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也字哲學

重新回到餐桌上，管家立刻送上一杯牛奶，語帶心疼的說，「怎麼臉色這麼蒼白啊？一會我做點養胃的食物帶到學校去吧。」

「謝謝管家。哦，對了，洋子說她想吃您做的紅燒排骨了。」

「那個鬼靈精。」管家慈愛的說，「我多做點，做好后讓人送到學校，你們大家一起吃。」

「嗯。」我應了一聲。管家很喜歡洋子，只要她說想吃什麼肯定會做給她。也不枉洋子做了那麼久的義務接單員。

「柳絮。」丘晚晚艱難的開口，「我不知道你對魚反應這麼大，對不起。」她的道歉不僅讓我，也讓白修羿感到意外。如此我見猶憐的美人跟我道歉，不接受那就該拉出午門了。

「沒關係。」我無所謂的笑笑，「畢竟像我這種怪胎太少了。」看到丘晚晚仍是很自責的樣子，白修羿忍不住出聲安慰，「晚晚，你也是不了解。別再怪自己了。」聽到白修羿的安慰，丘晚晚立刻高興的點點頭。

早餐有點食不知味，我默默站起來沖廚房喊道，「管家，我們中午就等您的排骨嘍。」

「哎，管家的排骨就那麼幾根，恐怕不夠你們分的。」管家難得幽默一次的回應我。

「管家，您是不是也有第二春了？居然會說笑？」我驚奇的問，卻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用「也」。

「小丫頭，調侃起老人家來了？我也沒有那種運氣可以選擇。」管家的話一語雙關，居然跟我一樣用了「也」字，前後呼應的恰到好處。

白修羿突然站起來，表情有點深沉，「晚晚，我們要去學校了。你在這裡四處逛一下，要注意安全。」

「好。」晚晚聽話的點點頭，小鳥依人的模樣可愛到極點。我禁不住抱怨上帝，既然用男人肋骨造女人，就造成一樣的嘛，幹嘛造出些極品來氣人？也許洋子說得對，還是孔子來得可靠些。

白修羿看看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牽著我的手嘴裡叫著「老婆」，而是平板的說，「走吧。」

「哦。」我收拾起所有的失落跟上他，不想給別人同情或是譏笑的機會。

坐在他的車裡，實在不知該怎樣面對他，索性閉上眼睛假憩。忽的，什麼東西扔到了我的懷裡。睜眼一看，是巧克力餅乾。從我說過喜歡這個口味后，他的車上總是會備著幾包。

白修羿難掩心疼的說，「早上吐得那麼厲害，又只喝了一杯牛奶，先吃點這個吧。」

「哦。」我默默的拆包裝，並不想研究他的動機。

「小絮……」

「嗯？」

白修羿掙扎半天，最後放棄似的苦笑一下，「哎，算了。沒事。」

打量他半天，不相信如他所說的沒事。我不想追問，他不想說的問出來也沒意義。

拒絕讓白修羿送我到教室，走進去后發現今天居然比菜市場還熱鬧。所有同學都圍在黑板前品頭倫足。我興趣缺缺的想要越過他們，不經意間卻看到照片上熟悉的身影。陳浩南？！

我忙擠進去看個究竟，照片上的他右手執酒杯，左手摟了一個性感的女人，兩人的樣子很是親密，照片的背景應該是酒吧。是惡作劇還是蓄意抱負？

退出人群我直看向他和洋子的座位，陳浩南的位子還是空的，如果他來了肯定不會容許自己的玉照供大家觀賞。洋子坐在那跟沒事人似的聊天，講到興處時還誇張的大笑。她並不是全然不在乎，這種刻意的忽視已經說明一切。

我走過去叫她，「洋子。」看到我，洋子忙扶我坐下，好奇的向我身後看去，「白少今天怎麼沒送你過來啊？稀奇，他居然會不粘你？」恐怕他以後都不會粘我了。我苦笑一下，卻沒有解釋。

這時，前面突然想起一聲怒吼，「誰幹的？」陳浩南就像一隻發怒的獅子，扯下照片撕個粉碎。所有圍觀同學都嚇得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環視一圈也沒發些什麼可疑，陳浩南忍著怒氣走到座位上，「洋子……」看到洋子，怒氣全部轉化為擔憂，「你別信這些。」說出的話卻是蒼白無力。

洋子故作不解的問他，「信什麼？我應該信什麼嗎？」

陳浩南不安的說，「偷拍照片的人肯定是想陷害我。」

「然後呢？」洋子一副靜待下文的樣子。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照片里的女人……」陳浩南急於要解釋，卻因為詞窮而暗惱。

我搖了搖頭，他這種解釋只會越描越黑。為什麼男人在這種事敗露后總愛說這句話呢？女人想得怎樣都是他們造成的直接後果。洋子淡淡的笑笑，「這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犯不著跟我解釋。」轉過頭再也不理他。

陳浩南怒氣騰騰的說，「如果讓我查出是誰幹的，我一定會把他撕成兩半。」

整個上午，陳浩南都在找機會跟洋子說話，總是被洋子以各種方式阻斷。也正因為有各自的煩惱，他們誰也沒有問起白修羿今天為什麼沒有課後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