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殺人的布偶
此時我腦袋裡面根本沒有想太多後果之類的，那喝在嘴裡的水透出一股濃烈的灼燒感和臭味--分明是屍體的臭味！！！
這勾動著我體內的某種東西爆發出了巨大的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怒氣，再加上看到老趙和王道毫無反應地喝下了半杯這種水。我就徹底控制不住了，掄起木頭凳子就砸向這個獨眼老婆子。
本以為肯定要砸她個腦袋開花，白的紅的流個一地。卻沒想到這獨眼老婆子的身手敏捷得讓我吃驚，居然用那小小的雙腳使勁兒一蹬地面，整個人一個靈敏地後空翻就躲開了去。我砸出去的木頭凳子撞擊在她剛才坐的凳子上，咔嚓一聲都變得粉碎。
這時候老趙和王道才反應過來了，兩人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神色驚愕地看著我，還那已經準備要逃竄的獨眼老太太。
還是王道的反應最為敏捷，伸手就操起桌子上面的陶瓷水壺朝著獨眼老太扔了過去，非常準確地打在了她的後背上。一下碎裂開來，裡面的茶水飛濺得到處都是，讓其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我暗自心驚，老王的力氣就是大啊。這麼大一個陶瓷水壺在人身上都給砸碎了，這要是我的話恐怕也得夠嗆。
那老太太這下不跑了，轉過身來，蒼老的臉上顯出怨毒的神色來：「你們這些小癟三，是為那老妖婆做事兒的吧？我都這樣了還不放過我？那今天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一個都不要想活著出去！」
我覺得莫名其妙，大聲斥責到：「簡直莫名其妙。我們不過好心關懷一下你這個孤老婆子，你卻用混了屍油的水來給我們喝。自己居心叵測，還反咬我們一口？」
獨眼來婆子怒極反笑，發出烏鴉一般的聲音來：「普通人能喝出這濁屍油的味道來？這東西無色無味，只有會點兒門道的而且見多識廣的人才能喝出濃烈的屍臭來。你小子體內陰氣這麼重，明顯不是善茬！」
隨著幾聲怒罵，她口中發出了一陣咕嚕咕嚕好像癩蛤蟆叫的聲音，悶在喉嚨裡面不斷滾動。這聲音我只是覺得聽起來有些難受，倒沒有太多的感覺；老趙和王道卻突然發出痛哼，立刻捂著肚子就癱坐在地上，額頭上黃豆大小的汗珠不住往下滾。
看樣子兩人是瞬間失去了戰鬥能力，嘴唇發白，看樣子是痛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剛才那一杯水果然有大問題！
我大怒：「你還說我們是為什麼老妖婆做事兒？我看你自己才是個老妖婆才對！今天讓本小爺來教訓教訓你。」說著就直接沖了過去，打算和這獨眼老太太肉搏。這青天白日的，我還不信她能用出什麼邪術不成？
經過了這段時間發生的各種稀奇古怪之事的「洗禮」，這個時候的我已經不是見到這種邪門兒的靈異之事就嚇得手足無措的菜鳥了。而是準備迎難而上，跟這老東西幹上一架，先把她給擒住了詢問一番。看樣子，她必然和當初發生在張家大宅的事兒有些關係！
說時遲那時快，我已經衝過了好幾米的距離，轉眼間到了這獨眼老婆子的面前了。自從昨晚肥仔不知道跟我肚子里的陰胎髮生過什麼交集之後，我就感覺自己的體力有了很大的增長，速度也快了不少。
估計是她也沒料到我動作能這麼快，所以楞了一下。也就是趁著她這一下愣神，我已經舉起拳頭對著她那皺巴巴的老臉砸了下去。不過當然我也沒有下死手，估摸著能把她砸暈過去差不多。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獨眼老婆子嘴裡突然發出一聲怪異的叫聲，然後居然也握緊了拳頭和我對砸了過來。
砰的一聲，獨眼老太的拳頭硬生生地砸在我的拳頭上。感覺好像被鐵秤砣打了一下，痛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
媽蛋啊！這是什麼鬼？一個九十多歲老太婆的拳頭居然比我的還硬？還有沒有天理啊。這簡直是顛覆了我的三觀，常識碎了一地啊。
我握著拳頭痛得直冒汗，卻又聽到身後有呼呼作響的風聲，伴隨著王道一聲「秦老弟小心後面」的提醒。下意識地朝著旁邊一下躲閃，一個東西幾乎是貼著我身邊擦過。只覺得左邊胳膊一涼，然後伴隨著隱約的疼痛感。
扭頭一看，頓時心頭一驚，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一個一米多高的殘破布熊玩偶，胸口破了個洞棉花都露出來了，塑料做成的眼珠子閃爍著陰冷兇狠的血紅色光芒。手裡居然拿著一把水果刀，刀刃上還在滴血，就是這東西用刀割破了我的胳膊……
卧槽這是什麼鬼東西？布娃娃玩偶居然也能拿刀殺人？！我一下就蒙了，比見鬼了還要驚訝。難怪我說剛才從進屋開始我就對沙發上面擺著的那些破舊布偶有種抵觸情緒，這玩意兒果然就是陰邪的靈異之物。
「你這小崽子，那老妖婆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這麼拚命。」獨眼老太在剛才硬揍了我一拳之後，似乎消耗了她很大的力氣，整個人看上去衰老了更多。臉上的皮膚更皺巴巴的了，好像那種幾百年的老樹皮。那個一米來高的破舊布熊玩偶手裡拎著水果刀，擋在她前面護衛著，顯得極其的詭異。
我捂著流血的胳膊，氣喘吁吁地盯著她，依然是有些莫名其妙：「什麼老妖婆不老妖婆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娘的目前情況都這樣了我就直說吧。你知道解放前上海專門生產女錦那家張姓絲綢商人么？我來這個地方，是因為一個叫做小婉的給我提示。我猜測這裡應該和殺死我女朋友的兇手有關……」
「你說什麼？你說……小婉？！」
沒想到我剛說出這些話前方這獨眼老太神色驟然大變，口中發出了尖利沙啞的聲音，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那個好像被她操縱能動能殺人的破布熊玩偶眼睛里的血光也一下散去，然後好像變回了普通的玩偶癱軟在地，手裡的水果刀也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了。
「你……不是紅姨娘的爪牙？是……三少奶奶派過來的？」這獨眼老太很是驚訝地說到，連那隻瞎了的白色眼睛都瞪圓了。
我也聽得雲里霧裡的，什麼紅姨娘鬼東西，三少奶奶又是個啥？
等等！三少奶奶難道就是說的，張三少爺的戀人，已經變成厲鬼的小婉？
我猛然反應了過來。然後用一種不太確定的口吻猶豫著說到：「老太太，你口中的那個什麼紅姨娘，該不會就是當初民國時張家那個作惡多端後來被張家三少奶奶小婉變成厲鬼后殺死的二姨太？」
這個時候，我終於有些明白了過來。似乎這獨眼老太太對於小婉並不算很抵觸，反而是對當初那個作惡多端還和日本人有染的張家二姨太非常痛恨。聽她話里行間的意思，好像是把我們當初了幫助那個二姨太的爪牙。
可是這也太特么的匪夷所思了吧？根據之前陳老的說法，那個張家二姨太在小婉頭七之後的第五天晚上就被弄死了，到現在算起來已經死了七八十年了啊！
「難道是那老妖婆的陣法封印破了么？奇怪了，三少奶奶居然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還能叫人來找我，呵呵，呵呵……」獨眼老太太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有些瘋瘋癲癲的自言自語到。
此時老趙和王道兩人走了過來，站在我旁邊，三個人一起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獨眼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