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以農為本
我舔了舔有點發乾的嘴唇，整理一下思路，接著說我關於其它方面的看法。
「農業方面，本王一方面已派人去各地挑選良種，以及找尋種地有秘方的老農夫到嶺南，一方面讓求知坊的兩位——這個研究人員配選新種，研究高產的辦法。」
「就是那兩個農夫？」呂時亮有點不屑。那次召開全體大會的時候，他就曾反對過讓那兩個農夫一起參與的，還說什麼孔聖人的例子，說那是豎子不相與謀。還好最後他倒沒有揮揮衣袖就這麼裝清高地走掉，不然又要讓我費很多口水了。
「呂先生，何以看輕他二人？」我覺得應該趁這個機會改變一下我手下高級人員對農民的看法，「如宋宋星應先生乃是工匠，藥王本是大夫，呂先生卻敬之。他們都是求知坊中人，何故厚此薄彼？」
「殿下，為農者皆是寒門，不知書，不達理。只有一身蠻力，如何能與藥王殿下和宋先生二位相比？」呂時亮倒是回答的很快。莫名和皇甫劍沖雖然沒動嘴，不過臉上的表情分明也是差不多。
「俗話說，『勞心者治人，勞力者受治於人。』這話的確不錯。不過——」我覺得直接教他們也尊重所有的農民大概是沒什麼希望了，只能一步步的來，「大家可曾想過，這兩個農夫所做之事何其重要？如果他們有新法能使稻穀一畝地增產十斤，那全國萬千畝地又有多少斤？特別是嶺南道氣候可種兩季，那對我們的大業更是有莫大的幫助啊。」
「種兩季？」莫名突然打斷了我的說話，「何謂兩季啊？」
「兩季就是兩季啊，一年種兩次，現在該如何謂之？」
莫名奇道：「在下雖不曾種過地，不過也曾走遍天下，從未見一年播種兩次的，想必殿下搞錯了吧。」
我搖頭：「絕不會錯。據我所知，長江以南地區，皆可一年收兩季，稱早稻與晚稻。若有了暖房，冬季亦可有所收穫。」我突然想到什麼，「對了，暖房！旖安，記一下，到了嶺南，提醒我建玻璃暖房，供研究用。」
「一年可收兩季，真是聞所未聞，不過既然殿下說了，未嘗不可一試。」呂時亮說道，「不過那暖房可是用玻璃製成？殿下可要三思啊！如今玻璃可價比黃金，用來建房，是不是……？」
「這樣啊，那就建小一點好了。」我止住還想說話的呂時亮，「呂先生，有些錢必須得花，放心，本王是不會做虧本生意的，呵呵。」
「農業為基本，不過收益太慢，仍需想些賺錢之法。皇甫將軍，不知這些年在望華城有多少積累？」
「回殿下，這些年我們在日經商，獲利原本豐厚，不過近些年其國力漸衰，加上望華城非我等控制，所以大不如前。殿下命我等收購煤炭，木材，各種礦石，銀兩消耗不少。還有組建船隊，製作武器，培養人才，亦是不小的支出，現在所余僅不到百萬兩而已。讓殿下失望，請殿下責罰。」皇甫劍沖看我有點沉默的樣子，趕緊加了最後的那一句。
「沒什麼，皇甫將軍無需自責，有數十萬兩已是不錯。你和徐先生都辛苦了。」我知道他在日本收到我的不少命令，像培養死士，病毒武器這些都是最花錢的東西，望華城現在易了主，很多生意都做不成了，他們還能剩下那麼多，已經是大大的不易了。我忙露出真摯的笑臉，對他點頭示意。
呂時亮頭腦很快，也開始報帳：「雖然我們有兩家車行，不過生意還是受孫記車行的影響，在洛陽等城，我們還用了不少疏通的費用。去掉求知坊的開銷，所余只有數萬兩。」
「嗯——車行畢竟只有少數城開設，並非生財之道。本王得另有打算了。」我想了一會，一拍大腿說道：「對了，制新式火藥的廢料應該都保存著，那可是做肥皂的原料。嘿嘿，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
「肥……肥皂？」
「對，就和皂莢一般，用來洗物之用。嗯，配上香料，好像還有蜂蜜，應該挺高級的，可以賣個好價錢。希望不要長得像光榮肥皂那樣。」我激動得開始自言自語了。
我的部下也有些習慣於我天馬行空的思路，馬上不出聲，怕打斷我神奇的發明，旖安更是不停的記錄，雖然有不少名詞她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還在繼續我的掙錢大計：「火柴，嗯，氯酸鉀沒處弄去，不好辦。打火機，用汽油，火石點，太好了，這個可以。旖安請你記一下。還有毛巾，現在的太硬，應該改進織法。席夢思，彈簧太貴，不划算。沙發，要是裡面填些鴨絨什麼的，好像也可以，總比跪坐在地上舒服。對啊，現在還沒躺椅呢，這個方便。熱水瓶，算了，那麼薄的玻璃抽真空不算還要塗銀鏡，不知道換兩層木頭的行不行。嶺南的特產，嗯，荔枝！可以用硝酸鉀加水冷凍運送，到洛陽和長安肯定好賣。嘿嘿，李甫，你的詩就快成歷史了。硝酸鉀可是好東西，說不定我可以搞點冰激凌出來吃吃。」我看向旖安，彷彿看到她拿著一個哈根達斯的樣子。
我一個人趁著興頭，滔滔不絕的講了大概半個時辰，旖安記錄的起勁，另外幾個人則開始盤算這些新奇古怪的玩意兒到底能創造多少的財富了。我說了半天，實在是江郎才盡了，於是便打算換個話題。
「好了，關於生產就說到這裡，想必這三年之內能都完成就不錯了。我們來討論一下別的方面。」
「殿下稍等，如此多一起生產，恐怕百萬兩白銀亦會入不敷出啊。」呂時亮急道。
「有理，本王正打算說這個。嗯，我們可以開錢莊，向有錢之人借錢。就在財政司下設一金融局，進行專管。錢莊的名字太俗，我看還是叫銀行好了。定下利錢，主要向各地的豪門借錢，以我漢王的名譽作擔保，想必不會太難的。」
「那一旦生產不利，豈不是欠下不少帳？殿下可要三思啊。」
「所以要我們要好好策劃，先做把握大的，多項生產同時進行，即使有不利的，也不會損失太大，風險不會很高的。呂先生，人生嘛，不博不精彩。」
看呂時亮還在理解我的話，我笑著說道：「說了半天了，都是一個錢字。若是被人知道，可要說這天安府整個兒掉進錢眼裡去了。我等還是談談讀書之事好了。本王打算立法令讓嶺南道所有六歲至九歲的孩童必須讀書，若家境貧困，則有當地官府出資解決。九歲以上使其自行選擇，輟學或繼續學習，不得阻撓。再命各地挑選聰穎的孩童，使之專攻一門，務必在數年內培養出一批各行業的人才。還有，要特別注意豪門子弟……」
「殿下適才說不要厚此薄彼，怎麼現在自己反而……？」莫名顯得有些不悅，用怪怪的聲調打斷我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