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綿里藏針:船家上門探虛實4
柳金蟾抱著被子滿足的一笑,翻身睡了!北堂傲既羞惱又擔心:妻主這嗜睡的模樣是不是生了什麼病?他這麼一想,就趕緊吩咐奉箭和奉書一會兒船停了,一個去找地方吃飯、一個趕緊去請大夫。
二人忙點頭答是,伺候北堂傲在床邊陪柳金蟾午睡后,二人一出來,雨墨那憋不住的話頭,趕緊就拉著二人到了門口,嘀嘀咕咕把剛才船家男人的話和二人說了。
奉書一聽眉頭就皺了道:「老蛤蟆也想吃天鵝肉,甭管她,天塌了有我們大小姐頂著呢!一個大理寺少卿算什麼,雨墨要是你們小姐把我們公子哄好了,將來就是大理寺卿也有得做。」前提是要有本事。
雨墨是個鄉下孩子,那裡懂什麼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卿、剛才那船家男人一副很拽皮的模樣,讓他不禁想,難道這官還能大過她們家大少爺的媳婦大少奶奶去?她們大少奶奶可是金陵縣的知縣大人,一個人管好幾千戶人家呢!可了不起了!
此刻他聽奉書這麼一說,更覺得這沒啥了不起了,他立刻驕傲地說:「我家小姐才不要做什麼大理寺卿呢,我們小姐說了,她要考舉人做知縣大人!」
奉書瞪大眼:這還沒他官大!
奉箭忙暗拽奉書笑:「少夫人就是有志向,要自己考知縣!」有骨氣好,就怕和那慕容嫣一樣,一心只想娶個金龜婿,傍著相公吃軟飯,還恬不知恥的說自己是夫人命。
「那是,我們小姐說靠山山倒、靠水水枯,做人要靠自己才能挺直腰板。」雨墨拽皮讓眼前的人更覺的欣慰了。
雨墨說完,就忽然想想到他的針線還沒做完,趕緊就進屋穿針引線去了,他最近做了一雙鞋,就是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喜歡。
奉箭和奉書見雨墨進了屋,兩個人趕緊開始嘀咕了:
「今兒到了這小縣城,我們就趕緊讓柳姑娘把我們爺和她的事辦了……」奉箭說完對著奉書的耳朵一陣嘀咕。
「恩。」奉書立刻點頭稱是,然後又道:「剛才雨墨提到的男人好生沒眼色,這樣的親事也趕來提。」
「哼,這只是一個開端,今兒那船家男人來試了水深水淺,我看那老蛤蟆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是要娶公子什麼兄弟,分明是來試探柳姑娘的口風,娶正夫是假,要欺女霸男是真!」奉箭撓著煩惱的頭,憤憤道。
奉書急了道:「那怎麼辦,少爺迷迷糊糊的。」倒不怕少爺吃虧,就怕少爺一時惱羞成怒,當真把人給戳成了窟窿眼兒。
「能怎麼辦?我要是個有謀有略的人,咱們也不會有今天!走一步算一步吧,咱們有刀有身份怕他做甚?難道她還能是個公侯?」奉箭腦子一團亂,只想著如何應付京里大小姐的耳目。
「就是!若是公侯,誰坐這小客船進京啊!」奉書心寬道;「公侯們進京都是包船,別說公侯家,就是有點家底的女人進京帶著相公們都自己包客船,誰會讓自己的夫婿在外面隨意露臉。」除非和他公子一樣,是來跳江的,但誰跳江帶相公呢?
「說的也是!」就是微服私訪,也沒帶著小侍拋頭露面的。
「再說公侯見了我們大小姐不也還得恭恭敬敬的。就是郡王,也要三分禮遇。」奉書又補充道,隨便給自己打氣。
「恩!」奉箭心道:公侯他們也不怕,縱使是郡王公主家也不能不給他們大小姐顏面,他們大小姐和大姑爺,二十年戎馬生涯,身兼兩國公、又有一個國夫人加身、出將入相,為國公之首,貴不可言。
二人正說著,就忽見那頭船家男人從那邊出來,笑得那叫一個噁心。
奉箭和奉書立刻露出憎惡的神情,偏偏那男人還往他們這邊走,二人立刻趴在欄杆上眺望波濤滾滾的江面。
「喲,怎麼你們二位在外面。」船家男人一來就趾高氣揚的打招呼。
奉箭和奉書立刻從頭到腳地把船家男人掃了一遍:什麼東西!怎麼說,外人見了他們也喊聲大人不是?
「吹吹風,老闆有事兒?」奉箭站在著欄杆前用斜眼看船家男人,腰背挺直,兩手負於身後,一派官爺的架勢。
奉書也不落威風,一副在軍營小副官的嚴肅神情,斜視船家男人。
船家男人心裡咯噔了一下,還真鬧不明白這二人到底是那二人的跟班還是那姑娘同行的所謂家裡當官的親戚?
「二位爺,裡面的小姐可在?」
「剛睡!說是身上不舒服。」奉書俯瞰江面,答道。
奉箭也不理這船家什麼神色,也仍舊看著江面,只是問:「船家,今兒夜泊何處?」
「茶陵小縣。」
「茶陵小縣多大?」
「能多大,也就是一二千戶人吧。」
「哦,不知縣官姓什麼?」
「這縣官幾年一換,小的不知,不知有何事?」
「就是來看看他們縣衙在哪兒。」
「這縣衙我知道,就在我們今夜泊船的東面。走上百來步就知道了。不知二位爺,要做什麼?」
奉箭笑了:「你可在那縣衙有相熟的人?」
「有個捕快是我娘家的兄弟,不知有何公幹?」船家男人立刻笑道。
「公幹談不上,倒有些私事,要他幫個忙!」說著奉箭往那船家男人手裡放一塊不足一兩的碎銀子。
船家男人立刻兩眼冒光:「好說、好說、這一停船,小的就帶你們去!」
奉箭和奉書兩個對視一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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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傍晚,春雨稍歇。
客船泊船在茶陵小縣的江岸過夜。
這船一停,奉箭和奉書就趕緊借故下了船,北堂傲因柳金蟾隨口說了一句大紅的衣裳出門在小縣裡太惹眼,上岸只怕招來不懷好意的人,當即就丟了大紅的錦袍,挑了件青色的素凈袍子,系了一條大紅的腰帶對著鏡子理裝,一回頭見柳金蟾還趴在船頭似醒未醒。
「妻主說陪夫家下船,莫不是玩笑?」北堂傲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