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七綉靜安
安瀾盤算著家產,一邊每天夜裡在空間中學習武學。雖然很是辛苦,畢竟她的身體已經二十多歲了錯過了最好的時間。但是林蘭芊留下的東西,到底珍貴。不管是稀世罕見的洗精乏髓的靈藥,還是美容護膚的聖品。甚至在哪青蘿島上,更是有好幾個靈藥田。空間里靈氣不錯,時間又是可以分片區加速,那裡哪怕是五千年的靈藥,都有不少。只是空間限制,這裡雖然讓人修行但是卻修練不出妖精來。
一個月後,書堂的李心怡帶來了外面的消息。外坊雖然跟內坊斷開聯繫多年,但是當內坊的管事出現,還是很快掛接上來。畢竟當年的女孩兒,雖然都已經嫁作人婦可還記得,七綉坊本身的輝煌和授業的恩情。
安瀾對於外坊的事情,不是很關心。她更關心的,是日後的內坊內堂。將桃花村開啟,裡面雖然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從外界進來的外坊的家族勢力,很快將這個小小的村落填充起來。農耕上面有僕偶來做,七綉坊再次對門下弟子進行招收。
不過這一次是有限制的,首先是根骨。根骨不好,不要。不管如何,他們都是一個武林門派。
入住桃花村的世家,可以在裡面開店鋪甚至經營靠近北邊的土地和山脈,但是不能開採只能進行種植。不過,七綉坊的青蘿山脈,本身就有各種層次不同的時間加成,不同的藥材在這裡能夠得到更好的生長和照顧。安瀾將那裡劃分成一個個小巧的秘境,裡面所產的藥草等都是先天之下使用的。
過了先天,就算是進入了鍊氣一層。那個時候,她自然會將人帶入內坊外堂,成為外堂弟子。如果能夠在規定時間內,沖入築基期,那麼就算是登堂入室了。鍊氣期只要超過五層,就有三百年的壽元。築基成功,那麼壽元會增加五百。結丹會增加一千,元嬰時會有五千年的壽元。當然,這些只是一個平均數據。誰沒有一輛個意外呢?
安瀾相信,林蘭芊將她送進這個世界,必然這個世界一定會有小說中說的,修真界和仙界神界等。只是是否會如同神話故事說的那樣,就不得而知了。
她體內功力深厚,一直壓制在靈魂中。只要邢夫人的命格時間到了,賈府倒塌的時間一到,她就可以修鍊直接築基。要知道,她現在也是先天高手呢!
外坊的人很多都只是在最後進入過青蘿島,待是很多都在原本的一些女子記憶中。這些女子離開這裡,回到家人身邊或者選擇自己的路途,經營著當初的產業。如果不是因為林蘭芊是修真者,這些人還不好操控。可是有契約在其中,安瀾並不擔心她們私吞了外坊的產業。也因此,她開始籌備自己的嫁妝。
春英一家,讓她跟兄長商量著放了出去。畢竟她們家有一個讀書的兒子,若是家人為奴便是不好的了。刑忠對於這個,並不反對。他本就是一個老實人,眼下妻子身子重了。他更關心的是未出生的孩子。
安瀾以出去上香為名,帶回來了兩個相貌普通的女孩子,兩個有著宮裡出來的嬤嬤品節身份的嬤嬤。這兩個嬤嬤是密葯中的兩個,用了樣貌本人的一切身份。當然,那兩個人早早被收入外坊之中,用來教導哪裡的新入弟子。
兩個嬤嬤一個姓錢,一個姓岳。安瀾說日後要去哪等人家,怎麼的也得有個指導的人。刑忠對於妹妹的婚事,雖然上心但能力有限也只能幫忙跑跑腿什麼的。
帶回來的兩個相貌普通的丫頭,是外坊送過來的。安瀾並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只是進入空間后自然就跟空間的主人簽訂了契約。那些外坊的家族,不會冒著離開這種洞天福地的可能,泄露關於安瀾的身份。只是送了兩個婢女,相貌普通但是一個精通刺繡女紅,另一個更是心細的人。這兩個都是她們精心培養的,安瀾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刑家在外的產業,都是在揚州的。有宗族裡面分出去的莊子,當然也有兩三個鋪面什麼的。這些刑忠都不是很明白,他最大的愛好是收集田黃石,雕刻印章和三五好友出去賞月色吃船菜。因為娘和妹子管的嚴,加上本性老實忠厚,到底沒有那些花天酒地的習慣。
安瀾不想改變他什麼,有的時候你不是他不知道他的快樂。其實刑忠這麼一輩子,挺好。人沒有必要兢兢業業的,去謀個什麼。凡是去謀化的,除非是自己需要否則就是環境所逼。
兜兜轉轉的,轉眼間李氏平安的生產了。安瀾看著那小巧的皺的如同毛猴子一樣的小孩兒,趁著一日刑忠不在,帶著兩個嬤嬤和兩個丫頭,拿著一個木匣子走進李氏的月子房。她距離要上京,還有一個月。嫁妝什麼的,都準備好了。整整一百二十八抬嫁妝,賈赦的原配也不過是一百三十台。裡面的東西奢華的有,貴重的有,新奇的有。
安瀾知道,當年邢夫人進入賈府之所以尷尬,很多因素就是她的嫁妝怕多比不上她兒媳婦的一個抬。眼下賈家娶她,為的就是日後給賈璉說親。雖然說是否會是王熙鳳,安瀾不知道。但是,她不想委屈自己。既然有如此豐厚的東西,為什麼不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呢?至於賈赦……她一個現代過來的,先天高手還會怕他?
李氏很是詫異,最近一直忙著自己婚事的小姑子過來。她也聽身邊的丫鬟婆子說了,那嫁妝十分豐厚,怕是將家產都帶走的樣子。為此她曾經隱晦的跟自家相公說過,但是說到底她人言輕微,又要生產之後就是月子。
她帶著寬厚的抹額,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月子中的飯菜十分不錯,看得出是用心給她調養的。有些東西,怕就是她生了大姐兒得時候多未必有得。
安瀾拿的匣子為檀木匣子,放在這樣匣子內的東西不會敗壞。匣子一共三層,每層都有的金鎖鎖著。木頭上面雕刻了牡丹花開得圖案,很是精緻。
看著李氏坐了起來,她彎身走進內g,坐在一邊的春凳上:「嫂子覺得最近可是好?當年大姐兒得時候,本就應該好好補補,但說到底母親的事情規矩也是要守的。讓嫂子受委屈了!」
聽她說得體貼,李氏抿唇笑著:「那本是為人子女應該做的,何況大姐兒當時懷相好,雖然沒得這些補品倒也是不擔心。只是這次有了些兇險,到底讓姑子操心了。」
「這都不礙的!」安瀾眯眯眼兒:「我這是有事情要給嫂子交代,不管是如何我都是要出去的姑娘了。家裡的東西,多少也該給嫂子說清楚一些。我那個哥哥,弄個風雅倒是可以。興許的在嫂子這裡,還有著小意體貼。但說到底,是個撐不起家的。不是我看不起我哥哥,實在是他的性格如此。人的性格決定了命運,只怕嫂子別怪哥哥是個不上進的就好。」
「小民安闕,這個道理我是懂的。原本嫁過來,我就沒求日後有過什麼。只是覺得,若是一輩子一家人和樂就好。」李氏聽到自家姑子要跟自己交代家產,頓時對之前的猜忌有些羞愧。說到底,她這個長嫂不但沒有幫著,反而讓未出嫁的姑子操持家事。
「嫂子明擺就好!我也是盼著哥哥日後,順順噹噹做個百事翁的。」安瀾笑著拿出掛在純金圓環上的三把小鑰匙,將匣子放在李氏身側,打開第一層裡面是厚厚的一疊銀票。每張都有萬兩,她當著李氏的面細細數了:
「早年父親在世的時候,怎麼也是正四品的外官。這冰炭孝敬的,也是不少。只是這些都不能算在賬上,父親雖然是病逝但是難免也有一些牽扯。母親帶著我們回鄉,一來安葬二來也是避嫌。這些銀錢,往年不花用也是擔心哥哥不是個能經營的,花了用了就沒了。這整整是一百三十五萬兩的銀票,用的是官本匯通銀號。嫂子記下了,這其中五萬兩,才是明面上的。」
李氏看著那厚厚的銀票,頓時心裡突突的。她本就是小門小戶的女孩兒。父親不過是當地的一個富紳。這些年家裡面因為災鬧,也只剩下一個遠親還在。
安瀾沒有管她,而是鎖好打開第二個鎖,翻開匣子,裡面是地契合人契。她一一給李氏看了:「這是賬面上的這座老宅和外面莊子上的地契,剩下的這兩張,是我託人換得京城的宅子。我既然要嫁過去了,嫂子和哥哥必然也要離開這裡去京城一段時間的。婚期雖然暫時定在了冬年過去,但什麼日子到時候還得看。我總不能在店家出門子不是?等嫂子出了月子,我們就走。剩下的,就是京城那邊的良田莊子的地契了。這個嫂子要收好。」
李氏看著那一張張房產,點了點頭。她知道,姑子能把這些拿出來,看得還是她這個人是能夠跟她哥哥過日子的。這一點她明白,也更明白嫁入那等人家,娘家最好不能成為拖累。
安瀾將地契和人契放好,鎖上鎖重新打開了最後一層,裡面是一張令牌。散發著牡丹紅的金子做的,上面雕刻著一朵牡丹。另一面是一個七字。她摸擦了那個令牌一會兒,將它遞給李氏:「這個牌子是給大姐兒留著的,早年我的外祖母是這個門派的。她們從盛唐傳承下來,叫做七綉坊。這是外門的門牌,拿了可以去揚州西湖碼頭找七字船篷就可以去外坊駐地。原本,母親留著只是做個念想的。畢竟,七綉坊已經關閉很久了。但是前不久,得到消息又重新開放了。雖然說女孩兒家弄這些武功什麼的,不是很好。但是,若是女孩兒能夠在裡面學習一二。出來后,比照著才女也是強的。」
看著那令牌,雖然只有巴掌大但是李氏卻明白這怕是這個家最大的秘密了。她是揚州人,從小就聽聞從唐朝的時候,公孫大娘的故事。七綉坊的傳說多少也是知道。只是盛唐衰落,五胡亂華之後。大雍聖祖厲兵秣馬建立大雍,很多古老的傳承都沒了。只是說,若是看到那家的店鋪牌匾下面,雕刻著一朵硃砂牡丹,那必然是曾經七綉坊的產業。
她點了點頭:「姐兒的事情,就勞煩姑子多操心了!這東西,我給她留著。」她不是沒想過讓姑子帶過去當做嫁妝,可是想到自己的女兒,她沒有開口。安瀾也沒有在意這些。她將令牌鎖好,將匣子鑰匙給她,讓她好生收著。
刑家訂下啟程的日子,是看了黃曆后的。在中秋後坐上船,帶著豐厚的家資和嫁妝啟程去京城。
路上行船一個月,安瀾懶洋洋的坐在自己的船艙中。這船,是門下沈家提供的。超級大的三層高船,據說就是京城也是少見。她一點都不擔心,賈家發現她嫁妝豐厚。揚州本就是富庶之地,沒點本錢如何張羅如此婚事?
此時她正在閱讀下面人送上來的杭州百曉生作的江湖刊報。上面介紹了剛剛死灰復燃的七綉坊。當然,安瀾對這個沒什麼感想。七綉坊歷來在江湖中,都是收留孤女,幫助苦楚女子的門派。說白了,就是如果你是少年才俊,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老婆不如到七綉坊挑一個,雖然娶了七綉坊的女人,就要終生不二娶、不納妾。但好處是,有可能你媳婦比你厲害。
沒有人會得罪這麼一個門派,得不償失不說。七綉坊歷來不參與江湖事端。也不是那慈航靜齋一般,講究什麼天下蒼生。況且,歷代出坊歷練的七綉坊弟子,無一不是適合娶回家當大方太太的。
「說是發現花間派的傳人?」安瀾扯扯嘴角問著在一邊此後的,兩個婢女之一。取名叫做琉璃的女子。
「也是三五年前的事情,慈航靜齋雖然已經不如隋唐的時候。但多少也是傳承三五百年的門派,她們傳出的消息多少也是可用。」琉璃將一顆奈子去皮,切成小塊,塗上蜂蜜遞給安瀾。
這個世界沒有棒棒糖,就是她想吃甘蔗也不多。弄出來的,也不是她想要的味道。更重要的是,南邊奶品太少。坊內的確有山羊,拿出來太詭異。況且,山羊奶也不好喝。她已經讓人養了水牛在裡面,到了京城讓人養在莊子里一些,照顧好了也是有的吃的。
裹了裹奈子上面的蜂蜜,她內心吐槽這到底是黃易小說同人還是紅樓同人啊!江湖也就算了,歷史跟北宋差不多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慈航靜齋和花間派都有了。不過說起來,她對花間派的唯一感想就是,專業紈絝培養中心。
扔下印刷成冊的報刊,她插起一塊細嚼慢咽。這奈子沒有蘋果好吃,她特別想念那些美味的水果。不過好在,已經有人按照她說的去尋找了。說不得,日後就有好吃的了。練武就是好啊!身輕體軟,不怕胖。
刑家的船掛著沈家的旗子到達京城外通州的碼頭,這裡距離城內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好在,安瀾早早提前兩個月就派人過去收拾整理,她弄來的宅子距離榮寧街不遠。據說之前的主人,是高家的。曾經他們家的一個老爺子,官到三品經營了一座三進帶著小花園的宅子。裡面亭台樓閣太湖石的,建築上很是一番蘇州園林的精髓。不過此時,門上早早掛上了刑宅的牌匾。因為沒有官爵,因此門口的台階和獅子都去了。倒是一派安寧。
此時的榮寧二府,很是一派熱鬧。賈赦此時坐在榮禧堂的左側自己的書房,看著下面人送上來的消息。他掂了掂手中的信函,扯了一個笑容。他到底不過是三十二三歲,雖然說別人差不多已經準備當爺爺,但他到是相貌堂堂一幅風柳樣。
只是面色蒼白,嘴唇略帶淺粉看得出怕是有什麼病症。他身邊的,是他祖母留給他的人手。一個相貌猥瑣,長著兩撇小鬍子身形佝僂的人。當然,他是知道眼前這個人不過是易容后的樣子。拆了這些,也就是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娃娃臉書生。弄成這個德行,也是這人的惡趣味。
「你怎麼看?」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說起來,這刑家有如此資產到也是有可能的。早年,刑世友可是官拜四品大員,平安州府伊。若不是他病死在任上,怕是這婚事還輪不到老爺。只是我看著,這裡面怕是有別的東西。」
「你說,會是慈航靜齋那邊的嗎?」賈赦垂下眼帘,低沉著聲音點了點信紙。
那人搖搖頭:「這到不太可能。老太太尋了這麼一門親,一來是表示續弦必然是高不過原配做給姜家看的。姜家這些年,怕是有起的可能。得罪了得不償失。第二嘛……門第低一些,到時候好拿捏也是有。不管如何,這榮國府的女主人,前主母是您祖母給您選的。她捏不著,好不容易弄死了還不得給弄個合適的?」
「合適的?」賈赦冷哼一聲:「看著他們是坐沈家的船來的這一點,就看出這女人怕是不好拿捏。那老太太別拿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才好。」
「橫豎的……也不用大爺您擔心。」那人嘿嘿一笑,賈赦聞言也是一笑。的確,不需要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