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應對
書房內被李世民改制之事搞的一腦袋漿糊的趙志腦海中聯想到了火藥,當聽到溫思明的問話正要脫口而出時,卻驀然驚醒,一身冷汗順背而下。
趙志心裡不禁想到:自己這是怎麼了,如果真的將火藥傳到外國,那麼後世的侵華戰爭不就要在自己手中上演了么。到那時無數漢族子民將在外國人的屠刀下哀號,自己不就成了民族罪人了么?不行,這絕對不行,肯定還有別的解決辦法。就算沒有自己也絕不能這樣做,若實在沒有辦法自己就跑到海外諸島上去,自己當初不是隱瞞了台灣和馬來群島么。
清醒過來的趙志眼中的木然慢慢褪去恢復了以往的清澈,他盯視對面的溫思明,而溫思明也坦然的和其對視。
過了良久趙志才收回目光沉聲說道:「我是不會將其獻給外國的。」
溫思明皺眉道:「少爺所說乃是個物件?」
趙志道:「也可以這麼說。」
說完后又看了看溫思明接著說道:「這件東西是一種武器,其威力大到可以改變歷史,而我則知道製作方法。」
溫思明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趙志滿意的說道:「我絕不會讓外國人用這種由我製造的武器來傷害漢人,這是我的原則。」
溫思明道:「可如果朝廷要殺你呢?」
趙志道:「我可以逃,可以反對朝廷,但我不能與民族為敵。」
溫思明想了想道:「那少爺何不另尋根基建自己的基業呢?」
趙志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啊,可首先我那個機會與實力,其次若真如此必定會和大唐為敵甚至開戰,百姓好不容易得來的太平將會被摧毀。我,做不到。」
溫思明嘆了口氣施禮道:「少爺不愧為趙家子孫,屬下敬佩。」
趙志苦笑道:「你不挖苦我迂腐,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溫思明跪下道:「屬下剛才情急失禮冒犯少爺,請少爺責罰。」
趙志張嘴正想說無妨,結果轉念一想又改口道:「既然你已請罪,那就罰你杖責二十,罰奉三月。不過目前府中多事,杖責之事暫且記下,下次如若再犯一起並罰。」
溫思明臉上閃過一絲欣慰應聲道:「屬下謝少爺開恩。」
趙志道:「好了,你且起來吧,我們目前應當如何,你心中可有辦法?」
溫思明想了想道:「少爺,屬下認為目前還是靜觀其變為好。當然也不能什麼也不做,陛下如此利用於你,你要是不表現一下的話,會引來陛下的猜忌。」
趙志點了點頭道:「那我應該做些什麼?」
溫思明笑道:「少爺,你剛剛被人利用當然應該發發脾氣,然後由於受到了打擊變得頹廢一些,在眾家丁苦勸無果之下只能前去求見長樂公主,這樣咱們這邊的事情就會很快傳到陛下那裡了。」
趙志想了想道:「嗯,就這麼辦,那咱們的那些產業用不用變賣或者隱藏?」
溫思明考慮了一下道:「家中的產業那些已經曝光的,就不用動了。而那些還沒有曝光的就隱藏起來,最近也暫時不要再與之聯繫了。至於幫會的事情,屬下會去打招呼的。」
趙志道:「可是,我剛剛想出了茶葉和酒水的賺錢法子,就這麼放棄心中好是不甘啊。」
溫思明想了想道:「少爺多慮了,想那些氏族門閥,大宅大院的誰沒有自家的作坊啊,自己用不瞭然后變賣一些很正常,只要你不去開設酒樓店鋪,就不會影響到什麼的。」
趙志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我這個和別人的情況不同。」
溫思明不解道:「哦?那不知少爺想出的法子有何不同呢?」
趙志道:「你剛才喝的茶,沒喝出來么?」
溫思明一愣,剛才只顧生氣了,還真沒注意到。他拿起茶盞來仔細的品了一下后說道:「嗯,好茶。甘中有苦唇齒留香。的確是好茶。」
趙志的臉上有了笑意道:「這茶目前只有咱家會造,所以我打算定價一兩銀子一斤,這只是下品茶。」
溫思明一驚問道:「那不知這茶的造價多少?」
趙志想了想道:「應該比目前的茶葉造價要低一些吧。」
溫思明這回可是差點把下巴砸地上了,心說好么你用幾文錢一大堆的茶葉換了做法就賣一兩銀子一斤,這也太黑了吧。溫思明隨後問道:「那不知這上品茶葉的價格少爺又打算定多少?」
趙志道:「十兩銀子一斤。此外還有特等茶,一兩黃金一斤,每年只賣二十斤。」
溫思明道:「那咱們目前每年能產多少斤茶葉?」
趙志想了想道:「大約有八千斤左右吧,我已經派人去附近收購新茶了,要是順利的話這個數還可以再往上翻。」
溫思明道:「那不知,這茶一共有幾個檔次?」
趙志道:「特等,上品,下品和普通四種檔次。」
溫思明道:「那這四等如何區分?」
趙志道:「特等乃是用每年春茶的頭茶選取品相好的製成,上品便是並非用頭茶製成的,下品是用上品挑剩下的茶葉再進行挑選然後製成的,普通的就是用上下品挑剩下的茶葉製成的了。」
溫思明琢磨了一下道:「少爺,屬下不贊成如此,因為若真這樣那無疑咱家將壟斷大唐的茶葉行業。」
趙志道:「沒錯,我的想法就是壟斷,只有壟斷才能賺大錢嗎。」
溫思明道:「可是少爺,壟斷換來的可不止是錢,還有敵人。」
趙志皺著眉頭沉思起來,溫思明繼續說道:「咱們現在可是已經樹敵頗多了,而且全都是咱們惹不起的,你要是此時在抱個大金娃娃,那咱們不是等於急著去送死么?」
趙志懊惱道:「那這錢咱們就不賺了?」
溫思明道:「賺,為何不賺,只是咱們少賺一些罷了。」
趙志道:「你接著說。」
溫思明道:「少爺,屬下的建議是咱們是出特等和上等茶,其餘的份額就讓給別人吧。」
趙志想了想道:「那好吧,我一會吩咐下去讓他們把收購的標準提高。」
溫思明笑著道:「如此甚好。」
趙志道:「對了,你可知道窯場的擴建改造進行的如何了?」
溫思明道:「這個屬下不知。」
趙志道:「嗯,那不如我們前去看看,這窯場也是一個重點呢。」
溫思明沉聲道:「少爺,你現在可有比這個更為重要的事情要辦呢,別忘了陛下也許正在看著你呢。」
趙志道:「哦,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
溫思明一拍腦門心中嘆道:這真是…年輕沒什麼不可以啊!
隨後書房內傳出趙志的大罵聲,摔砸東西的聲音還有溫思明的勸解聲…
下人們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切驚的不知所措,也有機靈的趕緊跑去找管事趙文閣。等趙文閣來了以後趙志反而更加來勁了,趙文閣也沒有辦法又趕緊讓人去洛陽城中的趙府通知他爹趙誠信,等趙誠信來了后倒是把趙志安撫下去(沒辦法,誰讓趙誠信歲數大,趙志怕把他嚇著了呢),可是趙志卻拿酒把自己灌了個大醉,最後醉的睡著了眾人這才算安穩下來。
可到這時眾人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趙志這是為何如此。接下來的三天里趙志也不去訓練了,每天都是喝的大醉倒頭就睡。搞的眾人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最後還是溫思明出了個主意說趙志此時最為需要的乃是朋友的開導和安慰,而他目前唯一的朋友便是李小姐,所以目前應該趕緊去找李小姐,將趙志的情況告訴她,請她來幫忙勸勸。
可問題又來了,眾人誰也不知道那李小姐何許人也,家在那裡如何去找啊。再往後還是趙硯想了個辦法,去找張誠孝,向張誠孝尋問李小姐的下落。
趙誠信便趕緊派趙硯騎上馬去找張誠孝,可趙硯也不知道張誠孝目前的下落啊,溫思明便在一旁和趙硯說估計張誠孝在洛陽行宮,趙硯一聽要上行宮去找人有些害怕。溫思明一旁又說了,這少爺可是趙家唯一的苗根兒了,而且你趙硯還是和少爺一起長大的,你就忍心這麼得看著少爺沉淪么?趙志在屋裡聽的是直搖頭,這溫思明也太壞了,果然趙硯被溫思明說的雙目通紅,一咬牙衝出莊園策馬向洛陽城馳去。
待趙硯策馬來到宣仁門時,城門的衛士一見,好傢夥來人雙目赤紅策馬急馳絲毫沒有勒馬的架勢。衛士不敢怠慢趕緊將手中的長戈端起對準趙硯大聲喊道:「來者下馬通名,宮前禁止策馬急馳。」
趙硯聽到衛士呼喊,回過些神兒來趕緊勒馬堪堪停下后,下馬大聲說道:「我乃開國縣公趙志的家丁,有急事要見供奉樓管事張誠孝大人。」
眾衛士一聽來人是個縣公的家丁,要見張誠孝。其中一名隊正問道:「你說你是趙縣公家的家丁?」
趙硯急急道:「是的。」
隊正道:「你說的是哪個趙縣公?」
趙硯趕緊道:「是開國縣侯趙謙大人的獨子。」
隊正恍然道:「可是太守家族的趙家?」
趙硯道:「對,正是咱家。」
隊長道:「那好,你這裡等著,我派人去給你通報。」
趙硯感激道:「好,多謝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