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確定身份
尚紫柔沉然,查看了一下確定左右無人,宮女們皆在比較遠的後面,這才放心下來輕聲道:「若是說起來還是山上遇刺那次,當時利劍如雨。我明明看到一支箭向你飛來,速度非常快,若是尋常人根本避之不及。但你,,,卻輕輕巧巧的就躲開了,著實令人讚歎呢!」
說著凝視著她,生怕漏掉什麼表情。最近宮中發生了太多事,使她不得不事事小心著。
果然,,,羅以珊先是一愣,接著就掩面笑了起來,神秘道:「這都被姐姐看到了,真是厲害!其實偷偷告訴你,我小時候身體孱弱的很,連大夫都活過不過十歲。最後有人給出了個注意,說找個師傅學點武藝,權當是強身健體,說不定能活呢!我爹聽后覺得有道理,就幫我了個師傅,這不,現在還算有點武功,勉強能防身。」
尚紫柔沉默了片刻後點點頭,笑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不過卻為何從未聽你提起過?」
羅以珊笑了笑,開口道:「平時在宮中有這麼多人保護著,覺得用不太著,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卻沒想到被姐姐看出來了,還真是緣分呢!」
「如此甚好,日後說不定我還指著你保護呢~~」尚紫柔也笑了起來,話被說開,頓覺得輕鬆了不少。
「沒問題啊~」羅以珊笑的沒心沒肺。繼而道:「今日晚宴還真是熱鬧呢,好久都沒見到這麼多人了。時間真快,轉眼間咱們進宮都四個多月了。今天是過年,也不知道家裡人怎麼樣了…」說著聲音慢慢沉了下來,帶著無限落寞。
這一番話,倒是引起了尚紫柔的同感,點點頭遂也輕嘆道:「是啊,過得可真快!」覺得時間很快卻又很慢,明明才四個多月,卻又像是好幾年…
兩人邊走邊聊著,聲音也越來越小…
……
晚宴結束后,粟澤沒有直接離宮,而是去了皇後宮內。
以往每到過年,皆是他們兩人在一起守夜,這麼多年早就養成習慣了。即使後來姐姐入宮為後,這個習慣倒也被特許。而且若他不去,姐姐怕是要一個人過了。這些年來,雖然太後有意要求皇上過去,但卻從未成功過。
其實他知道皇上只是把對粟家的恩怨連帶到了姐姐身上,但也無能為力。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父債子還,天經地義!欠別人家的總是要還的,只是有時候會稍晚一些罷了。
等到了鳳央宮,卻發現原來十四公主也在,正同皇后聊天呢。雖然他並不情願,但當著姐姐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忍著。算了,看在多一個人陪姐姐的份上,就不同她計較了。
但,,,他並不知,十四公主的到來乃是太後有意安排的。她自然知道女兒對粟澤的一片痴心,更知曉他的不冷不熱。聰慧如太后,自然知道從哪裡下手。不過,,她這麼做是有意支開女兒,因為要去做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粟太后把晚宴時那華麗的服裝換成了尋常略顯樸素的衣裳,梳了個最簡單的髮式,拿了幾件東西就帶著錦樺走出寢殿了。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她更是要確定心心念念的一件事情!毫不誇張的說,這關係到她的後半生。
「太后,確定了。侍候楊大夫沐浴的小太監來彙報,說是他的,,,恩,,,那什麼上,,,的確有一個圓形香疤。」錦樺提著一盞燈籠走在太后的身邊,並輕聲說道,但說完之後,臉頰上飛來兩片紅暈。對她一個姑娘來說,那兩個字的確難以啟齒。
粟太后的腳步瞬間一頓,停在了原地,眼睛雪亮再次確認道:「哦?可當真,看清了,是屁股上有圓形香疤?」她的心跳的厲害,雖然之前八成已經確定,但當聽到這個消息后,還是忍不住激動。她的孩子啊…
「是的!他一直拒絕咱們的人幫忙沐浴。奴婢怕耽誤事情,就派了個機靈點的小太監,去,,去偷看了他洗澡…」說起此事,錦樺更加覺得難以啟齒,低頭說道。
「好吧,,,但不管如何事情算是辦成了。對潁兒也沒什麼傷害,但是日後斷不允許類似事情的發生,聽清了沒?!」粟太后的臉黑了些,沉聲吩咐道。她可不想讓人偷看自己兒子洗澡,還是個太監…
錦樺連忙點頭:「奴婢明白!」
「好,走吧。」
楊逸凡依舊是一襲白裳,此刻正盤膝坐在桌邊認真的看著一本醫術。若非是這裡有語兮,還有這麼本書,不然他是決計不會呆在這裡這麼多天的。
看了一會,覺得乏了。他將書卷放下,望向那跳動的燭光出神…
到了這個時候,依舊能清晰聽到外面時不時傳來的鞭炮聲。不過,,,聽起來有些遠,想必是皇宮附近的。
今夜破例去參加這什麼晚宴,為的就是看她一眼,不過總算放心了些。不管如何,只要她沒事就好!看來這皇宮是要儘快離開了,他留在這裡不僅幫不上什麼忙,反倒是只能拖累於她。
「叩叩叩…」
「楊大夫,您休息了嗎?」敲門聲過後,外面傳來了宮人的詢問聲。
「尚未,有什麼事情嗎?」楊逸凡輕聲問道,略感疑惑。
「太后馬上來了,您準備接駕吧。」外面的聲音再次傳來。
楊逸凡一愣,隨後起身而來,沉默了片刻后輕聲道:「知道了。」說著便行至內室,換了件衣服,縱然還是白色的,但明顯正式了不少。而這時候,外面也傳來了腳步聲,想必是來了。
果然接著門被推開,粟太后緩步走了進來。
楊逸凡恭敬的行禮,聲音不卑不亢,並沒有絲毫的曲意迎合之意。縱然他心中著實有些意外,為何這個時候太後會來,不過卻並未表現出來絲毫。
粟太后首先環視了屋內一周,對安排給他的房間還算是滿意。而接著便把目光轉到了他身上,細細的打量著、十六年未見,多少個夜晚她會從夢中驚醒,夢中的兒子依舊還在,同樣的還有他……再算上菡兒,一家人其樂融融的、
卻只是可惜,當睜開眼睛后,夢中的美景和人全然不見,發覺一切皆是空的!而她所擁有的,只有無盡寬敞的房間和冰涼的空氣。她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無數的思念無處可以傾訴和排解,唯有的就是去看了看屬於他們的女兒。
而如今,他們的兒子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還這麼優秀,感覺一切美得像場夢境。
「不知太后深夜來草民這裡有何事?若是身體不舒服直接派人傳喚一聲就行了。」楊逸凡不止一次的從太后眼中感受到了這種眼神,略有不自然,便轉變話題凝聲道。
粟太后坐到桌邊,輕笑道:「楊大夫也坐吧,倒也沒什麼事,就是哀家看到你之後就想到一個故人,想要同你聊聊。」
楊逸凡點頭,知道她口中的故人就是師父了,這些天來,她著實沒少問了關於自己和師父的事。倒是有些好奇,師父向來在江湖中漂泊,什麼時候與宮中最尊貴之人有了交集呢。
宮人被退下去了,隨著門被關上,房間內安靜了下來…
「聽說你是孤兒,那你師父可曾提起過你的身世?」粟太后凝聲問道,帶著一絲極不易察覺的殷切。
「說是撿來的,不過我六歲之前是沒有記憶的。」楊逸凡如實說著,記得曾經問過師父,卻只是得到輕飄飄的一句:撿來的。便再也不肯多說半句,說是再多問,便就是冷然。
粟太后頓時愣住了,只覺得心臟一陣陣的收緊。難怪他見到了自己沒有絲毫的反應,如陌生人般。尋常六歲的孩子早已有了記憶,即使時隔多年,但也不會完全遺忘啊!原來…想必是慕白用特殊方法消去了他的記憶,她知道他有這個能力。
心臟微微跳動的快了些,望著他凝聲道:「那你可曾想過為何沒了?還有,,,難道你沒有發現,你的相貌同你師父很像嗎?」說著手心微微攥緊,緊張之色不言而已。慕白不讓兒子認自己,那麼偏不!
楊逸凡一愣,略略沉然,輕笑了笑,接著搖頭道:「這倒是沒想過,不過你說我和師父的相貌相似?這還真看不出來,自我記憶中,他就開始留鬍鬚,看起來蒼老極了,現在連鬍鬚、眉毛都是白的。」
題外話:
只有一更了,狀態不太好,二更不寫了,這樣寫出來的東西不滿意,不能對親們還有作品不負責任。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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