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落難弟兄

「二弟，別說了，老規矩，比武論輸贏。」最後大漢一錘定音。

李天恩看著兩人撩起門帘走出飯堂，站起身追了出去。

暴風雪更大了，兩個沐劍齋的弟子在暴風雪中相隔一丈站立著。

兄弟二人抽出武器在暴風雪中一動不動互相注視著對方。大哥手中的斬將被抽出一半，弟弟兩把匕首被抓在手中。

「二弟，這一戰我將不會留情，你要小心了。」大哥打著招呼。

話語落地，斬將出鞘，直指一丈外的弟弟。黑暗中斬將攪碎了阻隔在兩人之間的雪花，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弟弟衝去。

林凡看著大漢的劍勢，腦子中立刻做出了選擇，後退。讓過對方的劍之後再揉身而上。

弟弟看著疾馳而來的劍，大叫一聲，兩把匕首揮舞著，向斬將衝去。匕首快速的擊打著斬將的劍鋒位置，連續幾下擊打后，匕首的寒光暴起，整個人彷彿變成了一個渾身長滿匕首的刺蝟向大哥撞去。

同樣是使用匕首，李天恩看到對方的舉動立刻認識到自己與對方的差距。

「一寸短一寸險」匕首的優勢就是近身，如果按照自己剛才的想法，很可能永遠無法靠近手持斬將長劍的大漢。

手持長劍的大漢，看到匕首臨近身體，一聲大喝高高躍起手中劍芒暴漲，從上而下猛擊二弟的面門。

看到這裡李天恩徹底明白了自己與對方之間的差距。如果自己換成手持長劍的大漢一定會暴退，留下足夠的距離保持自己的優勢。但是那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看看使用匕首大漢的身法，就知道對方是以靈活為主。一旦後退，身體靈活的對方絕對會給予自己暴風雨一般的連續打擊。

李天恩看著兩大高手的對決，腦子中總是下意識的做出判斷，但是對方的舉動卻告訴他他的判斷是錯誤的。

二弟看到哥哥高高躍起，身子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手中的匕首擊打在斬將上改變著斬將劍下來的方向，另外一隻匕首削向哥哥的腳踝。

大哥急忙收腿，用一隻手攏住膝蓋，手中的斬將劍一纏一帶，卸掉匕首上傳來的勁力，目標絲毫沒有改變。

弟弟手中匕首合二為一，猛擊劍身。擋開刺來的長劍后利用匕首短小的特點快速反轉，迎著哥哥下落的身體，刺了上去。

「嗨。」空中的大漢並不收回長劍，只是將劍柄橫擺，被手攏住的雙腿突破了手的阻力向弟弟的雙肩踢出。

弟弟的身體向前一栽，肩頭上兩片腳印清晰地出現在他的眼前。穩下身子后，弟弟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痛苦，跪在哥哥面前失聲痛哭著。

哥哥站在雪地中，雙眼注視著手中的斬將劍，手掌溫柔的撫摸著劍身，劍鞘。那情景就像是和最親密的愛人告別。

「二弟，答應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取回斬將。」大漢向跪在地面的弟弟要求著。

跪在地面上的弟弟，用力的點點頭。抱著站立著大漢的雙腿久久不肯鬆手。

李天恩看著眼前這兩個高人都被逼到如此境地，入城時那股自信滿滿的信心被打擊地一點不剩，頭腦中萬念俱灰，忍不住回想起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如果比槍法，他肯定勝過眼前的這兩個高手。

「枉我還妄想闖天下，原來真正的劍手如此厲害。我還不如返回深山，將就點過了這一生算了。」林天恩頹然地著看眼前的兩個劍士，無力的說道。

兄弟二人聽到李天恩的話，哥哥一動不動的站著，弟弟卻突然暴起，扔掉手中的匕首向李天恩沖了過來。

戰鬥的失敗，讓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哥哥去死，心中的積怨正無處發泄，偏偏李天恩還在這裡多嘴。

看著弟弟的表現，哥哥深知弟弟的脾氣，在即將死去之前，他忍不住希望弟弟能發泄一下心中的苦悶。見到弟弟並沒有使用匕首，當哥哥的並沒有阻攔。

戰鬥的本能讓李天恩立刻對向自己發動攻擊的弟弟做出的反應。講到自由搏擊，李天恩算得上是一個高手，原因就是被高手高手高高手毆打的次數太多了。

「要想打人，就要先學會挨打。「這就是李天恩的教官教過他的話。已經突破了挨打這關的李天恩，在自由搏擊領域也算是小有名氣。第一肯定是教官無疑，但是前三名裡面一定有他的位置。

看著迎面而來的拳頭，李天恩身子向左一晃，使了個假身，下面陰險地踢出一腳，照著對方小腿上五寸下五寸的位置踢去。

對方硬生生停下身體，向後退了一步，讓來李天恩踢過來的腳。腳下猛蹬地面高高躍起一拳砸向李天恩的鼻樑。

李天恩看著對方在空中的身體，向前猛跨一步，肩膀扛在對方的小腹處，將對方扔了出去。

「咦。」當哥哥的看到弟弟那麼靈活的身體反而處處受制，心底大吃一驚。雖然這個時代是以劍術為主，其他武器為輔，還沒有產生自由搏擊這個科目的時代，但是自己的弟弟赤手空拳的能力他還是知道的。劍術上他能戰勝兄弟，但是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他根本不是自己弟弟的對手。

「這位兄台請停手。老二住手。」大漢向李天恩說道。

李天恩向後倒退幾步，站在當場。這幾下下來，他剛剛丟失的自信心又返回身上，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這位兄台，好俊的身手。不知道兄台是否會用劍。」打輸了的二弟冷語向李天恩問道，言語中挑戰的味道十足。

李天恩在心裡感覺到對方也不過就是如此，想到剛才自己可能是第一次接觸到劍術，才會那麼自卑，現如今他完全可以與對方切磋一下。李天恩點點頭。

「大哥，請將斬將暫借給這位兄台，小弟要與這位兄台切磋一下。」二弟拿過匕首向哥哥說著。

好武之人都對武術有莫名的好奇心，見到李天恩自由搏擊的手段后，當哥哥的也忍不住想看看他的劍術。

李天恩接過斬將劍，在手中掂量著分量，不下四十斤。如果臂力小的人根本無法使用，隨手舞動了幾個劍花，感覺比較合手，向對面手持匕首的弟弟點點頭。

李天恩隨著對方向前跨出一步之後立刻就知道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對面的人雙手還沒有抬起，僅僅是向前走出的幾步就已經壓的他喘不上起來。

看著對方漸漸逼近的身影，在對方距離自己還有兩米的時候，李天恩頂不住對方帶來的壓力，滄浪一聲抽出斬將，遙指對方。

明眼人都知道李天恩膽怯了，他與對方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劍手。

隨著對方再向前走了兩步，左右的匕首護在胸前動作的完成，李天恩再也受不了對方給他帶來的壓力，揮動著斬將向對方攻去。

對方一動不動，手腕一搖，匕首后發先至，斜劈在他劍上，接著劍尖斜指，好像要刺向他的面門。

李天恩大吃一驚退了一步，感覺著對方劍術的精妙，竟然逼迫的自己有力難施，心中不忿，一聲大喝，猛虎般撲去，一連七劍，狂風掃落葉般迎頭照臉，忽上忽下，橫掃直砍，往他攻去。準備憑藉自己的臂力與對方硬碰硬，就算輸也要讓對方費些力氣。

旁邊觀戰的大哥向弟弟說道：「防守。」

其實用不到哥哥提醒，弟弟已經知道對方根本就不會劍術，全憑身體強壯，臂力過人進攻，一身的蠻力毫無章法。

李天恩整整砍出了一百零八劍，每一劍都用盡全力，但是都無功而返。

無論他由那一角度劈去，對方總能恰到好處地把他的劍擋開，而接著的劍勢又偏能將他迫退，不用和他硬拚鬥力。雖只守不攻，卻是無懈可擊。

李天恩將斬將橫在胸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

哥哥走到他的身邊，接過了斬將劍對他說道：「原來你不懂擊劍之術，只是仗著力大身巧，不過普通劍士遇上了你，必然會感覺到難以招架。」

李天恩看著眼前的兩個高手，心中突然湧出一個念頭，張嘴向二人說道：「二位，你們是不是需要野山參。如果二位需要野山參的話，我們之間不妨做個交易。」

二人聽到李天恩的話后，兩眼閃爍著渴望的目光看著他，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