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埋怨初生
夕顏只能道:「昨晚我和微微一塊逛街的時候,她也有些頭昏不舒服,可能是血糖比較低吧?」
慕雲銳利的眼神掃了過來。
夕顏沒來由地心一寒。
他的眼底,有種讓她極其心痛的冰冷。
他只道:「你知道,卻不讓她來做檢查?」
微微無辜地縮在他懷裡。
她眨巴著眼睛,眼眸里有懇求的神色。
夕顏讀懂了。
所以,她沉默了。
「葉夕顏!」慕雲聲音帶著薄怒,「我讓你這段時間替我好好照顧微微,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他一個彎腰,已經把微微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走!我帶你去做檢查!」
微微求饒著:「不了不了,我沒有什麼大事……」
看著兩人遠去,秘書慌忙追趕著:「展先生!等會有一個董事會……」
慕雲還怎麼聽得見呢?
夕顏只能趕了出去。
她拉住了秘書:「我聯絡展老先生過來吧。你不用擔心。」
慕雲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里。
夕顏這才鬆開了自己緊握住的手。
剛才,他離開前的那一眼,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微微這樣,真的不是她造成的……
別為了別的女人,傷她,可好?
趕過來的展皓恩臉色很不好看。
他最近在忙著別的事情,還以為這邊的事情能交給慕雲去打理了呢!
他沉聲問道:「他人去了哪裡?!」
「微微有些不太舒服。」夕顏只能道,「所以慕雲陪著她去做了檢查……」
「胡鬧!」展皓恩斥道。「多大點事情,至於把董事們都晾在一邊嗎?!還有,微微是誰?」
夕顏咬住了下唇,最終才道:「她是慕雲的朋友。」
他卻看向了她,眼神有些複雜:「女朋友吧?」
夕顏臉色一白,不知道當不當回答。
「哼!」展皓恩冷哼了一聲,坐在了慕雲的桌前,「打電話給他。」他看向秘書,「我要教會他,事情不能這樣胡鬧!」
明明是有要事在身,為了一個女人,就什麼都不管了?
這樣的女人,能是他的好兒媳人選?難呢!
秘書打著電話,冷汗也滴了下來。
她表情都僵住了:「展……展先生可能是不方便接電話……」
展皓恩冷笑了一聲。
夕顏已經替他把電腦打開。
「有些資料是我幫他整理的,我應該知道大概在那裡。」
一個多月的合作,讓她對他的整理細節了如指掌。
那樣的了解,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
展皓恩就這麼看著她有條不紊地動作著,把慕雲準備好的資料列印了出來。
「您看,每一個文件夾,每一份資料,他都有親自過目的,他工作,是認真的。」夕顏忍不住道。
印表機里吐出一張張密密麻麻的文件。
展皓恩瞟了一眼,臉色才稍好些。
兒子的能力確實無需置疑,只是,對那個叫什麼微微的女人,也太上心了!
他站了起身,秘書連忙把整理好的資料抱在了胸口。
「展老先生,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是去會議室還是……」
「當然是過去了,要不然我們還得一幫人都候著他不成?」他背著手,走在了前方。
夕顏暗暗地擔心著。
緩緩下行的電梯慢吞吞地把她帶到了二樓檢驗科。
她衝進了驗血室里,和慕雲的眼神對碰了一下。
她才鬆了口氣:「你真的在這裡?」
慕雲懷裡抱住微微,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好了,不怕,再抽多一點就好。」
「可是很痛。」微微撒嬌著,「抽了好多血,我覺得我沒事,不用再……」
「乖。那些血,我替你補回來。」他也沒有理會其他人在場,就這麼扎紮實實地在她唇上印上了一吻。
微微的臉紅得可愛,夕顏卻不得不轉過了頭去。
他對她的話,置若寡聞。
她只能再次艱難地重複著:「展老先生已經過來了,雲少爺,我替您把文件準備好了,您最好還是上去會議室吧,微微這裡,有我。」
身後的人,對著她說話已經變得冷若冰霜。
「你確定你靠得住?」
「結果出來,我第一時間會告訴你的。」
「好吧。」微微也正好抽完了血,慕雲把她放了下來,「就讓夕顏陪著你去做檢查。等會,我開完會,再打給你。」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要是讓我知道,你再節食……」他湊近她耳邊,聲音壓低,只是,剛好站在旁邊的夕顏也能夠聽見。
「你再節食,我就不再管你什麼見鬼的信仰了。我不會再忍,明白?」
微微咬住了下唇,本來蒼白的臉色變得嬌羞俏麗。
「走啦。我才不要你陪,人家要跟著夕顏啦。」
慕雲又吻了她一下,才轉身準備離開。
臨走之前,他看了夕顏一眼:「你沒對我爸爸說什麼吧?」
「沒有。」夕顏也輕聲回應著。
微微已經握住了她的手。
在慕雲轉身離開的背影里,只聽得微微的聲音在道:「夕顏,你的手怎麼比我還涼……」
夕顏垂下了眸子。
她笑了。
她怎麼能不笑?
哪怕他說得再好,說她和他的地位是平等的,可在他心裡,她的身份,原來還是無法抹殺的。
在他眼裡,他對她,恩重如山。
她之於他,不過是一個像傭人一般的所在。
她替他照顧微微,是本分所在!
微微如果這次有什麼大差池,恐怕,他也會把責任怪在她頭上吧?!
她沒有再說話。
她只是默默地陪著微微做完剩下的檢查,陪著微微,在慕雲的辦公室等候著。
「怎麼那樣麻煩?」微微不開心地跺了跺腳,卻是撒嬌居多,「我現在一點事都沒有,慕雲太小題大做啦!夕顏你也真是的,為什麼要我把全套都做完啵!」
夕顏替她泡了茶,端到了她面前。
她只是很平靜地道:「雲少爺要我做的事情,我不能不聽。微微小姐,你不要讓我難做了。」
微微奇怪地看著她:「什麼微微小姐?夕顏,你為什麼要這樣說話?」
夕顏卻沒有回應。
她去借來雜誌,給微微解悶,自己坐在邊上,眼觀鼻鼻觀心,竟然只是安靜守候著了。
微微落了個沒趣,只能摸了摸鼻子,縮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