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武林盟友

東北軍的司機惶惑不安，被驚愕地拉下車，山田臉上充滿怒氣，眉頭一皺，眼睛一瞪，揮手沖司機臉上就是一拳。司機兩眼炯炯有神，矯健敏捷，見勢不好，身體本能地往旁邊一閃，迅速躲避對手的攻擊。山田一看沒打著司機，胸中火冒三丈，惱羞成怒，大步追上前去，揮拳還要打司機。司機臉上堆滿了憤怒，用力地咬著嘴唇，不敢接招，只是不停地左右躲閃著。

汽車司機室嗖地竄出一位青年軍官，緊皺著眉梢，咬緊了牙關，一個箭步追過來，焦灼地舉手攔阻說：「你幹什麼，這是在中國的土地上，容不得你們胡來。」

「你們當心點！我要給你們厲害，叫你瞧瞧！」山田滿臉怒氣，一看軍官擋路，不容分說，揮手照著軍官的臉上就打。青年軍官身手敏捷，左手一擋，身體迅速下沉，右腳一掃，山田重重跌倒在地上，連續翻了兩個滾，弄得渾身是土，狼狽不堪。熟悉中國武術的人知道，這位中**官使用的是中國少林拳的防身功夫。

孫富貴瞅見山田吃虧了，手舉著步槍從旁邊撲過來，舉起槍托對準司機就要打。司機眼疾手快，靈巧地一跳，神速地閃到旁邊。

山田臉色陰沉，氣得嘴唇不停地哆嗦，猛地從腰間拔出手槍，對準青年軍官說：「八格牙路，該死的支那軍人。我槍斃你，死了死了的有！」

摩托車駕駛員跑上前，拉住他的手急忙說：「山田君，請記住大佐的軍令，我們快走吧！」

山田一聽軍令，臉色兒猛地一沉，怏怏不快地收起手槍，指著青年軍官說：「你們不用著急。今天晚上，我們就收拾你們。叫你們嘗嘗大日本關東軍的厲害。」他和孫富貴焦急地跳進摩托車。駕駛員用力地踩油門，摩托車飛快地跑起來，在前方迅速拐彎了，轉眼間就瞧不見摩托車的影子了。

青年軍官名叫孫志明，是東北軍的一位營長。他長著瘦高的身體，身穿一身灰色軍裝，一條牛皮武裝帶從肩上斜著挎過，腰間皮帶里別著一支手槍。此刻，他是要去東北大學與老戰友會面。他聽到山田的狂言，心中一驚，眯著炯炯有神的眼睛思索，難道關東軍今天就要動手？他神色焦灼，憂心忡忡地快步踏上汽車，命令司機向東北大學開去。

中午的陽光照在東北大學的操場上，給人們一種溫暖的感覺。在操場邊的大楊樹下，有四個人圍著一張長方桌，坐在大板凳上熱情地交談。中間穿著鐵路服裝的是北寧鐵路局運輸特派員張鐵龍，正興緻勃勃地同遼南青松嶺綠林好漢陳白山、中學武術教師關鳳山、東北軍團長年保國交談，共商召開武林大會的事宜。

陳白山徒弟鄭山河在旁邊的操場上練習武術，準備參加武術比賽。他脫了衣服，穿著背心，先表演了一套少林拳。這套拳把少林拳的主要搏擊技巧，巧妙地編排，融為一個完整的體系。武術是一門搏擊藝術，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鄭山河全身沉浸在功夫中，他一會跳躍，一會進攻，動作靈巧，身輕如燕，把武術動作中的攻防技巧，表演得淋漓盡致。他用十分鐘時間，就輕鬆輕巧地打完一套拳術，心不跳，臉不紅。他從腰間輕輕掏出一支三節棍，在場地上聚精會神地練習三節棍，忽而進攻，忽而防守，一招一式，功夫紮實，令人眼花繚亂。

武術教師關鳳山坦率地說：「鐵龍兄，你舉辦武林大會，是辦了一件大好事。可以把武林人的心聚集在一起，向世人展示我們武術的威力，叫日本人看看我們中國人的力量。」

「我們就是要通過召開東北武林大會，把各位英雄豪傑團結起來，配合全國各界愛國人士聯合起來，同日本小鬼子做針鋒相對的鬥爭。」張鐵龍誠懇地說道。

年保國是東北軍的步兵團長，今天雖然穿著藍布長袍，頭戴一頂深色禮帽，卻依然可以瞅出他威風凜凜的軍人氣質。他擔心地說：「最近風聲很緊張，日本關東軍司令官本庄繁中將到處視察防務，命令部隊頻繁舉行演習。我看這是他們發動戰爭前兆。我聽軍界朋友們說，近期日軍可能要在咱們瀋陽鬧事。大家要提高警惕！」

張鐵龍憂慮地說：「根據近期國家對日本人的態度看，我們的上級長官骨頭軟，不會同日本人硬頂。這是我們最擔心的事。既然官方不能同日軍明斗，我們就組織民間武術組織同小鬼子鬥爭。這就是我們決定舉辦中國北方武術大會的真正目的。」

「現在日軍越來越猖狂，在中國的土地上橫行霸道，誰也不敢惹。官方骨頭軟，我們民間不能軟。再退讓，中國人就沒活路了。鐵龍大哥，你武藝高強，精通謀略，軍事鬥爭經驗豐富，你就領導我們武術界的仁人志士，同日本人干一場吧！」關鳳山情緒激動，慷慨激昂地說。

「咱們九月二十八日召開武林大會，就是要實現中國武林人以武強國的理想。我們就專門制定一個方案，準備成立一個民間武裝，在國家需要的時候，拉出一支隊伍擺開陣勢同日軍鬥爭。」張鐵龍胸有成竹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