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婚前婚後
新宅子一家人逛了一圈,裡面正對著小花園的院子,安瀾央求著自己霸佔了去。說是等她出了門子后,就留給大姐兒做院子。現在大姐兒才三歲多,不足六七歲的。到時候有了名字,分了禮數自己一個院子也是好。
刑忠向來聽妹妹的,便也同意了。宅子大,安瀾沒有安排人買賣更多的人手。而是從空間裡面調用了一部分的仆偶,他們忠誠不說還不多話。日後這刑家是同她綁在一起的,不能有什麼閃失。
李氏剛出了月子沒三個月,這個時間還得照顧兒子。她雖然學了管家,但說到底這等大的局面還是沒有接觸過的。安瀾也沒有為難她,只是將自己身邊的錢嬤嬤帶給她,順便讓人尋上兩名宮裡出來幫幫她。當然身家一定要乾淨,遠離那些什麼慈航靜齋等。
新春佳節剛過,賈府就派了中人過來,說是合了日子確定了婚期。這事情安瀾之前就交代過刑忠,只要對方說了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別的都別多說。剩下的禮,按照規矩完成就是了。家裡的事情,她都盡數交給了他媳婦,有什麼事情兩個人商量著去辦去。
刑忠老實,他到時妥妥的開始跟媳婦商量著過日子了。這讓安瀾看著可氣又好笑。
婚禮定在了除了正月,過了二月二。初六這日,正好是驚蟄是一個好日子。按照規矩,安瀾早早的起g讓人幫她打扮停當。等著賈家的人前來崔親,看妝然後嫁娶。對於嫁人,她是一點興緻都沒有。賈赦那個人是渣中之渣,況且這又是一個可以名正言順娶小老婆的時候。
榮國府今日十分熱鬧,封閉了三年多的榮禧堂正側,終於迎來了它有一個女主人。年前刑家人已經過來進行了裝箱按g,那奢侈的烏木雕花掃金鑲嵌金玉裝飾的六進大g,很是讓前來慶賀的人瞪大了眼睛。雖然說是一個續弦,很多人都知道賈母也是一個續弦。只是那個前任死的太早,她佔位置占的好。愣是得了之前老國公的喜歡。
來往的親戚都說這,她如今雖然給賈赦娶了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子,但看著嫁妝也是知道,她也不是外人說的那般不堪。愣是要給繼承爵位的繼子找一個登不上檯面的女人。
賈赦在按g后,仔細察看了那批傢具,件件都是難得的珍品。尤其是做為隔斷的鏤空雕花大柱,怕是宮中都少有的東西。他伸手敲了敲材料,回應的感覺告訴他絕對是珍品。這讓他對未來這個媳婦,有了些期待。至少,性格上強橫一些不怕。就怕扶不起來。
可是他此時不知道,安瀾也不知道賈母是如何的生氣。她原本是想弄個小門小戶的,上不了檯面那麼必然會出錯。只要出錯,她就有理由將賈赦趕出榮禧堂。到時候,這個府內,不就是她跟她兒子的嗎?可現在倒好,看看那g,看看那傢具。哪一樣不是珍品,哪怕是她這樣在宮裡呆過的,看過富貴的也未必有上全套的。
她捏著手帕,扶著身邊的丫鬟看著抬進院子內的箱籠嫁妝,一箱一箱的打開,哪個不是富貴榮華?她怎麼從不知道,哪個刑家竟然如此有錢。她皺皺眉,扯著嘴角表現的一派祥和。周圍的人都在誇說她給賈赦娶了一個好媳婦。能夠不好嗎?那些一樣樣的東西,那樣不是好的?
她看著那些東西,琢磨著若那些都是她兒子的該多好。可惜,這麼一個女子竟然給了那個糟心貨。
賈赦騎馬帶著隊伍去了刑府,看著老實巴交的刑忠,他想著不知道經營眼前的是哪個一身玫紅抱著孩子的,還是他那未見面的娘子的。不過這些,都不是他暫時需要知道的。跟著轎子離開刑府,沒有多少哭聲。那兩個人甚至是帶著鬆了口氣的樣子。這讓他覺得好玩。
騎馬遊街,他不是第一次。實際上再過個兩三年,他兒子也要如此了。想到自己哪個兒子,他勾了勾嘴角。那小子學習花間集,也有一段日子了。就是這婚事……有些糟心。不過看著,日後的熱鬧也會好玩的緊。橫豎的,過早娶親都不好。
安瀾捧著一個奈子坐在轎子內,十六台的大轎很是平穩。外面吹吹打打的,她從林蘭芊留下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根小山藥豆做的糖葫蘆,一邊小口的吃一邊算計著時間。原著上說,賈赦娶邢夫人的時候,還是住在榮禧堂的。況且,她這個婚事是在禮部記檔的。賈赦是三品將軍,婚後三日必然會有朝廷冊封,是正三品的淑人。
老太太是超品的夫人,王夫人得了五品的宜人。眼下元春還沒有送進宮中,不過距離入宮也是不遠了。賈敏剛剛出嫁沒多久,林如海母親過世,是要丁憂的。仔細想想,她完全可以不去管王夫人。雖然說有著王子騰做靠山,可現在的王子騰也不過是一個五品小官。新皇沒有登基,老皇還在位。
吃光山藥豆,將原本飢腸轆轆的肚子添加了一些動力后。她歪著頭想著心事。她不是想要跟賈母打擂台,但若是太過分了也別怪她不客氣。只是這新婚之夜該如何?古代的婚禮,都是在傍晚的時候。進了洞房,一會兒就可以進g了。她倒是不怕男人挂車,可是眼下這身子還不能丟了。她考慮再三,想著要不要給那老男人敲暈了呢?
騎馬來到家門前,拿了弓箭射箭的賈赦完全沒想到。轎子里的美嬌娘,會有怎樣的想法對付他們的新婚之夜。不過若是知道,估計他也只是覺得好玩罷了。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你覺得好玩就會好玩的。
賈母是續弦,眼下觀禮的族老很多雖然她想要坐在主位上,可終究坐到了主位偏一些的椅子上。看著下面兩個人拜婚成禮。王夫人站在她身側,看著那一身大紅上面用金線金珠點綴的嫁衣。她捏了捏元春的手,這女人雖然嫁妝沒有之前姜家哪個多,但是從價值上來說,遠遠超出了。
新人被送進洞房,賈赦用秤桿挑起蓋頭看著下面那張貌如牡丹嬌艷的臉,愣了愣。他突然間覺得,老太太這次怕是真的搬起石頭砸腳了。這女人,眉眼兒上挑,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
吃了子孫餑餑,賈赦出去喝酒。安瀾讓人準備了熱水,清洗后換了一身大紅的裡衣。g上早早被來的嬤嬤鋪了一層雪白的單子,她看著嗤笑一聲。四周的花生瓜子什麼的,早早收了起來。她肚子餓得厲害,好在這邊還是有酒飯,簡單的用了一些等著賈赦回來。
外面的熱鬧漸漸散去,賈赦用內力崔發了酒氣佯裝爛醉的推開門,看著的就是一嬌媚女子靠著g欄,拿著一根細長的煙袋在哪裡吞雲吐霧。
安瀾抽得,是坊內仆偶專門種植和製作的小雪茄,每根都切割成小段,塞入專門製作的景泰藍鑲嵌瓷花兒的煙口上。煙桿是墨玉的,上面用金絲鑲嵌了一朵朵的牡丹勾線,很是精緻。煙嘴用的是紫檀,含在嘴裡很是舒適。雪茄製作精良,並沒有額外的副作用何況是用靈氣催育的。
見到賈赦進來,她將煙桿在g下敲了敲,讓裡面的煙灰掉出去。纏了纏袋子,放在一邊。交疊雙腿,什麼都沒說的看著賈赦走過來。揮手讓屋子裡的人都退了出去,她漫步上前攔住賈赦的脖子:「相公,可是要安歇了?」
她眯眯眼兒,媚眼如絲的看著賈赦有些心動。說到底,這媳婦摸樣嫁妝倒是不錯。看著身體也是好的。他咧嘴一樂,打橫抱了起來將g的門關上。只聽裡面一陣劇烈的聲音,外面的丫頭小子都目瞪口呆的。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爺的新婚會如此激烈。
可是實際情況是,安瀾被他抱入g,就用內力扇的門合上了。就是叉栓都弄好,以防萬一。結果兩個人在小小的二進g裡面,快速的動手不下百招。
安瀾是先天期,內力雄厚根骨優越。賈赦到底是受過傷,根本就沒好最後被她壓在身下。安瀾笑眯眯的拿著一根簪子指在他的脖子動脈上:「喲……瞧我發現什麼了?原來紈絝賈大爺,竟然也是高手?」
她的聲音輕細浮挑,一隻手慢慢向下把住賈赦一隻手的脈門,兩個人很是親密的交疊在一起。可是氣氛卻不怎麼和諧。
賈赦慢慢運氣讓自己內府舒服一些,低沉著嗓音:「我也沒想到,刑家的老姑娘竟然也是武學不錯。怎麼?是不是光顧著學那些東西,沒找到男人?」他在慢慢積攢暗勁,就想著能夠一舉突破這個女人的氣場。
可是安瀾會讓他如意嗎?顯然是不會的。安瀾笑著用簪子的尖兒順著他的兄口,幾個穴位點了一下:「別搞那些有的沒有的。我的爺啊……要麼你今兒乖乖的從了本奶奶,奶奶我自然讓你快活一陣子。若是不然……」她眼睛一眯,那裡面的意思就有了不好。
賈赦如何不知道那幾個穴位是幹什麼的,他自幼被祖母挑選襲承花間派的的修行。如何不知道,那幾個穴位若是受傷,他以後也別想什麼了。
他臉色變得陰沉起來,看著巧目笑兮的女人,沙啞著嗓音:「你想要什麼?」
「我修鍊的功法有要求,這新婚之夜什麼的就算了。姑奶奶我嫁過來,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呆上個二三十年的也就算了。你是什麼人,奶奶我也是知道的。」安瀾點了他的穴,坐起身,跨坐在他身上用簪子在他兄口來回描動:「白日里,奶奶可以跟你相敬如賓。當然,這夜裡……你愛去那個女人那裡去哪裡。若是你喜歡上那個了,但凡奶奶我有空閑,說不得也給你弄過來嘗嘗新鮮就是了。你覺得如何?」
賈赦聽著這話,就明白這女人必然不是刑家的。他扯了扯嘴角:「那麼……你是誰?」他沉靜下來,烏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居高臨下的女子。這個女子是什麼人?他滿懷疑問。肯定不是之前那個刑家小姐,那麼是哪個門派的?不能破身……那麼……難道是慈航靜齋?沒聽說慈航靜齋有這麼一個人。
慈航靜齋每年出來那麼三五個人,其中一個是嫡系傳人另外的都是裡面的修鍊的。大一盎然的厲害不說,還都一幅聖女樣子。怎麼看,都跟眼前這個嫵媚妖艷的女子不同。
「七綉坊!」安瀾眯眯眼笑著雙手撫摸著手下肌理雄厚的兄膛,彈性和韌度都很讓她覺得不錯。眼前男人的年齡也是不錯,只是……花心大蘿蔔什麼的,渣男還是算了。
聽到那三個字,賈赦瞪大了眼睛。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來自突然恢復收徒的七綉坊的。江湖對於七綉坊的猜測很多,但是……怎麼跟刑家聯上關係的?
安瀾離開他的身體,靠著g板盤膝坐著,在手指尖玩弄著那根簪子:「別胡亂猜了,我的的確確是跟你定有婚約的刑安瀾。只是如同您有武功,還不錯只是內傷很大一樣。我必然也有我的理由。不過,我倒是好奇的很,你的內力很是雄厚,已經是暗勁三層了。過了五層,你就是進入明鏡之後就是先天。倒是有什麼人能夠傷了你。」
「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的功夫所得?」賈赦被他的問題,弄得很是好奇。
「我需要知道嗎?」安瀾勾勾嘴角:「你就是得到了絕世神功,也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只是利用這個身份,掩蓋我自身罷了。畢竟哪有正經人家的女兒,到了年紀不出嫁的。反正,你也不過是缺少一個媳婦罷了。我們個頂個的身份,你要做什麼我不管。我要做什麼,你也管不著不是?」
「呵呵……」賈赦笑了:「可是你嫁給我后,我如何管不到?」
「你娶的是刑安瀾,不是我。」安瀾低頭爬上他的頭頂,看著他的眼睛晃動手中的簪子:「七綉坊規矩,若是出嫁,必須不得二娶、不得納妾。你賈赦……用什麼來娶一個七綉坊的女子?」
說完,她厭惡的目光從眼神中閃過:「你家其實挺好玩的。繼母、同父異母的兄弟,算計家產的弟媳婦。橫豎,我這段日子都是很悠閑地。玩玩也不錯。」
「我修鍊的是天魔策!」賈赦勾勾嘴角,然後看著瞪大了眼睛,之後哈哈大笑的女子。她笑的爽朗,但是卻笑得柔美。笑夠了,安瀾用腳丫子戳了戳他:「看來你就是哪個被女和尚戳爛了的花間派魔頭。你怎麼那麼倒霉啊!都知道你們這個門派花心的不得了,你賈赦往日的風評也不是很好。怎麼採到她們身上了?」
安瀾一向最不喜歡的,就是慈航靜齋。做彪子還想立牌坊,打著各種大意說的好聽。實際上做的,不過是禍-國-殃-民的妖女差事。什麼修行……還說能夠窺視天道……真真是可笑之極。
賈赦無奈的閉上眼睛,他此時穴位被點只能說話:「我不過是救了人,被看出來罷了。慈航靜齋從隋唐后,就跟我們麻煩不斷。」
「誰讓你們當初出了一個裴大人呢!」安瀾無辜的聳聳肩,踹了他一腳:「你要不要欠我一個人情?橫豎的,我是看不起慈航靜齋的。」
「什麼人情?」賈赦睜開眼睛看著她。
安瀾翻身在一邊的g櫃中翻出一個小瓷瓶子:「我幫你療傷,你欠我一個人情如何?」
「你能為我療傷?」賈赦對此表示懷疑。
安瀾昂昂頭:「七綉坊有兩種內功,可以雙修。其中的雲裳心經就是專門用來療傷的。」
「那麼就是救命之恩……」聽到這個,賈赦嘆了口氣:「你想要我如何還?」
「昝侍還不知道,但是日後我想起來了自然會說的。」實際上幫著這人療傷,安瀾只是臨時起意。她還沒想好,到底要什麼。但若是平白無故的,她自己也覺得不舒服。
賈赦想了想,咬咬牙根:「好!」
他爽快了。安瀾也爽快了。她喜歡跟爽快的人說話,也喜歡跟爽快的人結交。她伸手拉起賈赦,在他對面盤膝而坐。雲裳心經她雖然修習,但也只是休息吧了。第一次使用,難免有些緊張。她能說,她其實有些躍躍谷欠試嗎?
雲裳心經的內力是溫潤的,被翻轉過去背對著那雙柔軟的手的賈赦,頓時被那雄厚的內力所震驚。花間派的傳承也是千年,但是比照著唐朝才有的七綉坊,似乎他反而不如這個女人。
天空的光彩,在日輪慢慢上升的過程中,染上了別樣的色調。經過一夜的調養,加上藥物的幫助賈赦的內傷基本上是好了。只要他自己運功修養上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沒什麼事情。安瀾一夜打坐,神采奕奕的。當然,讓她更加高興的是,她最終還是在賈赦的胳膊上劃了一個口子,讓那根白色g單上面,染上了一抹血紅。
此時新婚第一天,按照規矩是要拜會父母的。可賈母終究是庶母,安瀾的第一天是從叩拜祖先,然後對著之前的姜氏行妾禮。
她一身艷麗的桃花紅,披著紋綉金雞的斗篷恭敬地上香。一切弄好后,她離開祠堂的門。今兒是第一天,雖然賈母不是她正經的婆婆,可也得當作婆婆孝敬的。當然,待慢一些也沒人會說什麼。畢竟她是先給自己的正經婆婆上香了。這就如同小說中,王熙鳳對於邢夫人的態度一樣。