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揭露

第一百零八章 揭露

赫蠍公主的話真叫一個石破天驚!

眾人看向顧牧的眼神都不對了,知道這小子風流,可風流到敵國公主的身上,也未免太不……挑剔了……

阿爾琳雖然長得不錯,對看慣了大秦嫻熟優雅大家閨秀的男人們來說,那種帶著野性的艷麗頗有吸引力,但也僅僅是有點看頭而已,比起傳說中顧牧的心頭好,那位京城第一美人古清安,可謂是雲泥之別!

更別說雙方其他方面的差距,阿爾琳是戰敗的敵方公主,古清安卻是太后的嫡親外孫女,阿爾琳只是個草原公主,又被送來和親,財勢有限,古清安卻擁有一整個士族門閥古家作為陪嫁,阿爾琳身後只有赫蠍這個大隱患,古清安卻背負著古家在軍方的人脈……

所以,顧牧,你小子是圖啥呢?

上首的景帝揚著眉毛看向顧牧,難得露出了波瀾不驚以外的神色——喲,這小子居然陰溝裡翻船啦?

甭說景帝,幾個王爺面面相覷后,蕭瑋似笑非笑地拍了拍顧牧,揚聲道,「顧長風,你小子這事做得不地道啊,雖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可戰場上兒女情長,未免有些兒戲吧?父皇將數十萬大軍交給你,這是信任你,你這般作為,豈不是辜負了父皇的心意?更視十萬將士的命如草芥啊!」

他這番話暗藏機鋒,嘲諷滿滿,本也沒想過顧牧會心平氣和地接受,哪知一抬眼便看到顧牧一雙充滿戾氣的眼,深得彷彿無盡的深淵,瞬間便能將人吞噬,蕭瑋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背後豎起了密密的寒毛,只一眨眼,顧牧便移開了視線,只留下蕭瑋臉色發青地站在原處,卻絕不會錯認自己在剎那感受到的刻骨殺機!

這傻逼!

顧牧在心裡冷嘲了一句,只恨不得將人拎到御花園的水池裡好好泡泡醒醒腦子,現在卻不是計較的時候,只陰陰地盯了對方一眼,然後轉身面向景帝,聲音朗朗。

「回皇上,臣以往名聲荒唐,也是年輕輕狂,行事不知收斂,落在有心人眼裡,難免給臣羅列些許罪名,可天地良心,臣根兒上可是潔身自好得緊,這麼多年,唯一只傾慕靖安郡主,別無二心!」

與其與個女人打嘴仗耍心機,不如直接將問題拋給在場唯一能解決問題的人,為了防止景帝順水推舟拆了他和安兒的好事,他也算是豁出去了,把自己的心意名堂正道地擺出來,大秦的女子雖有閨訓,卻也不禁止對方擁有傾慕者,只守之以禮,不做出格之事,反而以傾慕者的數量和質量為榮者比比皆是。

誰沒有年輕過?誰沒有慕少艾?

滿大殿的男人都不由得心有戚戚,也有人對顧牧的宣言置之一笑,顧牧潔身自好,那滿京城就沒有紈絝子弟啦!

倒是景帝,似乎被顧牧的話打動了,沉吟了半晌,忽然微微一笑,轉向阿爾琳,「公主的美意,看樣子我們大秦的兒郎無福消受了,顧長風心有所屬,朕也不忍公主委屈自己。」

阿爾琳垂著眸子,徐徐欠身道,「陛下言重了,如顧郎這般出眾的人品,便是心有所屬也是常理,我本是後來者,於情於理也不該後來居上,若是陛下不棄,我願與大秦的那位淑女共侍一夫,相信傳出去,也是一樁美談!」

人家公主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再拒絕就不是男人了,大殿里不管原先贊成或不贊成的人,都覺得這樁姻緣怕是要敲定了,雖然敵國公主嫁給本朝臣子而不是皇室,有些不合乎規矩,但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公主,況且顧牧身份貴重,與皇家也有聯繫,真的成了影響也不大。

也有認識靖安郡主的心中暗暗嘆息,本是好一樁婚姻,卻被人半路插足,這靖安郡主的姻緣倒是坎坷,沒有人覺得,皇上會允許靖安郡主與別人共侍一夫,連當年的廢太子想納靖安郡主為側妃,太后和皇上都不允,顧牧還能比廢太子面子大?這回只怕是要另指良人了。

都是男人,倒是對公主說的「早已**於顧牧」的事實無所謂,然而顧牧卻不這麼覺得,就好像是好好地走在路上,卻踩到了一坨狗屎,那噁心骯髒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明白,他一直都知道阿爾琳難纏,也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豈能讓她如願?

諷刺地看了阿爾琳一眼,顧牧近乎傲慢地道,「什麼美談?委屈我自己去遷就你?公主也不是嫁不出去的,我顧牧也不是來者不拒的,你要不服,我倒情願再在邊疆待上十年八年,叫那些狼子野心之輩無所遁形。」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脅,饒是阿爾琳心性鎮定,也一陣錯愕,實想不到世上還有這種沒品的男人,真是白瞎了那張舉世無雙的臉!

顧牧卻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往他身上潑髒水的阿爾琳,一邊上下打量著阿爾琳,目光既放肆又輕蔑,一邊冷冷地哼笑道,「……還有,我不妨告訴你,我打小就是服各種毒藥長大,到了今天,你在酒里下迷藥也好,春藥也好,便是鶴頂紅這種劇毒,也別想放倒小爺!那夜的記憶我清清楚楚,根本沒有你,若公主只是信口雌黃,我只當是個笑話,若公主當真**於人,那就要查查,到底是誰做了你赫蠍的便宜駙馬了!」

這番話既出,阿爾琳的臉面幾乎要叫他剝了個凈光,再也維持不住冷靜從容的神情了,她一臉羞憤,眼圈通紅,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她卻沒注意到,當顧牧說到自己打小

,當顧牧說到自己打小服用各種毒藥時,大殿里驀然一靜,很多原本只是冷眼旁觀的人都愕然抬頭,看向說出這番話的顧牧,神色及其怪異,尤其是坐在靠近上首的幾位王爺宗室,都震驚不已地瞪著顧牧,那眼神,火熱得彷彿要將他吞了一般。

坐在她旁邊的赫蠍使臣們沒察覺這暗地裡的洶湧,卻也被顧牧擠兌得按捺不住,那正使也不是無腦之人,在阿爾琳的一個眼色下,他驀然站了起來,不理睬口出狂言的顧牧,沖景帝道,「皇帝陛下,我赫蠍雖然暫時戰敗,但並非一敗塗地,毫無翻身之力,求和不過是為了兩國不再無謂地消耗將士性命,公主遠道而來,代表的是我赫蠍求和的誠心,如今卻被如此羞辱,你們大秦有句話說得好,士可殺不可辱,顧將軍如此對待我赫蠍公主,還請您給我們赫蠍一個交代!」

說來這使者到底出自草原上的民族,縱然是戰敗求和,也並不知低聲下氣,換一個國家的使臣,怕是就忍辱低頭了,這赫蠍正使卻絲毫沒有戰敗者的覺悟,氣洶洶質問,惹得殿中許多大臣都投來不滿的眼神,尤其是那些有資格參加慶功宴的武將,更是個個怒目而視,恨不得將人揪過去打一頓,讓他們再試試大秦武將的厲害!

到這時,景帝也失去了臉上莫測的笑意,眉目冷淡尊貴,高高在上,垂眸看著這氣勢洶洶的使臣,大殿中因為景帝的沉默而跟著鴉雀無聲,充斥著一股逼人的窒息感。

不管是大秦的文武百官還是那赫蠍的使臣,都不由自主地被這股看不見莫不著的威壓所震懾,不由自主地離席跪了下來。

滿地權貴,只聽上首的景帝悠悠然開口,「當年明妃救駕身亡,小五年幼失母,又早產體弱,一時也尋不著貼心照顧他的人,朕本就子嗣單薄,唯恐小五夭折,故而左思右想,便將他寄養在安信伯府上,顧卿忠義,對小五宛若親生,照顧得很是周到,讓朕這個做父親的都感到慚愧!只是小五雖非養在皇室,然亦是朕的孩兒,一眾待遇,自然與眾皇子同。今兒且與公主說開也無妨,我大秦皇子,自幼都是服過皇室秘葯的,等閑藥物,自難近身——公主只怕是尋錯了人。況朕虧欠小五良多,他那點子兒女情長,朕也只有成全啦!」

……卧……卧槽……

滿地的王公大臣心底都滾動著一個大寫的——「懵」!

少數反應快的已經在偷偷罵娘,大部分人卻還被景帝驟然拋出來的驚天秘聞打得蒙頭蒙腦——啥,陛下您說啥了?臣怎麼聽不明白呢?

今兒這是怎麼了,先是赫蠍公主不知羞恥地在大庭廣眾之下談及私密之事,接著他們居然聽見陛下說,陛下說顧牧那紈絝囂張的小霸王,居然是溫潤無雙才氣縱橫的端王蕭珫,怎麼可能,陛下這是在開玩笑吧?

就是穩操勝券的阿爾琳也被景帝這神來一筆給打懵了——她算計的是大秦君臣離心,算計的是皇帝多疑,臣子跋扈,長期以往,必然能廢了大秦邊疆的軍力,可顧牧若是皇子,整個大秦都是他家的,大秦又無太子,所有王爺都有一爭之力,在這種前提下,她這計劃哪裡還有成功的可能?

直到這個時候,所有人的腦子才終於達到了同一條線上——顧牧,是景帝的兒子,端王蕭珫?

顧牧也沒料到景帝居然這麼爽快就承認了他的身份,雖然他揭露自己不懼毒藥的體質,就是有逼迫景帝公開他身份的意思,但想不到景帝這麼配合……他略有些傻眼。

最懵逼的還是幾位王爺,勇王攥著拳頭嘿然不語,心中恍然,舒王目瞠口呆,隨即以僵硬的笑容掩飾了失態,至於誠王,則瞪著顧牧,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後幾乎咬牙切齒地道,「父皇,顧牧和五弟亦有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的時候,況且兩人氣質南轅北轍,兒臣實在難以置信……」

安王蕭珏挑著眉毛,半天沒有說話,作為最早投靠蕭珫的皇子,蕭珏當然知曉蕭珫的身份,不但知曉,他甚至還知道蕭珫另有一個替身,安信伯世子顧狩,時時為不方便的蕭珫出面,而蕭珏,就是那個專門為他們這對錶兄弟做掩護的人。

若說顧牧這麼多年分飾兩角一點破綻都沒有,那也不現實,但如果有景帝和上任鷹衛首領副首領為他掃除尾巴,又有個貼心的弟弟為他打掩護,那暴露的可能性只會無限降低!

定王蕭玠則翻了翻眼皮,沒說話,心底有些煩悶也有些欽佩,若顧牧真的是五哥,那他真是佩服死五哥了,他是怎麼把兩個迥然相異的人扮演得天衣無縫,二十多年來從無一人懷疑?

只是,這麼多年來他唯五哥馬首是瞻,一心做個兄友弟恭的好弟弟,卻不知道日常與他談笑來往的五哥,到底是真是假,到底是虛情還是假意……

顧牧彷彿是無意的動作,隨手按著蕭玠的肩膀,帶著些沉穩的力道,似乎是一種無言的安撫,打斷了蕭玠的胡思亂想,蕭玠默了一瞬,洒然一笑,他本就不是鑽牛角尖的性子,況且平日蕭珫和他來往,到底是否真心,這點他都看不出來的話,他就白生在皇家了。

罷了,想必五哥也有他的苦衷吧,否則堂堂一個皇子寄養於母族,說出去沒有內幕都沒人信,大秦史上可沒出過這樣的事,若是給五哥選擇,五哥也未必願意如此尷尬。

顧牧不知蕭玠這憨實弟弟心中的百轉千回,卻不妨礙他情商高,第一時間就下意識地安撫住了差點想歪的弟弟,然後面向景帝,朗聲道,「如今既然證明了臣的清白,索性臣再求皇上一個恩典,臣傾慕靖安郡主多年,還求將郡主指給臣,臣定然待她如珠如寶,一心一意,絕不會辜負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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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後宮榮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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