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 甜蜜的愛
幕涼剪開他的外衣,將皮膚上的血漬擦去,又用白酒給他消了毒,在這個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只能如此了。整個消毒過程,幕涼一直擔心他會疼醒,可他眉頭都不皺一下,表情安靜如初,靜靜的躺在那裡,呼吸也不曾急促半分。
那傷口並不像是一般的兵器造成的,更像是傳說中的方天畫戟。幕涼在現代的博物館見過這種兵器,殺傷力強大,在古代也沒有幾個人可以遊刃有餘的使用。
小心翼翼的給他包紮好了腹部的傷口,幕涼又將他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好在其他地方都沒有傷口。如此一來,幕涼卻是將拓大王上上下下看了個遍。除了不能露點的關鍵部位,其他諸如六塊腹肌,強健有力的大腿,還有性感筆直的小腿,還有肌肉發達的手臂,那蜜色肌膚,一覽無遺。
此刻,躺在那裡的拓大王卻是難以言說的悸動感覺。幕涼微微涼的小手落在他的肌膚上,帶給他身體一陣陣莫名的酥麻感覺,像是通了閃電,說不出的震顫酥麻感覺。他需要常人難以忍受的巨大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才能抑制住喉嚨里溢出的呻,吟之聲。
儘管如此,臍下三寸那裡還是起了強烈的反應。一個小帳篷猛地立了起來,幕涼一開始沒看到,正準備給他裹上披風的時候,冷不丁手背碰到了昂揚而起的小帳篷。別看大王臍下一寸的地方受了傷,可是這並不影響他的男人本色。
幕涼甫一碰觸到那堅硬如鐵,清冷絕色的小臉驀然一紅,下一刻,想也不想,狠狠地一下拍在……拍在大王的男人本色上面。
「嘶!涼兒!」拓博堃悶哼一聲,而幕涼的小臉一瞬間漲成了紫紅色!該死的拓博堃!她剛才只是出於本能的一巴掌拍下去,等手心碰觸到他的堅硬如鐵的時候,幕涼才意識到,自己這一下拍的是拓博堃的哪裡!
「你、你喊什麼!要不是看在你半死不活的份上!我才不會管你!」幕涼狠狠地開口,小臉紅紅的,卻是說不出的好看。
「涼兒,疼!你這是要我的命嗎?」拓博堃緩緩睜開眼睛,星眸璀璨勝過這世上最亮的黑曜石。明凈璀璨不可方物。而那眼底的深沉內斂,也只為她一個人才會綻放出所有的星輝。
幕涼簡直無法相信,這世上還會有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竟然還能表現出如此妖孽強大的一面!
「毒藥!」幕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有膽子裝睡!你就不要喊疼!」幕涼的聲音此刻根本不是在責怪什麼,而是帶著三分撒嬌,七分嬌嗔。聽的拓博堃心尖上都是美的發顫。
「涼兒,別這麼說……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我可都是記著呢,我若忘了,那時你再宰了我,要了我的命。」
幕涼眸子一凜,冷冷道,「我不會宰了你,我會閹了你!」
「涼兒,那你就不能用了!」拓博堃一臉無辜淡定的表情。幕涼覺得自己將他比作毒藥遠遠不夠,一個如罌粟花般有毒卻又帶著禍世天下的腹黑陰沉的男人,便是漫山遍野的罌粟花最後提煉出來的那一塊毒藥……
可毒藥本身並不害人,是人心作古,貪念作祟,才會無限放大罌粟之毒。
幕涼冷冷的白了拓博堃一眼,下一刻,冷冷開口,「拓博堃,如果我都忘了你說的話呢?你會如何對我?不對,我應該說,你敢如何對我?」幕涼一邊說著一邊將披風扔給拓博堃。
此刻,一貫是在幕涼麵前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拓博堃,卻是撐著身子坐起來,瞪著幕涼,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話,
「你要是敢忘了,我只有一個辦法對付你!扒光了親……親遍你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親的你身上濕濕的都是我的口水,親的你……」
「扒光我?」幕涼眸子閃了閃,「你捨得嗎?」
下一刻,軟玉溫香之後,幕涼眸子里一抹嬌媚笑容,絲絲縷縷滲透出來。拓博堃眼睛驀然一亮,出口的聲音是他自己控制不了的沙啞緊繃。
「涼兒,你這樣的話,我會……」拓博堃眸子里儘是難以控制的火熱慾望,他的身子愈發的貼近幕涼。彼此之間,呼吸縈繞,火熱的感覺讓人無法控制。
「我這樣的話,你會……如何?有膽子裝睡,沒有能力……」幕涼說到這裡,之前蕩漾在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拓博堃從未見過的惡作劇一般的狡黠神采。
「涼兒,別這樣,我是真的受了傷,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是怎麼受傷的?」幕涼始終想不通,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將他打傷了。
拓博堃眼神驀然一暗,旋即沙啞著聲音看著幕涼,「涼兒,一言難盡。」
「那就不用說了。」幕涼回答的乾脆利索,拓大王卻是無奈的笑了笑,隨即將幕涼緊緊地摟在懷裡,彷彿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幕涼能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從胸膛傳出,上一次就是這樣,只不過這一次還加了一句一言難盡。
眼看幕涼低垂著眸子不說話,拓博堃抱著她,沉聲開口,
「你這個女人啊……如果我這一次不告訴你的話,我敢肯定,我以後再也不會見到你。」拓博堃一邊說著,一邊低聲笑著,此時此刻,彷彿之前所有的痛苦折磨全都是值得的。
「你可以試一試不告訴我。」幕涼的聲音冷冷的傳來,拓博堃卻是哭笑不得的感覺。
「涼兒,我不願意告訴你為何受傷,是因為怕你擔心,當我知道你喜歡我的時候開始,我就不想你為我擔心任何。可如此一來,便不是感情,我從未經歷過任何感情,所以在心上人面前,我根本不知道該如此去做……涼兒,你教教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絲絲魅惑的沙啞,幕涼抬起頭看著他,二人四目交織,幕涼的眸子飛快閃開,拓博堃卻是抬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不許她視線看向別處。只能看著他……
在他眼中,滿滿的都是她的存在。
「涼兒,我終於擺脫那個人了,擺脫那個組織。從今開始,我就是我,是拓博堃!我與無名谷,無名!再無任何關係!」拓博堃緊緊擁著幕涼,旋即,性感的唇瓣一瞬落在她的唇上,唇舌交織,幕涼沒有任何迴避,反倒是靜靜的閉上眼睛,感受他此刻的溫柔和火熱,
「涼兒,你能聽我解釋便勝過一切……」
「你慢慢說吧……我會聽的很仔細。」幕涼身子往旁邊側了一下,眸子定定的望著他。
「涼兒……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但是比起我們的將來,其實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不論如何,我都會在今天將我所有的故事告訴你。」拓博堃說完,低下頭在幕涼額頭落下一吻。
「涼兒,你如此聰明,其實早早的就該猜到,為何遼皇能容得下一個我!在我背後的確有遼皇忌憚的暗勢力。也是這股勢力牽動著這片大陸的興衰榮辱。之所以關係到榮辱,是因為,這股暗勢力真正的主人,連遼皇都不知道。他是無名!是波斯聖皇!還是……我父親。」
拓博堃話音落下,幕涼微微一怔,無名?波斯聖皇?他的父親?
這三個身份任何一個搬出來都足夠這片大陸為之震三震。
幕涼迅速斂了眸中震撼,仰起頭,靜靜的看著他。拓博堃則是輕嘆口氣,一手摟著她腰身,另一隻手輕輕穿過她如瀑長發,將她的面頰摁在自己胸膛前方,更喜歡這種感覺,彷彿是將她整個人揉在了自己的身體裡面。彼此之間緊密貼合,沒有任何距離。
他如此信任她,所以關於他的一切,她是第一個知情人,也是唯一一個。
「早些年,我的父親在幫助北遼先皇打下江山之後,本是化江為治,各自擁有半壁江山。但不管是北遼先皇還是我的父親,都不甘心拱手相讓半壁江山。於是便有了一場一對一的生死決戰。勝者為王,敗者自裁。同時,勝者要善待敗者子女!後面的故事很老套,我父親以半招的劣勢輸給了北遼先皇。只是誰都沒有料到,我父親竟然會詐死。
詐死之後,他偶爾在無名谷探聽到了波斯聖皇和雪原部落白家……白小樓的母親私會的一幕,更是趁著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殺了波斯聖皇,還有白小樓的母親……」
拓博堃在說到在一起的時候,眼神不覺閃了閃,這在一起的意思自然是,男女行房的時候,可以說,他的父親的確是個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但是任何人都無法選擇親生父母,不是嗎?
幕涼始終靜靜的聽著,哪怕現在有很多疑問在心頭,她也不說任何。
「如今,白小樓的母親早已經死了……活著的人是誰,只有無名知道。但是白家的人沒有一個知道的。無名從波斯聖皇身上得到了波斯傳國秘笈,並且還以易容術假冒波斯聖皇的身份。並且從中得知,波斯聖皇早些年就將歐陽沖秘密送到將軍府上,蒙蔽世人。所以波斯聖皇才會在歐陽沖被俘的時候仍然發動戰爭!
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無名和波斯聖皇的身份存在,目的其一,是為了波斯古國至高無上的另外一本秘笈,至於第二個原因,便是完成他強大的野心。控制全天下……」
拓博堃說到這裡,更緊的將幕涼擁在懷裡。尤其是說到最後五個字的時候,似乎是聯繫到了他的身上。
「那他是如何控制你的?告訴我。」幕涼的眸子驀然一冷,瞬間凝結而出巨大猙獰的戾氣,彷彿下一刻就要將所有曾經傷害過他的係數吞噬。
託大王此刻,何止是感動,心底的動容和欣慰,無法用語言形容。他盡量輕描淡寫的將自己曾經受過的傷害一語帶過。
「不過是將一種毒藥植入我的體內,若想解毒,就需要在華清池內浸泡四十九天。如今我已經好了,只是……涼兒,我的內力現在是一天有一天沒有。這也是之前為何我沒有選擇進入華清池的原因。沒有內力的時候,我就要靠硬功夫的搏殺才能取勝。就像你今天看到的這樣,所以,涼兒,以後我可能要賴著你了……知道嗎?每月奇數日子,你要保護我,知道嗎?
最好是一刻也不離開我的身邊,就像現在我抱著你一樣抱著我。」
拓博堃話音落下,更是大膽的將腦袋在幕涼身前蹭了蹭,面頰觸碰到的柔軟彈性,讓他身體再次如火一般地燃燒起來,轟的一下,幕涼只覺得身子一熱,本來應該狠狠地推開他的,再給他一個大巴掌也不為過,可偏偏幕涼此刻是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來,身子酥酥麻麻的,彷彿是通了電一般,難以言說的悸動感覺緊緊鎖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緊繃酥麻的感覺滲透在每一處。
「拓博堃……」
「小窩瓜……」
「……」
本來是激情燃燒的一幕,卻因為幕涼突然蹦出來的小窩瓜三個字,頓時讓此刻的氣氛多了幾分搞笑。拓博堃拓大王眼角嘴角同時狠狠地抽搐起來,這小女人別的事情記不住,他對她做了那麼多她偏偏記住的不多,怎麼這三個字記得如此清楚!
拓大王只要一想到,將來的每一天,每每情到濃時,幕涼如此喊著小窩瓜三個字,他會是何等表情?這小女人……當初告訴她的時候怎麼就沒先到,她會在這時候喊出這三個字來呢!這會讓他將來有奇怪的心裡陰影的,這畢竟是他兒時的乳名,是他娘親小時候喊他的名字,若是以後同房的時候,每每在關鍵時刻她來上這麼一句,拓大王會覺得是自己娘親在喊他……
「涼兒……別……叫我一聲夫君,如何?」拓博堃捨不得將腦袋從幕涼身前移開,幕涼一巴掌推開他的腦袋,冷冷道,
「想得美?憑什麼?」幕涼反問拓博堃的一句,讓他不覺輕笑出聲,旋即抬手點著幕涼的鼻尖,眼底儘是無盡的寵溺和呵護。
「就憑我即將拱手送上無憂宮!並且是十里鮮花八抬大轎百箱聘禮明媒正娶,並且……此生此世,只有你一人,如何?」拓博堃站起身來,鄭重其事的看著幕涼。
說出此生唯一的誓言。他從未有過像此刻這般認真嚴肅,曾經,誓言對他來說,根本是不可能提及的一個詞。但是如今,誓言二字只代表一個名字,便是他的涼兒。
幕涼眸子閃了閃,旋即鬆開他的手,淡淡道,「你這就算是求婚了嗎?一點也不浪漫!也沒見到你多少的誠心!」
「求婚?浪漫?涼兒,你說的什麼?」拓博堃眸子里閃過一絲莫名的疑惑,歪著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幕涼。似乎她的小腦瓜裡面總是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詞。根本是他無法理解的範圍。
幕涼跳了一下眉梢,旋即淡淡道,「連我說了什麼你都不知道……還敢讓我嫁給你?你到底看中了我什麼?我哪裡好?又不溫柔,脾氣也不好,整天給你一張冷臉,也不賢良淑德,更是不給你面子……我……」
「你哪裡都好!只要是你,就算打我的臉剜我的心,只要是你,我都心甘情願!你就是最好的,還用說什麼特別的理由嗎?我的涼兒,獨一無二……」
「肉麻!」幕涼忍不住打斷拓博堃的話,再讓他繼續說下去,她胳膊上起來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
從沒想到,外表冷酷無情高高在上的他,竟然還是說情話的高手。這一連串肉麻的話語說下來,竟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這男人果真是不扮豬也吃老虎的角色!
什麼天下腹黑公子瀲灧公子風流公子,到了這廝面前,都是浮雲!
「涼兒,你信我的話了嗎?」拓博堃喜歡幕涼這會子自然可愛的反應,越看越喜歡,甚至是想不顧後果的過去狠狠地咬她一口。
「誰說我信了!」幕涼白了他一眼,下一刻,一陣輕淺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幕涼挑了下眉梢,先是看了拓博堃一眼,他臉上帶著一分不耐,冷冷的瞥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顯然是知道了來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