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綿里藏針:船家上門探虛實3
但……
作為前生差點被人潛規則的柳金蟾,她最恨的就是這種不入流的事兒。
偏她也最見不得船家男人這等勢力之人,所以她也不理他說什麼,只是淡笑著,放眼靜看這兩岸的山水之色,絲毫不為所動。
船家男人暗道柳金蟾不識抬舉,這麼好的機會,這麼難得的攀附之機,都不懂得把握,心道真是個傻子,但收了人家銀子,哪有不盡心辦事的理兒,他只得陪著笑又道:
「這劉大官人可是有來頭的,她還有一個嫡親的姨母就是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那可是最高檢察院副院長啊!
柳金蟾的心跳有些加速:這個可是高幹子女,還是京城名副其實的高幹子女……誘惑啊、誘惑!她上輩子連她們區長的子女都沒見過——人家出國了。
「我和你說,這劉大官人年紀也不大,也就三四十來歲,去年剛死了正夫,家裡雖有幾個小侍,但不是年紀大了、就是不順心,他琢磨著續弦,就想娶個你相公這模樣的。」
三四十歲?
「這年紀……」柳金蟾很想說:這個時代太老了吧,當人姥姥都夠了!她柳家的族姥姥也才剛五十,去年剛抱重孫子。
「什麼年紀不年紀的!我和你說,就這年紀合適,正夫!女人父母都是大官兒、她本人又當著京官兒,多少人家兒子來她家說親,她都沒應,就想娶個自己看中意的。」
船家男人立刻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噼里啪啦又說了一堆。
「船家相公,這事兒,我也做不得主兒,不如,我問問我內人,再答覆於你可好?」直截了當拒絕不得行、拂袖而去她們又坐在人家船上,柳金蟾只得迂迴拖延時間道。
「那,我晚上來?」船家步步緊逼。
「晚上只怕不行,我答應我相公,要陪他上岸走走,不如明日?」柳金蟾暗想明夜就夜泊蘇州,那女人要進京,自然得在蘇州下船,換船乘運河北上,她一走,這船家也不能再煩她們了。
「那……明兒一早?」船家男人立刻道。
這麼急?
「好!」她一定抱著北堂傲在被窩裡溫存到晌午,下午再一個午睡到傍晚,不信那女人還能到了蘇州不下船,真要送他們到白鷺書院不成。
「那一言為定!」船家男人不禁喜形於色,立刻好似好事將成的模樣,轉身就往船艙走,柳金蟾凝神一看,心中冷笑:可不就是那夜的女人屋。
雨墨要拉柳金蟾:「小姐,就是那個女人……」
「噓——雨墨回屋別提這事兒,明兒我們她來了我們再說。」柳金蟾拉過雨墨回頭繼續看江面。
「哦。」雨墨立刻點頭,暗想姑爺知道,還不知道怎麼鬧騰呢。
主僕二人閑著也無事,就在甲板上走了兩圈,雨墨說出來久了,再不回去,只怕姑爺臉色不好看。
柳金蟾想了想,心裡嘆了口氣:她最近背書的遍數比她半年看得都多。
於是主僕回屋,一進門,立刻就見北堂傲那拉著比馬還長的臉,瞪著她:「難得,還記得回來。「立馬的兩圈」,就是扛匹折足馬也夠跑十圈的了。」
柳金蟾抿唇傻笑,雨墨立刻就給了柳金蟾一個「我就說」的神情。
「笑什麼笑,笑著笑著就想磨蹭過去?」
北堂傲剛正對著西洋鏡挑選要出門的衣裳,此刻見柳金蟾回來,也沒心思選了,把手上的衣裳往床上一扔,就指了一件大紅邊滾暗金的箭袖錦袍:「就這件喜氣,挑這件吧!」奉書和奉箭趕緊帶著雨墨去隔壁屋將挑出來的衣裳、袍子、雨裳拿到外邊屋開始印燙。
柳金蟾剛一落座,拿起書,手裡的書就被北堂傲抽了出去,只剩下北堂傲那張百看不厭的俊臉,就是板著也有動人的味道。
「看我笑什麼?外面見著誰了?」北堂傲屁股一落座,質問就出口。
「船家男人來說問相公可有兄弟。」柳金蟾說著就蹭到北堂傲身側,往北堂傲腿上坐。
北堂傲眼見柳金蟾又過來瞎蹭要推開,但人一到自己腿上,他索性也就任柳金蟾依偎在自己懷裡半合著眼,質問的話也不自覺地變成了軟言溫語:
「怎麼問這個?」
「說有個官人想娶一個和相公一般模樣的人做正夫。」
柳金蟾打個呵欠,把臉貼在北堂傲的胸口,根據她的經驗,北堂傲就是只驕傲的銀刺蝟,不高興就會豎起一身的利刺扎死敢讓他不歡喜的人,但……如果鑽進他的懷裡,拿著他的柔軟處,他就是只任你予取予求的小綿羊兼含羞草。
「你應了?」北堂傲摟著懶洋洋的妻主,感覺像抱了一隻越來越肥的胖貓。
柳金蟾又是大呵欠,兩眼幾乎閉上:「沒!那年紀和我娘一樣大,就是京里的大官,咱也不應,再說咱們哪能做你兄弟的主,把他往火坑裡推不是?」何況還是那色迷迷的老女人!
說完,柳金蟾又是一個哈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柳金蟾覺得自己進來特別容易犯困。
「恩。」北堂傲不禁想自己家裡有兄弟沒,但印象里似乎除了姐姐和姐夫、貌似也有兄弟……只是……好像都嫁了吧,反正沒影象,他只記得他的大外甥嫁人了,兩個外甥女……好像家裡也來信說娶了門當戶對的相公!
「明兒,那船家男人來問,你聽聽,覺得不好就說家裡的兄弟都嫁了,犯不著和他說別的。」省得得罪那當官的。
「恩……妻主,你又睡了?」就算是只貓,白天睡,起碼晚上也該精神點兒……
「恩……相公,我最近都好睏,困得睜不開眼……不如你幫我醒醒瞌睡?」
「怎麼幫?」北堂傲眉頭一皺,就將柳金蟾往床上放,一面掀開被子、一面開始幫柳金蟾去掉外衣。
柳金蟾幾乎合緊的眼眯起一笑,拿手往自己胸口一指:「摸這兒!」
北堂傲臉一紅,一床被子就給柳金蟾蓋了下去——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