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霸王槍

第二天早上，李天恩早早起來，取出斬將劍與匕首墨龍，雙手撫摸著。心裡泛起滔天的仇恨，儘管沐劍齋的母親沒有告訴他仇人是誰，但是他憑藉記憶，隱隱約約的認為此事定是高陽君劉奇所為。

春盈等人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站著，沒有人感去打攪李天恩現在的思緒。她們自從與李天恩接觸，從來沒有見過李天恩如此駭人的表情。

靜坐了一段時間，李天恩突然猛的站起身來，邁著堅定的大步，拉開房門，向沐劍齋母親的房間走去。

見到了沐劍齋的母親，李天恩給老人行了跪禮，口中說道：「老夫人，在天恩心中沐劍齋兄弟就是自己的兄長，現在二位兄長已經西去，天恩願在老人家面前待兄長盡孝。還請老夫人收下天恩這個孩子。」

老嫗看著李天恩，眼中淚水直流，連忙將他扶起后，說道：「天恩，自從我那兩個兒子與你分別返回家中，每每提起你來到時讚不絕口。今日一見，天恩你果然是重情重義之人。我這個老太太遭毆已經把你當做了自己的孩子。天恩想不想報仇！」

李天恩堅定的點了點頭，向老夫人問道：「娘親請告訴天恩，仇人是不是劉奇那廝！」眼中恨意滔天，口內鋼牙緊咬。

老嫗搖搖頭對李天恩說道：「天恩，這件事情到時候我自會相告，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提高你的武技，將沐劍齋的劍術修至大成。然後建立屬於你自己的勢力，在這個年代如果你沒有足夠強大的勢力做後盾，所有的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天恩，我現在正式將沐劍齋的至寶交給你。」老嫗說完后，在貼身的衣服中摸出一本劍譜，遞在李天恩的手中。

李天恩低頭看著眼前的劍譜，在觀看的過程中他才知道沐劍齋兄弟對他是如何的推心置腹，用心良苦。

沐劍齋將基本功部分扎紮實實的讓他修鍊了三個月之多，因為時間緊迫，跨過中間階段直接跳到劍譜的最高級部分，讓他苦修三月。難怪他使用起來總覺得彆扭，但是一但想明白一點，對劍術的理解就有突飛猛進的效果。原來沐劍齋兄弟，是在告訴他結果的情況下讓他自己摸索。

李天恩慎之又慎地收起劍譜，雙眼看向老嫗，正要張口說話。

老嫗繼續對他說道：「天恩，劍乃是百兵之王，用的好了自然是名震天下；但是還有一種武器，他才是你建功立業的真正幫手。那就是槍，先人所講，槍乃百兵之賊，見縫插針，防不勝防。況且槍與劍相比，攻擊距離更長，殺傷半徑更大，尤其在馬戰方面，如果使得一手好槍，百萬軍中無人能敵。為了讓你在日後戰爭中戰無不勝，我再傳授你霸王槍。」

李天恩依言點頭，表示一切都聽從老夫人的安排。

就這樣，在日後三個月的時間裡，李天恩又恢復了在特種部隊中的生活，上午練劍，下午學槍。整個人彷彿一部戰爭工具，在有限的時間內，吸收著這個時代獨有的技巧。

已經進入了隆冬臘月，天上的雪花飄飄洒洒降落下來。

曠野中，李天恩手握白虎槍，在沐劍齋母親的指點下，正演練著霸王槍。

「霸王槍」，是一套見面不出一合就要敵人性命的槍法。槍法中包含著上古用矛之法的「提、擄、攔、拿、纏、翻、圈、環」這八式在裡頭，是槍法之祖，又叫「八母槍」，全部的槍法可以說都是從這演變出來的。

沐劍齋的母親，看著李天恩把槍舞動的呼呼帶風，在空中留下片片槍花，與雪花爭相呼應，不住的點頭，開始了今天的指點：「使槍就要熟悉槍的性質，掌握使用的竅門，僅僅只是按照槍普用處，永遠到達不了大成的境界。現在我就給你講解霸王槍招的含義。

霸王槍的第一路槍，名喚「勾槍」，怎麼叫「勾」呢？就是「勾引」之意。這種槍法只用一槍制敵，靠的就是執槍勾敵冒進的妙式。都是將槍舉至與肩等高，略做小花，待敵之械進乘機取之，為以虛引實、以實伺虛之法。

這一路勾槍里含著三手槍法，頭一手叫「中平槍」，第二手叫「力貫槍」、第三手叫「磨旗槍」。

「中平槍」四夷賓服式把槍根緊靠自己的腰際，槍尖直指敵之胸腹，不攔、不拿，直取敵酋，是為槍中之王、二十四式之元、變換無窮。槍訣云：中平槍，槍中王，高低遠近都不防；高不攔，低不拿，當中一點難遮架；去如箭，來如線，指人頭扎人面，高低遠近都看見。這手槍法的訣竅就在執槍待機的分寸拿捏上，敵械一動，破綻已開，避開其實，直取其虛，可一槍了結。

「力貫槍」起式上平槍「靈獼護腦」式，又名「指南針式」，前把低、后把高至齊眉，涮槍花做虛勢進槍，敵械必來虛撥，則趁勢雙把齊實進槍，由高降低，破敵小腹。也是無中生有槍法，即敵本無破綻，以勾槍勾出破綻矣。時必以實破虛，搶佔上風，入鋒力貫千鈞，本無招術卻能殺敵，一槍畢命。

「磨旗槍」是本路「勾槍」里的絕命槍法，起手用太公釣魚式，前後把持平，槍尖直指敵喉，端身緩進。槍訣云：磨旗槍，破人王，輕換緩捉不用忙；諸式強，霸王防，順敵提拿我更長；里把門、外把門，進退如風絕命亡！所謂絕命槍法實乃險中求勝的槍法，己不能勝敵，即為敵所傷。磨旗槍法的訣竅在於輕換緩捉，拿式不忙，賺敵進身，順敵式提拿逼走偏鋒，摘蹬閃身而進，式長寸許，先破敵。如閃賺時機不合，則死於敵手槍下。此槍可破各式槍法。」

沐劍齋母親隨手取來一支木搶，與李天恩做著分解動作，演示著在各種情況下的應對之法。

李天恩本來就非常聰明，在練習霸王槍之前又曾經練習過自由搏擊這種實戰技巧要求非常高的技能，舉一反三，對霸王槍的理解是一點就透。

沐劍齋母親看看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對李天恩說道：「天恩，天下已經晚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你的理解能力是我見過最好的，相信霸王槍一定能由你發揚光大。」

李天恩向沐劍齋母親說道：「娘親請先回府，我再練習一段時間。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況且我還身具血海深仇，二位兄長的大仇還未報，我實在是心裡難安。」

沐劍齋兄弟的母親離去后，李天恩手握白虎槍，屹立於風雪之中。一聲虎吼，霸王槍的套路源源使出。

四十二式大花槍如同蛟龍出海，銳不可當。

三十八式花騎槍好似怪蟒翻身，飄渺不定。

十七式戰槍掛定風聲，忽前忽後，攪碎了風中的雪花。

十六式梨花八母槍，九進十三槍脫手而出。

腳下按照槍普所講一進，分進，纏進，帖進，攻進，拱進，哄進，揭進，急進。李天恩在風雪中的身影快速的閃動著。停、領、閃、站、鉤、掛、纏、絞、顫、轉、隨、合、出、入、進、退、雜步連連使出，令人眼花繚亂。

真可謂壯士見膽戰心驚，英雄對敵喪殘生。久戰千合最勝，子午槍頭對正。全憑前後相續，先有拳為謨母，後有對閉捉拿，圈裡搭槍圈外法。他槍不動我槍發，來如風去如箭。扯人頭，扎人面，上下高低俱要見。各架扎，何架用，順法扎，橫法托。

風雪中舞動白虎槍的李天恩就像一台大功率的風扇，手中長槍就是扇葉。

飄飄雪花落，點點槍花寒，迎風狂喝，戰力無邊。

這裡的世界只有風雪，沒有人的存在。李天恩已經融入了這狂風暴雪之中，與漫天風雪不分彼此。

暴風雪漸漸小了下來，李天恩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仰天長嘯。幾個月來的勤學苦練，他的劍術與槍法都有了突飛猛進的提升。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最佳狀態。

回到家中，李天恩向蘭兒問道：「蘭兒，夫人去哪了？為何不見蹤影？」

蘭兒說道：「夫人帶著幾位奶奶去了清雅公主府，留下奴婢在家服侍姑爺。姑爺餓了吧，奴婢這就給您準備食物。」

李天恩點點頭。

這些天來，李天恩一直想沐劍齋兄弟的母親詢問到底誰是兇手，對方總以時機不到推諉著。如今李天恩感覺到自己無論是槍法還是劍術都已經大成，決定向沐劍齋兄弟的母親詢問真兇。

吃完飯後，李天恩來到沐劍齋母親所住的房間，進入房中，先來到沐劍齋兄弟二人的靈位前焚香祭拜。然後向沐劍齋母親說道：「娘親，如今我槍法劍術，基本上都已大成，懇請娘親告訴我仇人是誰？」

沐劍齋的母親看著李天恩點燃的正扶搖直上的煙，對著靈位說道：「兒子，你們的兄弟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我終於可以告訴他仇人是誰了。你們如果在天有靈的話也能含笑九泉了。」

說完后，沐劍齋的母親轉過身對李天恩說道：「楊武，劉奇。都是你的熟人！」

李天恩聽到沐劍齋母親的話后，護目圓睜，雙拳緊攥骨節發出嘎嘎的響聲，看著眼前的靈位，口中恨恨的說道：「果然是劉奇這個狗娘養的，我李天恩與你不共戴天。」

沐劍齋的母親淚眼帶笑的看著李天恩的表現，對李天恩說道：「天恩，你要隱忍，劉奇的勢力除了漢王之外在穎都內無人能及，而且其本人也是一個劍術高手，甚至超過你那兩個死去的兄長。所以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千萬不要表現出你對他的敵意。」

李天恩與沐劍齋兄弟的母親說到很晚才返回吳雨嫣的房間。這時吳雨嫣已經帶著眾女返回。

自從得到沐劍齋兄弟的死訊后，李天恩停止了荒淫的生活，每天僅僅讓一名女子陪自己過夜，而且還很少與女人們發生關係。

李天恩今天終於槍法與劍術同時達到大成的境界，而且還得知了仇人果然是劉奇。面對這個意料中的仇人，李天恩心中反而感覺放鬆下來。他知道對劉奇的爭鬥並不是一天兩天能夠結束的，必須從長計議，一步步的進行，貿然動手只會白白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