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相公上門:莫名其妙被成親2
雨墨假裝沒看明白,徑直瞪著她那雙水靈靈精明大眼睛,回瞅柳金蟾:和我無關!
柳金蟾咬唇,努力追憶落水之後的事兒,她清楚記得因為船要在蘇州停泊一夜,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她難得去一次蘇州,就是高燒不退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因為嘛,頭牌年年有,但歲歲人不同。
然後她燒得稀里糊塗,就見絕色公子坐在她的床邊給她寬衣,那羞羞答答、含羞帶怯的模樣一看就讓人心猿意馬,她哪知道這是良家婦男?尤其他那時還分明就是就寢前的風情模樣……
她還道是蘇州的新頭牌,開處不久的新倌兒,她撫弄他,他不說拒絕,還半推半就的躺在那裡任憑她肆弄,她越發覺得他是蘇州的頭牌了……於是她使出了她的十八般武藝,打算好好調教這個縮手縮腳又惹人憐的小頭牌,讓他多開點竅,也不讓她這金陵縣「傍花隨柳」三劍客之首浪得虛名。
浪得虛名……
一想到這一夜自己對人家做得那些……下流、齷齪事,柳金蟾心裡就發虛,尤其是想到早上溫存后,她一直混喊著人家小乖乖、寶貝兒、我的寶貝兒,人家只是抿唇瞅著她,半句「討厭兒」也沒說,全盤接收!
想到混喊、混摸的那好一陣讓人好羞澀的親昵……柳金蟾的臉微微發青,她真不知道這是個良家婦男,當然她也覺察了他異常的拘謹與瑟縮、還有順從,但誰知道會有這種烏龍事……她又沒娶過相公!
一想到這兒,柳金蟾立刻就又瞪了雨墨一眼。
雨墨哪裡覺得是自己的錯,見裝不過,當即把眼往屋頂一望:哼,自作孽不可活!夜路走多了哪有不遇見鬼的?關他什麼事兒?
柳金蟾拍拍自己的胸口,好容易喘出這口惡氣,才切齒低道:「你……知道他腦子有問題,還往我屋裡領?錯。是把我往他屋裡送?」
雨墨嘟嘴嘀咕:「是他自己來的!」她也怕瘋子啊!
「你就不能攔著?」
雨墨嘟著嘴腹誹:怎麼攔?人家後面背了一桿槍呢!
「你沒話說?」
「小姐,他又來了……」雨墨立刻道,她倒要看看他家小姐怎麼攔。
柳金蟾腰立刻一酸,趕緊回頭就見如花美眷拿著一件青色的披風,儀態萬千地踱步過來,笑盈盈的臉和楚天白家那神仙小相公初婚時,笑得一個那叫人一個醉兒……
雨墨倏得一緊,立刻決定拋棄小姐不惹瘋子:「姑爺!」
柳金蟾咋舌,這才一天,就喊得像服侍了幾年了似的。
「妻主,你怎麼能到船頭來?難道不知這初春的風冷?」北堂傲的眼滿是苛責,只是苛責之外又是滿滿的心疼:「不如妻主先回屋,為夫讓船家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醋溜魚。」說著將披風搭在柳金蟾的肩上,拽著柳金蟾就走!
雨墨目送他家只會說人,自己也做不到的小姐遠去,表以深切的默哀,心裡樂道:舒服了吧,佔人便宜都說沒好下場了,還不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但,這瘋子老纏著小姐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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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蟾被北堂傲一路拽回船艙坐下用膳,這一坐才發現這瘋相公家的規矩很大。兩個背刀侍從始終站立在瘋相公後面不說,吃碗魚還有人給剔刺。
瘋相公接過侍從去了刺的魚,還親自檢查一遍,才夾到她碗里:「妻主用魚!」
柳金蟾吞吞口水,要說點什麼吧,還不敢開口,索性趕緊抱起碗開始刨飯。
「妻主餓了?」
「恩!」柳金蟾忙吞。
「妻主慢些吃,仔細梗著,這吃飯要細嚼慢咽才好!」瘋相公拿起碗吃,吃得那叫一個慢條斯理,還不住地挑菜往柳金蟾碗里夾。
柳金蟾笑得尷尬,配合瘋公子的頻率,吃得心驚膽顫:這小相公為什麼就一定咬定她是他妻主?難道他被她妻主休了,才瘋的?
「妻主,入春的風冷,要是著了涼對身子不好!」
「哦!」
「妻主多吃點!」
「恩!」
「為夫的姐夫常說,這……夫妻成了親,這孩子指不定哪天……」
「噗——孩……子?咳咳咳……」不會那麼倒霉吧?
「妻主怎麼了,被刺卡著了?」
「沒事!沒事!」一晚上應該沒事兒……就不知幾……
「喝點魚湯!再喝一碗!妻主吃慢點!」
「恩。」柳金蟾內牛不止。
好容易吃完了難吞咽的晌午飯,柳金蟾才想鬆一口氣,一轉身,就見身後的瘋相公竟然命人鋪床了……
大中午的!
「妻主休息會兒!這書多早都看不完的!現在多休息才重要。」北堂傲不由分說就抽掉了柳金蟾用來裝樣子的書,拉著柳金蟾去午睡。
睡吧!
看樣子是自己邪惡了,一聽見睡就往歪處想,人家小相公沒脫光呢。
柳金蟾只得寬衣午睡,只是睡到一半忽然驚醒了,就看見一隻手在她平坦的小肚子上輕撫,不禁吞吞口水問:「你……相公……這是?」啥意思?
北堂傲笑得溫柔,靠在柳金蟾的枕邊低語:「我姐夫說,若是妻主有了孩子能摸到孩子在裡面動……」
「……」柳金蟾臉僵:一晚上就生?她不成螞蟻的媽媽——蟻后了?
接著下午溫書,不是她想溫習,而是瘋公子就在她身邊擦那桿亮亮的銀槍,一看那槍尖就是個鋒利的傢伙!
擦就擦擦吧,沒事還殺氣森森地刺幾下,那手腕一繞還能舞出數個槍花——好看,就感覺他挑得是人!
柳金蟾再度淚流不止:誰來告訴她,他是不是殺過人啊!動作太熟練了。
「相……相公……你……你不用守著我,你出去走走吧!」江風多清爽啊!
一個時辰終於讓柳金蟾那一早就要斷掉的腰,挺不住了。
「傲兒沒事!傲兒的姐夫說,男人成親后,沒事別在外面逛,外面女人多,名聲不好!」北堂傲又埋頭把看似只有尺許的小銀槍舞在手腕之間,繼續玩著刺刺、插插、挑挑等殺人的槍技。
柳金蟾點頭,心裡想:他姐夫也許就忘了告訴他妻主是不能亂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