿是因為他沒錢，沒有屬於自己的錢。」

李麗質道：「趙兄此話何意？我父皇身為當今天子怎麼會沒錢呢？」

趙志丟給李麗質一個衛生球道：「國庫里的那些錢是國家的，不是你父皇的。就靠皇家的那些產業，他從哪來錢。你也不想想，你們皇家那麼大一家子，吃穿用度還那麼講究，那得多少錢？再有，你皇家要說浮誇子弟，那是一堆一堆得，要說善於經營的，那是少之又少。」

李麗質道：「可，父皇就是國家，為何國庫里的錢不是父皇的呢？」

趙志正色道：「你錯了，國庫里的錢乃是百姓上繳的稅錢，那些錢是用來建設國家和武裝軍隊的，而不是給陛下和你們這些皇族揮霍的。」

李麗質生氣道：「有你樣說我們皇族的么？你知不知道我們在皇宮裡面都是很節儉的。」

趙志道：「和這些沒關係，你別激動好好聽我說。」

李麗質舒緩了一下心情道：「你說。」

趙志道：「你父皇對國有功，我們不去管他為了什麼，但他確實在亂世之中挺身而出，還天下以太平。這是他對國家的功績，所以數萬萬百姓尊他為皇，接受他的統治，這是對他功勛的認可。可皇族呢？那些有功的不說，可其他人呢，就因為他們是皇族么？我們憑什麼要養活他們，憑什麼要把自己幸苦勞動所得送給他們去揮霍？你告訴我為什麼？嗯，請給我個理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