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離不棄

李天恩來到馬兒身邊，點燃了一堆火焰，用燃盡的木灰塗抹在馬兒的身上，幫助馬兒止血。馬兒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任憑李天恩將大把大把的木灰抹在它的傷口處。

折騰了很長一段時間，李天恩才有時間去尋找食物。幾塊田薯成了他今天的午餐。吃完田薯，感受著天空中太陽照射在身上那溫暖的感覺。

緊張了一夜的李天恩靠著一棵大樹，坐在馬兒身邊漸漸睡去。

李天恩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靠在馬兒身上，馬兒正睜著兩隻眼睛看著自己。

見到李天恩醒來，馬兒親密的用馬頭蹭著李天恩的身體。

想想昨天夜晚時馬兒警惕防備自己的樣子，李天恩突然想到在網上曾經看過的一篇來自世界著名馴獸師的日記。上面說到，如果要想與動物心靈相通，你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和動物睡覺，讓它們感覺到你是同類。從而不會對你戒備和產生敵意。

李天恩伸出手不停地撫摸著馬兒的頭部，馬兒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時間很快過去，不知道馬兒是什麼體質，傷口大多數已經結疤，可以站起來慢慢的行走。

馬兒跟著李天恩尋找著今晚的住處。

李天恩看著天上的太陽，判斷了一下方向，帶著馬兒向南走去。終於在日落前一人一馬來到一條河流旁邊，看著這裡的地形，李天恩決定在這裡過夜。

第二天一覺醒來，李天恩發現清澈的河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馬兒已經找不到蹤影，不知去向。

心頭一種失落湧起，因為曾經一起經歷過戰鬥，李天恩已經把馬兒當成了自己的夥伴。如今這個夥伴的離去，讓他感受到巨大的寂寞。

看著遠方已經變成黃色的草原在晨風中如同波浪一樣起伏，李天恩很快放下心頭的孤獨，從地面上站起來來到小河邊清洗著布滿灰塵的臉頰。

河面下不時劃過眼前的魚兒靈巧的擺動著身體，追逐著食物。看到水下魚兒隨心所欲的樣子，李天恩感覺自己剛才有些太自私了，馬兒屬於這裡的草原，這裡才是它的家鄉，如果它跟著自己離開，那它豈不是要與自己一樣，永遠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李天恩站起身來，在陽光下活動著身體。一套軍體拳打完，身體有些發熱。準備妥當之後，李天恩沿著河邊向南走去。

「就這樣被你征服，脫光了所有衣服，你的動作太粗魯，我的身體好痛苦。」李天恩嘴裡哼唱著改編之後的征服，繼續向前方前進。

走了大概半里左右，李天恩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馬叫。心中一陣激動，忍不住回頭觀看，只見馬兒正一路小跑的向他的方向跑來。

李天恩看到馬兒沒有離去，心中的快樂難以抑制。抱著馬兒不停在自己胸前蹭著的馬頭，不停地撫摸著。

馬兒在與李天恩親熱一陣后，轉身向原路走去，一邊走一邊看著他。

李天恩想到馬兒之前的表現，知道它身具靈性，可能是要帶著自己去一個地方。

跟在馬兒身後，李天恩來到一個山谷。放眼望去，四周的高山起伏將這裡包圍著，一片比山谷外顏色發綠的草地向山谷內的窪地延伸著。

草地的盡頭是一潭湖水，湖水岸邊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山谷內部很大，如果不是親身走進這裡，李天恩絕不會相信這裡竟然別有洞天。

來到了湖邊，馬兒歡叫著跳進了湖水之中。湖水飛濺到李天恩的身上，水滴中那溫熱的感覺讓他立刻意識到眼前的湖水是一個溫泉。

看著馬兒在湖水中舒服的樣子，李天恩兩三把也脫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跳了進去。

久違了的感覺立刻包圍了他的身體，水溫不是很高，也就二十多度的樣子，但是這也讓李天恩興奮異常。

洗熱水澡這個事情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從來沒有機會實現過。

在馬兒的帶領下，李天恩來到湖水的上游，一條被山坡擋住了的溫泉匯聚成的河流中。倚在河中的岩石上，感受著右臂傷口處傳來陣陣的舒適的感覺，李天恩舒服得忍不住哼出聲來。

溫泉中富含多種礦物質對人體有很大的好處，泡溫泉能夠加速傷口的癒合。

李天恩看著馬兒，哈哈大笑著表揚著：「小傢伙，沒想到你還知道這樣的好地方，謝謝你了。」

馬兒用馬頭蹭著他伸出的手掌，表示著親密。

在溫泉中浸泡了三個多小時后，李天恩感覺到了腹中飢餓。從湖水中走上河岸，四下尋找著食物。

馬兒后發先至，一路小跑地將李天恩帶到半山腰一處草坪上。隨著李天恩的視線高過了阻擋在前方的大石頭，他頓時被眼前的植物驚呆了。

一株野山參出現在他的眼前，山參頂部那八瓣葉子讓他馬上就意識到了眼前的野山參是千年老參。

馬兒歡叫一聲，立刻繞著野山參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用尿畫著圈，把野山參包圍在圓圈內。隨後來到李天恩身邊，用馬頭拱著李天恩的手臂。

李天恩看著馬兒的舉動立刻想到傳說中千年老閃身都有靈性，會遁地的說法。

李天恩小心翼翼的用一隻手抓著老山參，另一隻手不停地挖著山參下面的泥土。整整挖了一個多小時，李天恩才傻笑著捧著帶著將近三尺長鬍須的老山參來到馬兒身邊。

這時候李天恩已經忘記了飢餓，一路狂奔地跑向自己放衣服的湖邊，小心翼翼的把老山參放進水袋之中，然後將水袋結結實實的系了一個死結。

山谷中升起了炊煙，李天恩用力咀嚼著口中半生不熟的地瓜，左手拿著一截大約半尺長山參的老須，一點點的品嘗著。至於滋味如何，他根本就品不出來，只是知道這樣的東西屬於天才地寶，大補啊。

馬兒也吃掉了半截野山參的參須，吃完后就下到湖中，在水溫最低的地方浸泡著身體。

李天恩看著馬兒剩下的將近三分之二的參須，小心翼翼地放到湖邊的岩石上，用自己的坎肩包裹著。

夜風徐徐順著山谷的谷口吹進山谷內，因為山樑的阻擋，進入谷內的晚風變得非常柔和。夜風吹起李天恩頭上那不知道多久沒有修理過的頭髮。

隨著頭髮輕輕地落下，李天恩突然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氣息，彷彿自己正躺在愛人的懷中，對方正輕柔的撫摸著自己的頭髮。

心中難免一陣悸動，隨後他感覺到身體有些發熱。

李天恩苦忍半個小時之後，身體越來越熱，看著身邊坎肩內的那半截馬兒剩下的參須，這時他才知道天才地寶並不是好吸收的。

摸著自己火燙的身體，李天恩跳進了湖水之中。一陣沁人心脾的清涼從水中傳到體內，總算是稍稍能緩解一下身體的燥熱。

馬兒已經睡去，在火光的照射下，馬兒躺在地面上的影子，長長地映射在後面的山壁上。

李天恩依然在水中痛苦的忍耐著，隨著野山參的藥效發揮的越來越強烈，李天恩的表現也越來越糟糕，兩眼赤紅，鼻血直流，身體從內向外散發著熱量。

李天恩不得不爬上湖水，赤身**向山谷外跑去，希望山谷外那初秋的寒風能給他帶來強烈的寒意，平衡身體內難以抑制的火氣。

漆黑的夜空下，一個人影不停地在山頂奔跑著，山頂處那呼嘯而過的寒風似乎對眼前這個和它叫板的人毫無辦法。

三天後，李天恩的身體終於穩定了下來，不再需要一刻不停的發泄自己身體多餘的精力。馬兒的傷勢恢復的很快，只要不是劇烈運動，傷口就沒有崩裂的危險。

李天恩經過三天發泄似的鍛煉身體，在感覺到疲勞的同時，也被自己身體的潛力震驚了。三天來除了喝水之外幾乎就沒有吃什麼東西，每天還保持著巨大的運動量。如果不是親身體會，他絕不會相信這個事實。

李天恩習慣性的將一段大約十厘米的樹枝放在拇指與食指之間。這是一種測試人反應力的測驗。人反映的速度越快，樹枝通過兩隻之間的長度越短。

以前的時候李天恩最快的速度是讓樹枝通過兩隻之間九厘米，現在他想看看自己的進步。

一次九厘米，二次，九厘米，三次，九點三厘米……連續十次，樹枝一次都沒有掉落在地面。儘管最好成績並沒有打破記錄，但是就持久性上來說，他已經得到了巨大的突破，以前最好的成績是六次不掉。

經過一夜的休息，李天恩終於再次踏上了南下的旅程。這次與他同行的還有怎麼都不願離去的馬兒。

在路上李天恩曾試圖騎在馬兒身上趕路，無奈相對於神俊的馬兒來說李天恩那爛到極點的騎術根本就無法在馬兒身上待超過十分鐘的時間。

李天恩揉著自己的尾骨與大腿根，看著在自己面前撒歡般的馬兒正以飛快的速度四處奔跑著，心中忍不住想給馬兒起個名字。

觀察著馬兒那驚人的速度和耐力，李天恩將部隊中最優秀的軍犬疾風的名字盜用了過來。

「疾風，過來。」李天恩向著不遠處的馬兒呼叫著。馬兒轉過頭看看李天恩，在看到李天恩向它招手的動作后，飛奔到他的身邊，親昵地蹭著李天恩的身體。

「馬兒呀，以後我就叫你疾風好不好。距離近的情況下我要是找你就叫你的名字，如果距離遠那我就這樣的打唿哨。你只要聽到了就來到我身邊。」李天恩一邊梳理著馬兒的鬃毛，一邊對著馬兒說道，說完還打了一聲響亮的唿哨。

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內，馬兒在李天恩身邊漸漸習慣了李天恩呼喚它的方式，每一次都能與李天恩心有靈犀默契的配合著。

這一天李天恩和馬兒來到了一處山樑上，站在山樑向遠方看去，幾道縷縷炊煙在夕陽中裊裊的升起。

李天恩看到炊煙那一刻就彷彿一個迷途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路，興奮地亂叫著，抱著疾風不停地說著：「疾風，我終於找到人家了，終於可以進入人類社會。跟著我以後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咱們喝豆漿吃油條，喝一碗，扔兩碗。」

在李天恩看來，他有遠遠先進於這個時代的知識，要想在這個時代出人頭地雖說不是一件簡單事情，但是也不會太困難。畢竟曾經在起點看過的穿越小說，都是這麼寫的。

望山跑死馬！李天恩和疾風一人一馬在夜深之後才來到傍晚時分炊煙升起的地方。就著天空中上玄月的月光，李天恩辨認出眼前是一個小型的村落，只有四戶人家。

就在李天恩看著眼前這個小村落中四戶人家窗戶傳出的亮光，不知道該去哪家的時候。疾風幫他做出了選擇。

疾風嘶叫一聲，跳過一米半高的柵欄，躍進了左邊一戶的院落，踢開了院落中馬概的護欄，將馬概中的雄性馬匹驅趕之後，爬在母馬的身上，發泄著原始的獸性。

這陣喧鬧讓村落中的人紛紛走出家門觀看出了什麼事情。

李天恩看著疾風的行為，一張臉羞得像一塊紅布。媽的，你小子要是個人並且在二十一世紀的話，肯定是一個暴力強姦犯，真他媽的給老子丟人。

村落中的人在院落主人點燃了院子中的風燈后，立刻向這家主人道喜著，院子的主人臉上笑呵呵的向其他人還禮的同時還將自己家給牲口過冬準備的草料取出很多，放在疾風遠處。

看著被驅趕到一邊的馬，院落的主人生怕這個沒用的畜生吃掉了疾風的草料，拽著它的韁繩把他拴到了後院的樹樁上。

在這個過程中，李天恩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出這些人所說的語言屬於中國北方蒙古族的方言，因為在部隊中曾經受到過語言方面的訓練，李天恩勉強能夠明白這些人話語中的含義。

經過交談，李天恩被當做貴客讓進了院落主人的屋子內。

李天恩進入房間，看著立在門口位置的一張弓和一壺古老的箭矢。李天恩心中的僥倖徹底消失了。

房間的主人名叫扎奇格，是蒙古族人，妻子叫格日勒。

在李天恩進入房間后，格日勒懷中抱著正在允吸著她奶水的小孩起身迎接著。

李天恩看著格日勒胸前的**，鼻子一陣發熱，趕緊收心靜氣，把視線轉移到扎奇格身上。自從補大了之後，李天恩發現自己似乎對異性的嚮往變的很強烈。

扎奇格為了報答李天恩這個貴客，給李天恩送來了一床棉被和一套衣服。並提出讓自己的女人格日勒陪他睡覺。

李天恩趕緊拒絕了扎奇格的好意，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為了得到一匹馬駒就讓自己的妻子陪他過夜，但是就他本身來說他還是覺得這樣做有種趁人之危的嫌疑，雖然想，但是卻不能做。

李天恩在扎奇格的家中停留了半個月的時間，因為這裡的村民家家有馬，都希望在來年得到小馬駒，所以疾風充當了種馬，每天都馳騁在母馬之間。

李天恩看著疾風不辭辛勞的工作，真擔心疾風的身體能不能承受。還好，疾風在十天左右的時候停止了工作。

在扎奇格的教導下，李天恩學習了騎術。與扎奇格這種從小生活在馬背上的人相比，李天恩依然是菜鳥一隻。

但是學習能力超強，並且曾經接受過嚴格訓練的李天恩騎術的進步速度，依然讓扎奇格等人讚不絕口。

李天恩離開村落的時候，扎奇格給他講述了距離這裡最近一座城市的方向，並贈送了有村落中的村民共同製作的馬鞍，韁繩，並按照李天恩的要求還加上了馬鐙。

帶足了糧食和水，李天恩在一片雪花中向二百里之外的上古郡的方向而去。胯下的疾風在風雪中疾馳著，李天恩看著滿天的風雪，在心底升起一股凌雲的壯志，準備在這個時代大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