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眾志成城

綠林好漢陳白山今年四十多歲，身體高大，動作敏捷，精通太極拳。他從小師從父親學習武術，繼承了武林的家風，為人耿直忠誠，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豪爽性格。他每日苦練拳腳功夫，喜愛結交天下朋友，好打抱不平管閑事。他老家在山東省，由於家境生活困難，跑到東北謀生。後來做生意與官府發生衝突，上遼南青松嶺當了響馬。人們說他能兩手打槍，百發百中，還會飛檐走壁。他經過多年的闖蕩，現在手下已經有五百多條槍。他神采飛揚地拍了拍腰帶上插著的烏黑駁殼槍，神氣地說：「你們說的這些都是空的，只有我手裡的五百多玩槍的兄弟才是真的。你們什麼時候需要動武，我就把隊伍拉出來，同小日本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你們看那多好哇。」

張鐵龍細心觀察著陳白山，只見身強體壯，目光深邃，威風凜凜，在他那清秀的眉目之間，透露出一股敢想敢幹的英雄氣概。他想到有這些武林高手幫忙，是能幫助自己開好開武林大會的。

一輛大汽車飛快地開進了校園，咯吱一聲，猛然停在操場邊。孫志明飛快地跳下汽車，氣喘吁吁地趕過來了。他走上前來一瞅，哈，來的都是瀋陽一帶武林里的師兄弟，臉上頓時流露喜悅的神色。年保國是他軍官學校同學，與他同時參加東北軍。他和關鳳山、陳白山也是武林朋友，經常在一起聚會，共同切磋武藝。他們一見到孫志明，就急忙圍過來，互相問候。孫志明拱手朝大家行禮后，顧不上與大家客氣寒暄，匆忙向大家講述了剛才與日本軍官的搏鬥，描述了山田說的話。他神色憂鬱，心直口快地對張鐵龍說：「老營長，看樣子小鬼子今天就要動手了，可是我們的長官還沒有思想準備啊。上級對我們要求很嚴，不許我們同小鬼子碰硬。上級長官說小鬼子動手打我們，我們也不能還手。這可怎麼辦？」

年保國眼睛里流露出憂慮地神色，焦灼地說：「現在部隊官兵想打小鬼子，可是上級長官卻不讓打。如果中日兩軍發生衝突，我們的部隊可能會吃大虧。」

「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我們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陳大哥，你說的對，你已經走出了第一步，將來，我們大家也可能會這樣干。保國、志明兄弟，要把隊伍掌握好，訓練好，將來打小鬼子還得要靠你們主力部隊。」張鐵龍沉思著說。

「放心吧，老營長，我們已經把兵訓練好了。」孫志明心照不宣地說：「無論是單兵的軍事素質、還是班排戰鬥能力都明顯提高。保證拉出去就能打硬仗。什麼城鎮攻堅戰、什麼陣地阻擊戰都訓練過，都沒有問題。」

張鐵龍平靜地說：「有準備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他和孫志明這個營是一直有特殊感情的。他五年前在他所在的三營當過營長，平時多次到他這個營探望。張鐵龍的生活經歷特殊，他五歲時就在擔任北洋軍軍官的父親的安排下，在廣州跟一位老武師學習太極功夫。他少年時，跟隨父親到北京讀書時，在東城區的一所學校里跟一位體育老師學習有北方特點的少林武術。他中學畢業后考入保定軍官，又系統學習現代軍事知識。本來，按照他當師長父親的安排，他要到軍隊里當兵報國。可是畢業后家中突然發生變故，由於父親在一次作戰時失利，全軍敗陣。父親脫離紅塵，出家到武漢附近的一座大山裡當了和尚。父親給他留下一封信，告訴他不能從軍，要到鐵路當火車司機。從此，他就進入了鐵路企業，經過兩年努力，當上了一名火車司機。一九二三年他參加奉軍，先後擔任過排長、連長、營長、軍部作戰處處長等職務，由於他作戰機智勇敢，多次立功受獎，深受少帥青睞。他看不慣軍閥們的行為，一九二七年脫離軍界，帶著張少帥獎賞他的巨額資金進入社會。他先後在東北、華北興辦了四個工廠、六個飯店、五個商店，經營的都很出色。多年的習武生涯，廣泛的武林交往，軍旅搏鬥的經歷，使他對中國武術感情深厚。他經營實業四年，有了巨額家產，更願意為中國武術發展作貢獻，多方奔走，要籌辦東北武林大會。

「鐵龍兄，通過剛才小鬼子挑釁打人這個事，我總感到要出大事？從各方面軍事動態分析，小鬼子要對我軍發動襲擊了。」年保國皺緊兩道濃眉，心事重重地提醒說。

「難道小鬼子是在施展瞞天過海陰謀？利用軍事演習掩蓋他們的戰爭行動。」張鐵龍渾身猛然振動，眉頭一皺，脫口而出。

「對，我看這是日本關東軍司令官本庄繁中將的本意，搞演習是在掩蓋他發動武裝進攻瀋陽的陰謀。」年保國皺緊雙眉，肯定地說。

眾人一聽表情嚴肅，露出驚異神色。關鳳山擔心地說：「這是你們的猜想，不會是真的吧。我們這麼強大的國家，有這麼多的東北軍，小鬼子只有一萬多人，是不敢輕舉妄動的。除非他們是戰爭狂人。」

「我在鐵路局調度哪兒了解到日本關東軍的近期調動情況。聯想到這幾天的小鬼子演習特點，可以負責任地說，小規模的軍事衝突近期就會發生。說不定就會在今天？」張鐵龍忽閃著灼灼有神的大眼睛，沉思片刻，冷靜地分析說。

孫志明焦慮地說：「老營長，關東軍如果進攻，我們營怎麼辦啊？」

張鐵龍爽快地說：「聽上級長官的命令，堅決打退日軍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