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腸子布娃娃，扎小人
我心中驚異不定，猛然清醒。老劉安撫著我別亂動，我才感覺到身體一陣嘶嘶的抽痛，原來我的右腳纏了繃帶，掀開時，發現有許多抓痕，跟貓撓過似的，那裡痛，癢，還有些涼颼颼的。奇怪，我記得哪怕當時跳車，也就是手臂有擦傷，並沒有這些……
想到這裡。似乎用腦過度，感覺頭暈得厲害，看人都有重影兒，老劉在我面前，臉部拉得跟驢一樣長，我不斷的甩了甩，好像恢復了正常之後，問道：「劉哥，王智亮那事兒，咋回事兒？」
「還不清楚。屍體燒焦了，法醫正在採集，有結果之後，會通知我們的。」老劉順著坐下來，面色陰晴不定，道：「真是奇怪了。每次當我們對這案子追蹤有所線索的時候，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意外。沈崇健是這樣，現在王智亮又是。看來，背後一個隱藏著的兇手在牽著咱們的鼻子走，他時而出現，時而隱藏，根據我的辦案經驗來看，對方非但自信，反而偵查能力很強，看來咱們這回碰見的是硬茬子啊。」
「再難也得查！」倒不是為我現在受傷而憤恨，兇手太狂妄，既給我們切斷線索，又似乎故布疑陣的領著我們玩兒，這是把我們當猴子一樣耍。我深吸了口氣，繼續問道：「劉哥，我很確定。薰衣草，是王智亮家裡發現的，如果這是巧合的話，那他窗檯望遠鏡的支架印記，就證明他跟這案子有關。本來他有重大作案嫌疑，而現在看起來，似乎兇手不止一個人……」
「你是說，這可能是另外一個兇手在殺人滅口？」
「對。否則的話，哪怕王智亮要給沈崇文進行催眠，但是在沈崇文家裡布置催眠植物以及擺放角度，並不可能一個人做到。我仔細查過王智亮的背景資料，但並沒有顯示他有什麼催眠履歷，也就是說，他的社會背景里，有可能會有這樣的人。」
「好，這個我會安排調查的。另外，沈崇健那裡的調查報告出來了，他的死因，也很蹊蹺。額頭，胸膛，手腳掌心，各有一個血點，法醫說，這是直扎的爆血點，流出來，失血過多而死。所以才會導致他渾身血肉模糊……」
我聽聞。內心驚異，這什麼殺人手法？扎幾個點，就能爆血？
「法醫還說，這扎血點的儀器，很小，細微到幾乎只能用顯微鏡才能觀察得出來。這得多虧了你上次發現的沈崇文的牙齒缺口，法醫在沈崇健的牙齒上，也發現了缺口！」
「什麼？！」
「雖然不知道那缺口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沈崇文兄弟倆的死法有些類似。根據我們調查的結果，沈崇健的確以前很窮，但前段時間開始富裕了起來，莫名的多了很多資金。我們查了資金動向，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
「匯款等人，很狡猾。用了匿名，還轉嫁了別人的帳號。但是監控會說話，我們的數據師追蹤到了總地址，匯款的人，是王智亮。」
嚇！
我差點兒從床上滾了下來。
我就說，這些事情都是串聯的，有著因果關係。我沉吟了下，說道：「這樣看來，殺死沈崇文的兄弟，王智亮，是其中之一，這是肯定的了。但還有其他的幫凶，究竟有幾個，我們不得而知。而沈崇健被殺，會不會是因為他知道其中的秘密，本來是拿錢封他的口，但結果太過招搖，引起我們的注意，兇手這才殺人滅口。」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老劉很佩服我的邏輯推理，只是嘆氣說：「可惜，現在王智亮死了，不然咱們肯定能撬開他的嘴。現在，只能從他的社會背景著手。另外，閆組長那邊說，當時駕駛車子的，的確是另有其人，而且身材矮小，是從車子底部的校門口竄逃出去的，至於為什麼沈崇健會被埋葬在墓地里，為什麼用紅線，看來只能咱們抓到那人才會有結果。」
「那人都跑沒影兒了，咱們怎麼……」
「這就得多虧芳芳的手機。」老劉笑了起來，「當時你們不是說發現沈崇健死在懸崖樹枝上嗎？其實，那人根本就不是他，具體是誰不知道。但總之，後來被兇手推到了山崖，粉身碎骨了，沒有找到屍體。但是在折斷的樹枝上，染了血，我們的法醫已經分離出了血型，除了沈崇健的之外，還有其他人的。不過時間沒那麼快，得等消息。」
「有了血型、dna，那鎖定謀殺沈崇健的人，不是有著落了？」
我莫名的興奮，還沒來得及開口，老劉則是起身，說，這事兒還不清楚，等有了結果才知道。我始終覺得，沈崇健的死太過詭異，並不是單純的人為，可能……
他說到這裡，就愣住了，不敢繼續往下判斷，只是說，小李，這兩天你好好休息，暫時別做其他事兒，我會安排的。芳芳那邊調查的黃鶯資料，應該有消息了，晚上我們會匯總，到時候晚上來你這兒一起研究，另外，上頭已經批准了我們的翻案行動，閆組長他們會全力配合咱們的。
我點點頭。目送他離開之後，不知道怎麼的，我摩拳擦掌，感覺真相已經近在咫尺了。
雖然受傷，但還是值得的，兇手出手的次數越多，暴露的行蹤也就更多。只是在我心頭還是有兩個謎團沒有解開，一個是那保安。這小子肯定有古怪，表面上看起來，一切都跟他沒關係，但是每次他的出現，總會給我營造出一種來打探風聲的意思。
我現在行動不便，等晚上吧。和老劉他們匯總之後，我想要找保安談談，只要他心裡有鬼，我就一定能發現蛛絲馬跡。
而第二個。
就是王智亮手裡拎著的帶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他說，我帶他去警局，就會給我們倆帶來大麻煩，的確有。出了車禍，他死了，我受傷了。聯想著當時他那瘋癲的狀況，我們確定的是，另外的兇手有催眠能力，會不會是對他進行了精神上的控制，才會導致走火入魔了呢？
我可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只可惜，當時那東西已經隨著王智亮的葬身火海，而燃燒殆盡了，否則的話……
咦？
我一個不經意的偏頭。竟然發現，床頭有個東西。
拿出來一看。當時給我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似的。
這……竟然是王智亮手裡拎著的東西。
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我跳出車外的時候，這東西，就被王智亮給死死的拽在手裡。
怎麼，現在會出現在我這裡？而且是完好無損，看起來從來就沒有被灼燒過的跡象。
我左右的看了看，沒有人在我這裡。是誰放在這裡的？它又怎麼平安脫險的呢？
我有心想要打電話給老劉確認，是不是他那邊從現場找來的。可我怕他說我疑神疑鬼，都住院了還不好好休息。就沒有打，而是拿著袋子，沉吟了會兒，決定看看，這裡面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玄機。掏出來，結果我發現，這是一個布娃娃。
跟老劉闡述的一樣。在布娃娃的各個身體部位，都用銀針扎著，破了點，露出裡面填塞布娃娃的材料，給我嚇的直接仍在了地上。竟然是腸子！
鮮血淋淋！
像是剛割下來的，纏繞著的塞在裡面，軟綿綿的，血腥滋味。
這，該不會就是幾個死了的人身上挖出來的腸子吧？
拿銀針扎各種部位，這讓我瞬間聯想到老家有些神婆的作法，叫做扎小人。
拿個布娃娃，用銀針扎，點哪兒人就挨哪兒。法醫都無法說通這種爆血的原因，難道是有人在故意謀害沈崇健的？
可這隻不過是迷信，怎麼可能真的能把人扎著，而且是扎死？
啊！
剛想到這裡。我的腦袋疼痛得就像要爆炸了似的。我翻滾在地，雙手抱頭，來回的打滾，從腿腳那裡傳來電擊般的酥麻，抽搐幾番，我感覺氣血翻湧，竟然是口吐白沫了！
感覺要死了一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