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假戲真做:糊裡糊塗立婚書2
聽奉箭這麼一問,柳金蟾就笑道:「小地方哪有那麼多規矩,我家哪兒,出門一抬眼都是男人,女人們出門娶親的有相公陪著、沒娶親的有兄弟們看著,家裡但凡有點錢的,女人都在馬車裡坐著,外面守著相公,十三歲就有人來提親,到了十八歲家裡的相公沒有七八個、也有四五個排隊呢!」
「那要是誰的相公模樣生得好,放在外面不怕啊?」奉書立刻問道,當即就挨了他公子的一記必殺眼,趕緊噤聲。
「也有怕的吧,不過我們哪兒模樣好的也不多,就是有,女人們都娶親了,家裡的相公們看得死緊死緊的,族規又嚴,誰敢去趟那渾水啊!除非……」雨墨接過話頭說著,眼睛不由得就飄向了她小姐:她小姐好像就去摸過那薛家的小兒子……差點就生米煮熟飯要把人家娶回家了。
北堂傲正在命奉箭把不知放在哪個箱里的頭紗翻出來,一聽雨墨這聲「除非」有些猶疑,立刻回頭,果見雨墨的眼正掃過他妻主,當即就放下手裡的事,瞪著雨墨問:「除非什麼?」說完,眼就瞅著掠過一絲心虛的柳金蟾忙對雨墨遞眼色,氣得剛退下的潮紅的臉,立刻變成了怒紅:
「柳金蟾,你說,你是不是背著為夫調戲過良家婦男?」
「我……不知道他是啊!」柳金蟾答也快,答完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她那麼嘴賤,承認什麼啊承認!
柳金蟾一答完,氣得臉色轉眼發白的北堂傲就想一棍子打死柳金蟾,但用棍子……他捨不得,他四下一看,索性就操起桌邊的一疊看上去軟而無力的毛邊紙,朝著柳金蟾就抽了過去:
「好啊!讓你不學好!讓你背著我摸野男人!你說你摸人家哪了?」是不是也是哪兒?他就說她每次都那麼順手,敢情還摸著別人的……氣死他了。
柳金蟾更配合,那毛邊紙抽來,她立刻繞著桌子跑,許是被她娘打習慣了,她屁股一被毛邊紙擦到,立刻喊哎喲不說,嘴裡還不住的告饒:「好相公、好相公、有話好好說,為妻……哎喲……為妻……那會不還沒娶你么……哎喲……寶貝兒……為妻錯了……再也不敢了!」
「當真不敢了?」北堂傲拿著毛邊紙很是威風地質問。
「不敢了!」柳金蟾立刻點頭。
「婚前的事兒?」北堂傲眼睛一瞪。
「真的!」柳金蟾跑得喘氣。
「雨墨!」北堂傲拿眼看雨墨,雨墨立刻道:「前……前年的事兒。」
「那狐媚子叫什麼?」北堂傲臉色微緩,一屁股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我不知道!」柳金蟾立刻站到相公的面前,賠笑道,「我以為是山妖。」
「山妖?」北堂傲一聽當即就橫了柳金蟾一眼:「美得你!」山妖,這稱號一聽就立刻讓北堂傲想起了那些走路屁股扭來扭去的男妖精——妖里妖氣。
「雨墨,那男妖精什麼名兒?」北堂傲拿眼再看雨墨,雨墨立刻想了想道:「似乎……姓薛……叫薛青……」
「薛青?」北堂傲一聽,臉就抽搐了一下,心道:一聽這名兒就是蛇妖的名兒。
雨墨立刻點頭,然後抱歉地看著她家小姐,她不一小心就說漏嘴了,著實是姑爺那眼神跟啥人似的……
柳金蟾心裡立刻想到她幸好不用帶北堂傲回家見她娘。
她才想完,就立刻聽北堂傲冷道:「等我們回家,我定要看看這妖精什麼模樣,能把妻主迷得,這人和妖都不分了。」
柳金蟾和雨墨當即咋舌。
奉箭見這事兒要沒完沒了,立刻拿著頭紗道:「少爺,這岸要再不上去,可就沒看得的了。」
北堂傲這才起身,拿手往柳金蟾臉上一戳:「美得你!」言罷,讓奉書、雨墨趕緊給他看衣擺可有褶子,然後又把束好的發又抿了抿,方扣上在大漠行軍時帶的米色紗帽——
這米色紗帽有兩個作用,一則是沙漠之色便於行軍隱蔽、二則沙曼不長,正好過肩,擋風沙最好,只一點不好,與京城未婚公子們愛用軟煙羅相比粗糙太多,但晚上也只有將就,等以後再買。
這一倒騰,等一行五人下船時,天早黑了,月也朦朦朧朧的,奉箭只能手執大紅燈籠登岸,岸上倒也有些熱鬧,有些專做客船生意的人家,點燈在岸邊賣些小吃,或是瓜果等本地特產,江岸上也有些男人簇擁著女人在岸邊漫步。
舉目望去,北堂傲發現這小縣份的確和柳金蟾說的一般,抬眼看去都幾乎是男人,就偶爾三四個女人也好似綴在綠葉里的幾朵花兒,被各自的相公團團圍著,別說調戲別人相公,就是要抬眼看看別人的相公,小小的個子也無法掠過相公們的肩膀,這情景,也只比他們軍營強些,因為那軍營里經常是二十萬大軍里也沒一個女人,已婚男人說就是看見頭母豬也賽嫦娥了。
奉書點了些小吃,但需要點時間,奉箭就說不如過去走走。
北堂傲那是什麼居家男子,憋了近一個月,此刻出來正想四處走走,一聽就拉著柳金蟾跟著奉箭走,柳金蟾一看這奉箭故意讓奉書支開雨墨的架勢,立刻心知這是要去官媒處登記的意思,暗想自己和北堂傲這一月,但凡夫妻間該發生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一個遍,自己就是不告知娘,於情於理,就是這夫妻註定不長久,也應該給北堂傲一個正夫的名分。
北堂傲走了約莫二十餘步,就覺得奇怪了——怎麼朝著這黑燈瞎火的地兒走?他在看柳金蟾也不問,就只是跟著奉箭,牽著他的手往前走,更覺得可疑:想賣了他?
北堂傲心裡就悶了:「妻主,有事瞞著為夫?」
「相公,是這樣……」柳金蟾一看奉箭那神色,立刻在北堂傲狐疑的眼神下開始編謊:「前兒我娘來信和我說,說咱們成親急,又走得匆忙,所以好些文書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