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對峙平原
陳儀頗為自豪的看著齊聲感謝自己的眾文武,農奴制就是現在這個時代開始慢慢轉入封建制的,陳儀沒有那個魄力直接跳躍過封建制,直接進入資產私有的資本制,現在整個河北可算入自己手,黃巾時代農民將領現在一個都沒,而現在麾下最主要的支柱公孫瓚,本身就是氏族,出身貴族。因母地位卑賤,只當了郡中小吏。涿郡劉太守(劉基)很賞識,將女兒許配給他。後來跟盧植於緱氏山中讀書,粗通經傳,公孫瓚之後靠自己的才能逐步作到中郎將;郭嘉出身寒門,趙雲、呂布等皆如此,自小受到周圍環境影響,跟他們談什麼資本的話,還不如自掘墳墓,把自個埋了得了。
眾人酒樽交還,熱鬧非凡,沮授、沮宗,審配、審榮卻是尷尬異常,陳儀既沒有讓人把他們拉下去關起來,也沒有再另人送上酒食,看著案几上空空如也;同時袁熙、袁尚二兄弟也注意到,陳儀封賞中沒有他們二人,如坐針氈,巴望看向陳儀,陳儀暗忖,差不多了,該到時候了。遂罷手,大殿里聲音逐漸平息下來,陳儀開口道,「沮授、審配,你等忠於袁紹,其心可嘉;」陳儀徐徐揶揄接著說道,「不過,袁紹既死,袁熙、袁尚二位公子還在此上座,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以表其心,若你等真忠心袁紹,想必也會願隨驥尾,對二位公子忠心吧,若我說,你等願降於我,我便放過二公子;若是不降,我便斬下二位公子的首級,不知道沮授、審配,你倆做何想?」
袁熙大恐,奔出席位,泣拜於陳儀前道,「我真心投降,主公為何還要斬殺於我?」
沮授、審配聽聞臉色立刻轉為慘白,陳儀狠,太狠了,恩威並施,先以高官厚祿拉攏郭圖、田疇、許攸、王修、崔琰、荀諶等人,此刻這些人已經表明忠於他,陳儀要真斬或假裝要斬袁熙二人,他們出而勸上幾句,也算對的起舊主了,而且,明眼人一看現在情形,陳儀多半是威嚇一下;而自己等人呢,不降,陳儀拖出袁熙二人真斬了,自己兩人算什麼,逼死自家主公之子,主公已亡,雖然袁譚在外,立嫡長規矩來算,袁譚算是現在明面上的主公,袁熙、袁尚是其弟,以自己不降來換取二位公子之死,仆逼主亡,這算什麼?真是孔子所說的忠嗎?要死要掛就算了,可偏偏陳儀心狠手辣,口中無實言,實在猜測不出,真的要斬還是假的,可惜沮授、審配二人不敢試,踉蹌著離案而起,在眾目睽睽之下,雙膝跪地,口中猶如蚊語道,「授、配願降。」
陳儀大笑,下階親扶二人道,「公與、正南,世之良才,無雙國士,得你們相助,何愁大業不成!」陳儀心中也是狂笑,曹操不能得的二人,被我逼降,雖然無恥了點,做作了點,但不要緊,已經賺到了,發了,發了,哈哈。
隨著沮授、審配的降陳儀,沮授弟沮宗,審配兄子審榮也跟隨而降了陳儀,至於跪在那的袁熙,陳儀也親手扶起,「顯雍,勿要怪我,我不得不如此,不然怎得公與、正南,難道要我殺了兩人,於心不忍啊。」
顏良、王門率大軍向平原進發,田豐帶著韓猛僅百餘人狼狽回到平原,袁譚率太史慈、武安國二將共五萬人馬已經到了平原,此時連同辛毗原來有駐軍二萬軍馬,平原已經積聚了共七萬大軍。顏良、王門自是不知,更不知道的是,鄴城近日已經被主公、公孫瓚并力而下了。
顏良、王門率軍逼城下寨,還似上次,營盤縱橫,鹿角林立,旌旗無數,遠遠一望,綿延幾里,袁譚、田豐等人於城樓上觀看,袁譚皺眉道,「顏良悍勇,我等非其對手。」袁譚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但小看了太史慈,太史慈其母被軟禁,無奈之下才從軍而來,袁譚未見其武藝,不知深淺,心中自然是名聞河北之地的顏良更勝一籌,太史慈、武安國二人聽著,太史慈只是沉默不語,武安國按耐不住,張狂道,「昔日我也曾與呂布那賊戰過,顏良雖有耳聞,必不是我之對手!大公子,我願請戰,出戰顏良!」
田豐敗回,被袁譚怒斥一頓,差點就下獄關起來,損將折兵,要不是看在現在情勢緊迫,無人可用的份上,田豐才得於倖免,此時站在一旁,想說又想著,戰上一戰也好,低迷的士氣,這樣下去,怎麼得了,遂不做聲,田豐是看太史慈雖然不語言,但手中的雙戟緊緊握住,感覺到太史慈對於大公子的話,不甘苟同,只是不做聲罷了,心中暗忖,太史慈也有耳聞,想必能敵顏良吧。
顏良、王門逼城下寨第一日,諸軍休息,先養足氣力再說,顏良與王門商議,來日扣城罵陣,逼敵出城,斬殺一、二將,先降城內士氣再說,主公反正沒有要求自己二人非得一定攻擊下平原,而且,觀陣所得,城內軍士眾多,恐怕在自己軍之上啊。
次日天明,飽食一頓,長戟在前,弓弩在手,顏良自領騎軍縱馬而出,持大刀奔至城下罵陣,「袁譚小兒,可敢與我一戰?」
袁譚聽聞顏良擺下陣勢,自己親至城下罵陣,不去理睬他,對太史慈、武安國二將吩咐道:「安國昨日請戰,忠心可嘉,但顏良武藝非凡,子義可助安國一臂之力。」太史慈、武安國抱拳許諾道,「定斬顏良首級獻於大公子面前!」二將引軍出平原。
顏良看有將出城迎戰,遂令己軍後退,留出空間給敵方下陣,太史慈、武安國二人,一持雙戟,一持長柄鐵鎚,太史慈身長七尺七寸,美須髯,英威非凡,而武安國也是氣勢不凡,顏良不識,持韁駐馬,喝問道,「我乃河北顏良,來將何人?」
武安國手舞鐵鎚首先出陣答道,「顏良,我乃北海武安國,前來會你!」
顏良恥笑道,「原來是虎牢關前,呂布手下敗將,你有何能耐,敢來戰我,且退下,讓另一將來!」武安國氣的要死,太史慈卻是心下暗凜,顏良卻是不凡,自己還未縱馬動手,已經感覺到顏良身上那股殺氣,想必他也感到我身上的氣勢了吧。
武安國再不搭話,縱馬向前,長柄鐵鎚倒拖雙手急揮,猛然向顏良砸去。
顏良隨著武安國的鐵鎚撲面而來,不急不躁,大刀左擋右絞,已經接下武安國的鐵鎚,順勢還砍了回去,武安國一身冷汗,差點就被砍著,要不是現在顏良好象還未進入狀態,說不得,現在早已身首異處了。武安國拉馬轉回,顏良也輕提韁繩,迴轉馬首,二將再次放馬賓士相衝。
武安國不敢在大意,顏良也抖擻精神,二將來回衝突,兵刃相絞架,已經過去二十合,武安國漸漸顯得力不從心,顏良則還是一臉的平靜,太史慈於後觀戰,暗忖,武安國明顯不敵顏良,顏良氣定神閑,自己上不上?
武安國已然是自己心知不敵,可於大公子面前誇下海口,斬下顏良首級,現在搞的不被斬下首級已經是不容易了,不想放棄,努力積攢氣力,想再次衝擊。顏良卻不給他機會,興趣缺缺的喝道,「不知好歹,還不速歸陣,喚那將速來撕殺!」如此話語一出,不止是城樓上觀戰的袁譚、田豐氣的發抖,就是太史慈也不禁有點氣了,顏良你雖狠,可斗過武安國之後,我豈能再戰你這疲憊之將?太史慈本來就心不在此,不想撕殺,卻不想被顏良看輕,掛戟搭箭上弦,瞄準顏良喝道,「顏良!我乃東萊太史慈!」一箭光芒奪目,恰似流星追月,向著顏良持刀手臂而去,顏良見那箭如此神妙,自知不妙,閃避已經來不及,只聽篤的一聲,手中長刀滄浪一聲掉於地上,而手臂上,卻是那一太史慈射出的箭矢。
顏良當機立斷,撥馬便回,大刀都來不及揀起,不看武安國覷見機會,正猛力抽打坐騎追趕上來嗎?顏良回陣急沖,武安國也猛力急軍衝擊過來,太史慈跟隨於后,不急不慢的,等顏良回陣,武安國沒有搶殺到,知道今日斬不了顏良了,遂麾軍衝殺一陣,得勝而歸,繳械、得馬匹、旌旗不少,袁譚記大功一件,將太史慈奉為上賓,袁譚不談太史慈為何不射殺顏良,只說道,「子義武藝非凡,卻是我疏忽了,現在敬酒一樽,還望子義努力助我!」太史慈正容道,「大公子折殺小將,豈敢不努力殺敵,以報大公子之恩!」袁譚無語言。
顏良折了一陣,損失不少人馬,士氣有些低落,顏良嘆道,「小看天下英豪了,太史慈不凡!」王門從中勸解,「將軍,勝負乃兵家常事,還望將軍不要漲他人氣勢,滅了自己威風!」顏良點頭稱是,遂養傷,高掛免戰牌,拖著袁譚。袁譚、田豐商議晚上劫營,顏良早先就劫過田豐一次,嘗到過甜頭,豈能不防備,何況自己現在受傷,不宜出戰,更是將整個營盤看的滴水不露,與王門輪流守夜,袁譚、田豐偷襲過幾回之後,雖然殺了顏良不少軍馬,自己損失卻更大,得不償失,遂做罷。二軍對峙,袁譚想出兵饒過顏良一軍支援鄴,卻也怕步了田豐後塵,就這麼窩在平原,卻更擔憂父親鄴城消息,一來一往,顏良算是爛上平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