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珠壓腰w穩稱身(二)

捌,珠壓腰w穩稱身(二)

朱四不答話,只將腿伸出去,「解開。」

伊爾山道:「哪用我給你解開?你身邊那位軍爺自然有法子。」

朱四微覺好奇,轉頭看江楨。江楨微窘,只得從袖口夾層里取了一隻菲薄刀片出來,割斷繩子。

脫脫不花跳將起來:「原來你是故意打輸給我的!」腦筋倒也不笨。

「你沿途做了記號,外面那些人自然就好跟著來了。」伊爾山道:「可恨我這兄弟實在笨得緊,整天以為自己天下第一。」

脫脫不花訕笑。

「還要打不打?」伊爾山問道。

「當然是不打。」朱四道:「不過平白要人家跑這麼一趟,你們不好好安撫一下,是不行的。」

伊爾山大笑,「早知道你摟錢是一等一的,可竟然連我的錢也要。」

「我平素給你們的錢還少嗎?」朱四白他一眼。

江楨聽來聽去,仿似這幾人原本相識,只是未曾見過面,所以才鬧了這麼大一個笑話。

伊爾山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你們大明晉商的票號,十足紋銀一千兩。」

朱四笑嘻嘻的拿過銀票,收在袖籠里,「你害我受了驚,還要擺酒給我壓驚的。」

伊爾山又是跺腳又是嘆氣的,「得了,算我惹不起你。」又摸出兩張銀票來,「原本我就怕你來這招,所以才只讓脫脫不花去見你,誰知道他先跑去瀋陽了。」

「去瀋陽做甚麼?難不成……」朱四指了指昏迷不醒的藍蘭格格。

「哪裡是她!」伊爾山道:「這小子瞧上了寨桑貝勒的長女哈日珠拉,但是寨桑那混蛋,卻把女兒藏了起來。脫脫不花沒有法子,只好去找哈日珠拉的妹妹布木布泰。」

朱四嗤笑:「當爹的做的事,做妹妹的怎麼會知道?脫脫不花真是笨蛋。」

一旁蒙古漢子臉色難看之極。

「江守備,你去叫外面的人回去了。」

江楨搖頭:「我叫不動。」

朱四吃了一驚:「怎地?又不用他們打,我還給銀子花,還想做甚麼?」

江楨尚未答話,伊爾山已經搶著說:「可人家這是一件功勞了,救了你這貴公子,就算現在不能陞官,以後也必定有好處的,你怎麼能平白抹去這天大功勞?」

朱四恍然,「那……要不你倆出去打一架?」

脫脫不花滿臉不屑,「打便打,怕他作甚!」

伊爾山只是嘆氣。

江楨從容道:「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么,凡事卻不過『情理』這個詞。四爺肯承了他這個人情,那麼他也沒有道理,非要走難走的那條道兒,您說是也不是?」

朱由郴瞪他,「你打得好算盤!」

伊爾山笑不可抑。

江楨拿了銀票出去,高陽一見他出來,便一抬手,下面兵丁皆一齊住口,兩下里靜悄悄一片。

「江大人,怎的受傷了?」高陽在馬上沒下來。

「一點小傷,沒甚要緊。」江楨笑微微的道:「朱公子與我遇見個朋友,太熱情了,便過來作客。倒累得弟兄們多跑這一趟。算我的不是。回去我請吃酒。」

高陽見他確實不像是被脅迫的樣子,方道:「虧得我馬不停蹄跑過來。」

「也虧得你來的這麼快!」

高陽憊懶的笑道:「我連巡撫的手令也沒等,直接叫了人出來,回去若是被罰,你可要讓四公子替我美言幾句啊。」

「四公子當然不會虧待了你。」江楨將銀票遞給他,他掃了一眼上面數額,甚是滿意,「那便請四爺隨我回去罷。」

江楨搖搖頭,道:「她還有事沒做完,你留幾匹馬就行了。」他知朱四與蒙古人有事情商議,只是人家不想他在跟前聽到,他也不能露出「啊我真的很是好奇」的神情。又想,這朱四雖然是個女孩兒,年紀也不過才十五、六歲,心腸倒可算狠,開口閉口要殺了藍蘭格格。那樣年幼的一個小女孩兒,就算聽到什麼,也不大能想到那麼深去。

心裡隱隱還是很憐香惜玉的。藍蘭只得十一、二歲模樣,勉強可算少女,忽略刁蠻性子不計的話,容貌可謂嬌俏甜美,若是就這麼死了,著實可惜的緊。

高陽留了一隊人下來,道:「我先回去了。」心內不是不躊躇的:好歹在正主兒面前打個花唿哨再走也不遲啊。好在伊爾山這邊已經陪了朱四齣來,高陽忙下馬,將自己坐騎牽了過去,扶她上馬。

「咱們回去吧。」朱四也不知是跟江楨說呢,還是跟高陽說。

返回寧遠后,袁崇煥也沒說甚麼,一場莫名其妙的劫持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完結了。只高陽得了朱四一通誇獎,喜得他抓耳撓腮。

隔日朱由郴便又攜了寶芝返回京城,不提。

伊爾山待朱四一行人走遠了,便問道:「這女真格格你倒想怎麼辦呢?」

脫脫不花悻悻然,「送是不能送回去的,也不能帶回科爾沁去。她這張臉認識的人太多了,黃台吉會來找我要人的。」

「你索性娶了她,不就成了?」

脫脫不花搖頭,「我的女人只能是哈日珠拉,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伊爾山哼了一聲,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阿爸見了,只怕要生生打斷你的狗腿,教你下次再亂跑!」

脫脫不花滿臉幽怨,伊爾山也不再說什麼。二人收拾停當,帶了藍蘭格格往北而行,去往蒙地。

過幾日,細作回報,說瀋陽城走丟了一位要緊貴族女眷,多爾袞、多鐸兩兄弟幾乎將瀋陽翻了個個兒,只是尋不見。建奴各部均知葉赫那拉布喜婭瑪拉的女兒被人擄走,不免泰半都抱了看笑話的心理,看黃台吉如何處理。

果然金國新汗震怒,將多爾袞、多鐸兄弟叫來訓斥一番,再派人往葉赫原籍及蒙古去尋。

此時已是年關將至。

年前江楨去尋殷雨庭。

「過年我要請假,你看看我有假沒有。」

「人人都想請假,哪有這種事呢?」殷先生嘆氣。最近他能躲著不見江楨,便一定是要躲著的。江楨也覺突兀:他幾時變得如此畏縮?

「哪有『人人』?左右不過是我們這些來了幾年都沒回過家的。」

「不少了啊。」殷先生愁眉苦臉,「袁大人自己都不放假的,你們還想甚麼?」

「總要吃年夜飯的罷?」

殷雨庭咋舌:「瞧你說的!」拿了記錄冊翻看,「前後算算,你也只得一個月假期,回家定是來不及的。」

「誰說我要回南京?」

「去京城么?倒是夠了。」殷雨庭自書架上抽出一張紙,「拿這個表格回去仔細填好,交上來便成。記得早點交過來,遲了可不管。」

江楨道了謝,出門時可巧遇見高陽。

「急匆匆做甚麼?」

「來瞧瞧我請不請得到假。」高陽喜上眉梢。

「甚麼好事?奇怪,今年的春天來得如此的早!」

高陽也聽不出來甚麼,喜氣洋洋的道:「朱四爺請我去京里玩呢。」

殷雨庭在屋內揚聲道:「玩?小心你玩得記不得自己是誰。」

「是公事,是公事。」高陽忙進去,「叫我去京營考試,我想著去一趟京城不容易,索性多待幾日。」

江楨、殷雨庭均覺怪奇,「考試?考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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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十年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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