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趁夜砸場子【求票】
劉裕趕往丹徒縣,召集流民去禍害刁家莊園,於此同時,王焯和何無忌在城北賭場街砸場鬧事,搞出點聲勢。
京口北街,夜晚戌時,街上的妓院賭場生意都非常好。按照王焯的計劃,何無忌找了二十七個身手矯捷的賭友,找幾家小賭坊去踢踢場子。這些賭坊都是京口一些小家族開的場子,離刁家賭坊很近,勢力不強,平時也受貫了刁家奴客的欺負。
眾人分成五隊,臉上蒙黑布,乘著夜色混進小間的賭坊,二話不說,大聲斥罵,揭翻桌子,踹到門仆,立馬走人。
連續進出十間小賭坊,馬上閃進小巷,揭開蒙面黑布,脫下清一色的粗布外衫,裡頭穿著一身乾淨的短裝,一同聚到了刁家最大的賭坊「刁氏樗蒲」。
刁氏樗蒲已經另有五人在接應,何無忌帶的二十七人立馬分散到周圍各桌賭局中。他們每人都帶了幾百錢,何無忌更是帶了二千錢,出手闊綽,東家一瞧就知道來了幾個有錢人家的奴客,將何無忌拉攏,要榨他賭資。一桌子人,馬上熱絡開來。
何無忌等人有意無意的散播謠言,興奮的說是刁家賭坊生意要越做越大,有意擴建賭坊,兼并周圍的幾家小賭坊。
一些賭客聞言都是一驚,將信將疑,心想,以後刁家獨霸北大街,來刁氏賭坊要贏大錢就不容易了。他們來刁家賭錢就是因為這是大場子,財大名大,不會賴賬,不像小間的黑賭坊;可要是刁家賭坊將小賭坊兼并了,刁家成了北大街的獨門獨院,沒人跟他搶生意,那就是土霸王,鐵公雞一毛不拔,賭客們想安心贏大錢就難啊。
大咧的人不把這傳言當回事,膽小的人則愁眉苦臉,賭客們人心惶惶,都不敢押大錢豪賭。
此刻,有幾家小賭坊的三十幾個奴客大膽找上門來了,聲稱有人砸了他們賭坊,逃到刁家樗蒲,要刁家的管事交出人來。
何無忌等人早就換了裝束,不怕他們認出來。眾賭客竊竊私語,道是,莫非刁家要兼并賭坊,有幾家膽大的上門滋事來了?有不少怯懦的賭客深怕雙方大打出手,忙溜走了,東家都喝止不急,這讓刁氏賭坊損失了不少賺頭。
刁氏樗蒲的陳管事哪裡容得他們這麼放肆,召集了奴客要將這群上門惹事的小賭坊奴客轟出門去。雙方毫不忍讓,互相譏嘲,終於拳腳相加。然而刁家的奴客畢竟人多示眾,很快佔了優勢,外來的奴客們個個頭破血流,傷痕纍纍,被趕出了刁氏樗蒲。
裡頭打得不可開交,賭客們也顧不得贏錢了,保命要緊,抱頭鼠竄,推推擠擠,逃出了混亂不堪的刁氏賭坊。何無忌等人也混在人群中,擁擠著撤離賭坊。
經過這麼一鬧,能讓刁家賭坊跟其他幾家的矛盾擴大。刁家本來就霸權強勢,以前其他幾家沒少吃他們的虧,如今賭坊生意受刁家威脅,他們對刁家更是恨之入骨。其他幾家族勢力並不弱,一旦聯合起來,是能夠和刁家相抗衡的,僅是缺少一個契機罷了,如今何無忌踢了幾家場子,不就是一個好機會么。其他幾大家族捕風捉影,由他們想去吧,到頭來怕也逃不出「刁逵」二字。
隨後,配合劉裕在城南莊園即將燃起的那把火,京口其他的幾大家像庾家、臧家、徐家、祖家都會震驚於刁家的強迫與蠻橫,終會聯合起來給刁家施加壓力。到時刁家自顧不暇,也就沒空來對付區區江家了。
今夜賭坊砸場成功,何無忌等人乘夜匆匆返回,約定守好秘密后,各自離去,何無忌來到江府,將喜訊告訴了王焯,王焯聽罷大舒了一口氣,一塊石頭落了地。
而今京口城中的計劃完成,刁家近日必然疲於處理賭坊的事,不會對江家暗下手段,江府能夠安穩一段日子。接下來,只要劉裕在城南丹徒縣能召集被刁家拒之門外的無業流民,又能給刁家當頭一棒,如此,江家莊園之險,也能順利解除。
王焯讓婢女小竹去通報,江笛兒來后,他將消息相告,江笛兒喜不自勝。
今夜輾轉反側,那是激動得睡不著覺。
次日一早,王焯一醒來就神采奕奕,領著小葉、玉兒,在江家內院碧池畔做起了早操。
後院婢女們見狀驚奇不已,都將這位上門女婿當成了怪人,江笛兒出門見了,也都笑彎了腰,眉睫下淚光閃閃。董顏見怪不怪,上前跟江笛兒解釋,江笛兒這才醒悟,原來這早操跟五禽戲差不多,都是強身健體的功夫。
想到就做,江笛兒回房換了一身大紅短裝馬褲,纏著綁腿,勒著纖細腰肢,跑到王焯對岸,練起了五禽戲。
她輕裝上陣,平丘虎步,靈猴高攀、健鹿伏地、金雞獨立,一個個動作流暢自然,有時還雙手托樹俯腰翹臀,來了一個后踢,看得王焯張嘴瞠目,楞了好半晌。
欣賞這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家閨秀做著這些上跳下伏的劇烈動作,還撅屁股、擺臂踢腿的,真是一番別樣風景,活潑可愛,香艷誘人。見慣了江笛兒吹奏時恬靜優雅的身姿,如今見她這麼活躍,讓人眼前一亮。
江笛兒一套練完,雙手托腰揉了揉,抹了把額頭的汗,挑釁似的對王焯擺了擺手,正得意來著。王焯沖著對岸喊道:「江小娘子,你這功夫我可不會。」
江笛兒玩得精神亢奮,微微氣喘的跑了過來。她並不覺得做這些動作有多羞人,笑著道:「五禽戲呀,京口很多人練的,我爹也會,要不讓我爹教你吧。」
東晉大家子弟喜靜不喜動,多愛舞文弄墨,不愛強身健體,而京口卻是例外。京口民風強悍,鬥力、摔跤、五禽戲等都很普及,富家公子、大家閨秀會五禽戲的大有人在,並不稀奇。
董顏走過來,道:「呵呵,夫君,這個我也會的。」
王焯驚喜:「咦,我怎麼從沒看你練過?」
董顏微笑不答,拉著江笛兒小跑到一旁,躲到櫻花樹後背對王焯,竊竊私語,嘻嘻哈哈。王焯奇怪,這兩隻小黃鶯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難不成……如此這般,他還真想歪了。
用過午膳,有一架馬車到了江府,隨行兩個奴客,道是他家主人請王焯前去一敘,王焯一看這車夫有點眼熟,又一詢問,那奴客說上次在北固亭見過的。王焯「哦」了一聲,原來又是王謐來邀請了。
但今天還得等劉裕的消息,城中的幾大賭坊也不安定,現在前去赴會,只怕一出岔子,應變不及。跟刁家斗得正難分難解,如今王謐挑這時候來插一腿,真是添亂呀!
於是,王焯婉言推辭道:「今日家中還有要事,不便外出,還請轉告你家主人,兩日後我必當登門拜訪。」
奴客道:「王公子,郎主請您務必前去,否則您一定會遺憾的。」
「我一定會遺憾?」王焯奇了,這小白臉什麼時候對我如此了解了?轉念又一想:「莫非是太原王家的事?這可就非去不可了。」
王焯回去叮囑了一下江笛兒,在何無忌來時讓她照應一下,隨後他辭別了江嗣,出門上車。馬車正要離去,忽然小葉急沖沖的趕了出來,嚷道:「王大哥,我和你同去!」
王焯揭開帘布,從車窗中探出頭來:「你跟去幹什麼,又不是看熱鬧。」
小葉小臉微紅,焦急道:「是董姐姐讓我一定陪你去的!」
王焯心道:想必是顏兒不放心吧,小葉以前是我的侍婢,還會些拳腳,有她隨行也不錯。王焯挽開後車門的垂簾,扶小葉一把,小葉一提綠裙,很不優雅的一個大跨步,利落上了車。
馬車一路顛簸,隨行的奴客說,此次的目的地是城南王氏別墅。這個王氏便是指琅琊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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