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身份問題
第31章:身份問題
至於枝子是怎麼辦理身份證明的,雷子明不知道,剛才,枝子跟旅店的老闆娘嘰嘰喳喳說話,就是談論辦理身份證明的事情,包括細節和需要提供的證明。
也許,那個時候不叫身份證明,叫做日本僑民居留保障證明什麼的,這些資料是無處考查了。
枝子到了傍晚才回到旅店裡面,雷子明關心地問道:「你的證明可搞好了嗎?」
「這個,需要一些時間的。」枝子的臉上帶著憂慮的表情。
就在雷子明等人想辦法在桃園縣城站穩腳跟的時候,在桃園縣城的日軍聯隊最高長官辦公室裡面,聯隊長野島獨夫正在看著手中一張女孩子的照片,這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子,穿著日本的和服,微微笑著,兩側的臉頰有兩個漂亮的酒窩,給她增色不少,照片中的女孩子是他鐘情的女人,名字叫做千葉枝子。
野島獨夫是一個追求貴族血統的人,他喜歡上千葉枝子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來自她高貴的血統,是一刀流家族的女人,而他,野島獨夫,只是一刀流的一個弟子,一個永遠需要仰視一刀流家族的人。
他想到了來到桃園縣城不久的那一天,他帶著人襲擊了一個村莊,那一天,是一個難忘的日子,他把一個穿著新娘子的服裝的女人強姦了,當那個女人用輕蔑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好像從女人的眼睛里看到了跟千葉枝子一模一樣的藐視,他再也忍耐不住了,拿出佩刀,剖開那個女人的肚子,看著女人流出鮮紅的血液,看著她漸漸停止哀嚎,即使不能在精神上征服,就要讓對手在肉體上滅亡,這是他一向信奉的思想。
野島獨夫的內心剎那間得到了滿足,即使得不到千葉枝子,也要讓她知道,失去了他是她今生犯下的最大的錯誤,他要讓她品嘗到最痛苦的滋味。
就在他回想往事的時候,一聲報告打斷了他的思想,衛兵進來報告說道:「大佐,花姑娘的準備好了。」
野島獨夫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說道:「很好,我馬上過去。」
野島獨夫不慌不忙地脫下自己的軍裝,摺疊整齊,恭恭敬敬放在桌子中間的位置上,然後穿著寬鬆的和服走了出去。
來到辦公室對面的一個屋子裡,揮揮手,哨兵敬禮之後離開,野島獨夫打開門,裡面是一個面帶傷痕,驚慌恐懼的女人,他笑了,每當看到這樣的眼神,他的內心就會得到極大的滿足感。
當野島獨夫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那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可憐的女人剛剛咽氣。
野島獨夫帶著滿足的笑容,這是他一天里最高興的時候,忘記了被可惡的國軍和游擊隊時常騷擾的煩惱,也忘記了第一次派遣千葉枝子隨軍出任務之後,她就下落不明的痛苦。
在野島獨夫看來,枝子也落入跟他身下的女人同樣的命運,於是,他就要以十倍百倍的瘋狂來報復支那的女人,讓支那的男人跟他的內心一樣感到痛苦。
三天之後,風葉枝子終於拿到了自己屬於僑民的居留證,她十分高興,推開宋廣山三個土匪的房間,裡面濃煙滾滾,把枝子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火災,直到看見三個大男人嘴巴上的紙煙,她明白髮生了什麼。這幾天,她和雷子明在一起,不是學習對方的語言就是雷子明一個人在打拳練武,他和枝子的態度十分積極,抓緊一切時間投入到未來的工作中去,可是,宋廣山幾個人卻是無所事事,在房間里吸煙喝酒賭牌。
枝子輕蔑地哼了一聲,轉身離開,兩個小土匪看出來形勢不妙,不由得面面相覷,停下了手中的牌。
宋廣山卻不滿地看了枝子一眼,說道:「過去把門關好,真沒禮貌,玩咱們的,不用理她,拽什麼拽?」
枝子聽到了宋廣山的話,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回到房間,雷子明看到她的臉色不正,關心地說道:「怎麼啦?」
「沒事。」枝子咬了一下嘴唇,說道:「以後,我們的談話要用日語,你又忘記了。」雷子明在她亦嗔亦怪的眼光注視下,撓了撓頭,說道:「好啊。」
枝子看著他那張大男孩一樣的臉龐,只覺得心裡變得很酸,很酸。這幾天,宋廣山對她就代答不理的,她敏感地意識到了什麼,那種民族與民族之間的仇恨,人與人之間的不可理解,讓她很想退出來,每一次見到雷子明之後,這些不快馬上變得煙消雲散了,身上就會充滿從來沒有的幹勁,一切的行為都變得有意義起來。
第二天枝子說道:「今天,我們去給你辦理良民證。」
「去哪兒?」
「商會會長李萬豪的家裡。」
「哦。那就去吧。」
「你需要帶一點東西。」
「什麼東西?」
「錢,或者是古董。」
「你去了,也需要送東西?」雷子明感到不可思議。
「我沒啥權勢,就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商人身份,那個漢人也是不給面子的,這是美幸子說的。」美幸子就是這家旅店的老闆娘,跟枝子的關係特別好,也許兩個人都是背井離鄉的人,平時在一起有很多的共同話題。
雷子明說道:「那你說,需要拿多少東西才合適呢?」他不捨得花錢,農民的本性暴露無遺。
枝子眨巴眨巴眼睛說道:「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
「那就,先拿一個吧,再拿一個預備著,看看情況,實在不行就一起拿出來送上去,要知道,你們這些人都並非什麼良民。」
「去你的良民吧,這是老子的國土,做啥子良民?」提到良民雷子明的心裡就不好受,祖祖輩輩就生活在這裡,難道還需要外族人來認證嗎?
枝子嘆口氣說道:「小哥哥,我這可是在幫你做事,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吧。」
她打了退堂鼓,雷子明這才說道:「好吧,我們去送禮,媽的,今天拿了多少,將來都要給老子吐出來。」
枝子生氣地點了點他的額頭說道:「你是男人,心懷需要像大海一樣寬廣,不要總是這麼小氣,讓人瞧不起,做大事不拘小節,何必在這種事情上斤斤計較呢?」
雷子明也想開了,這些錢財比起國讎家恨來說,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人在,就會有一切的,人死了,錢財再多,也是白搭,自己怎麼會在這種小事上跟枝子計較呢?
他把山豹子給的古董拿出來,枝子的確是辦大事的人,挑了一個漢代的鎏金青銅鐘鼎和一副黃庭堅的《墨竹賦》都是相當珍貴的古董。
雷子明還是有一些文化素養的,看著枝子在幾十件古董里挑選出來的這兩樣東西都是尖頂尖的珍貴之物,不由得說道:「你倒是識貨的人啊。」
枝子笑道:「我家裡也有一些古董,自小見得多了,就能看出好壞來,若是讓我鑒別真假和價值,就差得遠了。」
雷子明心生疑惑,家裡存著古董的人,應該不是平民百姓吧?見枝子細心把兩件古董用宣紙包好,裝在她的包里一個,另外拿了一個包,交給雷子明說道:「你帶著吧,去了之後,看我的眼色行事,需要都拿出來的時候,我就會說,我的包小,裝不下兩件古董,因此才分開的,不要讓人家看出咱們的小氣來,懂嗎?」
雷子明用力點點頭,說道:「懂了。」他長這麼大也沒見著幾件好東西,想到拿著足夠一家人活半輩子的古董去白白送人,心裡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枝子今天穿了一件碎花的和服,腳上是木屐,標準的日式打扮,讓雷子明看直了眼睛,暗想,這個枝子這麼打扮起來,倒是挺漂亮的。
枝子的心很細,看到了他臉上期待的表情,心裡很是得意,故意在他眼前多走了幾遍,讓雷子明有點眼花繚亂的感覺,急忙說道:「你坐下來等一等不好啊?很急著去送禮嗎?」
枝子氣得咬了咬牙,心說,你這個笨蛋,就是一個木頭人兒,哪個女孩子嫁給了你,簡直就是受罪。她想到了雷子明的妻子之死,心中一軟,他也是一個很可憐的人呢,更難得的是對妻子的矢志不移,這一點讓枝子最是佩服,即使文秀死了,卻死的幸福。起碼,雷子明從來沒有忘記她。
等臉蛋擦得白粉噗噗往下掉的美幸子過來,三個人才一起上了美幸子的丈夫奈良真雄開的車子裡面,那個時候的道路不夠發達,車子在路上走很少有跟其他車輛錯車的時候,不過馬路上的行人和牛馬車還是比較多的,車速不是很快。
雷子明看著奈良真雄的車子,很羨慕地說道:「真不錯啊,這車值多少錢?」他說的是正宗的日語,這幾天跟枝子在一起,枝子抓緊時間培養他的日語水平,每一個發音都要求的很嚴格,說起來還帶著東京口音的味道,只是不能說快了,說的快了,漢語就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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