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傷心往事
李天恩在一旁站著,等待著清雅公主開口說話。
「唉,」一聲長嘆后清雅公主自言自語的說道:「六年前,在這個府邸裡面,我與昭烈駙馬大婚,過著幸福的生活,在昭烈駙馬的關懷下,我每天都生活在歡笑的世界里。可惜好景不長,五年前除夕過後,糧食緊缺的匈奴騎兵大舉進攻上古郡。而此時張漢卿這廝正屯兵宣府,防禦著魏國。朝中大小將官數十人皆可帶兵出征,可恨父王被高陽君蠱惑,偏偏選正了昭烈駙馬帶兵出征。剛到上古郡,昭烈駙馬連續打了五個大勝仗,將匈奴擊退了三百里。捷報頻繁傳到穎,那時候我也欣喜若狂,整天摸著自己的肚子對腹中胎兒講述他的父親是多麼勇敢地一個男人。可是誰知,匈奴根本就在把昭烈駙馬往陷阱中引,就在昭烈駙馬準備回師上古郡的時候,三萬騎兵被早已經埋伏好的十萬匈奴騎兵團團包圍,在北方的高原上展開了決戰。聽活著回來的馮大等人講述,那場戰鬥打的非常慘烈,三萬騎兵僅僅活下來了十三人。其餘的人都戰死當場,而昭烈駙馬也沒有例外。」
清雅公主說道這裡,兩眼已經淚珠連連。慢慢站起身來,繼續說道:「後來馮大等人從上古郡返回穎,將昭烈駙馬的死訊告訴了我。我痛不欲生,幾次欲與亡夫相聚地下。但是為了腹中的胎兒,我堅強的活了下來。」
清雅公主越說越氣憤,兩隻眼睛開始充血,彷彿要從眼眶中瞪出來一樣:「半個月後,昭烈駙馬之前安排在匈奴內部的探子送回了消息。說這次匈奴大舉進攻時與朝中上將軍張漢卿有約,張漢卿因為昭烈駙馬幾次在父王面前進言,說他擁兵自重,一旦謀反後果不堪設想而嫉恨在心,與匈奴王定下合約。這才有了昭烈駙馬戰死沙場,而他遠避魏境的事情。」
李天恩從衣兜中掏出手帕,遞給了清雅公主,清雅公主接過手帕,卻沒有擦拭臉上的淚水,而是將手帕緊緊地攥在手心,用力的擰動著,李天恩看到手帕上出現了點點血跡。
就在李天恩準備勸清雅公主的時候,對方接續說道:「隨著我對事件的調查,我發現這裡面不但有張漢卿,還有劉奇。劉奇的心腹高陽當時正在於張漢卿的部將爭奪穎的都步軍統領的位置,為了殺死昭烈駙馬張漢卿與劉奇私下達成協議,穎都步軍統領由高陽充當,作為回報,劉奇蠱惑父王派昭烈駙馬出兵上古郡。當時我得知消息后立刻趕到了皇宮盜取了虎符,趕到都步軍軍營,剝奪了高陽的權利,並命令馮大將高陽斬於校場。」
清雅公主說道這裡,口中發出一陣悲慘的狂笑,聽的李天恩有些毛骨悚然。
「可恨那劉奇暗自買通皇宮御醫,竟然給我服下了打胎葯,讓我最後生存下去的希望都胎死腹中。那一夜看著血淋淋的孩子,問著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直到昏迷在地,被下人扶起。在床上我躺了三個月的時間,這三個月內,只有王兄來看過我。當我能下床行走的時候,我才發現昔日的駙馬府已經人去樓空,碩大的府中,只有馮大等四人始終守候在這裡,其餘的人都在劉奇的威逼利誘下逃離了駙馬府。這一刻我認識了權利的重要性,接下來的五年內,我想盡辦法獲取權利,為了報仇,我甚至與張漢卿,與劉奇這兩個害死我丈夫又殺死我孩子的惡徒合作。終於這個府邸都重獲了昔日的輝煌,而我也因為王兄的繼位一下子有了地位,有了能夠與劉奇與張漢卿這兩個賊子周旋的本錢。」清雅公主的話語越說越冷,漸漸恢復到那能凍死人的冷漠。
李天恩終於明白了清雅公主之所以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因愛生恨,丈夫孩子的離去后,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只有刻骨銘心的仇恨。
看著眼前這個在眾人眼中高高在上,金枝玉葉的公主,聽著她話語中那滔天的恨意,李天恩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將清雅公主抱在懷中,希望能用自己的關心讓她舒服一點。
隨著清雅公主進入了李天恩的懷抱,再次感覺到了男人的關懷,眼淚也在抑制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李天恩就這麼抱著清雅公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清雅公主的哭聲越來越小,漸漸平息了下來,隨後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李天恩看著清雅公主那已經被淚水打花了的俊美的臉龐,心中充滿了憐惜,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支撐著她的身體。
太陽西沉,夜風陣陣,李天恩看著清雅公主依然沒有轉醒的趨勢,連忙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將清雅公主裹在當中,阻擋著夜風的侵襲。
天上掛滿了星斗,清雅公主才醒了過來,聽著身邊晚風吹過花園地面時帶起花兒葉子嘩嘩的聲音,抬起頭看向李天恩:「我這麼睡了多長時間?你給我蓋上的披風?」
李天恩回答著清雅公主的話:「大概有七個小時吧,我見風越來越大,而公主剛剛痛哭過,身體的抵抗力差,怕你著涼,就把披風搭在了你的身上。」
清雅公主從李天恩懷中離開,身上依舊披著他的披風對李天恩說道:「李天恩,我想跟你做個交易,你幫我對付劉奇與張漢卿,而我保你榮華富貴,高官顯位。」
李天恩看著清雅公主搖搖頭,就在清雅公主以為他拒絕的時候,李天恩向清雅公主說道:「公主,天恩不求榮華富貴,因為我現在已經得到了,更不求高官顯位,因為這些天來我見到了人世間太多醜陋的東西,如果不是天恩現在有了牽挂,一定會遠走他鄉,也不再人前顯露自己的劍術。只求粗茶淡飯,兩飽一倒。之所以我這麼說,就是為了讓公主明白,李天恩一定會全心全意的為公主辦事,原因就是公主對昭烈駙馬與孩子的愛。這個世界上只有愛才是最美好的東西,讓人瘋狂,讓人陶醉,讓人歡樂,讓人慾罷不能。好了公主,時間已經不早了,天恩該返回馬場了,那裡有天恩的愛人再等待著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